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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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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袀这时已心神不济,不敢再与人拼斗,只想着自己这样走下去恐怕骗不过下面的教徒。他在塔上找了一圈,这塔上除了骨头就是骨头,也没别的东西可以借助。大袀无奈地敲了敲脚下的骸骨,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塔上找了几根长些的骸骨,挖了下来,又削成细条,最后把身上白袍撕成片,捆在骨条上,做了两个形状怪异的风筝般的东西。

大袀把两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一手一个拿了,扇了两下感觉还很兜风。大袀就找了个方向,突然站起身,从塔上跳了下去,他运转法力,借助两个不伦不类地翅膀一边扇动一边向下滑翔,竟悄无声息地飘了下去。不过眼看已快飞出巫骨教驻地,一根细骨竟然断了,大袀立时倾斜旋转着掉了下去。

这一下正摔在驻地外的树上,有两个巡逻的教徒听见声音,一巡视就看见一棵树上挂着白布,两人愣了下,急忙走过去查看。树上的东西被两人扯下来一看,两人更面面相觑。大袀趁两人发愣,已悄悄走远,离开了巫骨教驻地,光着身子下了山。

大袀便从南疆返回,按照和晓梦老道的约定,赶回了蜀山,把魂灵珠交给了晓风道人,就算完成了晓梦道人的交易。蜀山众人问起大袀如何弄到魂灵珠,大袀只胡乱搪塞一番。说起日后去向,晓风道人和矮道人都愿大袀留在蜀山,掌门道人也有意留下大袀,大袀却拒绝了好意,飘然而去。

走到无人之处,静下心来,大袀取出一卷字迹缭乱的纸张。这是老道让晓风道人转交给大袀的东西,上面是五行轮转之法,大袀读了一边,手掌伸出,掌心生出火来,不一会儿又生出水气,他皱眉思索片刻,掌中又显出或金或土或木等五行法力。

待大袀练的纯熟了些,大袀再往下看,下面却是佛家法力和妖怪玄气转换之法,只是把混元法力转换为这两样就难得多了,一时半刻也无法练成。再往下看,就见纸张最后写道:混元道法妙用无穷,岂是那些呆腐之人所能知晓,老朽也是一知半解而已。天下功法甚多,各成一派,皆有绝学,如今你得了混元真气,日后天下道术佛法妖术尽可学而用之,不亦快哉。

读到这儿大袀心中一热,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本来道佛妖魔各门的功法有别,绝不可能互通,自己有了混元法力就可到各派偷学绝招,老道一直说混元道法天下无敌,原来是为此。

大袀心中兴奋,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痒难耐,不过却知偷学绝招这事可急不得。大袀又想到自己上次诛灭了无面血尸,那把紫竹短剑总应该还给人家。离了蜀山,大袀眼下再无其他紧要之事,就动身向普陀山赶去。

大袀一路琢磨着混元道法的转换之法,一边修习一边赶路,慢慢腾腾地直用了一个月才赶到普陀山。到了普陀山下,在一茶馆歇脚,极巧遇到两个行脚道人,也就坐在一起交谈。

那两个道人谈论天下道门,一人正说道:“虽说天下道门是一家,可道法道术可差得远了,要论最犀利的道术,我看非天师观的五雷咒莫属。”

另一人却摇头道:“五雷咒的确犀利,可要说到最字却未必,你可听说过方寸山的定身术?”

头一人笑道:“方寸山是仙山,不在此列,不可相提并论吧。”

大袀在一旁听着,便插话问起佛门的法术,两道人又高谈阔论一番,最后一人只道:“历来佛门中人出来降妖除魔都用伏魔杖的,我听说有佛门弟子会用大力降魔杵,极为厉害。”

大袀听了便问:“此处就是普陀山了,不知山上禅院可有这等法术?”

一人模棱两可地道:“普陀山乃佛门圣地,必是有的吧。”

大袀心下一热,只想自己别白来一回,偷学个大力降魔杵回去最好不过,他这么想着,就离了茶馆,快步上了山。

找到普航禅院,大袀说明来意,便被让进寺中。进了院落,就见寺中苍松翠柏,清风拂面,再听响起一声悠扬的钟声,立时便觉得心静神闲。这时却听有人道:“阿弥陀佛,再见道长,真是福缘不浅。”

大袀回头一看,就见一和尚体格宽大肥头大耳,不是那个失心和尚又是谁。失心和尚本来一本正经,这时咧嘴而笑。

大袀埋怨了和尚两句,便道:“你个和尚,装死就装死吧,害我跑白这一趟。”

失心和尚却道:“道长可错怪我了,那日我中了尸毒,只得先闭气排出尸气,随后就急忙返回了禅院,找了寺中长辈才解了尸毒,捡了一命。若非如此,必定和道长一起对付血尸的。”

大袀便取出紫竹短剑,有些不舍地交还给失心和尚。和尚收了,就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失心和尚又返回请大袀到了禅房。

两人闲谈片刻,大袀便把话题引到道术佛法上,大袀便故意说:“道家法术万千,太多绝妙道术,我看你们佛门不喜争斗,法术的威力似乎就差了些。”

失心和尚立时反驳道:“道长此言差矣,佛法无边,非外人可知。”

大袀点点头:“我听说你们出去降妖大都用伏魔杖。”

和尚道:“伏魔杖法刚猛绝伦,大可降妖除魔。”

大袀便又道:“听说还有大力降魔杵,极为厉害,你们禅院可有此法术?”

失心和尚点头道:“大力降魔杵可是我佛门的绝学,此法若发动,便有一根大杵从天而降,漫天金光,绝难躲开,一击之下便会除了妖魔性命,太过霸道。一般的禅院都不会有,我普航禅院正有此法术。”

大袀听了,立时心中一跳,只随口道:“若是学了大力降魔杵,以后降妖可容易多了。”

失心和尚却笑笑,有些自得地说道:“大力降魔杵却不是最厉害的,我佛门最厉害的还有紧箍咒,连一些佛门弟子都从未听说过的。只是紧箍咒太过厉害,不到万不得已,就是佛家弟子也不许修炼此法术。”

大袀立刻问道:“你们普航禅院可有紧箍咒?”

失心和尚摇了摇头,笑而不语,随后又密密嘱咐大袀,说道:“今日所谈之事,道长万万不可与他人再提起。”

大袀听和尚这么一说,真是心痒难耐,心中痴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些厉害的佛门法术弄到手,他这么想着目光都有些呆了。;

第四十章 紧箍咒

两人谈论到兴起,失心和尚就挽留大袀多呆几日,大袀正中下怀,自是满口答应。这天到了深夜,大袀就耐不住了,出了禅房,就披了隐身斗篷,往禅院深处的藏经阁摸去。

那是一座石塔,就在寺院正中,大袀与和尚交谈之时早已打听清楚。

悄悄地走到石塔处,推开半掩的门户就见里面空无一人,塔里中空,有一木梯盘旋而上。大袀就小心地走进去上了塔,走到第二层,只见里面有几个一人来高的木柜,存放着一些经书。还有一个和尚立在一个木柜前,捧着一本经书研读。

大袀站在二楼楼梯处等了一会儿,那和尚也未察觉,大袀就悄悄走到和尚背对着的木柜前,查看里面的经书。略看一眼,里面却全是佛经,大袀再看别处也是如此。大袀就离了这层,走到木梯口,见和尚依旧呆立看着经书,大袀偷笑着,隐住身形上了三层。

石塔的三层却没有人,大袀逐个木柜再一细看,这一层却都是佛家典籍,有高僧的论述,也有游记,还有杂学,更有诸如种植建筑炼器等。

又小心地上到第四层,这一层到了塔顶,藏书也少,大袀只看了一眼,就见一本经书是杖法入门,大袀急忙再看就见果真有伏魔杖法,有大乘佛法,还有劫难指,又找了一会儿更找到了大力降魔杵。大袀看得兴奋,一伸手就把大力降魔杵抓在手里。

这时就觉有人抓了自己手臂,又听身后有人道:“道长请放手,本寺功法恕不外传。”

大袀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一看,就见二层的那个呆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大袀只得悻悻地放下大力降魔杵,散了隐身,一脸哭笑不得。呆和尚又道:“道长进了塔贫僧就知晓了,本以为道长心中向佛,要查些佛家典集,也就未阻止道长,就请道长随我来,听凭我寺执法长老的发落吧。”

呆和尚就拉了大袀到了执法堂,见了寺中苦慈长老。大袀抵赖道:“小道就是仰慕贵寺佛法精深,想找些佛经查阅领悟,哪知四层不许进,你们既然不许别人进也该及早说明才是。”

苦慈长老点头道:“那四层未经允许,本寺僧人也不可进的,可道长却是外客,不知本寺规矩就算了。”

苦慈又对呆和尚道:“既然道长要查阅佛经,你就陪道长去心经堂吧,那里有更多经文。”

这么一来大袀反倒推辞不得,只得苦笑着跟了呆和尚到了心经堂。心经堂果然藏书更多,只是面对无数佛经,大袀说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在里面转了一会儿,装模做样地拿起一本又放下,一抬头突然见到头上有半间顶棚,顶棚还有一间书柜,大袀便随口询问。

呆和尚说道:“上面经文记载了我们佛家密咒,秘术,未经本寺方丈准许任何人都不可研读的。”

大袀听到秘术和密咒字眼,立时心中一热,随手找了一本经书装作兴致勃勃地看起来。大袀本想将呆和尚耗走,没想到呆和尚也找了经书细细读着。直到了第二日,总算呆和尚起身走了,眼见心经堂里就只剩了自己,大袀立刻找个柱子,顺着柱子就爬了上去。

爬到上面,大袀拿眼睛一看,只见有黯咒,六字大明觉法咒,菩萨心咒,只看得眼花缭乱。扫视几眼,突然大袀看见在最角落处有一本极薄的经文,上面写着紧箍咒字样。大袀早听说这紧箍咒比那个大力降魔杵还厉害得多,连忙取了,拿在手里细细研读。

紧箍咒只有寥寥三页,而咒文和运功之法都极为晦涩难解,大袀知道机不可失,只默默背诵。这时,突然一个和尚走了进来,那和尚一眼看见大袀抱着柱子上翻看经文,立时喝道:“道长,快快下来,绝不可翻看。”

见大袀不理不睬,和尚急忙爬了上去,把大袀拽下来,更一把夺了大袀手中经文。大袀嘴里默默念叨,却刚好把三页经文囫囵吞枣地背了下来。

再到执法堂,这次却是苦炫长老,只说了声:“先押到静心殿吧。”

大袀悻悻地跟了执法和尚,到了静心殿,被和尚一把推了进去,哐地关了门。大袀一看,不由得苦笑一声,静心殿四下只有一个小窗,房间阴暗,差不多也就是监牢,只不过干净宽敞些罢了。

大袀走进去,找个地方坐了,却见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人,那人背对着自己鼓捣着什么,竟也是个道人打扮。大袀只想,被普航禅院关着的定是为非作歹之徒,自己虽要偷窃寺中典集,却是为了日后降妖除魔,没有恶意,自然与这歹人是大不相同。大袀就不愿理会那人,那人背对大袀也是对大袀不闻不问。

过了一会儿,那人站起身伸着双手竟在房间里摸索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大袀看了几眼,忽然心道,原来竟是个瞎子,怎么也被关在这里。

那瞎子顺着墙壁摸啊摸的,直摸到房门,大袀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道:“兄台,你在找什么?说一声,我可以帮你找找。”

瞎子一声不吭,继续摸索,直把四面墙壁都摸了个遍,接着瞎子就站在那,呆立起来。大袀心道这人不是疯了,就是有病了,大袀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只见这人颇为年轻,头发篷乱目光呆滞。大袀把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那人却看了大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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