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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逸脸色一变,道:“三哥,你怎么?你不走我走,我就不信谁能拦得住我!”
抖手向东郭逸攻了过去。
他两个这里才接上手,那里南宫黛一只皓腕已然落在了黄先生手里,南宫黛脸色一红倏转煞白,一抖腕道:“放手!”
她没能抖动分毫。
黄先生道:“我不便拿你怎么样,只有把你交给圣心师父了。”
一抖腕,南宫黛跄踉而退,刚好退到圣心身边。
她不但气得发抖,而且气得美目中现了泪光,“粉龙”何等高傲,几曾受过这个,她一挫贝齿,厉喝说道:“黄玉,你该死!”闪身就要再扑。
圣心伸手一拦,沉声喝道:“师妹,够了!”
南宫黛美目圆睁,叫道:“师姐,你……”
圣心冷然说道:“你可知道你这任性要坏多大的事么!”
南宫黛叫道:“我不管,纵然坏天下的事,我也要……”
圣心冷冷说道:“将来你怎么见老菩萨?”
一提起悟因神尼,南宫黛“乖”了,半天没说话,缓缓地垂下了螓首,像一只老虎终于被驯服了一般。圣心转望黄先生道:“黄施主可以忙自己的了。”
黄先生潇洒地一欠身,道:“多谢师父。”
站直身形,抬眼望向已然动上手的癫龙东郭逸与“谈笑狂客”司马逸,双眉微扬,略提真气,震声说道:“东郭兄请住手!”
东郭逸猛力攻出一掌,把司马逸逼退半步,然后抽身而退,他这一退,司马逸趁这个机会就要走。
而黄先生比他快,已然跨步而至,道:“司马大侠唯恐天下不乱,怎好不瞧热闹就匆匆离去!”
司马逸目中厉芒闪射,逼视黄先生道:“你要拦我?”
黄先生道:“话我已经说出了口,我若任司马大侠离去,何以对眼前其他诸位同道?”
司马逸冷然一笑道:“我耻于跟你这种人动手!”索性把双手往后一背,表示他当真不愿意动手。
显然他是明知不是黄先生的对手,与其稍时丢人现眼,声名扫地,不如及早趁机下台。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那么我谢谢司马大侠。”抬眼一扫,忽作惊人之语:“诸位,杀端木相的就在眼前咱们这些人之中!”
此言一出,全场齐震动,公孙明首先叫道:“怎么,黄老弟,那杀端木相之人,就在咱们这些人之中?”
黄先生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他是眼前咱们这些人中的一个!”
圣心点头说道:“黄施主高见,圣心深表赞同。”
黄先生道:“多谢师父一再赐助。”
南宫黛猛然抬起了头,道:“师姐,怎么你也?”
圣心道:“莫非你不信?”
南宫黛道:“我当然不信,眼前咱们这些人那一个不是咱们熟知的人。”
司马逸冷笑说道:“南宫姑娘说得不错,他除了翻弄口舌之外似乎就不会别的,他分明指咱们之中有人跟他似有勾结,咱们岂能容他污蔑,容他血口相喷!”
黄先生没理他,望着南宫黛含笑说道:“南宫姑娘可愿跟黄玉打个赌?”
南宫黛冷然说道:“你要我跟你打什么赌?”
黄先生见南宫黛愿意和自己打赌,忙正容问道:“倘若我在眼前咱们这些人之中,找不出那杀端木相之人,我愿意任凭南宫姑娘处置。”
司马逸冷冷说道:“你以为谁饶得了你么!”
黄先生没理他,望着南宫黛继续说道:“倘若我在眼前咱们这些人当中,找出了那杀端木相的奸狡之徒,南宫姑娘打算怎么办呢?”
第十八章 棒打鸳鸯
南宫黛道:“那表示我的眼力不如你,我自剜双眼。”
黄先生摇头说道:“过重了,过重了,假如南宫姑娘剜去了双目,我将是古今第一大罪人,我不敢让南宫姑娘自剜双目,只是南宫姑娘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
南宫黛冷然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黄先生道:“女儿家天性柔婉。”
南宫黛道:“我不会,也没学过!”
黄先生道:“那么就多服人一些。”
南宫黛道:“我为什么要服人?”
黄先生道:“因为南宫姑娘不如人。”
南宫黛脸色一变,道:“黄玉,你?”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我看出那杀端木相之人就在眼前咱们这些人之中,南宫姑娘不但没看出,而且一时任性地跟我作对,难道这还不够么!”
南宫黛娇靥上掠过一丝羞怒之色,道:“那……那要等你找出杀端木相之人后,才能算。”
黄先生笑道:“这赌本来就是……”
南宫黛猛一点头,道:“好,我答应,只是你若找不出那杀害端木相之人,你小心我杀了你。”
黄先生摇头笑道:“南宫姑娘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我说过任凭南宫姑娘处置的,休说是杀我,就是剥我的皮,抽我的筋,我也绝无半句怨言,我不怪南宫姑娘心太狠,手太辣,只怪自己把话说得太满。”
南宫黛道:“你我就这么说定了!”
黄先生道:“是的,南宫姑娘,君子一言!”
南宫黛冷笑点头,道:“好,那么你找吧!”
黄先生微一欠身道:“敬遵芳谕。”
突然转身指着东郭逸道:“这位就是那杀害端木相之人。”
圣心微微一愕。
东郭逸更是一怔,趁着东郭逸这一怔神,黄先生手臂忽长,一指点了过去,东郭逸猝不及防,应指而倒。
申屠海跨步而至,叫道:“黄老弟,东郭癫龙怎么会是?”
黄先生道:“申屠老人家,此人并非东郭癫龙,乃是由别人易容化装冒充而来,稍待我除去他的易容诸位就明白了。”
司马逸突然干咳一声,羞愧地道:“阁下,司马逸糊涂。”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恕我直言一句,阁下的确糊涂。”飞起一指点了过去!
司马逸猝不及防,也被黄先生一指点个正着,可是他并未应指而倒,身形仅只不过幌了一幌。
黄先生一怔,司马逸更诧声说道:“阁下这是……”
黄先生只定神“哦!”地一声笑道:“原来阁下身上穿的有护穴之物,阁下高明,我一点不中,再要擒阁下可就难了。”
司马逸叫道:“阁下这话……那杀端木相之人分明已……”
黄先生道:“杀端木相之人就是阁下,我所以出手点倒东郭癫龙,不过在使阁下减少戒心,我好来个猝然出手,那样比较容易些,也快些。”
圣心笑了,微微点了点头。
司马逸道:“这么说阁下认为我是。”
黄先生道:“我还不知道阁下是谁,但却知道阁下巧扮司马狂客骗过公孙大侠,今日又故技重施,混在我们这些人当中窥探虚实。”
司马逸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还是你高明。”腾身直上半空。
黄先生喝道:“燕翎,留神他那毒!”
柳燕翎应声拔起,电一般地追了上去。
黄先生回身拍醒了东郭逸,含笑赔罪解释,并且指着跟柳燕翎搏斗中的司马逸道:“东郭兄请看,那位才是真凶!”
东郭逸呆了一呆,苦笑不语。
公孙明目射寒芒,道:“黄老弟,你没有弄错么?”
黄先生笑笑说道:“倘若是我弄错了,他就不会跑了。”
公孙明须发一张,威态吓人,咬牙一声:“好匹夫,三番两次地来……我不能闲着!”便待闪身扑过去。
蓦地,半空里响起一声霹雳大喝,一条高大人影从天而降,当中一件金光闪烁的重兵器,带着威猛无伦的劲道,当头向柳燕翎砸下!
只听司马逸叫道:“五弟,这就是柳燕翎那贼。”腾身而起,直上半空。
东郭逸大喝一声:“老匹夫,那里走!”腾身追了上去。
适时,又一条矮胖人影划空而至,硬截东郭逸。
只听砰、砰两声,高大人影掌中重兵器落空,一下子砸在地上,碎石激扬,火星飞射,声势吓人。
半空中东郭逸与那矮胖人影落了下来,东郭逸落地未动,那矮胖人影却跄踉向后直退,差一点没撞在院墙上。
高大人影一击未中,并不甘心,矮胖人影吃了亏更不愿作罢,两个人怒喝一声,闪身便要再扑。
公孙明陡然一声大喝:“五弟、六弟,住手!”
那高大人影与矮胖人影这时候才看见了公孙明,一怔硬生生刹住扑势,齐声叫道:“三哥!”
一名黑大汉,手持一具发亮的铜人,威猛慑人,赫然竟是“十奇”中的老五赵滔。
另一个矮胖身材,一身粗布衣裤,跟个庄稼汉似的,浓眉大眼,满脸傻气,一双眼瞪得好大。
柳兰黛这时候才一声喜呼:“五哥、六哥!”
赵滔与庄稼汉打扮的傻胖子也惊喜地叫了声:“十妹!”
公孙明道:“你两个冒失、糊涂,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谁?”赵滔与傻胖子齐声说道:“四哥啊!”
公孙明跺了脚道:“他要是老四那还有什么说的。”
司马逸早走得没了影了。 ,
黄先生直皱眉。
赵滔错愕地道:“三哥,他明明是四哥。”
公孙明怒声说道:“我说不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赵滔满头雾水,道:“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孙明没好气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毕,赵滔须发俱张,道:“好匹夫,我跟六弟怎么知道。我追他去!”转身就要走。
黄先生突然说道:“赵兄,算了吧,来不及了。”
赵滔闻声转顾,道:“阁下是……”
黄先生淡然一笑道:“赵兄好不健忘,不识‘孔家店’故人了么?”
赵滔两眼稍睁,“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黄先生,恩人当面,赵滔竟不识。”
黄先生道:“说什么恩,赵兄见外了,严老夫子安好?”
赵滔道:“我大哥现在……”
只听一个苍劲话声传了进来:“严松龄尚称粗健,黄先生别来无恙。”
眼前一花,“血影禅院”这大天井里一下子射落五条人影,最左边一个正是严老夫子严松龄。
严松龄仍是一身老夫子打扮,可是较往日老了不少,神情也颇为憔悴。
他身边那人年纪远较他为小,圆胖脸,长眉细目,满面红光,一身商贾打扮,腰里插着一杆秤,秤锤好大。
再过去,是个渔夫打扮,头戴草帽,肩着钓杆的中年汉子。
第四位特别显眼,俊美潇洒,一袭白衣,跟个秀才似的,人看上去一阵风能吹倒。
最右边那位也颇显眼,打扮跟东郭逸差不多,却更较东郭逸不修边幅,更邋遢,更脏,头发老长,乱飞,指甲老长,既黑又脏,令人恶心,看上去一付疯癫态。
柳兰黛惊喜得直叫,激动得直掉泪。
严松龄等五人反应较为冷淡,可是在场任何一人都看得出,他们那惊喜与激动均藏在心里。
黄先生含笑举手一拱,道:“托老夫子之福,怎不见玉兰姑娘?”
严松龄道:“初逢巨变,危机四伏,严松龄不得不率兄弟们到处奔走,玉兰一个女孩子家当有不便,只有让她暂住一位友人家了。”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我说怎不见玉兰姑娘,老夫子与几位兄弟突降,但不知是……”
严松龄道:“降魔卫道,我兄弟几个不敢后人,听说‘血影禅院’中有一场盛会,我兄弟特地赶来看看热闹。”
黄先生道:“夫子来晚了,‘血影禅院’中的这场盛会已经散了。”
严松龄点头说道:“刚才到达‘血影禅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兄弟几个迟到了一步,没能赶上这场盛会,遗憾之至。”目光一扫柳燕翎,wrshǚ。сōm接道:“不过,就私事来说,我兄弟到得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