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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侠传奇_替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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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的一些人,总是欺善怕恶的,尤其是公门中的一些杂差,更看不起一般平民百姓,要不是公孙不灭是武林世家的子弟,而是一般平民百姓,那有茶水相待的?不大声喝呼,给你一顿拳脚就算好的了。当然有银两孝敬他们,称你为老子也行。
    
    公孙不灭和小丹来到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从没有陌生环境给人守着过夜的,哪里能睡得着?两个差人就守在房门口,小丹轻声问:“少爷,你怕不怕?”
    
    公孙不灭叹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怕也怕不来。小丹,你害怕了?”
    
    “少爷不怕,我怕什么?只是不知明天是怎么过堂的?县太爷不会先打我们二十大板屁股吧?”
    
    “他怎么会先打我们二十大板?”
    
    “我听人说,县太爷一升堂,先不问情由,就叫人先打二十大板屁股,说什么这是下马威的。”
    
    公孙不灭怔住了:“有这样的规定吗?”
    
    “少爷,我也不知道呵!一些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少爷你别伯,要打屁股,叫他们全打我好了。我皮粗肉厚,受得住。”
    
    “你别乱说,怎能只打你的厂两个差人在门口听了好笑说:“公孙少爷,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公堂上没有这门规矩,要是这样,就没有人前来击鼓伸冤告状了。”
    
    小丹问:“哦!?既然升堂不是先打屁股的,怎么有人给打得血淋浴的呢?”
    
    “小哥,那是犯人在公堂不肯招供,矢口否认,才打屁股。有时打的不只是二十下、四十下,八十下都有。”
    
    “那……含冤受屈不招认的人也打么?”
    
    “有些犯人,在人证物证面前,都不肯招供,便只有动刑了。小哥,你和你家少爷要是没有犯法,就不会动刑。”
    
    公孙不灭默然无语,他心中始终抹不掉明婶的一句话:“县衙内不是讲理的地方,无罪的人进去了也变成有罪。”难道公堂上真的不是讲理的地方么那设这个公堂干吗?怎能代平民百姓伸冤雪恨?要是县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自己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场横祸。
    
    公孙不灭和小丹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们见外面的人来来往往,气氛十分紧张。他们看见,醉月轩的那位店小二和一位打手也给差人带上大堂上去了,其中也有一些生面人。不久,戴七陪着一位师爷模样的人走进了这一间厢房。戴七对公孙不灭说:“公子,这是县府里的黄主簿。”所谓主簿;就是一般人称的师爷。
    
    公孙不灭一揖说:“晚生拜见黄主簿。”
    
    黄主簿略略回礼说:“公子别客气。等一会上堂,公子另瞎怕,将那一天的事情,一一照直说了。”
    
    “多谢主簿关照,晚生决不敢隐瞒真相,一直说便是。”
    
    黄主簿又叮嘱公孙不灭一些注意的事项,便与戴七离去。小丹说:“少爷,看来这位什么黄主簿的,对我们很关心呵!”
    
    公孙不灭点点头:“看来县府不是不讲理的地方,明婶恐怕说错了。”
    
    “少爷,我们过堂才知道它讲不讲理的。”
    
    不久,大堂击鼓升堂了,衙役一阵雷鸣般的喝声响起,令人听了心惊肉跳。钱知县坐上公堂,惊堂木一拍:“带犯人上!”
    
    跟着便有人响应:“带犯人上!”
    
    接着两位佩刀的捕快进入公孙不灭厢房,板着面孔说:“跟我们上堂!”小丹愕然:“我们是犯人吗?”
    
    公孙不灭慌忙说:“小丹,别乱说,我们跟他们上堂就是。”
    
    “少爷,我们不是犯人哪!”
    
    两名捕快不容小丹再说,拥着他们进入公堂。一名捕快先上前跪禀:“禀告大人,两名疑犯带到。”
    
    钱知府喝声:“带上来!”
    
    公孙不灭一进来就先打量了公堂一下,见公堂上案桌坐着钱知县,黄主簿立在他身边,而神捕戴七坐在一旁听审。本来一位巡捕头,是没有资格坐的,顶多立在一旁,可是戴七是应天府的总巡捕,官职是正六品,比钱知县七品官还大一级,何况他还是南京五军都督府派下来调查这一血案的,就更有资格坐在一旁听审了。而黄主簿只是一个九品官吏而已,只能站着听审。其他若干证人,却站在公堂大门内一例听传话。在公堂上跪着的是醉月轩的店小二、打手和一名员外装束的人,看来他恐怕是醉月轩的轩主。
    
    小丹却感到这公堂上的人行动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和少爷不是进来了吗?捕快还要下跪禀报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县太爷没看见我和少爷进来?这个县太爷也会装摸作样,还叫什么带上来!这还带我们上哪里?在你身边站着?让你看清楚?这位县太爷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 谁知两旁直立如木偶般的两排差役,一个个扶着木棍、木板,如雷鸣似的吆喝起来,几乎将他们主仆俩吓了一大跳。小丹心想:你们喝喊干什么哟!胆小的不给吓死了?那还审问什么?
    
    公孙不灭哪里知道,这是一种官威,首先令犯人们在公堂不敢说谎话,站在他们身后的捕快立刻带他们上前,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为何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跪!?”公孙不灭茫然。
    
    小丹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视公堂上的种种威严如同看戏,叫嚷起来:“我们不犯法,为何要下跪呢?”
    
    钱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给我掌嘴!”
    
    黄主簿慌忙在知县身边轻说了一句,钱知县一摆手:“好了,这是不成年的孩子,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给本官跪下听审!”
    
    公孙不灾说:“小丹,我们跪下吧!”他自己首先跪下,小丹见自己少爷跪下,也只好跟在后面跪下来。
    
    钱知县问:“下面跪的是何人?何方人士,从实说来!”
    
    小丹心里又愕然了。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住在哪里,干吗会把我们抓来的?
    
    公孙不灭答道:“晚生复姓公孙,名芜,字不灭,无锡县人氏,家住充山中。”
    
    “公孙不灭,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晚生一向安分守己,在家读书,不知犯了何罪,求县太爷指示。”
    
    公孙不灭虽然从来没见过这种公堂上的威严和肃穆,不知是父母留给他的血肉,还是他能镇定着自己,反而不知畏惧了,沉着冷静,对答如流。钱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狂生,你在蠡园醉月轩中率先闹事,然后打死杀伤多条人命,纵火焚烧醉月轩,还说不知所犯何罪?”
    
    小丹又嚷起来:“我家少爷几时率先闹事和杀人放火了?我家少爷还遭人打哩!”小丹一指跪在别一边的打手:“就是他横蛮不讲理,动手打我家少爷的!”
    
    钱知县连连拍着惊堂木:“给我住嘴!本堂没问你,不得说话,待本官问到你时,才准说话。”
    
    小丹还想分辨,公孙不灭喝着:“小丹,不得在公堂上胡言乱语。”
    
    小丹说:“少爷,人家冤枉我们,也不准说话吗?”
    
    “这是公堂,不同家里,能让你胡乱放肆的?”
    
    “好吧,我(sept5 九 月中文网』地  球  来  客整理不说就不说啦!少爷,你一个人去说好了!”小丹嘟哝着。
    
    堂上众人,见小丹这般天真,不知害怕,有的忍俊不禁,几乎要笑出声来;有的暗暗为小丹担心,也有的暗暗高兴,幸灾乐祸。其中一位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人,站出来向钱知县一揖说:“大人,如此刁民,咆哮公堂,不打难以制其刁性,小人请大人先打他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戴七盯了这人一眼:“吴管家,这里是你审问,还是钱大人在审问?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话无知,怎是咆哮公堂了?有你这样乱动用大刑的吗?”
    
    原来这位吴管家,是常州知府家中的一名管家,奉了知府夫人之命,前来为吴三公子伸冤鸣恨,但他不是原告,原告是醉月轩的马轩主,他却在幕前幕后策划,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和吴三公子之死有关的所有人,他都想置他们于死地,以慰吴三公子的亡魂。钱知县对他的前来,自然顾忌三分,幸好有钱面无私的戴总捕头出来说话,不然,钱知县真不知下令打好还是不打好。
    
    吴管家嗫嚅着说:“如此公然藐视公堂的刁民,小人只不过提醒大人注意一下而已。”
    
    “你是不是很尊重公堂的法度了?”
    
    吴管家一时吓得不敢回话。公孙不灭说:“大人,晚生书僮性如璞石,不知厉害,不明法度,心直口快,出言无状,望大人宽恕。有什么过错,尽由晚生承担,要罚,请大人惩罚晚生好了。”
    
    堂上众人,不由以讶然的目光望着公孙不灭,就是钱知县也暗暗称奇,一个家奴有过失,作为主子,竟然愿为家奴代罪,这恐怕是世上少有。别的主人,早已把过失推得干干净净了,宁愿叫家奴为自己受罪,自己也不愿承担。怪不得一个小小的书僮,不顾生死,保护着自己的主子了!
    
    钱知县由一介寒儒出身,虽然胆小怕事,一顶乌纱帽挣来不易,他不愿因此而丢失自己的乌纱帽,但也克己守职,不是贪赃枉法之辈,官场上的生涯,使他变得圆滑起来。他不敢得罪权贵,更不想枉屈了平民百姓,所以有时只好装糊涂,谁也不想得罪,基本上,他还不失为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现在,双方都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撑着。原告方面,是常州知府吴大人,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告方面,却是江南武林世家,在社会上极有名誉和地位,任何一方都是得罪不起,丢了自己的乌纱帽是小事,恐怕连性命也难保。所以一开始审这个案子,就有一拖再拖的念头,最后来个不了了之。当然,真的一方理屈,他也会秉公处理,不敢含糊。但铁面神捕来了,他想拖也拖不了。
    
    这时,他问公孙不说:“你将事情一一从实招来,不得有半点隐瞒之处。”
    
    公孙不灭说:“是。大人,晚生绝不敢有半点隐瞒。”便一五一十将那日的事情经过详尽的说了出来。
    
    “你没放火杀人?”
    
    其实钱知县也从公孙不灭的神态中看出来,眼前跪下的书生,与自己以前的情况一样,是位怕事的一介书生,脸上全无凶狠之色,怎会放火杀人的?他只是依例审问而已。
    
    公孙不灭说:“晚生知礼守法,怎敢于此放火杀人凶恶之事?”
    
    “你难道不是水月宫的人?”
    
    “晚生一向在家闭门读书,极少出门,也没听闻过水月宫是哪一处的道观寺院,怎是水月宫的人?”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有人告你是水月宫的人!更有人看见你与水月宫的人在一起,你敢在本官面前狡辩么?”
    
    “大人,晚生实在冤枉。那日晚生去醉月轩中吃饭,事前根本不知道那一男二女是水月宫的人,也与他们从没来往,只是偶然在一个厅上吃饭而已。大人不信,可问问醉月轩的店小二和一些在醉月轩用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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