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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魔叛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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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智善神色一变道:
    “练血魔邪功,必须不断的饮人血,化血成气,导气归元,方有所得,仇恨天被囚在石室之内,十年未离开一步,又岂可能练成这怪异的邪门功夭。”
    “疑问就在此处。”愚忠禅师沉吟道:
    “如他把血魔神功练到十成,加上其怪异绝伦,玄妙无匹的九宫碎云步法,其威力之大,怕犹在当年‘饮血食髓’之上,放上当今武林,鲜有人制得了他。”
    智善动容道:
    “有此等事,不知九宫碎云步是何人所创,玄妙绝伦,令人无可捉摸其变化,我闻所未闻。”
    “九宫碎云步是百年前一代武林奇女无情娘所创,自她逝世后,江湖中己绝传。”愚忠禅师沉吟道:“不知他从未离开石室,从何学来。我们得速禀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顿了顿道:
    “如是他恶性不改,依旧为恶,江湖武林中定难得安宁。”
    智善点了点头,与愚忠禅师掠身而起,直朝寺内而去。
    ※※※※※※※※※※
    夜己央,天渐光,血仍流!
    仇恨天拖着伤重力乏的身子,吃力百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而行。亦不知自己走出了多远,更不知自己是否己离开了少林?
    双眼己发花,身子近于虚脱,仅靠着一股坚忍不拔的意志与至死不悔的决心,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行。
    夜己尽,东边泛上了鱼肚白,大地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雾罩着雪,显得阴诡旖旎,变幻无穷,就有如一座死寂的地狱。
    仇恨天那张本就苍自如雪的脸,在茫茫的晨雾中显得更加的惨白,隐隐泛看淡淡的死灰,牙关紧咬,每迈动一步,嘴角都痛苦的抽动数下,殷殷鲜血。如丝如缕,潸潸自他紧咬的牙缝浸出,无声无息滑落,滴在寒冷的雪上。
    雪凝固了,在臆膝晨雾中泛着森森的寒冷与痛苦。
    仇恨天却毫无所觉,似乎变得有些冷酷和麻木,忘记了自己的剑痛与雪的情寒,甚至连双腿都不听使唤,双眼己变得模糊,他还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前面是断涯,涯边古木苍遒,披银裹素。使人望而心寒。
    然而此时此际,在涯边的一棵树下静立着一位白发苍苍,身形拘倭的老者。一双树皮般枯燥的手,瑟索的抱成一团,脸上刻满了岁月的苍桑与世道的冷酷。
    一双眯成一条缝的双眼,闪烁着灰蒙蒙的光,裹着一席灰色破烂的棉袄,似难御彻骨人肺的寒冷,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时的咳嗽声,嘴角泛着痛苦的表情。
    灰蒙的双眼,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偶尔发出一两声啼嘘的长叹:“十年了,漫长的十年,他是否己离开了少林?”
    语音凄凉,满含哀伤与无奈,痛苦与凄楚。
    山峰的后侧就是名满天下,威震武林的少林寺。老者目视着右侧的天空,脸上肌肉不时的抽搐,似显得十分的痛苦与激动,眼角泛着冰凉的泪花,籁籁的滑落,可他并没有发觉自己情绪的波动,人是沉醉在痛苦不堪的往事中。
    往事如烟不堪提,血海深仇埋于胸中。人不死,恨难雪,仇难报,何颜阴间见故人?
    此老者不是别人,赫然是昔年威震天下,雄视武林的“报应不爽”仇遗世的唯一忠仆与朋友——仇臣!
    仇臣昔日中了飞天总使“摧山毁岳”一掌,并未致命。
    苏醒过来时己躺在善良的牛大娘家,得知“报应不爽”遭围攻惨死,“云里飞仙”抱着刚出世的儿子纵马而逃,悲痛欲绝,欲以死相报,却心有不甘,希望苍天有眼,能使冤仇得报。
    仇臣在牛家养伤半年,不待伤势痊愈,天涯海角的寻找“云里飞仙”母子,却毫无半点讯息,无意中从一个丐帮弟子的谈话中得知“云里飞仙”渗死于飞天老人之手,其子己落人了“恶中三恶”的魔掌之中,生死未卜。
    仇臣在茫然失望中得知此恶讯,心中亦悲亦苦,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安慰,只要仇遗世有子留下,血海深仇就有昭雪的一天。
    于是仇臣四处寻找“恶中三恶”的下落。然天涯海角、大漠、海疆、深山幽谷……都寻尽,却未有得到丝毫蛛丝马迹。
    “恶中三恶”就仿佛突然从整个武林中消失了一般,生死两茫茫,没有任何一个武林人士见到过他们的行踪。
    没想到十年前一个深秋之夜,“恶中三恶”带着八岁的仇恨天在扬州秦湘楼现身,立被江湖中人识破身份,闹得武林轰动,天下皆知。
    当时仇臣远在关东,得讯直返中原。虽然他并不知道仇恨天的名字,但从江湖人士的传说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竟然指名要包名动武林的“风月三绝”,心中就隐隐感觉到极有可能是自己惨死主人的遗子。
    可是仇臣风尘仆仆的赴回中原,又得知了两个出入意料的信息,“恶中三恶”在一夜之间惨死扬州,所带的小孩却被少林方丈无欲禅师带回了少林。
    仇臣得之此讯,连夜奔赴少林,欲救天儿,却被拒绝寺门之外,心中不禁怒恨交加,悲苦难言,却又无可奈何。
    少林高手如云,藏龙卧虎,他深知凭一己之力,绝难救人。
    仇遗世一生行侠江湖,强传“报应令”,杀了不少为非作歹之徒。仇满天下,朋友寥无。仇臣又要躲避飞天盟的追杀,孤立无援之际,无可奈何的在嵩山北麓悬崖之下结庐隐居。
    每天清晨都到崖边的古树下翘首遥望,希望有一天奇迹会发生。
    谁知这一望竟是十年!奇迹亦没有发生,他的人却己衰老。
    一阵刺骨的寒风拂过。仇臣浑身一阵颤栗,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咳。咳……”他双手捂看胸膛,咳得连泪都滚出了眼眶。
    蓦然,一个清瘦而痛苦的人影映人他的泪帘之中。
    仇臣不禁双目一亮,深吸一日气,强忍住咳嗽,凝目细看。
    但见一个脸色苍白如纸,身着青色粗布长衫,头发蓬乱披肩,嘴角渗着殷殷鲜血的青年,双手压着腹部,艰难而痛苦的一步一步的走来。显是受了奇重的内伤,不禁浑身一颤,惊“咦…道:“咦,如此清晨,这小子怎会带伤走来此处,似从少室峰而来。”
    话音甫落,灵智蓦的一颤道:“莫非是………”话未出口,身形疾掠过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少林强闯而走的仇恨天。蓦的人影一花,心中大暗,暗骂一声:“难道少林和尚非置我于死地。”
    意念至此,“畦”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人已难支,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
    仇臣不禁心中大惊,忙伸手扶住仇恨天道:“喂,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怎受如此重伤?”
    仇恨天隐觉得被人扶住,艰难的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少……少……少……林……”己昏厥过去。
    仇臣蓦闻“少林”二字,不禁惊然动容,惊呼一声:“难道真是主人的后代从少林逃了出来。”
    见他昏厥不醒,知其受伤极重,慌忙横抱着他,转身朝崖下掠去。
    夜暮雪寒,风凄星冷,暮霭沉沉,孤灯如豆!
    嵩山南麓悬崖下一低矮的雪舍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透过封天锁地的暮霜,消失于皑皑雪色之中,就有如一丝脆弱的希望,随风飘荡于凄烈的寒风中,随时都有可能破灭与断裂。
    仇臣孤伶的静立在孤灯前,满目苍桑,面带凄枪,老目噙泪。
    泪盈眶,恨满胸,仇成城。哀然的注视着榻上昏厥不醒的恨天,心如刀绞,肺似针扎,灵魂在寒冷的夜风中无助的嘶泣:“天无道,地不公,正义邪恶皆面孔,世间岂有天理在!”
    世间公道天无道,恨天恨地妄恨命。仇臣虽从未见过恨天,但从他的穿着与来时的方向,早已猜出他必是十八年前名震天下,威凌四海,有一魔侠”之称的“报应不爽”仇遗世与“云里飞仙”的唯一遗骨,看着他昏厥不醒样儿,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世间善恶终有报,报应一出大地笑。
    昔年“报应不爽”为维护一股武林江湖正义,一刀纵横江湖;偷者斩手,淫者阉之,贪者劫其财,恶者索其命,狂者惩其骄……遍传报应令,不分黑道与白道,一视同仁,为恶皆有报。
    江湖人士敬之如神,畏之如魔,是何等的英雄与气派!
    料不到他报应一生,自己亦难逃别人的报应,家破人亡,子落魔手,复囚少林,冤未伸,仇谁报?
    别人冤屈有他伸,他的仇恨谁人雪?
    仇臣思绪急驰,心悲气苦,老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情不自禁怆然叹道:“难道这就是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哎哟……”仇臣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不禁心中大喜,泪眼视去,赫然见昏厥不醒的恨天己醒过来,顿如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灯光。小孩般的跪在榻前,捧着他苍白的手道:“少爷,你终于醒啦,可把老仆担心死了。”
    仇恨天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一间清冷的小屋里,榻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老泪纵横,面容苍桑的陌生老者,不禁为之一怔,惊疑的注视着他。
    更是满头雾水,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与老者素昧平生,为何自称是自己的老仆,愕然道:“老爷爷,是你救了我?我们素未晤面,你又为何自甘卑贱。称是在下的……”“少爷,你不知道,快别胡乱称呼,免得外人笑话。”仇臣一惊,不待恨天话说完,忙解释道:“我是你父亲仇遗世生前唯一的仆人,如你不嫌弃,叫我大伯好啦。”
    “父亲……大伯……”仇恨天深吸一气,哺哺自语道:“难道我真是‘报应不爽’与‘云里飞仙’的儿子?可我怎么连二人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仇臣大急道:“少爷:你刚出生的晚上就遭到飞天盟与‘恶中三恶’的偷袭,天明时主人战死,主母带着你逃走,我也重伤昏厥,那时你尚在褪褓之中,又岂会知道这一切。”
    仇恨天哀然一叹道:
    “大伯,你别说了,此事我自会弄个水落石出。”
    仇臣一震,知道恨大心中仍存疑团,并非一时之间所能消除,点头苦叹道:“是,少爷受伤惨重,在少林定吃了不少苦。”
    一提起“少林”二字,仇恨天心中就有一种复杂的痛苦,咬牙道:“少林驴子蛮不讲理,我打伤了四人侥幸逃脱,不知老伯在何处救了我?”
    仇臣动容道:
    “少爷,你打伤了少林什么人,只怕后患不校”“智善、智性,以及愚智与愚忠两个老秃驴!”恨天不屑冷笑道:“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活着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一死了之。”
    仇臣心中一惊,变色道:
    “少爷,你不要自卑,你纵是不相信老仆,只要你练好武功,总有明白的一天。”
    顿了顿面色凝重道:
    “只是你打伤了少林四大重要人物,只怕他们不会甘休。”
    仇恨天一震道:
    “那四人难道在少林寺地位极尊?年龄相去一大截,却全都是称兄道弟,搞得人莫明其妙。”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仇臣拘倭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心中不禁矛盾之极,思潮疾涌,暗暗自问:“难道我真是‘报应不爽’的儿子?但‘恶中三恶’为何不杀了我,反而收养我呢?”
    “何况老爹在扬州不惜以死拦住雪装少女,要我逃命!”
    “可是可儿姐、无欲和尚,这衰老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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