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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不知道身后的冷夜月芜,看着夏霓裳离去的背影,眼角同样有一滴泪水,滑落了下来。
外面的雨,依旧是下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夏霓裳和尔岚一左一右的走在回宫的道路上,临着风,冒着雨,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
夏霓裳知道,冷夜月芜口中的亲人,指的正是前世的自己。当年那样的痛,那样的折磨,她都是一点一点的挺了过来,现在,她一样也可以。
回了栖凤宫,染恬早早的就备好了姜汁红糖。因为天气寒冷,生怕夏霓裳和尔岚感冒了,见她们回来,连忙端上来让她们喝下去。
夏霓裳狠狠地喝下了一大碗,又是出了一身的汗,才是觉得好多了。
“娘娘,您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吗?”染恬指了指后面的行礼,对夏霓裳说道。
那是昨天晚上,她们收拾出来的。可是,染恬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应该再带点什么。
“不用再带了,不过是三天,带的多了,也是累赘。”夏霓裳蹙着眉头。
若不是祈福要带上的东西,她只是想什么都不拿。
这次去祈福,要面临的事情已经是不少的,更何况,那些百姓都看着自己呢,若是带了一堆的东西去,既劳民伤财,又是让人把柄的。
“可是,奴婢听说山上很冷的,要不,多带几件后衣裳吧?”其实,染恬已经把夏霓裳冬日里穿的的衣服都装进去了,可是她总是觉得不够,心里觉得慌慌的。
“你呀,放心吧。”夏霓裳轻声的笑着。染恬就是太过的小心谨慎了,生怕她会冻着一般。其实,这一次上山,寒冷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她需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染恬见夏霓裳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了什么了,只是有些担心的挠了挠头,笑了一下。
“你去派个人跟顺容华说说,让她闲着无事,就来栖凤宫看看。”夏霓裳说道。吴羽诺牙尖嘴利,有些事情,她出面是最好不过的。
冷夜月芜本就不愿意理会后、宫的事情,她也不能太过麻烦的。
“娘娘放心吧,奴婢刚刚已经派人去说过的。”夏霓裳去了兰馨宫的时候,染恬就已经让人去了纯瑶宫。
夏霓裳这才是放下心来,主仆几个人围在一起,说了一会儿子的话,才是各自散去了。
第200章 离宫
第二天,就是夏霓裳离宫的日子了。
不管怎么说,夏霓裳都是夜云国的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如今,又是为了百姓的事情要出宫去祈福的,自然是要受到重视的。
一大早上,皇宫的门口,就已经是围满了人,都是准备要给夏霓裳送行的妃嫔和大臣。
冷夜轩就站在前面。自从那一日他喝多说了那些话之后,夏霓裳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
如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相见,竟然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圣安。”夏霓裳敛衽行礼。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明黄色的洒金镂花绣百鸟朝凤穿花长裙,上面的金丝随着走动,而熠熠发光。发髻高绾,梳成了凤尾髻,上面插着一枚凤凰含珠点翠镶金步摇。大红色的桃花花钿,紧贴着额头。
夏霓裳很少有这样庄重的打扮,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封后大典上。
冷夜轩有些恍惚,看着夏霓裳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的迷离。
夏霓裳没有忽略这些,不过,她只是笑了笑。那一天,冷夜轩对她说的话,她始终是铭记在心,不管是酒后真言,还是被人蒙蔽,是他亲口唤自己为蛇蝎妇人的。
或许,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夏霓裳的心,彻底的冰冻了起来,不会再融化了。
“皇上。”夏霓裳见冷夜轩不理会她,便是轻声地提醒到。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果然,冷夜轩听到了夏霓裳的声音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厌恶。
“皇后来了,快起来吧。”冷夜轩的声音,不若往常一般的柔和,甚至是带着几分的冷漠。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冷夜轩语气中的异常。
他们都是看出来了冷夜轩和夏霓裳吵架了,但是却不知道原因。在现在的这个场合,他们又不能是多问什么,只得是相互的看着对方,用眼神交流着。
“这次出宫,是为我夜云国祈福,皇后一定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才是。”冷夜轩的话还在继续,可是说出话却不是那样的好听的。
下着大雨,是自然现象,又不是夏霓裳能够阻止的了的。难道,若是因为下雨发生了什么灾害,都是要算在夏霓裳的头上不成。
“皇上说的是,为国祈福,乃是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应尽到的责任。”夏霓裳微微的垂着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可是,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冷夜轩的脸色一变。“皇上忧国忧民,心系黎民百姓,老天是看到的,怎么会降下天灾呢?”
夏霓裳这话,说的有水平。让冷夜轩整个一噎,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了。
夏霓裳明显是在讽刺冷夜轩是昏君,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雨,让他的百姓跟着受苦了。
“皇后说的真好!”冷夜轩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夏霓裳是这般的伶牙俐齿呢。“时辰也不早了,皇后还是早些启程吧。”
旁边的众人,一直是在听着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斗法,觉得很是奇怪。听到冷夜轩这般说,也就收起了旁的心思,连忙跪下身子。
“恭送皇后娘娘,愿娘娘一路顺风。”
夏霓裳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人,不由得从心底里升出了一股冷意。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希望自己一路顺风,又有多少人是希望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呢?
夏霓裳不知道。可是,她却是知道,不管别人的心里如何做想,这一次,她都不会退缩的。
“皇上,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的!”夏霓裳的声音也是颇为冷淡。好像她和冷夜轩之间,有着很深的鸿沟,已经没有办法在逾越过去了。所以,即使两个人面对面,却仍旧是觉得远隔千万里。
说完话,夏霓裳也就不再去看冷夜轩那冷凝的脸色,径直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她身上的长袍,划过冰冷的土地,却是留下了一丝的光彩。那展翅欲飞的凤凰,在夏霓裳的身上,得到了重生。
夏霓裳由尔岚扶着,坐上了要离宫的轿撵。伴随着呐喊的声音,终于,她离着这个冰冷的皇宫,越来越远了。
“尔岚。”夏霓裳坐在那富丽堂皇的凤辇上,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怎么了,娘娘?”尔岚伸手撩开了那明黄色凤尾华盖的帘子,露出了自己淡然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夏霓裳。
“外面雨大,你进来跟本宫一同坐吧。”夏霓裳看着帘子外,依旧是不停歇的大雨,低声说道。
好在轿撵还没有起步,要不然,夏霓裳也是无法的。
尔岚踟蹰了一会儿,便是告了声罪之后,上了夏霓裳的凤辇。
“起轿。”
待夏霓裳和尔岚均是坐定了,外面的太监才是开口说道。
这是皇后出行的专用凤辇,不仅仅是华丽非常,更是平稳的很。虽然一直在移动着,可是夏霓裳却是感觉不到一点的晃动,反而是觉得很舒服。
“娘娘,外面雨下的大,轿子行进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尔岚将一个大红色洒金合欢的大迎枕放在夏霓裳的背后,免得她感觉到颠簸,然后才是轻声说道。“您早上起来的又早,不若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快到了,奴婢再叫您吧。”
尔岚体贴的询问着。皇城距离麓谷寺本来是不太远的,大约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路。可是,那也要是天气好的时候,现在外面暴风骤雨的,山路极其的不好走,没有个三四个时辰,怎么可能到呢。
“嗯,本宫靠一会儿,一会儿你再叫本宫吧。”夏霓裳着实是有些累了。早上不过是寅正就起床梳洗打扮了,昨天晚上又是想事情,深夜才是堪堪睡着,饶是铁打的人也是受不了的。
尔岚见夏霓裳半阖上了眸子,就将一旁的白色绒毛兔领披风给她盖在身上,免得她冻着了。这才是拿起了手边的绣棚,不知道再绣些什么。
过了皇城,开始往山上走的时候,夏霓裳就醒了。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轿子也开始摇摇晃晃了。夏霓裳轻轻的撩开帘子,看着外面原本青翠的树叶,如今也是发黄不已。又因为那大风,而是吹的有些面目全非的。
“娘娘,您醒了。”尔岚见夏霓裳睁开眼睛,便是放下手中的活计,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凤辇里的东西很是齐全,保温的匣子,暖筒子应有尽有,那茶水还是热乎的。
夏霓裳接过了尔岚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再绣什么呢?”夏霓裳眼眸一转,看到了尔岚身边的那东西,不由得开口问道。
“不过是个荷包,没什么的。”殊不知,尔岚的脸却是倏地一下子便是绯红了起来,好像是染上了那上好的胭脂一样,很是诱人。
“本宫不过是白问一句,这是怎地了?”夏霓裳见她这样,竟是来了兴致。伸手便是去拿了那东西,放在手中细细的看着。
尔岚只觉得脸颊如火烧起来一般,热的难受。可是又不敢去跟夏霓裳抢,只得是满脸娇羞的坐在那里,暗自祈祷夏霓裳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夏霓裳看着手中的那块料子。是上好的彩云锦,宝石蓝色的,上面还氤氲开着些许着的光晕,如同晚上片片的彩霞似的,故而称为彩云锦。
夏霓裳记得这块料子,这是之前自己赏赐给尔岚的,想让她做身不错的衣裳来穿。夏霓裳对着身边的奴才一向是很好的,素日里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大都是赏赐给了她们。
那宝石蓝色的料子上,绣着傲然挺立的竹柏,临风而站,很有风骨的样子。这一看,便是绣给男子的东西,夏霓裳不由得是多看了尔岚几眼。
尔岚有一个哥哥,夏霓裳是知道的。只是,她却是觉得这荷包不会是绣给尔岚哥哥的,于是半是打趣的看着尔岚。
“这是给谁的啊?”
尔岚的脸,在听到夏霓裳的问话之后,轰的一下就变得红了。她的手指紧紧的缠绕着那手中的丝帕,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夏霓裳见她这般,更是觉得有事,哪里肯放过她。便是把身子都凑近了过去,嬉笑的看着尔岚。
“还不快老实交代,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也是有了这等的心思呢?”
夏霓裳的话,不过是玩味居多,哪里是真的在责怪她。可是,听在尔岚的耳朵里,却好像是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一般,吓得小脸都变的煞白了。
“娘娘,奴婢该死。”尔岚一下子跪了下来,口中也是不停的求饶。“是慕容大人说他的荷包破旧了,让奴婢得闲了,便绣一个给他。奴婢真的没有非分之想,求娘娘饶恕了奴婢吧。”
夏霓裳起先看尔岚跪下,也是一愣,她根本就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不过,在听她说完话之后,夏霓裳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原本要去拉尔岚起来的手,也是停在了半空之中。
第201章 身份
尔岚等了许久,见夏霓裳都没有声音,不由得有些担心,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夏霓裳。却是看到她正是用看不明白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心下不由得发凉,看来这一次,要出大事了。
其实,夏霓裳并没有尔岚想的那样。
她听到尔岚说慕容大人的时候,着实是愣住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再听到尔岚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