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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冷如冰躲不开了,只好伸手去挥格袖尖,谁知薛琪也动了真怒,冷笑一声,袖尖猛收,另一掌拍了出去!
冷如冰再无可避,只得再出一掌相格,薛琪的掌却比她快得多,由她掌下切进,结结实实地印在肋下。
冷如冰的身子平飞出去,落在地下时,已经神智不清,口角上鲜血涔涔下滴,面黄如蜡!
司马瑜大惊失色,慌忙赶过去,抱起她叫道:冷姊姊!你怎么啦………
冷如冰双目紧闭.一动却不动,薛琪又赶过来道:死了!
她中了我的般若掌,还会有命!
司马瑜悲愤无极,怒声叫骂道:你是个狠毒无耻的妖女!
薛琪惨厉地一笑道:你骂得痛快!不妨再骂几句,等一下我作成你们,让你陪着她到阴间去作同命鸳鸯吧!
司马瑜咬着牙齿,正想再骂,薛琪已举起一掌哭叫道:混帐东西!我今天受了你多少气,你还要骂我!你只要一开口,立刻叫你们变成一团肉泥!
司马瑜初是一怔,继而看着地下的冷如冰,然后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漠然之色,沉着声音道:我也许不该骂你!因为你本性并不是个坏人,可是那教你武功的人,实在该多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真的在找死了,你敢批评我娘!
司马瑜沉声含:不错!当着令堂的面,我也敢批评她!当她把这一身武功传给你的时候,应该告诉你如何使用这身功夫!
薛琪止住哭泣,惨然地抬手道,我的确无法饶你了,因为你辱及我的母亲,她在我心中是个神,我纵然喜欢你也无法放过你!
司马瑜哼了一声,两眼中满是冷峻之色,死盯在她脸上,那种漠然的情绪比辱骂还令人难堪,薛琪脸色变了半天,终于把掌力发了出来。司马瑜动都不动,只把冷如冰抱得紧一点,他知道这个少女已经横下了心,无法理喻了。
这少女的武功高得出奇,也无法抵抗,对不可抗拒的命运,他只好逆来顺受,勇敢地面对着死亡!
薛琪的第一掌是轻飘无力的,她只想试试司马瑜的反应,看看他作如何举动与表示!
可是司马瑜的脸上洋溢一片安详的微笑,对生死之事仿佛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冷如冰!
这份淡漠真正激怒了薛琪,她的身子颤抖着,罗袖卷了起来!雪嫩的玉腕变作一片青色!
一向默然旁观的展翼这时突开口叫道:姑娘!等一下!
薛琪冷冷地回望他道:老头子!你也想多管闲事!
展翼庄容道:这两个虽是我晚辈!我却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拦阻姑娘!
薛琪漠然地道;那你为的什么?
展翼朗声道:老夫是本着真理道义,看不惯姑娘逆天而行!
薛琪冷笑道;那你就替他们接这一掌吧!
语毕织掌一扬,一股蒙蒙青气涌将出来,展翼神色凝重地伸掌,掌风微紫,迎着那道青气!
四下的空气先是轻轻一震,接着两种带色的劲力就凝结在一块,互相争持挤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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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青雾紫气 费煞苦力 寒梅劲节 乃见冬心
二人相持不下,约有盏茶功分,展翼心中骇异的程度越来越深,他自得到上清秘笈之后,钻研数十年!
好容易才练成了这紫无(上无下四点)神功,轻易从不示人,然而今天却无法抵挡这年方及笄的妙龄女郎!
因为他所发的紫气被青光所逼,渐渐后退,最多还能支持一刻功夫,即将不支,那时元神已竭,势难一死!
死并不足惜,只是自己英雄一世,却糊里糊涂地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孩子手中,实在太没有价值了!
想到这儿,他的头上涔涔地流下了汗水,身上的一袭青衫也被汗水湿透了,薛琪在对面更为焦急地道:
老头儿!你的修为实在不错!居然能挡住我的“乙木真气”,不过我很抱歉,我心中本不想伤害你,是你逼得我使上全力的,现在我想收也收不回来,你假若还有余力,最好拚出来顶我一下,那样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展翼见她说话时神情中充满悔意,知道这女孩子本性还是善良的,刚才对冷如冰与司马瑜连施重手,不过是一时情绪上的激动,现在慢慢平静,不过已经晚了,自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连挡住都勉强之至,何况是顶回去!
咳!也许是天意吧!我展翼命该死在此地!
心头落下一个叹息!口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紫气越来越短,只剩下尺余远近,他又暗叹一声,准备放弃努力时,突然远处响起一个沙哑的喉咙叫道:好姑娘,硬是要得!你把鼎鼎大名的铁剑先生都比下去了,难怪我老头子要丢人现眼了!
一口川音,再加上那破铜锣似的嗓子,不是长眉笑煞萧奇又有谁来,展翼心中一动,手下也跟着一轻。
举目看时,只见身畔除了萧奇之外,还多着一个青翠衣裳的中年美妇,姿容宛约,神仪万千!
薛琪见到那美妇时,哭叫一声:娘!我被人欺侮死了……
立刻纵身扑在美妇怀中,哀哭不已,美妇扶着她的头发,慈详中带着谴责,温柔地说道:
疯丫头!我实在把你惯坏了,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还要说人家欺负你,我要是出来得晚一步。
你可得闯大祸了……
萧奇摇着头疯疯癫癫地说;好险!好险!要不是老头子酒醒得早,一阵穷吼乱喊,把主人叫了出来,展老啊展老!只怕你要归位也!
展翼此刻才喘息甫定,对着中年美妇作了一揖道:多谢夫人解困!
中年美妇一欠身答礼道:展先生不必客气,小女无状冒犯侠驾,还望海涵!
展翼脸上一红道:夫人如此说法,老朽可太惭愧了,若非令嫒手下容情,略予相让,老朽伏毙多时,唉……
那中年美妇拍着怀中的薛琪道:孩子!瞧你多任性,展老先生一代仁侠,若是你万一失手伤了他,看你如何补救,我真后悔把五行气功传了你,那是一种自卫健身的功夫,谁知你会拿出来伤人,把我授功时的诫言,丢得一千二净……
她说话的声音是慈蔼的,可是却别有一种威严。薛琪听得更加伤心了,在她的怀中抽泣不已!
铁剑先生展翼倒有点不忍心,反替她辩白道:夫人也别怪令嫒了,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家,未免有点率性天真,其实她也够受委曲了!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道:展先生仁心侠怀,处处为人着想,才可以原谅她,其实人心本善,恶果终于无因?拙夫弃世太早,我一直很少管她,才由她任性胡闹,今日之事说来也奇,我本在入定,忽然被一阵正义责备之声相扰,那声音中责备妾身对子女教导不力,妾身闻言之后,初以办幻境魔障相扰,乃以玄门心功相抗,不料那责声竟是一般振振金声,妾身心神殊难克定,才半途出定,转又听见萧老先生的叫骂之声,方始赶出来,大幸尚未酿成灾祸……
萧奇闻言一怔道:这么说来竟不是老头子的疯言乱语吵醒夫人的!
中年美妇微笑道:妾身所习定功心法,甚少受外界侵扰,除非是有特殊关系的人或事,才能感受心神……
展翼微讶道:方才只有那位小友曾对令嫒说过一些有关夫人的话……
说时手指司马瑜,那年青人此刻仍然闭目手拥冷如冰跌地而坐,脸上一片漠然凛色,端然不动!
他二心待死,对以后所发生的事全然不觉。
中年美妇端详了片刻,才讶然失声道:这哥儿好厚的宿根!
萧奇走过去打了他一掌叫道:畜生!你还在装什么死!
司马瑜这才恍然睁目,一瞧四下环境,恍然不解叫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莫非我们已在泉下相见!
萧奇笑骂道:混帐东西!老头子好端端地活着,你敢触我霉头!
司马瑜这才如梦初醒,先给萧奇行了礼,然后急问道:师父!您不是失陷在此地吗,怎么出来的!
展翼微微一笑道:老夫为了多管你们年青人的闲事,几乎把一条老命赔上,多亏这位夫人赶来,将误会都释清了!
中年美妇推开薛琪,俯身去察看冷如冰的伤势,搭着她的脉门,诊断了一下,才安慰地一笑道:还好,只伤动了心脉,舍下尚有药物,一二天就会好的!
司马瑜则用眼紧盯着中年美妇,脸上流露出困惑的情绪,中年美妇也回瞧着他,半响才笑道:哥儿认识我吗?
司马瑜微微点头道:虽然从未见过前辈,却又似稔熟得紧!
薛琪在旁冷嗤道:胡说!我娘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外人,你会认识她!.司马瑜不理她,改以一种尊敬的口吻道:借问前辈高寿!
萧奇一瞪眼道:小子太无礼,怎么随便可以问长辈的年龄!:
中年美妇微笑道:萧大侠不要怪他,哥儿也许别有深意!
薛琪又瞪着俏眼道;你别问我娘的年龄,她管保比你爷爷还大!
司马瑜神色一动道:晚辈如未猜错,前辈必是翠衣仙子!
中年美妇微笑道:我从未涉足江湖,何来这么一个名号!
司马瑜道;那是别人给前辈起的美号,前辈是否常年穿着翠衣!
中年美妇道:那倒不错!妾受业于师尊时,因先师自号凝翠,六十年来,为纪念先师,一直未着杂色衣服!
司马瑜欢然动颜道:一点也不错,未央宫中戏弄天南双毒,衡山技挫信口开河李一定,必然都是前辈的杰作!
中年美妇神色微动道:想不到我昔年两件无心之举,竟瞒不过哥儿。
司马瑜一片钦敬神色说道:前辈虽是无心之举,功德却未可限量,李一定日后痛改前非,退出杀人之列,天南双毒埋首人间……
这下连展翼萧奇都震动了,长眉笑煞喝问道:小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司马瑜笑道:这一趟太湖之行,与这些人全照过面了,也由他们口中才得知翠衣仙子之事,常日耿耿于心,所以今天一见面,心中就有了预感,师父!这一次我们的收获可太多了,七大凶人遇上了四个,还加上天南双毒……
萧奇凛然色变叫道:小子!快说是怎么会事!
司马瑜笑道:这话说来太长了……
中年美妇也笑着道:露天非久立之所,各位何不入内小坐,妾身要赶快替这位姑娘治伤,同时也想听听那几个人的事!
司马瑜闻言抱起冷如冰,薛琪又幽怨地望他一眼,两个老人俱未作任何表示,中年美妇含笑邀客。
司马瑜又道:翠衣仙子是别人相称前辈的名号,但不知前辈姓名?
中年美妇微微一叹道:妾身昔年的名字已随着先夫葬在太湖里了,现在为着相称方便!
哥儿就叫我未亡人也未始不可!
司马瑜一怔道;这如何使得,前辈也许是伤心怀抱,晚辈却未敢造次!
中年美妇又是一叹道:那我还是以夫姓为冠,以冬心为名吧!
司马瑜崇敬地道;岁寒见劲节,耐霜识冬心,前辈这名字取得好极!
萧奇大喝道:小子又无礼了,薛夫人的名字岂是你能批评的!
司马瑜被骂得满脸通红,薛冬心却改颜笑道:萧大侠不必呵责令徒,这位哥儿仿佛与我很投缘,随他怎么说吧!而且有时他的批评很有力量,方才在入定时,他的声音居然的透过我的护身真气,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