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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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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膝上尘土,精神振奋:“临街沽酒啊,这主意好!”

童伯摇摇头:“恐怕陛下不会答应你去卖酒。”他微微一笑:“不如小郎陪两日童伯,就回宫去吧!”

我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在宫中拘了好几个月,我才进家门童伯就想赶我走……”

他立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像过去无数次安慰我一样,摸着我的脑袋:“好了好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陛下不来催就好。”

简直是千依百顺,我很久没享受过这种日子,顿时满足无比。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黑透,我与童伯简单弄了些饭食吃过了,正坐在院子里树下纳凉,闲谈些这三年间的见闻,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我打开门,门外立着四个铁塔般的身子,从那四个铁塔般的身子后面钻出来个娇小的人影:“姑娘姑娘,家里有吃的没?陛下一回宫就下旨禁止我们吃饭,快要饿死了!”

远处马车之上,田秉清朝着我贼笑,遥遥拱手,径自去了。

……陛下您也太狠了,竟然来真的!

童伯盯着餐桌上五个人,四大一小的吃相,偷偷问我:“小郎,宫里的人都是这幅吃相吗?”

我头疼的看着面前风卷残云,已经吃下去两木桶饭的贴身宫女们,深深的烦恼着生计问题。照这般吃法,我的二两银子很快就会没了。

第二日里,童伯揣着我那二两银子,起了个大早,准备去买米,站在院子里盯着早起的我与身后立着的五个贴身侍女,极是奇怪:“小郎,这一大早的你不睡着,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能说是愁得差点一夜没睡吗?

抬头看看远处晨曦,又是个愁人的早晨呐!我指着身后四个宫女:“她们力气大,我想着今日让她们去买米买菜。童伯只要带她们去,跟着付银子就可以了。”

童伯一行去得远了,娥黄在我身后立了许久,眼见得天光大盛,才小心道:“姑娘,不如回房再歇歇?”

我扭头盯着她,在她躲闪的目光之下悠悠道:“说吧,昨晚你们五个也一夜没睡吧?难道是吃撑了?”

她脸色涨的通红,心虚的抬头偷瞧了我一眼,又连忙低下头,紧咬着唇,终于跪了下去,连眼圈也红了:“姑娘,陛下说了,我们五个来府上的任务就是吃穷吃垮你,让你身无分文,尽快回宫!”

我……

陛下您这招太无赖了,简直有失一国之君的体统!

三年前自锦绣阁一场大火之后,渐有消息传出宫外,家中老仆渐散,国破家亡之际,唯有童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子艰难度日。昨晚他与我在院子里满足的叹息:“再想不到小郎还会活着回来,我一直只当陛下哄我老头子来着。”

后来凤朝闻即位,专程来过一趟,又派了人将房子重新修缮,又送了钱粮过来。童伯虽然不知这位大齐新帝为何要执意重修前朝摄政王府邸,但他也心痛家中被毁,便欣然受了,只是钱粮却一文不留的退了回去。

等房子修好了,凤朝闻也曾来过一趟,问起为何退回钱粮,童伯说老爷已故,小郎也已经葬身大火,回不来了,他的余生只想守着这个院子过下去,能借太子殿下之手令这房子恢复旧貌,心愿已了。

凤朝闻当时虽不曾再勉强他收下钱粮,但却告诉他:“你家小郎终究会回来的!”

他说当时的陛下神情很是笃定,有时候连他也难免会心生奢望,盼着哪一日我能立在他面前。说完了这些,他再次呜呜的哭了,苍老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传出去老远,我心中一阵酸痛,这三年间他形单影只,只不知如何度日?

我当时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我说:“童伯,我会像孝敬爹爹一样孝敬您,会替您养老送终,令您余生有靠!”

现在我很为自己当时的豪言壮语而羞愧。我不但没本事挣来饭钱,还招来五个饿死鬼一般的仆人……这都叫什么事啊?

吃过早饭,看着日头高升,我招呼那四个宫人下地窖去,搬了好几坛酒出来:“安府一向不养吃白饭的闲人,今日你们想法将这些酒卖了,换些米粮银钱回来!”

爹爹窖藏的酒不少,而且年份不短,也够过日子了。

那四名宫人一脸抽搐的表情,控诉的眼神一遍遍瞧着我,娥黄迟疑的上前相劝:“姑娘,这四位姐姐都是有官衔的,怎么能临街沽酒?”

我恶狠狠瞪着她:“小丫头,你昨天也吃了不少,今天也别闲着,你声音脆甜,当街叫卖定然能招来不少人!”

她五个一脸无奈,从后院库里扒拉出个独轮手推车,将酒坛子装上了车,黑着脸相跟着往闹市去了。

我站在门口欢快挥手:“不许贱卖哦,这些酒可是年份不少!”

童伯从厨房拎出来个篮子,里面装了香烛纸钱点心等的:“小郎,既然回家了,还是去老爷坟上祭拜一下为好!”

我再想不到,能在爹爹坟头瞧见晏平。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打滚求作者专栏收藏……

☆、38闻闻香

京城西山之地;乃是大陈帝陵。

大陈帝陵西南角原是大陈太祖皇帝划出来的开国功臣丧葬之地。只因连年混战之下;想要迁回祖籍丧葬的朝廷重臣不能实现这一叶落归根的愿望,太祖皇帝索性在帝陵脚下划出一块地方来;百年之后;君臣也好时常亲近亲近。

爹爹与晏伯伯生前是先帝倚仗的臣子;先帝建陵之时,已有风水师在帝陵之下替他们相中了百年安身之处,点穴破土;毗邻而居。

我与童伯到达坟前之时,碰巧遇到了前来祭祀的晏平。

他也许对在此地瞧见我颇为惊异;祭祀完了之后便一路走了过来。童伯远远瞧见他便如临大敌:“晏家小子怎么来了?这小子别瞧着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其实就跟他那老爹一样心眼多,小郎千万别再信他!”

我边跪趴在爹爹坟头拨草;边嗔他:“童伯,你到底多久没来给爹爹拨拨草了,瞧瞧他坟头的草都长这么高了?”

他分神来瞧我,连忙喊:“小郎小郎,裙子弄脏了,你真是穿起来不说话,瞧着还是个漂亮小姑娘,一说话一干活完全是只野猴子!”

我委屈的反问:“有我这么标致的猴子吗?”

凤朝闻赐我的那些贴身宫女们真不赖,这几个月养下来,日日洗洗涮涮抹抹擦擦,有时候我摸着自己身上的皮肤都偷偷直乐,简直像从别人身上偷扒了一件皮子回来,滋润的过份。

童伯瞪着我,又气又笑:“你爬树摘果稍逊猴子一筹,又没有它们那一身皮衣保暖,我瞧着你呀,连猴子都不如!”

我摸了摸坟头:“爹呀,童伯说你女儿连猴子也不如,你快爬起来打他!”

童伯且笑且叹,连眼泪都下来了:“老爷指不定就被你气得爬了起来呢!”转头在面上拭了一把,余光瞄见渐行渐近的晏平,回头又无奈的喊了起来:“你瞧瞧你那十根手指头,也不知道在宫里陛下怎么养的,打从出生起就没这么白嫩过,这草三年也没拨过了,还是让我来吧!”

从前是童伯跟爹爹两个大老爷们养着我,能洗干净手脸就不错了,几时见过他们替我擦过香脂了?

听他这口气是全然的埋怨,可是细一品,怎么感觉他在夸凤朝闻一样?

童伯跪爬了过来,帮我拨着坟头草:“葬了老爷之后,三年中我老头子也不曾来过老爷坟上,一则伤心,二则没脸见老爷,说好了要好好护着你平平安安活下去,可是转眼我就将你弄丢了……”

他又哭了起来。

我心中不忍,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引得他哭了好多次,眼瞧着晏平近了,连忙将随身的帕子塞进他手里,“童伯,晏小狐狸来了,这么大年纪还哭,让他瞧见了笑话!”

说起来,随身揣块帕子也是最近几月在凤朝闻身边养成的习惯。

我好像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许多。

晏平到的时候,我们正拨的起劲,他捋袖子也要来帮忙,我连忙制止:“晏将军,别!您可别,仔细弄脏了手!”

他尴尬的站在原地:“小逸,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

我百忙之中朝他一笑:“将军有所不知,我爹生前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我怕你动了他头上青草,回头他晚上去找你麻烦,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他的脸色霎那惨白,我颇感无奈且歉然:“我不过实话实话,委实不知将军怕鬼!”

他摇摇头。并不再说什么。

拨完了草,我累的半死,靠在石碑上,低低抱怨:“爹啊,真是累死我了,看来以后我得常来瞧瞧你,免得你头上长这么多草。”

太阳真好,如果不是几步之外晏平杵在那,我真有睡一觉的打算。

祭祀完毕,童伯收拾了空篮子喊:“小姐,下山吧!”

他这会倒改过来了,当着晏平的面,气呼呼瞪着他,没一点笑意。

我吊儿郎当朝爹爹挥挥手:“爹啊,以后有空我再来陪你,不过百年之后我怕不能住你这儿了,你这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住进来的。”

又一想,大陈都已经亡国了,现在这座山是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再没人管了,连忙朝童伯建议:“童伯,不如我们百年之后都葬在这里来陪爹爹吧?

童伯脚下一个踉跄:“小姐,你百年之后是要葬到夫家墓地里去的。老头子我倒可以来陪陪老爷!”

我瞪着他,再瞧一眼紧跟着的晏平,悻悻然住了口。

晏平不失时机上前两步:“其实,你也可以葬在这左近的。”双目炯炯似贼子:“陛下终于赦了你了?”

爹爹的左边正葬着他爹晏伯伯。

我摇摇头:“你家坟地我还真高攀不起!”又高高兴兴与他分说:“在宫里住着挺好,住陛下的床,吃陛下的饭,有时候逗逗陛下取取乐,你瞧瞧我是不是比刚回来胖多了?”

他苦笑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吧?”

我提着裙子一步步小心走在山径之上,闻言大是诧异:“我原不原谅你,会影响你喝水吃饭过日子当将军?”

他瞪着我,再想不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索性停了下来,瞪着他,“你不会以为,我如今还抱着从前那种傻念头,还要对一个人巴心巴肺的好吧?”

童伯回头来瞧,我朝他一笑:“童伯您先走,我跟晏将军说叨说叨!”

他不满的瞪一眼晏平,拖长了调子:“小姐,晏家这小子不是好人,您可得小心着些!”

在晏平极为难看的脸色之下,我还是乖乖点点头:“放心啦,我会小心的!”

他这才提着空篮子先下山了。

等童伯走出了十来米,晏平终于低低道:“我以为,就算是别人变了,你也不会改变的。”

“会一直对你好吗?要我叫你媳妇儿吗?”

他猛然抬起头来,面上全是惊喜,可是触及我嘲讽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女子,我不知道的!”

我挠挠头,只觉此事在我心里早已化尘化土,可是面前这个人巴巴跑到我面前来,一改过去多年傲骨,非要将这抷尘土重新扒拉出来。

“知道了又如何?娶我么?”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我,向来温润的眸子里全是坚定:“是,如果早知道你是女子,我就不会挣扎地么久,不会怀疑自己是断袖……不会……不会对你那样了……”

我自嘲一笑:“假如知道我是女子,在船上我亲你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恶心?实施起美人计来就更顺手了?”

他如玉的面孔立时涨得通红,“我……我爹说……”

我点点头:“对啊,你一向都听你爹的话,听十成十,你明知道我痴心一片,还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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