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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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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请你照那样办,扎哈尔·尼基季奇。”

    秘书惶『惑』地退了出去。列文在奥布隆斯基和秘书谈话的时候,完全从他的困『惑』中恢复过来了。他胳膊肘靠在椅背上站着,带着讥讽的注意神『色』倾听着。

    “我不懂,我不懂,”他说。

    “你不懂什么?”奥布隆斯基说,像往常一样快乐地微笑着,拿出一支纸烟来。他期待列文说出什么忽发奇想的话来。

    “我不懂你们在做些什么,”列文说,耸了耸肩。“你怎么能郑重其事地做呢?”

    “为什么不?”

    “为什么,因为一点意思都没有呀!”

    “这只是你的想法,我们可忙坏了。”

    “都是纸上谈兵!可是,你对于这种事情倒是很有才干的,”列文补充说。

    “你意思是说我有什么欠缺的地方吗?”

    “也许是这样,”列文说。“但是我还是佩服你的气派,并且因为有这么一个伟大人物做我的朋友,我觉得很荣幸!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继续说,竭力正视着奥布隆斯基的面孔。

    “哦,好了,好了。你等着吧,你自己也会落到这种境地的。你在卡拉金斯克县有三千俄亩土地,你那么筋肉饱满,就像十二岁小姑娘一样鲜嫩,自然惬意得很!但是你终于有一天会加入我们当中的。是的,至于你所问的问题,没有变化,只是你离开这么久,很可惜了。”

    1俄亩合1。09公顷。

    “哦,为什么?”列文吃惊地问。

    “哦,没有什么,”奥布隆斯基回答,“我们以后再谈吧。

    但是你到城里来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这个我们也以后再谈吧,”列文说,脸又红到耳根了。

    “好的,当然啰!”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你知道,我应当请你上我们家里去,但是我妻子身体不大好。我看这样吧:假使你要见他们,他们从四点到五点准在动物园。基蒂在那里溜冰。你坐车去吧,我回头来找你,我们再一道到什么地方去用晚饭。”

    “好极了!那么再见!”

    “当心不要忘了!我知道你,说不定你一下又跑回乡下去!”斯捷潘·阿尔卡季奇笑着叫道。

    “不会的!”

    列文走出房间,到了门口的时候,这才记起来他没有向奥布隆斯基的同僚们告别。

    “这位先生看来一定是位精力充沛的人,”格里涅维奇在列文走了之后说。

    “是的,朋友,”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摇摇头。“他才是个幸运儿呢!在卡拉金斯克县有三千俄亩土地,前途无量;

    而又朝气勃勃的!不像我们这班人。”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斯捷潘·阿尔卡季奇?”

    “哦,我倒霉得很啊!”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沉重地叹着气。

    

第一部 第六章

    当奥布隆斯基问列文为什么到城里来的时候,列文脸红了,而且为了脸红直生自己的气,因为他不能够回答:“我是来向你的姨妹求婚的,”虽然他正是为了那个目的来的。

    列文家和谢尔巴茨基家都是莫斯科的名门望族,彼此一向交情很深。这种交情在列文上大学时代更加深了。他同多莉和基蒂的哥哥,年轻的谢尔巴茨基公爵一道准备进大学而且是和他同时进去的。那时候他常出入谢尔巴茨基家,他对谢尔巴茨基一家有了感情。看来似乎很奇怪,康斯坦丁·列文爱他们一家,特别是他们家的女『性』。他记不起自己的母亲了,而他仅有的姐姐又比他大得多,所以,他第一次看到有教养而正直的名门望族家庭内部的生活,那种因为他父母双亡而失去了的生活,是在谢尔巴茨基家里。那个家庭的每个成员,特别是女『性』,在他看来好像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诗意的帷幕里,他不仅在她们身上看不出缺点,而且在包藏她们的诗意的帷幕之下,他设想着最崇高的感情和应有尽有的完美。为什么这三位年轻的小姐一定要今天说法语,明天说英语;为什么她们要在一定的时间轮流地弹钢琴,琴声直传到她们哥哥的楼上的房间,两位大学生总是在那间房里用功的;为什么她们要那些法国文学、音乐、绘画、跳舞的教师来教她们;为什么在一定的时间,这三位年轻的小姐要穿起绸外衣——多莉是穿着一件长的,纳塔利娅是半长的,而基蒂的是短得连她那双穿着紧紧的红『色』长袜的俏丽小腿都完全『露』在外面——同m-llelinon一道,乘坐马车到特维尔林荫路去;为什么她们要由一个帽子上有金『色』帽徽的仆人侍卫着,在特维尔林荫路上来回散步——这一切和她们的神秘世界所发生的其他更多的事,他都不懂得,但是他确信在那里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美好的,而他爱的就是这些事情的神秘。

    法语:琳瑙小姐。

    在学生时代,他差一点爱上了最大的女儿多莉;但是不久她和奥布隆斯基结了婚。于是他就开始爱上了第二个女儿。他好像觉得他一定要爱她们姊妹中的一个,只是他确不定哪一个。但是纳塔利娅也是刚一进入社交界就嫁给了外交家利沃夫。列文大学毕业的时候,基蒂还是个小孩子。年轻的谢尔巴茨基进了海军,在波罗的海淹死了;因此,虽然他和奥布隆斯基交情深厚,但是列文和谢尔巴茨基家的关系就不大密切了。但是今年初冬,当列文在乡下住了一年又来到莫斯科,看见谢尔巴茨基一家人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三姊妹中间哪一个是他真正命定了去爱的。

    他,一个出身望族,拥有资产的三十二岁的男子,去向谢尔巴茨基公爵小姐求婚,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很可以立刻被看做良好的配偶。但是列文是在恋爱,因此,在他看来基蒂在各方面是那样完美,她简直是一个超凡入圣的人,而他自己却是一个这样卑微、这样俗气的人,别人和她自己公认为他配得上她,那是连想都不能想像的。

    他曾经为了要会见基蒂而出入交际场所,差不多每天在那里看见她,他在这样一种销魂『荡』魄的状态中在莫斯科度过两个月之后,突然断定事情没有可能,就回到乡下去了。

    列文确信事情没有可能,是根据在她的亲族的眼里看来他不是『迷』人的基蒂的合适的、有价值的配偶,而基蒂自己也不会爱他。在她的家族的眼里看来,他三十二岁了,在社会上还没有通常的、确定的职业和地位,而他的同辈现在有的已经做了团长,侍从武官,有的做了大学教授,有的做了银行和铁路经理,或者像奥布隆斯基一样做了『政府』机关的长官;他(他很明白人家会怎样看他)仅仅是一个从事畜牧、打猎、修造仓库的乡下绅士,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没有才能、没有出息、干着在社交界看来只有无用的人们才干的那种事的人。

    神秘的、『迷』人的基蒂决不会爱这么一个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丑陋的人,尤其是那么一个平凡的、庸庸碌碌的人。而且他过去对基蒂的态度——由于他和她哥哥的友谊关系而来的成人对待小孩子的态度——他觉得这又是恋爱上的新障碍。一个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丑陋的、温厚的男子,他想,可以得到别人的友谊,但是要获得他爱基蒂那样的爱情,就须得是一个漂亮的、尤其是卓越的男子才行。

    他听说女人常常爱丑陋而平凡的人,但是他不相信,因为他是根据自己判断来的,而他自己是只能爱那美丽的、神秘的、卓越的女人的。

    但是孤单单一个人在乡下过了两个月以后,他确信这不是他在最初的青春期所体验到的那种热情;这种感情不给他片刻安宁;她会不会做他妻子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就活不下去了;他的失望只是由于他凭空想像而来的,并没有他一定会遭到拒绝的任何证据。他这次到莫斯科来就是抱着向她求婚的坚定决心,如果人家允了婚,他就立刻结婚。或者……

    如果他遭到拒绝,他会变成怎样,他简直不能设想。

    

第一部 第七章

    乘早车到了莫斯科,列文住在他的异父哥哥科兹内舍夫家里,换了衣服以后,他走进他哥哥的书房,打算立刻跟他说明他这次来的目的,而且征求他的意见;但是他哥哥不是独自一个人在那里。一位有名的哲学教授同他在一道,这位教授是特地从哈尔科夫赶来解释他们之间由于争论一个很重要的哲学问题而产生的误会的,教授正在与唯物论者展开猛烈的论战。谢尔盖·科兹内舍夫很有兴味地注视着这场论战,读了教授最近的论文之后,他就写信给他,表示反对,他责备教授对唯物论者太让步了;因此教授马上来解释这件事情。争论的是一个时髦的问题:人类的生理现象和心理现象之间有没有界线可分;假如有,那么在什么地方?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带着他对任何人都是那样亲热而冷淡的微笑迎接弟弟,把他介绍给教授之后,仍旧继续讨论。

    一位前额狭窄、矮小、戴眼镜的人把讨论撇开了一会儿,来和列文招呼,接着就继续谈论下去,不再注意他了。列文坐下等教授走,但是他不久就对他们讨论的题目发生了兴趣。

    列文在杂志上看到过他们正在讨论的论文,而且读了它们,把它们当做科学原理的发展而感到兴味,他从前在大学里原是学自然科学的,所以对于科学是很熟悉的;但是他从来不曾把这些科学推论——如人类的动物的起源、反『射』作用、生物学和社会学——和那些最近愈益频繁地萦绕在他心里的生与死的意义的问题联系起来。

    达尔文著的《人类起源和『性』的选择》于一八七一年问世。七十年代在《祖国纪事》、《欧洲导报》和《俄罗斯导报》上登载了许多论达尔文学说的长文章。

    当他听他哥哥和教授辩论的时候,他注意到他们把这些科学问题和那些精神问题联系起来,好几次他们接触别后一个问题;但是每当他们接近这个他认为最主要的地方,他们就立刻退回去,又陷入琐碎的区别、保留条件、引文、暗示和引证权威著作的范围里,他要理解他们的话,都很困难了。

    “我不能承认,”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用他素常那种明了正确的语句和文雅的措辞说,“我无论如何不能同意凯斯,认为对于外界的全部概念都是从知觉来的。最根本的观念——生存的观念,就不是通过感觉而得到的;因为传达这种观念的特别的感觉器官是没有的。”

    “是的,但是他们——武斯特、克瑙斯特和普里帕索夫——会回答说你的生存意识是由于你的一切感觉的综合而来的,而生存的意识就是你的感觉的结果。武斯特就明白地说,假使没有感觉,那就不会有生存的观念。”

    凯斯、武斯特、克瑙斯特和普里帕索夫都是虚构的名字。

    “我的主张相反,”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开口说。

    但是在这里,列文又觉得,他们刚接近了最重要的一点,就又避开了,于是他下决心问教授一个问题。

    “照这样说,假使我的感觉毁灭了,假使我的肉体死了,那就没有任何生存可言了吗?”他问。

    教授苦恼地,而且好像由于话头被人打断弄得精神上很痛苦似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与其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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