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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剑影侠魂-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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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什么药?”
  “解救一个心神受制、记忆丧失的绝症!”
  “是什么人值得你冒死入‘西归谷’?”
  “一个少女!”
  “无名女”提高了声音道:“一个少女?”
  “是的!”
  “你的红颜知己?”
  “在下不否认!”
  “如无此药呢?”
  “她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南宫维道俊面一沉,道:“谷主,这并没有什么可笑!”
  “无名女”止住了笑声,冷冷地道:“她比我幸运,还有人为她冒险犯难……”
  “在下有生之日,必尽全力使她复原。”
  “如你得不到‘五色兰实’呢?”
  “除非在下离开人世!”
  “你爱她如此之深?”
  “是的!”
  “这令人嫉妒……”
  南宫维道苦苦一笑,无言以对,这话虽然可笑,但却沉痛已极。小玉虽不幸,但她仍有希望,而她,是绝望。
  “无名女”突然弹身隐去。
  甫官维道愣在当场,手足无措,如不用强,休想得到“五色兰实”,用强的话,成与不成不说,首先便愧对好友徐郁之在天之灵。
  意外的, “无名女”去而复返,脱手掷出一物,道: “拿去!”
  南宫维道为之一愣,接在手中,却是一个小小瓷瓶,不用说,里面盛的是“五色兰实”了,当下忙拱手道:“谷主,在下就此谢过。”
  “用不着,你愿意说明一点吗?”
  “何事?”
  “你何以不惧蚀骨冷风?”
  “这……在下想来大概是身上这件‘天蚕衣’的关系!”
  “天蚕衣?”
  “是的!”
  “这是件宝物?”
  “可以这么说吧。
  “你的出身可以相告吗?”
  “在下南宫维道,‘宏道会’主遗孤,‘造化门’接掌人!”
  “哦!你的来头还真不小……”
  “谬赞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先父三年前辞世,我接掌此谷。”
  “敬谢相告!”
  “你可以走了!”
  “告辞了!”
  来到谷外,已是黄昏时分,瞑气四起,入眼一片迷蒙,他想了想,奔回原先碰见“无名女”的那座峰头,拣了个避风的地方,准备过夜。
  此次有惊无险,顺利地求得“五色兰实”,使他感到万分欣慰,冥想小玉即将得救,还她本来面目,不由慰然笑了。
  大别山之行,比预计的时间缩短了许多,前后只半月光景,这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现在要办的一件大事,便是转赴桐柏,寻找“杳杳真人”了,如也能顺利碰上,那真是天从人愿。
  他吃了些干粮,静心憩息。
  约莫二更时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望去,两个小小的身影,停在两丈之外,不用问,他也知道来者是谁了。
  当下挺身而起,一拱手道:“两位有何指教?”
  “红怪”气势汹汹地道:“小子,你竟敢赚我老人家?”
  南宫维道一怔神,道:“什么赚了阁下?”
  “老夫输得不服!”
  “什么意思?”
  “你仗着身上那件捞什子衣服,接下了老夫的‘红光掌’一击……”
  南宫维道恍然道;“这有什么不妥?”
  “你未凭真功实力!”
  “阁下的意思是……”
  “重新来过!”
  南宫维道有些啼笑皆非,但念及“无名女”赠药之德,不好意思计较,一笑道:“在下认输如何?”
  “红怪”大声道:“不行,你口服心不服!”
  “非再打一场不可?”
  “当然。”
  “是贵谷主的意思吗?”
  “是我老兄弟俩的意思!”
  “真的有此必要?”
  “少废话了,当然有此必要!”
  南宫维道可着了难,这不是节外生枝吗?而这矮子的什么“红光掌”的确也惊人,竟然能撞开自己的掌风,如果脱下这件“天蚕衣”,是否接得下,大成问题。
  “白怪”凑和着道:“小子,褪下那件捞什子衣服,重新来过。”
  南宫维道心念一转,道:“这件锦衣乃师门至宝,在下从不离身!”
  “不离也得离!”
  “这岂非强人所难?”
  “红怪”接回话头,道:“小子,你不敢吗?”
  南宫维道冷冷地道:“并没有什么不敢!”
  “如此快些!”
  “这到底证明了什么呢?”
  “看你行还是我老人家行。”
  “阁下偌大年纪,仍脱不了好胜之心,阁下既不涉足江湖,要虚名何用,况且,在下已情愿认输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歉难应命!”
  “小子,你非认输不可,跪下磕个头,我老人家放过你!”
  南宫维道不由心火直冒,怒声道;“阁下欺人太甚……”
  “红怪”分毫不退让地道: “那就照办,再接我老人家一掌。” ’“彼此无怨无仇,何必呢?”
  “你闯谷就已该死!”
  “谷主且曾赠药,并未计较这一点?”
  “你仗着有护身,老人家不甘心!”
  南宫维道冷做地道: “艺业各有专精,阁下的‘红光掌’固属武林一绝,但在下也有独得的雕虫之技,武术一途,未可以一概全的!”
  “哈哈,小子,你有什么不得了的门道?”
  “剑术!”
  “你尽可施展!”
  “阁下可曾想及一点?”
  “什么?”
  “武术之道,在于制敌先机,设使半日前,彼此并非约定拼掌,而是生死之争,阁下便不至有此想法了!”
  “胡说八道,你说说看?”
  ”阁下的‘红光掌’不能信手而发,必须先凝功力,对吗?而在下的剑,却可随心所欲,意动即发,试想,如果在下以剑应攻,阁下有机会运掌功吗?”
  “红怪”一怔神,扫了旁边的“白怪”一眼,刚愎地道:“算你小子伶牙利齿,善于巧辩……”
  “难道这不是事实?”
  “凭你的剑,能伤得了我老人家?老夫有的是时间发掌!”
  “这便很难说了!”
  “老夫不信这个邪!”
  “无妨试试看!”
  “看”字声落,铁剑已挥了出去,使的是那招独门杀手“攀星摘月”,由于只是表演性质,未贯以全力,所以不损内元。拔剑,出手,快得犹如一瞬。
  “红怪”身法奇绝,左闪右突,但仍被剑影所罩。
  南宫维道即发即收道:“在下未用真力,阁下以为这一招如何?”
  “红怪”呆一呆,沮丧地向“白怪”道: “兄弟,我们去矣!”
  双怪白了南宫维道一眼,一闪消失于夜色之中。
  南宫维道在原位坐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是他自这件事悟出了一个真理,机智与功力是相辅相成的,许多高手之所以成为高手,一半是靠机智,血气之勇是不足恃的,如果今夜应付不当,双怪联手,凭这一招“攀星摘月’,未必能制服得下对方,即使能胜,也必付出可观的代价。
  拂晓时分,他起身离开大别山区。
  出山,取道信阳,直奔桐柏。
  这一天,到了桐柏,他投店暂息征尘,这边区城镇,一切风物人情,较之豫中一带,又自大不相同,但他大事在身,无心领略。
  休息了一天,再次置备干粮,然后扑奔山区。
  此番来桐柏山,他没有多大的自信。赴“西归谷”有地点可循,到桐柏山来,却是盲目摸索,在偌大山区中去找一个素昧生平的隐世之人,何异大海捞针。况且要寻访的人是否尚在人间,还在未知之数,但,人事非尽不可。
  入山之后,穴居野处,逐段朝西搜索。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所带干粮业已用尽,只好采些野果,猎些山禽野兔果腹,好在他幼时生长山区,倒也不以为苦。
  这一个月,他踏遍了大半个山区的每一座峰,每一道谷,间或也碰到山居猎户,但谁也不知所谓“杳杳真人”是何许人物。
  他准备再以一个月的时间搜寻,如无所遇,便只好放弃了。
  这是一个月圆之夕,玉盘高悬,把这寂寥的山区,妆点成了一个琉璃世界。
  南宫维道置身一座石峰顶上,沐着凄清的月光,似已遗世独立,心头的一切恩怨情仇尽泯,他想这该是世间最干净的一块土地。
  兴之所至,不由朗吟道: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虹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虽不贴切实景,但也稍舒了一下心怀。
  蓦地,一声凄厉的惨号,遥遥破空传来,南宫维道抖然一震,在这荒山静夜,居然也有凶杀,难道世间真的连一片干净土地都没有吗?
  审察那惨号声,似发自对面峰头。
  是仇杀?是凶杀?
  在一时好奇之下,他弹身下峰,朝对峰掠去,月光下,身形快得如一抹淡烟。
  这峰头不大,但却十分陡峭,幸有那些横斜倒挂的虬松托足,否则委实难以攀援,峰顶上,除了十余株古松之外,尽是嶙峋的峻岩。
  在一株亭亭如盖的巨树下,赫然有一椽茅屋。
  南宫维道心里一动,在这种人踪不至的绝峰结茅而居,必属高人隐士之流,适才的惨号声,分明发自此峰,到底是一回什么事呢?
  他略一思索之后,举步向茅屋奔去。
  这茅屋一明两暗三开间,全用巨木搭盖,十分坚实,从风雨剥蚀的痕迹看,这茅屋的年代已很久远。
  突然,一个意念浮上心头,他想到了所要寻找的“杳杳真人”,莫非这便是他隐遁之所?
  不由地精神大振,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到了屋前三丈之处,他停了脚步,发话道: “里面有人吗?”连叫三遍,竟然毫无反应。不由心中一沉,莫非屋中人已遭了不测?
  一阵犹豫之后,弹身回到屋门,借着斜照的月光,向内一张望。
  他惊呼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白发老人,伏卧在血泊中,血水流到了门边,尚未凝固,显然遭害的时间不会太久。
  他是谁?
  何以被人杀害?
  下手的人呢?
  南宫维道定了定神,踏入屋中。
  屋内陈设十分简陋,一桌一椅,一书架,壁上挂了一张古琴,此外别无长物,但是屋内纤尘不染,十分干净。
  他俯身试探,老人已经气绝。
  突然,他发现地上似有字迹,细一辨认,竟然有“杳杳真人”四个字,人字写了一撇,老人的手指,停在那一撇上,毫无疑问,老人用手指蘸血写字,尚未写完,便已气绝。
  他的心顿时“怦怦”乱跳起来,失措地坐到桌边木椅上。
  “杳杳真人”的踪迹算是搜到了,但却是件无头公案。
  死者是“杳杳真人”吗?他为何要留名呢?照“一技梅”转述“百花婆”之言, “杳沓真人”年已百岁之外,但死者看上去只有七十左右,不过一般奇人异人,多半钻研驻颜之术,不能遂下断语。
  如果死的真是“杳杳真人”,自己此行便算扑空了。
  依情理而论,死者在地上留字,极可能是指明杀害他的凶手,“杳杳真人”到底是正是邪,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如果“杳杳真人”是凶手!这证明他不但仍在世间,而且必在临近不远。
  心念及此,不禁又振奋起来。
  他痴坐了片刻,决定先察明死者的身份。
  于是,他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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