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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变的镇定工夫,完全是当代大家。”
黄先生摇手说道:“够了,阁下,别捧我了,你阁下可认得这一招。”
左手一圈,在半空微划半弧,然后轻飘飘,不带一丝力道地向前拍出,而数丈外却传来一声裂帛异响。
东郭逸目光一直,面露惊容,道:“这是……”
脸色忽然大变,脚下退了一步,失声说道:“莫非传闻中的‘金刚杵’?”
黄先生点头说道:“阁下好眼力,正是!”
东郭逸两眼暴睁,大叫说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说什么除恶兽,说什么进兽穴,原来你就在眼前。”
黄先生道:“阁下,那所谓‘妖龙’,所谓‘恶龙’另有其人。”
东郭逸怒笑说道:“皇甫华,你想骗我!”
黄先生道:“我仍是那句话,用得着么。”
东郭逸道:“这回我不信了,我宁愿流血五步,拚了你再说!”
抖手一掌猛劈过来。
黄先生卓立未动,道:“我不还手,当你日后发现我所言不虚时……”
东郭逸突然硬生生沉腕收掌,道:“怎么样?”
黄先生道:“你会悔恨无穷,愧疚一辈子。”
东郭逸道:“我不信!”
黄先生道:“那么你请二次出掌。”
东郭逸道:“你当我会心软不忍么?”
抬起了右掌,但并未即时击出去。
黄先生道:“那怎么会,我记得你说过,你生性冷酷,下手绝情。”
东郭逸忽又缓缓垂下右掌,道:“看来我得破一次例了!”
黄先生道:“怎么,你相信了?”
东郭逸道:“只有一点使我相信你,那条‘妖龙’若是你,你断不会在我面前显露本来面目。”
黄先生倏然一笑道:“我把这一点忘了。”
东郭逸一叹摇头说道:“还好,败在你手下总不算太委曲、太丢人,你本来名列‘九龙’之首,在当世称奇称最……”目光一凝,道:“那条‘妖龙’又是谁?”
黄先生道:“我若知道他是谁,就用不着身披兽皮,深入兽穴了。”
东郭逸诧声说道:“这会是谁,当世之中还有谁……”
黄先生道:“不管他是谁,他的易容化装之术可以称得上是神而奇的。”
东郭逸道:“怎见得?”
黄先生道:“没听温娇娜说么,她见过玉龙皇甫华。”
东郭逸两眼一睁,道:“那么是端木相?”
黄先生摇头说道:“他没那个胆,也不配。”
东郭逸道:“那么你以为当世之中还有谁精擅易容化装之术?”
黄先生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也许还有别人,也许有一个端木相精擅此道就够了。”
东郭逸讶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黄先生道:“他既能为自己易容化装,焉有不能替别人易容化装的道理。”
东郭逸瞿然点头说道:“有理,那也就是说,从端木相身上可追出那条‘妖龙’是当世之中的那一个。”
黄先生道:“我也这么想,纵然另有精擅此道之人,俱是同行,端木相至少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在武林中……”
东郭逸道:“那只消找上端木相……”
黄先生摇头说道:“不必,我请阁下也暂时别动他,三天之后那位‘玉龙’要在这‘血影禅院’中评判霍、温二女的正侧名份,届时我要当场拆穿他。”
东郭逸两眼暴睁,抚掌说道:“好主意,这一着高招既狠又辣。”话锋一顿,接问道:“既然三天之后他就无所遁形,你还要我投向温娇娜干什么?”
黄先生笑笑说道:“阁下莫非已萌耍赖之念,又想打退堂鼓?”
东郭逸赧然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问问。”
黄先生道:“那么我告诉阁下,我一人或许可以擒他,但不如请各位赐我一臂之助来个围捕,阁下若不投向温娇娜,只怕届时难以靠近这‘血影禅院’。”
东郭逸道:“大不了一一杀倒他那些站卡布哨的小妖,来个硬闯。”
黄先生摇头说道:“打草惊蛇那是大不智,何如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来个轻易成擒。”
东郭逸点了点头,没说话。
黄先生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阁下究竟是去不去?”
东郭逸毅然点头道:“你都能在霍冷香裙脚下低头折腰,我为什么不能在温娇娜的裙脚下低头折腰,我听你将令,任你差遣就是。”
黄先生道:“那我不敢,怎么说这该是我一己的私事,诸位同道爱护,也不吝给鼎力之助,我这里先行谢过。”举手就是一揖。
东郭逸连忙闪身躲避,道:“你这是干什么!”
黄先生笑笑说道:“谢我已谢过,受不受那还在诸位,你我都不能再耽搁,听我详告阁下霍、温两边情势后,阁下就往‘楞严寺’报到去吧。”
接着,他把霍、温两边的情势,以及有关那神秘青衣老人及‘毒龙’西门邪的可疑之处,一一告诉了东郭逸。
静静听毕,东郭逸道:“瞧你这么说,西门邪似乎跟咱们不尽相同。”
黄先生道:“我也这么想,不过一切还待查证,咱们务必做到毋枉毋纵。”
东郭逸道:“好一个毋枉毋纵,西门邪他天生的邪恶坏胚。”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且莫管他了,阁下请往‘楞严寺’报到去吧,最后奉知一件颇为重要的事,那端木相曾假扮阁下骗去了‘十奇’中的司马狂客,阁下若在温娇娜处碰到司马狂客,还请小心一二。”
话落,长身破空而去。
东郭逸呆了一呆,突然跺脚怒声说道:“好个端木相。”也腾身拔起,飞射不见。
这“血影禅院”刹时间归于空荡,寂静,没留有一点痕迹,不,地上有个入石数寸的脚印,那是东郭逸临去的一蹬之威。
黄先生衣衫飘飘,回到了“鸳鸯湖”畔,没事了,此行也算得上少有收获,他正想招船往湖中“烟雨楼”去。
忽听身右不远处传来了两个话声,这两个话声一个苍劲,带着些薄怒,一个阴沉,充满了得意。
只听那阴沉话声说道:“申屠兄想要祛毒也可以,请跟我换个地方谈一谈去。”
黄先生心中一动,暗道:“申屠兄,莫非是‘醉龙’申屠海?”
他这里心中念动,随听那带着薄怒的苍劲话声说道:“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这个地方不能谈话么?”
那阴沉话声嘿嘿笑道:“申屠兄,这儿固然可以谈话,但申屠兄并不是要谈话,而是要祛毒,这地方并不适于祛毒。”
那苍劲话声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我跟你去一趟,西门邪,你若是敢赚我,哼!”
第十五章 如簧之舌
入耳一声“西门邪”,黄先生心头猛地一跳,转眼投注,只见话声传来处是在十余丈外湖畔一块大石后,他心中略一盘算,立即收回目光,站在湖边佯装欣赏眼前那湖光远处的山色。
眼角余光瞥处,十余丈外那块大石后一先一后地走出两个人来,前面的一个黑衣,阴沉惨白脸,颇像传说中的“毒龙”西门邪,后面一人看长像,看打扮,正是那位“醉龙”申屠海,申屠海如今是满面怒容,神色有点颓废。
黄先生在想:申屠海怎么中了毒,又为什么要找西门邪祛毒?这问题在腹中甫一转,他已轻易地找到了答案。
适时,西门邪在前带路,带着申屠海没往这边来,反而沿着湖边往远处行去。
黄先生没动,一直等到西门邪带着申屠海出了五十丈,他方始转身沿着湖边那条路跟了过去。
西门邪带着申屠海沿湖而走,绕湖而行,越走越远,离游客成群的热闹处,越走越僻静。
最后,他带着申屠海进了湖北的一片小树林子。
到了小树林子深处,他停步转回了身,望着申屠海道:“申屠兄,请先消消气!”
申屠海哼了一声,没说话。
西门邪接着说道:“申屠兄,到现在为止,你我虽然缘仅两面,可是我对申屠兄你心仪已久,尤其对申屠兄的海量更是佩服,我这么做,可以说完全出自一番好意。”
申屠海冷冷说道:“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好意。”
西门邪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坏就坏在只说不做,事先往往会引起人的误会,不过在事后……”
申屠海不耐烦地道:“少废话了,你我还要往别处去么?”
西门邪道:“不必了,申屠兄请看,这儿偏僻得很,只有你我二人在,不是一个绝佳的行功祛毒所在么?”
申屠海道:“怎么,祛毒还要行功,不是服解药?”
西门邪道:“解药固然要服,功也不可不行,我这祛毒的方法跟一般略有不同,是要内外兼施,双管齐下的。”
申屠海道:“那就废话少说,赶快为我祛毒吧。”
西门邪眉锋微皱,望着申屠海道:“申屠兄真是出了名的急燥性子,像申屠兄这样,我如何敢为申屠兄行功祛毒。”
申屠海冷然说道:“我这样子有什么不对?”
西门邪道:“申屠兄气不消,火难平,一旦我把申屠兄体内的毒祛除尽净,申屠兄不活劈了我才怪。”
申屠海怒态稍敛,道:“不会的,只要你为我祛除了体内之毒,完事后你走你的,今天我绝不找你霉气就是。”
西门邪道:“申屠兄,今天?”
申屠海道:“那就是说错过今天,下次再碰上,我绝不会饶你。”
西门邪笑了,嘴角噙着一丝阴沉险诈的笑意,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天有不测风云,世间事白云苍狗,谁知道今天以后的事怎么办,申屠兄,你我一言为定。”
申屠海两眼一翻道:“我向来说一不二,难道要我抬出招牌担保不成?”
西门邪忙抬手说道:“不必,不必,我知道申屠兄是位一言如山似鼎,轻死重一诺的信人,我只不过是……申屠兄请坐下吧!”
申屠海一句话没说,盘膝坐在了那满是枯枝败叶的草地上。
西门邪探怀摸出一个小的瓷瓶,拔开瓶塞倾出两颗白色的丸药递向了申屠海,道:“申屠兄,请先服下这两颗解药,最好嚼碎了它,药力可以快一点。”
申屠海伸手接过两颗丸药,翻眼上望道:“西门邪,这真是解药?”
西门邪眉条一皱,摇头说道:“申屠兄奈何这般不能信人。”
申屠海道:“我相信任何人,唯独对你这条‘毒龙’不能不抱一分小心,有几分戒心,你最好别坑我,要不然……哼!”
抬手仰脸把那颗丸药投进了嘴里,一阵咀嚼之后伸伸脖子把嚼碎了的药丸咽了下去。
西门邪目闪异采,笑问道:“申屠兄,咽下去了么?”
申屠海两眼一翻道:“你没看见么?要是不放心再拿两颗来。”
西门邪笑道:“原是申屠兄不相信我,如今我反倒落个不相信申屠兄了,这是从何说起,我是为申屠兄好。”
申屠海截口说道:“你要是为我好,就赶快为我行功祛毒。”
西门邪站在那儿没动,抬头说道:“申屠兄,如今功可以不行了。”
申屠海抬眼说道:“怎么,你刚才不是说……”
西门邪道:“申屠兄是嚼碎了药丸然后咽下去的,这么一来药力运行之速就跟行功完全一样,所以……”
申屠海目光一凝,道:“西门邪,你别是花言巧语坑了我吧?”
西门邪阴险一笑道:“申屠兄怎么对人老抱着怀疑的态度,固然,多几分小心是对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面对我这条‘毒龙’,只是申屠兄你应该贯彻始终。”
申屠海道:“西门邪,你的意思是说——”
西门邪道:“你不该消除戒心,吞下那两颗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