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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确实是个值得权衡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李富贵还没有从洋人那里得到什么真正实惠的好处,同样洋人们在李富贵这里也只是得到一些口头许诺,这次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再打退堂鼓未免晚了点,李富贵暗中一咬牙:“多谢主教大人了,能拜见两位公使是李某的荣幸,等我过个两天把军营里的事料理一下就赶到上海去。”
“那太好了,我就等你两天,我们一起回上海吧。”
安排好军队的事情,严禁军官与地方官打交道,反正李富贵不在的时候他们只要做好日常训练就可以了。然后李富贵向杨文定请假的时候竟然受到极其恳切地挽留,这确实让他没有想到,他又不带走军队而且只是去一趟上海,杨文定居然流露处这种依依不舍的神态,还真让李富贵很不习惯,要不是听说这个老家伙很好色李富贵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别有企图。
在去上海的路上比埃尔就开始慢慢露出口风,希望在内地兴建更多的教堂,李富贵虽然心里有点别扭可嘴上还是一口答应在自己军队控制范围内给教士以最大的自由和保护,而且语气慷慨激昂,仿佛为了上帝不要说这点小事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李富贵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痛快首先是没有办法,形式发展到这一步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实在是说不过去,另外李富贵通过这段时间对基督教的了解认为基督教有两大硬伤使它很难在精明的中国人中推广,第一基督教的新约和旧约的教义冲突很大,因为这两部经典的形成时间和背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使得它们很容易自相矛盾,第二基督教过于唯物了,教廷在自然科学上手伸得太长,教会不能接受进化论,这一点李富贵可以理解(任何一个宗教都不会接受进化论的),可他就不明白‘日心说’和‘地心说’关教会什么事,要他们那么操心。不过哥白尼和布鲁诺也是两个笨蛋,伽利略还聪明一点,不过也有限的很,其实如果他们按以下的方法来发布‘日心说’弄个圣人的称号轻而易举。
这时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别提伽利略那个懦夫,我们只是提倡更有技巧地与敌人作斗争,和他这个投降派有本质的区别。”
李富贵奇怪地问道:“咦,你从哪里跑出来,上次你把那个汉奸的黑锅丢给我,然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又出来了?”
“是吗,别跟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看你这阵子当汉奸当的满爽的嘛。”的确李富贵最近干得实在太投入了,我感觉他好像完全融入到这个角色当中,这令我多少有点不安,所以才再一次显身,必须好好盯住这个小子。
“算了,不提这事了,其实伽利略向教会屈服也是情非得以,他也受了很多折磨。”
“难道叛徒可以夸耀自己在投降前挺住了多少道酷刑吗?”
“也是,那好我们就不提他了。其实当时哥白尼和布鲁诺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发布日心说:第一、众所周知恶魔都住在的地下,而且越深的地方恶魔级别就越高,所以地心应该是魔王撒旦的住所,世界万物怎么会围绕撒旦旋转呢,地心说绝对是异端邪说,托勒密是隐藏在我们队伍中间的大毒草,像这样的魔鬼代言人活要批斗,死要鞭尸,当今教皇圣明,我哥白尼在他老人家的英明指导之下终于拨乱反正;第二、从科学的角度来论述万物围绕太阳旋转,这一点是哥白尼的强项就不用我多嘴了;第三、太阳是光明的源泉,而且万物又围绕它旋转,所以我们推测上帝他老人家一定住在太阳里面,什么?圣经说上帝不是住在太阳上,笑话,圣经写成都已经几千年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兴他老人家搬次家,最后在创作几首‘金色太阳照大地,世间万物绕上帝’之后就可以点处本文的中心和题目‘上帝中心说’。可惜啊,这两个书呆子只会和教会呛着干,结果白白送掉了老布的性命。”
除了自然科学,教会还有考证癖,没事就喜欢去找圣杯、诺亚方舟,结果经常找回一大堆赝品,或者论证一下创世纪的具体时间什么的,纯粹属于吃饱了撑的。虽然唯物主义是很先进,可对于一个宗教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因为唯物主义是承认自己存在错误的,认为正是不断地改进错误才能更趋于真理,可是宗教却不行,试想一下一个教徒对教廷总是更正教义里的有错误,他会有什么感想呢?在这一点上唯心的佛教就表现得非常聪明,随着两千多年的科技发展人们仍然很难证明佛经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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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再次来到上海,李富贵立刻就接到了一个酒会的邀请函,而且酒会的名义就是欢迎李富贵,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显然自己的身份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些老外不知安了什么心,已经开始巴结自己了。算了,这事也不必多想,反正这趟上海之行说白了就是来卖国的,所要做的只是尽量多捞取实惠。嗯,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李富贵现在已经利字当头,开始慢慢的放弃原则了。
尽管李富贵对洋人的排场已经很熟悉了,可这次酒会的规模和档次还是让他有点吃惊,尤其是比埃尔向他介绍英国公使文翰在听说了李富贵要到上海来之后也特意赶回上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富贵总觉得周围的这些家伙对自己虎视眈眈,果然在介绍来宾的时候还有法国公使布尔布隆、美国公使麦莲,看到自己的谈判对手同时出现李富贵不觉有点心慌,根据以往买东西讨价还价的经验,在谈判中人数多的一方肯定会占有一些优势,不管文的还是武的。另一个引起李富贵注意的是美国东印度司令官海军准将柏利,比埃尔恭维他这次远东之行后立刻就会高升,说不定可以直接跳过少将。
酒会进行到一半,宾客们已经各自聚成小圈子谈论着共同的话题,李富贵和那几位贵客组成了他们的圈子,其他的宾客似乎已有默契都不来打搅他们。不过似乎这几位公使没有打算在酒会上就展开谈判,大家的话题基本上围绕着国际形势来谈,李富贵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法国现在的统治者是拿破仑三世,他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布尔布隆,心想就冲你们这位皇帝明天也要多敲你一笔。圈子里大家都在用法语交谈,比埃尔负责替李富贵翻译,听不懂洋人之间的谈话这让已经疑心重重的李富贵很不爽,而且对法国人自己还无话可说,那个英国佬和两个美国老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用法语,这也太过分了吧。李富贵忽然灵机一动,在座的当中只有布尔布隆一个法国人,而作为一个国家的公使,英语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他肯说英语那么就不再有翻译的问题了。李富贵急忙把这个想法说给比埃尔听,没想到比埃尔连连摇头“不行,在外交场合下说英语那不太庄重。”
显然这个回答出乎李富贵的意料之外,他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难道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
“哦,当然不,通用语言是优雅的法语,尤其在外交场合,或一些高级的宴会上。”
我倒,怎么会这么命苦,想到自己为了学英语天天起五更、睡半夜,现在终于可以勉强应付口语了,人家突然跑来告诉自己现在的通用语言是法语!
在接下来的酒会上,话题仍然用法语来继续,内容也渐渐变得乏味,的确外交场合永远不是个令人快活的地方。突然李富贵在谈话的内容中听到了日本,这让李富贵精神一振,而坐在他对面的柏利也立刻兴奋了起来,吐沫星子四溅地谈起他在日本的见闻。当李富贵听到他率领四只战舰闯入东京湾,那些日本人被吓得乖乖接受他所携带的国书的时候李富贵突然想起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谁了。就是这个人率领舰队逼迫日本开国,这件事对日本来说就相当于鸦片战争对于中国。
日本的信息李富贵自然极想知道,这时打起精神一字不漏的记下伯利所说的话,还不时向伯利提问,据伯利所说这时得日本非常落后,国家的状况似乎还不如中国。在他的侃侃而谈中突然蹦出的“东亚病夫”四个字让李富贵浑身一震,偷眼瞟了一下伯利和比埃尔,两个人神色如常,李富贵心想:这家伙不是在指着和尚骂秃子吧,没道理啊,谈话的气氛一直很融洽,他为什么要骂自己,而且这次是来谈判合作的,这个酒会不就是用来拉拢关系的吗?哪有在谈判之前就开骂的。虽然满腹狐疑可李富贵也不愿意去追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个话题听起来太刺耳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富贵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伯利为什么要用“东亚病夫”来形容日本人呢,对呀,这个问题也让我感到很奇怪陪着李富贵一起苦苦思考?似乎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的味道,这个问题一直陪着李富贵到了床上,忽然李富贵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把一个范围和一个贬义词连在一起骂人是一种常见的骂人方法,因为一骂一大片,所以这种骂法比普通的要来得有气势。但是这样骂人的一个基本规则就是这个范围绝不能包含自己,比如说李富贵挺讨厌广东人,那就可以骂他们“广东蛮子”,但决不会用“中国蛮子”这个词,如果想去骂印尼人可以喊他们“东南亚猴子”,如果用“亚洲猴子”那就会拐弯捎带上自己,这是谁都不会做的,中国人骂日本人就一向用“东洋”。对于其他国家和民族同样如此,如果一个美国人骂别人“德州来的乡巴佬”,那我们就可以确定他肯定不是德克萨斯人,可日本人却不这样,作为一个标准的东亚国家却“东亚病夫”的骂不绝口,这不让人很奇怪吗?
李富贵分析自己所知道的材料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东亚病夫”这个词不是日本人造出来的,日本人不敢也不能去更改这个词,这很好解释,在日俄战争之前日本人对西方的态度非常谦恭,他们当然无法干涉西方人说些什么。第二:日本人急于把这个称号加到中国人头上,急到他们忽视这个词可以用来映射他们自己,值得玩味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急。如果按伯利的说法,这个词本来是用来指日本人的那么一切奇怪的现象都迎刃而解,日本人不能制止这种叫法,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更大的目标来转移视线,中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到后来我们也确实不争气,竟让他们得逞。李富贵接着又从词法上进一步的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首先“东亚”:把中国和日本放在一起的话无疑日本更适合“东亚”这个词,中国虽是东亚国家但在那个时代国土和影响都超出了东亚的范围;其次“病夫”,在西方人看来大概那群矮子更像一些吧。
想通了这些李富贵不觉放声大笑:“原来如此啊,这帮孙子还真是阴险,不过既然我来到这个时代,那么这个称号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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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这一夜李富贵睡得非常沉,第二天直到十点才起床,神清气爽的准备下午的谈判,首先按人头把礼物准备好,这次李富贵从自己收到的礼物当中挑了几件不错的古董带到了上海,主要是瓷器和玉器,年代嘛不是唐就是宋,具体的李富贵自己也弄不清楚。
“什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些可都是文物啊,和你弄给彼得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