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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生辰
那天,夏霓裳换了衣裳之后,便抱着小小的辰霖,牵着蕴浠的手,去了陆飞烟的素月宫。
今个是陆飞烟的生辰,早早的夏霓裳就和吴羽诺说好了,要去陪陆飞烟过生辰。
因着不是什么整日子,冷夜辰霁又刚刚满月,陆飞烟也是个不在乎的,便没有说出来。
只是夏霓裳和吴羽诺两个备下了贺礼,约好了要去的。
等待夏霓裳到了素月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了。吴羽诺和四皇子冷夜辰露那咯咯咯的笑声,一直在屋檐上盘绕。
“你来的倒是早,也不说等等本宫。”夏霓裳佯装生气的说道。
屋里的宫人侍婢皆是连忙蹲下身子,对着夏霓裳行礼。
“皇后姐姐来了,就能你们了。”吴羽诺抱着冷夜辰露,走到夏霓裳的面前,微微的蹲了蹲身子。
“快给本宫瞧瞧。”夏霓裳将怀里的辰霖放进扇兮的怀里,伸手接过了吴羽诺手中的辰露。“哎哟,我们四皇子又长胖了。”
夏霓裳捏了捏冷夜辰露的小脸蛋,一脸的疼惜与怜爱。而冷夜辰露也不认生,笑的越发的欢快了。
吴羽诺见状,却是接过了冷夜辰霖,口中还说着。
“瞧瞧你母后,有了你四哥,就不管你了。”
冷夜辰霖刚刚满月,每日里见得人也不多,突然被一个明眸皓齿,言笑晏晏的女子抱着怀里,骤然有些害怕,就挣扎着要回到扇兮的怀中去。
“还不让我抱不成?”吴羽诺笑着晃了晃冷夜辰霖,手却没有松开的。
不过这一晃倒好,冷夜辰霖竟是乖了下来,也不闹了,便是安安静静的趴在吴羽诺的怀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着。
见他不动了,吴羽诺连忙低头看去,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飞烟呢?怎么不见她人。”夏霓裳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才是发现自己来了半天了,却都没有看见陆飞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庄姐姐下厨去了。”吴羽诺抱着冷夜辰霖不肯撒手,边走边说道。“她说今个要给娘娘和嫔妾做了那好吃的呢。”
“可没听飞烟说过还会做菜呢。”夏霓裳也是一阵好奇。
一旁的蕴浠,见母后抱着四弟弟,顺母妃又是抱着弟弟,没有人理她,便是一个人爬上殿中央的玫瑰红雕漆贵妃榻上,捧着佛手玩。
“皇后娘娘来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陆飞烟便是端了一碟碟的东西,走了出来。看见夏霓裳,想要敛衽行礼,可奈何说中东西多,不大方便。
夏霓裳素来是不在乎这些的,见她为难,连忙开口。
“快起来,莫要摔到了。”
陆飞烟便是冲着夏霓裳和吴羽诺笑了笑,也就不再坚持,端了东西去窗边的大炕上。
三人多宽的镶金玉坠青翟贵妃榻,铺着豆绿色的清油小毯,上面放着一大大的雕漆黄梨木桌子,陆飞烟正在命人往上摆着东西。
“飞烟做了什么好吃的呢?”夏霓裳抱着冷夜辰露凑了过去,并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孩子。“我们去瞧瞧去。”
靠近了才发现,皆是些家常的菜色,但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三碗长寿面,一碟素心萝卜,一碟酥香肉,一碟蜜合汁牛柳,一碟翡翠莲藕。
菜不多,但看着就是合胃口的,夏霓裳不由得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看样子还不错,你可还有事瞒着我们?”满目的打趣,笑容渐渐的绽放开来。
“臣妾哪里敢瞒着皇后娘娘啊,娘娘快入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陆飞烟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也不恼,而是一手拉着夏霓裳,一手拉着吴羽诺,一起上了桌。
除了蕴浠,冷夜辰露和冷夜辰霖年纪都小,还是在喝奶的时候,夏霓裳便让扇兮和奶娘将他们抱了下去。自己则先将蕴浠抱了上去,然后才是坐了下来。
虽然夏霓裳位分最高,但今个乃是陆飞烟的好日子,三个人素来关系好,也不讲什么虚礼,便是催促了陆飞烟赶忙的上座。
一顿饭,三姐妹皆是吃的舒心畅意。这宫里的事情多,三人也不能常常见面,夏霓裳又是刚刚出了月子,后、宫里有的是事情要她忙碌。
用了午膳,夏霓裳和吴羽诺都是将早就准备好的贺礼拿了出来。
吴羽诺送的是一块羊脂玉佩,正面雕着陆飞烟的属相,背面则刻着她的名字。看得出来,是件极其用心的礼物。
夏霓裳则是送了一件自己亲手缝制的小衣,衣角上绣了一个烟字,并着一枚点翠玲珑芙蓉簪子。
那小衣是藕粉色的,是陆飞烟最喜欢的颜色,用的也是最好的素软缎。既不贴身,又是轻薄透气,用来做小衣是极好的。
小衣这种物件,素来只有嫡亲的姐妹之间,才会送予的。如此看来,夏霓裳也是真心要结交她的。
陆飞烟接过了东西,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自己进宫快十年了,刚开始还是个默默无闻,任人欺凌的妃嫔,若不是遇到了夏霓裳,也不会有今日的境遇,更别提能有机会诞下龙嗣了。
她对夏霓裳,更多的是一种感激。
三个女子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子的话,又陪了三个孩子玩了半晌,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宫里都点起了八角宫灯,才是各自的散了。
在素月宫里呆了一整天,夏霓裳觉得肩膀都有些酸痛了,便想着回宫一定要好好的泡个澡,睡个觉,才能结了这一身的疲惫。
只是,她刚刚走到栖凤宫的宫门外,就看到宫内灯火通明,宫人婢女皆是站了满院子,一个个低垂着头,看不出喜怒来。
夏霓裳的心头划过一丝的不安,连忙是推开虚掩的宫门,大步走了进去。
正殿门口,夏行一脸焦急的站在,看见夏霓裳回来,不仅没有行礼,更是满目的尴尬。
“夏总管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夏霓裳强压下心头的难受,笑意融融的说道。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夏行听得夏霓裳说话,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是福身行礼,倒弄的夏霓裳更加的错愕。
夏霓裳刚要开口,却是听到一阵细碎的呻吟声从正殿旁边的偏殿里传了出来。
夏霓裳的眸子一凛,便是看也不看夏行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第106章 事发
夏行想要伸手拦,却又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任由夏霓裳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偏殿走去。
夏霓裳走到那偏殿的门口,还能听到里面阵阵的娇呼和男子喘息的声音。
夏霓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她偏头看了一眼正在那搓着手的夏行,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伸出手去,推开了那偏殿的门。
一瞬间,满屋子皆是些yin、mi的味道,因着这偏殿往日里都没有人住,屋子里便没有放置冰盆,热气就这么混着那欢、愉的味道涌了过来。
夏霓裳的眉头轻佻,伸手掀开挡在身前的帘子。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里面的喘息声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夏霓裳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小截白嫩细腻的手臂,夏霓裳侧了侧头,好像在哪里见过。
再往里走,就看到一脸尴尬的冷夜轩,正在往身上套着衣裳,以及他身后,一脸娇羞的雁菱。
夏霓裳的眼眸更是冷了几分,冷夜轩这时已经站起身来了。
“舞儿,朕。”他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可夏霓裳却不想听,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无力。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因冷夜轩起身,而露出的洁白色的毯子,那上面,一抹耀眼的红色好像要刺瞎夏霓裳的双眼。
夏霓裳紧闭了一下眸子,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眼眶。
“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床上的雁菱看到了夏霓裳的目光,便是一个激灵的从床上跌落了下来。
她也不顾什么疼痛了,连忙跪下来磕着头。
夏霓裳不愿看她,便是别开眼睛,嫌恶的说了句。
“把衣服穿上。”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冷夜轩神情更是尴尬,他看也没有看雁菱一眼,也是跟着夏霓裳的步子走了出去。
回到了正殿,夏霓裳将宫里的宫人皆是赶了出去,一个坐在凤尾榻上,双眸平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着进来的冷夜轩朝着她笑了笑,却见她没有理自己,更是一脸的歉疚,便是凑了过去,轻声道。
“舞儿,是朕的错,你要打要骂,朕都认了,只是你别这样为难自己。”
夏霓裳回过头去,好像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眼神空洞。
这可是吓坏了冷夜轩,他拉着她晃了半天,夏霓裳才是缓缓的有了知觉。只是她的眼中,却是带着一丝的嘲讽。
“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皇上的,皇上何必来跟臣妾道歉呢?”明明是心痛的要死,可是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极其狠绝的利剑,伤人,也伤己。
“舞儿,朕真的是无心的。”冷夜轩还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夏霓裳冷冷的打断了。
“无心也好,有心也罢了。”夏霓裳始终没有再看冷夜轩一眼,连唇瓣都一直是紧绷着的,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只是不知道,皇上准备给雁菱一个什么位分才好?”
“舞儿,朕都已经说了是朕的错了,你干嘛还要揪着不放呢?”冷夜轩的声音里,也是微微的有些恼怒之意。
“皇上觉得采女如何?”夏霓裳自顾自的说道。
“皇后自己看着办吧。”冷夜轩见她如此执迷不悟,也是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便是冷冷的道。“皇后是六、宫之首,这件事不用来问朕了。”
说完,便是衣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离开之后,夏霓裳的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水,宛若珍珠。
“娘娘。”染恬见冷夜轩面色不好的离开了栖凤宫,雁菱那小蹄子还呆在偏殿里,便是心里一阵阵的疼,却也不得不进了正殿。
“何事?”夏霓裳见有人进来,便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端坐一副皇后的姿态。
“娘娘何必要气走皇上呢,这本就是皇上的错,娘娘撒个娇,不就结了吗?”染恬一副不解的模样,夏霓裳这般做法,岂不是将皇上推得更远吗?
“本宫自有主张。”夏霓裳并没有听得进去,她已经是伤心的不得了了,哪有还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你把雁菱带上来吧,本宫要见见她。”
“娘娘,如今天色晚了,要不明日再说吧。”染恬实在是不忍心,便是开口劝道。
“无妨,本宫到想要看看,她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让她来吧。”
说完,便是端起了杯盏,一副不愿意深说的模样。染恬却是叹了口气,见她这般,也值得退了下去。
雁菱很快就被带了上来,还穿着上午那件豆绿色的宫装,只是衣裳已经是褶皱不堪了,看在夏霓裳的眼中,更是分外的刺目。
她一进殿,染恬便退了出去,并且将正殿的门关了,殿里就只剩下夏霓裳和雁菱两个人了。
雁菱满脸的潮红还没有退去,静静的跪在殿中央,不说一言。
夏霓裳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便是端着茶杯喝茶,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雁菱渐渐的有些着急了,频繁的抬起头看向上首的夏霓裳。
只是,夏霓裳却仿若未闻一般,丝毫没有动作。
“皇后娘娘。”那雁菱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语气轻轻的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不可预知的颤抖。
“嗯。”夏霓裳点了点,仿佛刚刚才想起她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