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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思考,究竟是谁,做下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不是刚刚进宫的小白花,也不是那养在深闺里的无知少女,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她如何能够闻不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呢。
只是,夏霓裳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有人将手伸进了她的栖凤宫之中,还是害了她的孩子。如今冷夜辰霆受到了多么大的痛苦,夏霓裳的心里就有多么的悔恨。
她原本以为,在发生了周雁菱的事情之后,栖凤宫已经是干净了不少,至少是不会有人盲目行动了。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她想的太少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间,她也没有那些心情。就让那些人再多活一段时间吧,等到她腾出手来,也要让那个人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夏霓裳不过是泡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其实,她倒是想要多待一会儿,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染恬却是匆匆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夏霓裳无奈,只得是换好了衣裳,匆匆的赶出来。
冷夜轩的脸上有着一丝的焦急和难看,这么大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不知道。刘院正一定是在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冷夜轩的。
所以,夏霓裳知道冷夜轩是为何而来的,脸上的神情也就慢慢的放松了几分。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夏霓裳冲着冷夜轩福了福身子,一如之前的样子。
“霆儿怎么样了?”
夏霓裳猜的没有错。冷夜轩刚刚下早朝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当时就着急的不行。要知道,天花的传染性极高,若是感染了,十有**都是活不下来的,就算是活下来的,也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这样的传染病,没有办法让冷夜轩不担心。
“回皇上的话,霆儿已经吃过药了。臣妾身边的尔岚曾经出过天花,臣妾派她去照顾了。”夏霓裳回答道。
“皇后,这样的传染病,只怕是凶多吉少的。要不,还是将霆儿送出宫去修养吧。”冷夜轩看着夏霓裳的脸,想了一会儿,却还是说了出来。
出宫休养,说得好听的是为了更好的照顾,防止传染病大规模的爆发,说不好听的,不就是让冷夜辰霆自生自灭吗?
夏霓裳如何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从冷夜轩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一时之间,她怔怔的看着冷夜轩,十分的不相信。
“皇上,您说什么?”夏霓裳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又是开口问了一遍。
“皇后,朕知道你心疼霆儿,可是天花这样的传染病若是大范围的爆发了,那是天灾啊。”冷夜轩有些尴尬的看着夏霓裳,却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皇上,臣妾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将霆儿送出去。”夏霓裳的眼泪夺眶而出,就算是刚刚看着儿子在自己的怀中那般的不适,她都咬着牙没有哭出来。如今听得冷夜轩这样的说话,她却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心,越来越凉,冷夜辰霆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他现在还在同病痛苦苦的斗争着,可是他的父亲,却已经放弃了他。这样的认知,让夏霓裳没有办法接受,不由自主的大喊出声。
“皇后,你要知道,朕是皇上,不能不为天下的百姓着想的。”看着夏霓裳的这副样子,冷夜轩也是有些心疼的。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让那些事情发生。前朝就曾经大范围的爆发过天花,但是死了多少的人啊,这样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承担的起的。
“皇上,臣妾已经让人将霆儿隔绝起来了,您放心吧,臣妾一定会看到霆儿的,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夏霓裳不受控制的扑到在地上,只觉得连腿脚都是软的不行了。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泪水,苦苦的哀求着冷夜轩,不要将他们母子分开。
“皇后,朕也没有办法,你也要理解朕。”冷夜轩揉了揉脑仁,觉得十分的苦恼。
“皇上,臣妾可以跟您保证,跟全天下的百姓保证,若是霆儿的病真的传染了出去,臣妾愿意自行辞去皇后的位分,交出臣妾的凤印。”夏霓裳的哭的连嗓子都哑掉了,她没有办法,她不能放弃她的孩子。若是真的让他出宫修养了,那么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不管怎么样,夏霓裳都要争取一番。
“皇后,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冷夜轩听了夏霓裳的话,不由得蹙起眉头。她究竟知不知道,皇后这个称谓究竟是代表了什么,是她随便能够说辞去就辞去的吗?
“皇上,臣妾只求您不要让霆儿出宫。”夏霓裳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一脸坚定的看着冷夜轩。“臣妾是霆儿的母后,皇上您可以不管他,但是臣妾是一个母亲,臣妾不能!”
“算了!皇后你好自为之吧!”冷夜轩只觉得气的青筋暴起,实在是不愿意再同她说话了。便是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离开了。
徒留夏霓裳一个人,颓唐地坐着地上,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霆儿,你父皇不管你,母后要你,你一定要坚持下来!”
第261章 照料
因为冷夜辰霆感染了天花,为了防止和他在一起的冷夜辰霖和冷夜辰雷也染上,夏霓裳无法,只得是将他们兄弟三个,分别得放在一个房间里。
好在,栖凤宫是除了紫宸宫以外,皇宫里面最大的宫殿。宫宇众多,三个孩子都能够得到很好的照顾。
栖凤宫里也有几个小宫女曾经感染过天花,夏霓裳便将她们都拨去了照顾冷夜辰霆,希望他能够熬过这一关。
冷夜轩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栖凤宫之后,便回到了睿宇殿里,拟写了一份圣旨。
言之,七皇子冷夜辰霆感染天花,栖凤宫在七皇子痊愈之前,除太医外,禁止任何人出入。六宫事宜,交给兰贵妃和德妃处理。宫中的人也尽量避免四处走动,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当这份圣旨送到栖凤宫的时候,冷夜辰霆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浑身烫的如同火烧一般。夏霓裳担心的不行,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受罪。
“皇后娘娘,这是刚刚夏总管送过来的。”染恬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出现在了夏霓裳的身后,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奴婢说娘娘在后殿,夏总管便将这圣旨交给了奴婢。”
染恬想起刚刚夏行眼中那稍纵即逝的叹息,她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悲凉。
一个太监,都能够对七皇子起了那丝怜悯之情,为何皇上这个父皇,却是不管不顾呢?
夏霓裳看着染恬的手,伸手接了过来,不过是匆匆的看完之后,脸上便是浮现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既然皇上下旨了,咱们遵守就是了。染恬,告诫宫中诸人,都给本宫老实呆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宫保不了她们。”
夏霓裳的眼神清凌而又带有丝丝的哀伤,可是,那份哀伤之中,却就是有着深刻的坚定。为了她的孩子,这一次,她绝对不会退却的。
“是,皇后娘娘放心,宫里的事情,奴婢会替您办好的。”染恬轻声说道。听着屋子里面不时的传来七皇子哭闹呻、吟的声音,染恬也觉得很是难受。
她没有办法像尔岚一样,进去照顾,就只能尽可能的替夏霓裳做些事情,让她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染恬,你说,霆儿他会有事吗?”夏霓裳的声音很是迷离,又有些飘忽不定,如同天边的云朵一般,稍稍不注意,便会消失不见了。
“会的。七皇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情的。”染恬安慰的说道。可是,她也是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多么的无力。天花可不是普通的风寒,那是会要人命的。
若是七皇子年纪大些,或许还能够好点。可是,他才仅仅只有几个月大,连周岁都没有到。这样的真相,也加重了他的病情。
“希望他能够平安的度过这一关,本宫愿意折寿十年,换取我儿的平安喜乐。”夏霓裳双手合十,轻声的说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去祷告,去膜拜。只要她的孩子能够好起来,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去做。
“娘娘放心吧。”染恬站在夏霓裳的身旁。因为她知道,夏霓裳不需要她说什么,只有静静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夏霓裳突然回过头去,眼睛里绽放出一抹光芒来。
“奴婢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事情也有了眉目。”染恬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说道。
“很好!”夏霓裳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深深的恨意,那样的浓烈和可怕。“让本宫知道了究竟是谁在背后给本宫下绊子,本宫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夏霓裳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深刻的恨意,可是,那个人却是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只有等待着她的报复了。
屋子里面不断的传来冷夜辰霆哭闹的声音,以及尔岚在那里轻声的安慰,夏霓裳的脸上带着一抹暖暖的笑意,默默地祈祷,她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我们去小佛堂吧。”夏霓裳又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是开口说道。她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去佛堂里给冷夜辰霆祈福。
“是,娘娘。”染恬连忙是上前,扶着夏霓裳的手臂,两个人缓缓的朝着后面的小佛堂走去。
栖凤宫的小佛堂是夏霓裳从冷宫出来之后,新修建的。虽然夏霓裳对佛法并没有太过深刻的研究,不过,无论是念佛还是抄写经书,都能够让她心平气和。
而且,闻着淡淡的檀香,让夏霓裳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宫里的女子,哪一个手上没有沾过血,若说是恕罪实在是太过虚伪了,所以夏霓裳呆在小佛堂里,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嘈杂的后、宫之中,还保持着一份宁静罢了。
小佛堂在栖凤宫的西南角,里面放着一尊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佛龛上,还燃着檀香。地上是一团暗红色的蒲团,前面放置了一个长长的桌子,上面有着几本经书。
小佛堂里面的灯光有些晦暗,只有在四角点上了几盏宫灯,晕黄的灯光照下来,显得人心都平和了。
“好了,本宫一个人在这里待会,你先回去吧。”夏霓裳跪在蒲团上面,拿起前面桌子上的紫檀木雕镂空莲花的佛珠钏,轻声的说道。
“是,奴婢告退。”染恬知道,夏霓裳在念佛的时候,一向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况且,宫里面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处理,只得是派了一个小宫女在门口守着,免得夏霓裳有事却又没有办法找到人。
夏霓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嘴角微微的张开,开始念叨着。
在她进了佛堂之后,冷夜辰霆的情况,突然变得非常的不好。他的身上,大片大片的开始起了红疹子,小脸滚烫滚烫的。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是哼哼唧唧的。
而且,不时地还会有秽物从他的口中流出。尔岚和几个小宫女都是吓得不行,连忙是让人却找了刘太医过来。
“七皇子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若是能够挺过去,便可保无虞。”刘太医匆匆的赶来,观察了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尔岚没有继续问下去,刘太医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挺过来了,七皇子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可若是挺不过来,那就是真的挺不过来了吧。
“刘院正,那奴婢现在要做什么?”尔岚看着怀中不停的挣扎的七皇子,一阵阵的心酸。这样小的孩子,却要受这么大的罪,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做下的,她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我一会儿再给七皇子开些药,姑娘尽量给七皇子喂下去。另外,在取些烧酒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