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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背影,其实他很寂寞吧。最是无情帝王家,想起白天他与平阳王暗地里的对峙,连至亲兄弟间也没有亲情的慰藉。况且高处不胜寒,这样功高至伟的他应该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身边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难怪他的笑温雅却有距离,像这天上沁凉的月亮,美但是疏离,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吗?
他对我这样好,百般迁就,哪怕我没有爱上他,可是不能说没有感动的。以后我也要待他好吧,就算报答他待我的好也是应该的。而且他这样好的人,做真心相待的朋友也不是一件为难的事。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突然好很多,原来想对别人好,自己也会快乐。下定决心以后,我轻挥云袖,又开始轻歌曼舞起来。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
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
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大概是调整好了心态,第二天在膳厅再次看到兰骁的时候,我的心情竟莫名轻松愉快。
“早上好”,我欢快地打了个招呼。
“你昨晚睡得很好”?他不冷不淡地递回这句。
我一愣,笨,表现得太高兴打击他的自尊心了,他以为我是因为分房睡而高兴呢(虽然真的有点这方面的因素,不过我不会承认的)。不知怎么的,不过才认识几天,我却好像能察觉他的情绪好坏,感觉得到他淡然表情上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敛起笑容,淡淡地答了一句,“还好吧,失眠不是很严重”,其实我一觉到天亮。“昨晚你一夜没回来”?
“嗯,去宰相府中商量点事”。
原来不是去哪个小妾那儿了。“那你用过早膳,赶紧回去补觉睡会吧”,又不是铁打的,竟然熬通宵。
“你在关心我”?
“是啊,我想过了,既然我们暂时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但是我们先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真心相待的朋友。这样两个人相处也自在一些,不会太尴尬。”他会答应我吧。
他似愣了一下,经过片刻思索,遂又反应过来,“好,先从朋友做起”。
“太好了,”我端起身边的粥碗,“那我以粥代酒,先干为敬”,说着咕嘟咕嘟地喝完碗中的粥,还翻过碗来示意我喝完了。怎么觉得自己傻傻的,有点愚己以愉人的味道,不过只要他高兴,还是值得的。
他平淡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也端起粥碗来一干而尽。
这样,我的丈夫成了我在这个时空的又一个朋友。
正文 转折
和兰骁成为朋友以后的日子真的很开心。他忙的时候,我处理王府的内务,王府中的事务虽然繁杂,但是适应一段时间后倒也没有太大问题。等他闲下来了,我们就天南地北、天马行空地聊天,或者到庭院中他吹笛,我跳舞;也有不跳舞的时候,我就用古筝不熟练地弹些他没有听过的曲子,他再用玉笛婉转地吹出来。他最爱的是《平沙落雁》,每次听他吹起这支曲子,我都要发上好半天愣,虽然这是一首琴曲,可是他用笛子吹来竟另有一番悠远的意蕴,似乎真的能够听到雁鸣,看到天上雁儿顾盼飞旋。要是在现代,他绝对是一流的音乐家。
这段时间除了兰骁进宫的时候我和王总管处理王府事务外,其余时间都和兰骁待在一起,所以那些姬妾们也没能逮到时间找我麻烦,一切都过得舒心顺意、快乐无比。我常想,要是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是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这天,兰骁要进宫,我想从新婚的第一天以后就没有见过王后,就和他一起进宫去。进了宫门,他和我约好完事后在御花园凉亭里碰面,就向王上的御书房去了,我则在秋儿的陪伴下去王后的寝宫请安。从王后的寝宫出来,我和秋儿来到御花园,盛夏的御花园中一个人也没有,我猜是那些嫔妃们怕阳光灼伤她们娇嫩的肌肤都躲到屋里去了,只有声声蝉鸣与我们作伴。我们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凉亭在参天古树蓊蓊郁郁的树叶遮蔽下倒也能感觉到丝丝的清凉。不知过了多久,秋儿趴在石桌上睡去,我也眯着眼混混沉沉地要睡去。突然一道拉力,将我从石凳上拉起来,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在离凉亭不远的一个偏僻墙角里。惊醒的我看着掳我的人,是兰骁!不对,他不是兰骁,这样邪魅的笑容不属于兰骁,他是平阳王兰灏!
“平阳王,您这是做什么”?
他邪邪笑道,“想不到我和兰骁这样相像,你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屁话,兰骁哪会像你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您把我掳到这儿来,究竟想做什么”,我怒瞪他,“你这样太失礼了”。
“原来颐清郡主是这样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呀,只是不知你在幽州城的时候女扮男装私自出游叫不叫失礼呢”,他邪魅的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你派人跟踪我”?
他不屑地笑道,“你以为你配吗”?
我气急,“你什么意思,不派人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女扮男装出游的事”,转念一想,“莫非你派人跟踪兰骁”?为什么?这就是帝王家的权力斗争吗?
“我对他没兴趣”,他语气一冷,“你在幽州城的时候遇见过谁”?
遇见谁,我见过的人多了,不对,和我说过话聊过天的就只有柳永,“你是说柳永”?
他冷冷地点点头,“你们相谈甚欢嘛”。
“是啊,我们是不错的朋友”,我忽又警惕道,“你提他做什么”?
“你想见他吗”?
啊,有点转不过弯来,“你找我就是为了问问想不想见柳永,你认识柳永”?
他嘴一撇,不耐烦地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爱慕你,想向你私下求爱”?
我脸一红,怎么这个人说话那么无耻放荡。不接他的这句话,我继续问,“柳永现在就在炎武城,他让你来问我的”?
“是,如果你要见,我可以安排”,怎么说得有点咬牙切齿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随你的便,爱见不见。不过他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你还是他在幽州教坊中遇到的那个知他懂他的朋友。”
我心一暖,果真是柳永来了。我当然要见,“什么时候,在哪里,我要见他”。柳永要见我,他原谅我了,呵呵。
“明天午时,在松月楼,你来吧”。兰灏说完不再搭理我,飞身翻墙而去。
兴奋地回到凉亭,秋儿还没有醒。我重又坐回石凳上,等着兰骁。该怎么跟他说呢,直接告诉他要见柳永?不好,他们毕竟还是有龃齬,兰骁不一定会同意。还是随便编一个借口好了。
正想着,兰骁从一旁的侧门进来往凉亭这边走来。我摇醒秋儿,她看到兰骁立刻站起垂首立到我身后。我轻摇罗扇,微笑地看着他,“已经好了吗”?
兰骁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了。你等很久了吗”?
骄阳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圈光环,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骄傲的太阳神之子,俊美而神圣,我看得有些晕眩。这太阳太大,把人的头都晒晕了(凉亭里哪来的太阳?)。醒醒神,“没有,咱们回去吧”。还是路上再说吧。
“好”,他温柔地伸出手,我自然地将手递到他的手心里。
马车上,兰骁问我,“今天和母后都说什么啦”?
“就是随意闲聊,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对了,母后埋怨你了,说你到宫里这么多次也没有去看她”。
他沉默一下,“我最近太忙”。
“噢,最近有事情很不顺利吗,我看你老进宫去,还常跟大臣们密谈”,傻傻的我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问朝政机密,或者我认为我们已经无话不谈了?
他也没有避讳,“西边蛮夷最近不断袭击我兰翎的边陲重镇,守城将军抵挡不住,不断给朝廷上书求援,可能快打仗了”。
打仗?我突然想起他是兰翎的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那你也要去吗”?
他凝视我的眼睛,“你想让我去吗”?
承受不住他灼热的视线,我侧脸避开,“国家安危,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是大将军,按理是要去的”。
他叹口气,掀开珠帘望向车外,“是啊,我理应要去的”。看不见他的表情,我隐隐有种担忧。不知道这个仗难不难打,他会不会有危险。
正文 松月楼
顺着他掀开的窗口望外看去,直到看到“松月楼”三个字,这才猛然想起要跟他说的事情。
“嗯,兰骁,明天我想出府去街上逛逛”,撒谎的感觉真不好受。
“好,我陪你去”,他的脸转过来。
“呃,我要去绸缎庄、珠宝店、胭脂店、书坊……好多地方,你陪着恐怕有失你的身份吧,还是我自己去就好了,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求求你答应吧。
兰骁看看我,“好吧,多带几个侍卫”。这是他的底线。
“嗯,好”,大不了到时候再摆脱他们。
第二天,我带着秋儿,当然还有十个王府侍卫出门了。东走西藏地绕了很多弯子,累得我和秋儿直喘气,可是那些侍卫还是阴魂不散地紧紧跟在后面。秋儿不解地问我,“小姐,咱们干吗要走这么快,还绕这么多路,这样怎么买东西啊”?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使劲扇扇子,热死了,怎么还是甩不开那些侍卫,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往大街上四处打量,看能不能找着什么机会逃脱,当我看到一家绸缎庄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拉着秋儿往绸缎庄里走去,一边悄悄地嘱咐她,“待会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要装做没有看见,直到我叫你为止”。秋儿不解其意,但还是忠心地点点头。
到了店门口,我吩咐侍卫们在门口守着不要进来,他们听命四散在绸缎庄四周。掌柜见我衣着华丽、身带侍卫,连忙出来招呼,“夫人里面请,我们店里最近来了好多从宋国苏州运来的上好苏绣,你要不要看看”。
我装模作样地看看这块布料、摸摸那匹绸缎,才漫不经心地问,“掌柜的,你这儿有成衣吗”?
“有,有,夫人您的身段好,合适的衣服有很多”,掌柜地献媚地道,“您可以到内堂绣房去试”。
我挑了一大堆衣服,叫秋儿放到绣房,吩咐道,“秋儿你在门口守着,不许别人进来”。随即进到屋里,散了云髻编成辫子,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穿上,推开窗户翻出去,然后作卑微状低头走了出去,店里的伙计都以为我是来送布料的丫头,随口问问就让我走了。
自由了,呵呵,我直奔松月楼而去。
进了松月楼,说明来意,小二立刻恭敬地将我请到楼上的一个雅间,他敲敲门,“公子,您等的人来了”。
门开了,应门之人一袭藕白素袍,海藻般披散的水盈长发,天人一般飘若惊鸿、清雅出尘的风姿,眉宇间隐约的轻愁使整个人蕴含一种淡淡的情韵,这般绝色,除了柳永,还能有谁!他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贤弟,好久不见了”。
我脸上浮起一抹尴尬,“先生莫要再取笑了,我这不是赔罪来了么”。
柳永将我让进屋内,请我在桌边坐下。桌上已经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