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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宫里的叶心一心养伤,并不过问外间的事。这段时间的事,叶心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只觉得无比憋屈。若非身体还未好全,若非四阿哥那一日的安抚,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火气有些大,于是整日抱着清热降火的东西吃。
这一日,叶心正认真吃着秋梨,小宫女彩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叶心记得上回彩络这个样子是因为两个孩子惹了祸。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呢?
“主子,方才奴婢听到消息,四爷被太子爷罚跪在毓庆宫外已经三个多时辰了。……”
叶心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沉下脸来。太子爷这是在找后场呢,先前被皇上发作的鄂缮等人都是太子一党的中坚力量,也不怪太子会在事后发作四阿哥。可是,那位爷似乎搞错了主次,说到底,一切都是皇上的运作,四阿哥在这其中不过碰巧而已。
而且,自己辛辛苦苦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一路将四阿哥平安保了回来,岂容得旁人随意发作?
“彩络,带路!”
“嗻!”
叶心伤未好全,于是依旧是步辇代步,一路浩浩荡荡地往毓庆宫而去。
秋老虎的温度依旧炽人,叶心周身的低温却令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都直打寒颤。到了毓庆宫,果然,烈日之下,四阿哥正跪在正殿外的石板地上。垂着头,整个人显得委顿非常。算一算时辰,此时正是未时一刻,方才彩络说四阿哥已经跪了三个多时辰,那岂不是从辰时不到,四阿哥便跪在这里。
这一日忽冷忽热,再加上四阿哥本就曾因暑热生过病,体质一直不算好,这位太子爷是想要他的命不成。
在彩络的搀扶下,叶心慢慢走向四阿哥,手有些发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心疼的。
正跪得头晕眼花的四阿哥感觉躁热的阳光似乎被挡住了,艰难地抬头看向来人,半晌看清是叶心,嘴角扯出一抹笑,道,“你……伤都没好全,怎么来了……回去吧,爷没事!……”声音嘶哑得如同沙纸磨擦。
叶心半跪在四阿哥跟前,并不说话,只伸手擦去他额角的汗。
四阿哥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嘴上说着让叶心回去,身体却已经因叶心的到来而放松下来。绷着的身子倾刻便软倒在叶心怀里。掏出小瓷瓶,喂四阿哥一颗回元丹,叶心将他已经跪得无法伸直的双腿用力松开筋骨,示意下人扶四阿哥先坐上自己的步辇。
慢慢撑着站起来,叶心问旁边已经傻了的小太监,“太子爷呢?烦带下路!”
小太监嗑嗑绊绊地道,“这位……”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叶心,“您不能这样?太子爷吩咐,四阿哥得跪足四个时辰。”
“我说让你带路!”沉沉的杀意笼罩叶心周身,这该死皇宫,她的女儿,她的丈夫,都在宫里被罚跪,这TMD叫什么事!
“本宫在这儿,弟妹可是有事?”正当小太监吓得快尿裤子时,太子出现在了台阶高处。怡然而立,高高在上,一身杏黄,端得是长身玉立,俊逸无比。如果不看他的脸色,此时的太子倒果真是尽显诸君风彩。然而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脸色,配着深深的眼袋和眼底青紫,无不召示着如今的太子究竟过的什么日子。
“是有事,太子爷打算就在这里说吗?”
太子皱眉,冷脸看着叶心,两个人目光对上,互不相让。终是点头道,“你随我来!”
叶心推开欲扶自己的彩络,吩咐道,“你们送四爷回养心殿,寻个太医过来给他看看。我去去就来!”
“嗻!”跟在叶心身边这么些年,彩络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自家主子多么了不起,对叶心的吩咐从来惟命是从。
随太子进了毓庆宫正殿,这里转入内室便是太子的寝宫。太子遣退了下人,按理说来,叶心的身份进这里并不合适,而且此时屋里只有太子和叶心两个人。然而如果会顾忌这么多,叶心便不是叶心了。作者有话要说:想存稿遇卡文,这是怎样的悲摧!
第 104 章
太子往主座上一坐,笑道,“弟妹不怕吗,此时就爷跟你两个人,转天怕是流言就会传得满宫了!”
“叶心此来只想问太子因何罚我家爷跪那么长时间?”叶心避而不答,只问自己关心的事。
“爷乐意,爷欢喜,不成吗?”
叶心闻言怒极反笑,“太子莫不是以为叶心伤了就拿你没奈何了不成,叶心可是反复说过一句话,想来太子应该不会忘的。”
“什么话,爷最近记性不太好。”耍赖的胤礽话还未落,只觉得脖子已经落入了叶心手中。
“这样记起来了吗?”
太子脸上瞬间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愕。他确实没想到叶心竟胆大到在宫里也敢对自己动手。
“你……好大……胆子……”
叶心轻笑,贴近太子,轻声道,“我的胆子是大是小,太子不会今天才知道吧!你也不要欺人太甚,那些事里我也出了不少力,你想找场子别把我落下了。四爷敬你是二哥,念你教导之情,我完颜叶心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咱们大可手底下见真章!”
“弟妹这是心疼四弟了?”太子平静下来,虽然仍然被叶心掐着脖子,嘴上却依旧不肯吃亏。
“是心疼了,太子爷有意见?”边说着叶心加大手上的力道,笑道,“太子爷您尽管放心,叶心的确还没胆子真就把你杀了,所以你尽管放心……”
胤礽听着这话却是真的有些怕了。
“来张嘴,”太子被捏住了脖子,下意识张嘴呼吸,正应了叶心的话,一颗带着苦味的药立时落入其口中,入口即化,叶心也放开了手,退后数步,冷眼看着被自己摔倒的太子。
跌坐在地上的胤礽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腹内传来的绞痛,却依旧只是垂着脸,并不问叶心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不过片刻,太子额上便冒出了一头汗,脸色也白得跟死人一般。咬牙抬头看向叶心的眼睛里都凶狠。
“完颜叶心,你好大的胆子……”一字一顿,太子爷短短一句话说得辛苦。
叶心坐回椅子上,应道,“您这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闻言,太子只觉得想吐出血。原本只是胸腹间的疼痛慢慢向全身蔓延,让人产生将会这样活活痛死的错觉。握紧了双拳,太子强撑着不在叶心面前示弱。然而全身的颤抖却难以抑止。片刻间,他流下的冷汗便将衣衫浸湿。
抖着手,太子开始解身上的衣服,“你要看爷笑话吗,尽可以试试,这里只有你我二人,爷豁出去也定要拉你下水!”
叶心笑了,慢慢瘸着腿走到太子跟前蹲下,挑起太子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看这手抖的,要不要我帮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太子一眼,叶心语气里满是鄙视,“就太子爷你这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你信不信我敢拔了你的衣裳让你在这毓庆宫里溜一圈,却让任何人都以为你这又是犯了‘疯病’!”
太子气得眼底充血,因疼痛而有些胫挛的手如鸡爪一般死死拉住叶心的衣摆,却再使不出更多的力气。
看火候差不多,叶心立起身来,掸掸衣摆,“您说得对,为着我们爷我得避避嫌,啧,太子爷,您这会儿也该缓了些了吧,过会儿再疼个一刻也就差不多了,叶心就先告辞啦!”说着,叶心继续瘸着腿往外走,行至门口,叶心停下来道,“太子爷真有本事应该知道找谁算帐,可别再拿我们爷撒气了。”话落走出殿外,高声唤道,“来个人,麻烦备轿,送我回养心殿!”
太子的贴身太监苏方一直守在门外,然而即使听到了里面有些不对也不敢进前。他一直跟着太子,知道太子爷对这位完颜侧福晋非同一般。听到叶心传唤,连声应是,立马唤来步辇送叶心离开。
送走了人,转入殿内,发现自己爷躺倒在地上,脸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
“爷,你没事吧!”
太子刚要回答,身体刚缓下去的疼痛再次袭来。原本舒展的身体立马蜷成了一团,嘴里呻吟不断。
“爷,你这是怎么了,你等等,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着苏方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走,胤礽一把拉住了他的脚,“不许去,……”
“是,是,……爷,您,……”
“爷没事,”胤礽直喘粗气,“不就是一点痛吗,爷能忍,该死的,死女人……怎么比刚才还痛?”
苏方听着太子不住口的骂,却没有半点过份的言辞,这是太子爷真的把那位完颜侧福晋放在心上了。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太子爷,苏方不禁不停地哭,却又觉得想笑。这么精神的太子爷他已经好久没见着了。
好不容易,一刻钟终于是过去了,太子已经全身脱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苏方想扶他起身,太子却摆手不让,只道,“爷今天其实想跟四弟说,他路上遇到的事爷并不知情,你说怎么最后就弄成这样了?还莫名其妙地被那个女人搞得这么狼狈。”
“爷……”苏方抹泪,如今太子爷处在这位置,很多时候都是被推着在往前走。下面的的人瞒着太子爷做的事最后却要由太子来背,苏方真的很为自家爷不值。“四爷和完颜侧福晋会明白的。”
“爷只要四弟明白爷的心意就成,那个女人,算什么……爷看不上她。”
“爷说的是,奴才扶你沐浴更衣吧,您这样会着凉的。”苏方只顺着太子话说,心里却知道,自家这位爷把四阿哥和完颜福晋是真的当成了亲人来对待。所以对着他们才会那么无赖任性。
胤礽一边撑着苏方的手起身,一面问,“今天的事让他们都把嘴闭紧点!”
“奴才明白!”
“那个女人回去了?”
“回爷的话,方才奴才给完颜侧福晋备了软轿命人送她回去了。”
“这样也好,省得她那一瘸一拐的样子丢四弟的脸!”
苏方不语,只扶着太子进内室沐浴更衣。对这自己这位别扭的主子爷,他已经习惯了。本来是想请四爷过来,一来跟四爷解释他从不曾动过要害四爷的心思,二来也是想跟四爷言明他并无怪罪的意思,谁知道两个人一个别扭一个寡言,生生将一场谈话搞成那德性。
罚人在外头跪着,主子爷自己也窝在屋里生闷气。本来都打算亲自去把四爷请进来,遇到完颜侧福晋又犯了倔,偏生要让人家服软,最后吃了这么个大亏,还想着替人家遮掩。这位主子爷其实别扭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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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醒过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叶心。“你把二哥怎么了?”
叶心翻个白眼,“爷对您那二哥可真上心!”这位爷苦不是自己那颗回元丹,至少得在床上歇上两天,这会儿倒好,一醒来倒先关心起那位害他的人。
“咱们遇到的事,二哥不知情。”
“知道,”叶心点头,替他拉好被子,“那些东西我又不是没见到!”
看胤禛欲言又止,叶心叹口气道,“爷放心吧,我没把他怎么着!”
胤禛闻言放心地闭上眼睛,他们之前受到的追杀,后来查到主使者,主要出自八阿哥那边,当然也不一定就是亲自授命,但是否有暗示诱导什么的却也不能确定。至今为止,四阿哥依旧是太子党的一员。虽然很多太子那边的事他都未曾参与。
即使是如此,四阿哥依旧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