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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吴狄慌了,大叫着退守到床前,直到背抵在床沿,再无路可退。
“你不说,那就让我来猜。”顾漠羽面无表情,拿剑指着吴狄的右手,“这只手?”
说着,一剑划下去,将吴狄的右手削落。
“啊!!!”惨厉的叫声。
莫小念已是见惯血腥的人,面对这残暴的场面无动于衷。
这双罪恶的手,不知道拿过多少不属于他的钱财,害得那么多可怜人无家可归,饿死冻死。
“还是这只手?”说着,又是剑光一闪,吴狄的左手也被砍下。
“够了,杀了他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愿他记得今日之痛,来生再不做贪官。”莫小念蹙眉。
找不到他贪污的罪证,拿他没有办法?
那多简单啊,直接杀了他便是啊。人们总是将问题想得很复杂,其实都是特别简单的问题。
他的侄子是顾漠羽的爱将,女儿是阮秋镝的妃子,那又怎样,君王社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对外宣称户部尚书暴病身亡,纵使有人不相信,又敢说什么?朝廷上人人自危,但是兵权和政权分别掌握在顾漠羽和阮秋镝的手中,他们敢怒不敢言,贪污行贿的邪风以后多少也会收敛一些。
莫小念在屋外等了没多久,顾漠羽便推门出来。
“会有人来收拾这里的。我们走吧。”他上前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仿佛这么多天籁的间隙不复存在似的。
莫小念将他的手甩开,冷冷道,“我不想回漠王府。”
“莫小念,你准备和我闹到什么时候?“顾漠羽有些无奈,”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要生气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那我更不应该回去了。”她冷笑,“免得又惹您生气。您还是去找你的雪儿吧。”
“我已经罚了雪儿闭门三个月思过了,你还想怎样?”顾漠羽有些动怒。
莫小念像听见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她将我打死了,你会罚她闭门思过一年?”
笑着笑着,竟笑出了泪来。
“顾漠羽,只要张初雪还在一天,我就绝不回去。我莫小念容不得谁和我共用一个男人!”
“那你呢?你是全心全意对我的吗?哼。”顾漠羽嘲讽地笑道,“也不知道和阮秋镝背后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好意思吃醋的?”
“啪!”
莫小念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顾漠羽,泪水滚落。
顾漠羽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伸手抚上自己微微火辣的右脸。
“你一一你打我?”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到底是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顾漠羽,我情愿你不曾回来。”她突然感到疲惫不堪,已经不想和他争吵下去,“我爱的那个顾漠羽,心里是只有我的,他会为了我,情愿亏欠张初雪十年前的恩情也绝不和她成亲,我开心的时候他也开心,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哄我开心,他只对我好,宠我,从来不骗我,信任我。那个顾漠羽,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吧。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完全陌生的你,为什么也是顾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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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服饰店长年亏本,莫小念终于决定重新装修改作茶馆。
凭着记忆里对巴黎的印象,茶馆的草图画好交到工匠手中之后,半年的时间过去,终于落成。
想当时将草图交给工匠头周叔,那时候顾漠羽还没有回来,如今,安安的六岁生日眼看就要来到。
茶馆装修得十分美丽精致,易天真走之前将临着倾城服饰店的几家店面全部过到了她的头上,打通之后,因为面积巨大,玫瑰茶馆几乎占了小半条街。
走到这里如同到了巴黎。
莫小念牵着安安,站在拐角处巨大的牌匾下方,黑底金漆,镂空的木匾上雕着精细的花纹。
“娘,这些房子生得好奇怪!”安安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嘴角残留着红色的糖渍。莫小念掏出手绢为他擦拭着,轻笑道,“好看吗?”
“好看!”安安道,生怕他娘不相信,头点得如同捣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房子!”
莫小念哑然失笑,“进去看看,里面更漂亮呢。”
工匠们的手艺十分不错,要价虽然高了些,做出来的效果却和她想象中的相差无几。
完全欧式的风格,从桌椅到盆栽,无一不是她精心挑选的,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小夕将安安接走送去学堂,莫小念一个人斜倚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古老的街道在淡淡的雾气中时隐时现,一排排灰色的屋檐错落有致,白色的墙壁角落长着青苔,偶尔有一两家人的屋顶建有蓄水池,波光粼粼,阳光温柔地在水面徜徉。
似乎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看着她,莫小念回过头去。
“你来了。”她未起身,招呼着小二泡茶过来。阮秋镝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一边向她走来,“好古怪的房间啊,比倾城服饰店还要标新立异。”
见某莫的脸色不太好,他笑了笑,补充道,“虽有些古怪,却无碍于它的精美。”
“你怎么出宫了?该不会专程来为我剪彩的吧?”莫小念散漫地笑着,为自己和阮秋镝倒茶。
阮秋镝接过杯子,深深嗅了一下,叹道,“漠王府的茶叶比宫里的还好,真是不公平啊。”
轻咂一口,顿时唇齿留香,无限回味,见莫小念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阮秋镝悻悻道,“边关的六林镇地处商都和大全国的交界处,两国因为这个小小的镇子多年来闹事不断,最近大全国干脆起兵占领了六林镇。江北地震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哪里顾得上打仗。不知道放弃六林镇的消息是怎么传了出来,宫外的老百姓们吵着闹着要收复六林镇保卫国家领土完全,捍卫国家尊严。听说有好事之人今日组织了游行起义,我便出来看看,事态严重了,好出兵镇。压。”
莫小念沉默不语,用手指压着太阳穴轻柔,神色疲惫。半晌,方叹道,“真是闹心啊,不爱国的行为有千万种,爱国的行为却只有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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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阅读愉快。
自古深情,总被无情负。
“都是些学生,气血方刚,没关系的,过些年就消停了。”
正说着,楼下渐渐喧闹起来,隐隐约约是在喊着,“还我商都领土,打倒大全国!”
“我下去看看。”阮秋镝起身下楼,莫小念一边往身上套着外衣,一边小跑跟去,“等等我,我也去看看。”悌悌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抗争起义,亲眼见到才知道是怎样的场面。谀
大街上混乱不堪,有小贩没来得收货的,摊子被人一脚踹翻,货品滚落一地,只得在一旁无奈地痛哭,却不敢上前怒言。学生们头上绑着布条子,高举着牌子,上面皆是血红的大字‘打倒大安国,还我商都领土!”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这些学生真是好笑,大安国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他们倒是去打啊!在这里砸的东西还不是商都人的!爱国,这就叫爱国吗?”莫小念冷笑。
“商都的很多货都是从大安运过来卖的,他们说只要我们都不买大安的东西,大安的经济就要坍塌。”阮秋镝忍俊不禁。
莫小念失笑,“毕竟都是些孩子啊。”
“这不是漠王妃嘛!这茶馆就是她开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她大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到她身上,莫小念有些莫名其妙,却礼貌性地笑了笑,“大家好······”谀
“眼下国家是最危急的时候,你还开什么茶馆啊!阴阳怪气的!瞧瞧这铺子,该不是大全国的风格吧!卖。国求荣!”领头的学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莫小念,被阮秋镝拦住。
“嗳,这话说着可就不对了,漠王妃可是为咱们梦川百姓开的茶馆。”他收回扇子,手腕一翻,展开,轻轻扇动着,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朝着人群一扫,好些女学生纷纷脸红起来。
“都看清楚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商都人,都是一个祖宗传承下来的血,商都人要爱护商都人,商都人不打商都人!”
被阮秋镝一煽动,领头的学生也被感染,带头喊道,“商都人不打商都人,都是一个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血!”
众人纷纷举起拳头响应。
看着游行的队伍激情昂扬地越走越远,莫小念叹气,“无辜的我,差点成了他们胡闹的牺牲品。”
“孩子们,真是可爱又可恨。”阮秋镝喟叹。
“走吧。”他突然拉过她的手。
她下意识问,“去哪?”
“见你想见的人。”
莫小念脸一红,心虚地移转视线看向地面,支吾道,“我才不想见他,这么多天,他都没有主动来看过我。偶尔送安安过来,他也坐在一边不说话。”
其实他不说话也好,一开口,两人也只是争吵。那么相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真是不知道你们在别扭什么。”阮秋镝好笑地白了她一眼,伸手一搂,往屋檐上跃去。
漠王府。张初雪半躺在软榻上,摆出撩人的姿势。
“漠羽,这个姿势可好看?”
顾漠羽淡淡瞟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怎样都好看。”
和莫小念在一起久了,会变得会说话。因为那个女孩子也总爱问他,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吗?一旦说好看,她便会说,你的言下之意是以前的都不好看了?一旦说不好看,更是不得了,她简直要闹翻天。所以思前顾后,还是一句‘你怎么都好看’,才会令其满意。
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啊。
顾漠羽想得出了神,笔尖在纸上下重,留下一道污影。
张初雪看到他嘴角恍惚的笑容,十指猛地收紧。
自从莫小念搬出漠王府,他便整天心神不宁,脾气也变得异常的暴躁起来,府中的奴才暗自都叫苦不迭。好几次深夜他从梦中惊醒,偷偷地披衣下床,直到天快亮才回来。她忍不住好奇,有一次装作睡着,等他出门之后偷偷地跟了去。
她跟着他走街串巷,深夜的街道晚风四起,她穿得单薄,可是比身体更冷的,是心。
他走到莫小念租住的院子外,翻墙而入,她不会武功,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却是长年习武,她心念一动,便不由自主地跳上了墙头,翻进了院子。
她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他从窗口跳进去,月光洒进屋子里,将他的身影照亮。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踢被子,他笑着将她的脚捉住,塞进被子里,她皱眉说梦话,他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那般温柔似水,那般深情辗转,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另一个样子。
那一刻她便知道,只要有莫小念存在一日,她永远也得不到顾漠羽的心。哪怕自己对他恩重如山,哪怕十年的相识,不爱,就是不爱。
“画好了。”
清淡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张初雪起身,小跑到书桌前,摊在桌面的画纸上,那个美目盼兮的女子,是她无疑。
可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小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