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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涛道:“我想问老太太在做什么?”
老太太道:“老身是住这里等儿子回来?因为他寄信来说今天要回家。”
丁涛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腕,咧嘴笑道:“娘,我就是你儿子,
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快回屋坐去,别在门口等了。”
他边说边把老太太往里面拉。
只见老太太脸色大变,尖叫道:“你是那来的野小子?浑充老身儿子,老身没瞎,怎会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丁涛有些着慌道:“老太太?我真是你的儿子!”
老太太惊叫道:“快松手,再这样老身就要喊了,到那时把你捆绑到官府,看你还敢不敢胡闹!”
只听灰衣老者叫道:“丁老弟回来,用不着再测试了!”
丁涛走回来尴尬笑道:“老先生,我算不算测验及格?”
灰衣老人不动声色道:“今晚每人各测四次,成绩等全部测试完毕一起算。”
甘霖摸了摸脑袋道:“现在该我去了!”
他来到第二家门口,施下一礼道:“请问老太太。你在等谁?”
老太人道:“等我儿子。”
“你儿子离家多久了?”
“他到长安做生意,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老太太不必等了。”
“为什么?”
“我跟你儿子是好朋友,在长安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得了暴病。还是我把他送到大夫那的,虽然死不了,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好,我现在就是特地给老太太送信儿来的。”
老太太闻言,“哇”的—声哭了,接着掩面向门内奔去。
甘霖大为得意,返身走了回来道:“老先生,在下这一着不错吧?老太太果然不等儿子了。”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待会儿一起计算成绩。”
这时袁小鹤已和岳小飞在互相推让,最后还是由袁小鹤先测。
袁小鹤来到第三家门口.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老太太可是在等令郎?”
老太太颇为惊喜的问道:“小兄弟怎么知道?”
袁小鹤道:“老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和令郎是好友,从前曾到府上来过,今天也是和令郎一起来的。”
老太太哦了声道:“他的人呢?”
袁小鹤不答反问道:“请问府上可有后门?”
老人太道:“有!”
袁小鹤道:“那就难怪了,我刚才和他分手,他说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从后门回家,看样子他一定从后门回到府上了。”
老太太既兴奋又有些着恼的嘟嚷着道:“阿狗这孩子也真是,都快三十岁,还像个孩子似的,连回家也要跟娘捉迷藏,多谢小兄弟,老身这就到里面看看,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袁小鹤回到原处,却并未言语。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真行,论成绩必定第一,有你在先,小弟竟有些不敢过去了。”
袁小鹤笑道:“小飞,你处处都高过我,何必开我的玩笑。”
灰衣老人道:“二位别只顾说话,后面还有三关呢!”
岳小飞随即来到第四家门口,也深施一礼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在等令郎回家,不必等了!”
老太太微微一惊道:“什么?莫非出事了?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歉然一笑道:“老太太怎么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令郎在外面发了大财。”
老太太急急问道:“他发了财为什么不回来?”
岳小飞道:“他正是要回家,因为金银财宝太多拿不动,所以才要我先赶来向老太太报信。”
“报什么信?”
“我是他的好友,今天是帮他一起带着金银财宝回来的,走到前面,因为实在走不动,只好去雇骡车,他怕老太着急,就要我先来向老太太报信,他大约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家,这么久的时间,老太太用不着再在门口等,免得你老人家站着吃不消。”
老太太顿时乐得连嘴都合不上:“阿狗在家时,老身老是骂他没出息,真想不到他发了大财,莫不是祖上积过阴德,烧过高香?”
岳小飞道:“老太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阿狗兄在长安相过面,他不但能发大财,将来一定还能做大官,你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老太太笑着往家里走,一边又道:“既然还有一个多时辰,老身就用不着在门口等了,小兄弟,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岳小飞道:“我先回去帮着阿狗兄把金银财宝运回来要紧,待会儿不但要喝你老人家的茶,少不得还要在府上吃饭呢!”
他走回原处,灰衣老人在那里笑着直点头。
这种测试法,在丁涛和甘霖来说,比文关和武关、火关、水关实在是轻松多了,而且还颇富趣味,因之,两人都兴致勃勃。
丁涛抢着问道:“下一站是什么?”
灰衣老人道:“你先前不是已听说过么?怎么记性这样不济?”
丁涛干咳两声道:“谁能记那么多,你老人家再说一遍,又有何妨?”
灰衣老水道:“当然要对大家说清楚,不然如何测法。”
他顿了一顿道:“下一站是寡妇盼夫。”
丁涛一愣道:“既然是寡妇,哪里来的夫?”
灰衣老人道:“你听老朽讲.其实她们不一定是寡妇,只因丈夫出门多年未回,而且连消息也没有,这时难免就有很多传说。”
“有什么传说?”
“有的说她们的丈夫已经死在外乡,或者是又另娶了别的女人,或者是从了军到边疆打仗去了。总之,她们的丈夫回来的希
望已经不大,而她们却偏不死心,天天夜晚在门口盼望着丈夫能奇迹般的回来团聚。”
甘霖不禁叹了门气道;“这样说这些女人还真是怪可怜的!”
灰衣老人颔首道:“谁说不是,所以这一站还真不好测试。”
丁涛又接过话来道:“我们测什么呢?”
灰衣老人道:“你们当然要劝她们,只要能把她们劝回去,那就成功了。”
丁涛皱起浓眉道:“老先生,我们真不懂,在宵关测试这四站,究竟是什么用意?”
灰衣老人道:“当然有用意.你先说说前面闯那几关是什么用意?”
丁涛道:“文关是测试文才,武关是测试武功,火关是测验轻功,至于水关,除了测试轻功以外,更要测试是不是谙练水性。”
灰衣老人颔首道;“讲的很对,至于宵关,测试的是机智反应,
如果一个人文才,武功、轻功、水性和机智反应样样具备,那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了,我们教主,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丁涛道:“这样的人才,当然谁都希望得到,只是贵关这几站的测试,似乎有点开玩笑一般!”
灰衣老者笑道:“就因为像开玩笑一般,才能引起受测者的兴趣,否则给你换点别的怎么样?”
丁涛忙摆手道:“不要不要,这样最好不过。”
灰衣老者道:“那就别罗嗦,随老朽走吧!”
转弯抹角,灰衣老者专走冷僻小巷。
许久之后,才又在一处巷口停住。
他轻咳了声道:“这里就是了!”
岳小飞等四人往巷内望去,又是一排四户人家,每家门口都倚墙站着一个神色迷惘满怀心事的女人。
这四个女人,长得都颇有几分姿色,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开外,有的只有二十七八,徐娘未老,风韵当然更好。
只囚她们各家门前也挂了一盏灯笼,所以才能看得这样清楚。
灰衣老人道:“这次那一位先过去受测?”
丁涛道:“刚才是我在先,这次当然也要在前面,大家请等着,看我的。”
说完话,大步向第一家门口走去。
第九回 连下三城
第一家门口的寡妇,面对一个粗壮大汉站在门前,竟然半点不曾理睬,干脆把脸偏过一方,装做没见。
显然,这寡妇有点老油条味道。
丁涛低头看去,这女人姿色果然不错,他真恨不得立刻抱个满怀,当场亲热亲热。
那寡妇再油条也是女人,见丁涛一直站着不走,终于整了整脸色,冷声道:“你这人好无聊.老站在这里做什么?”
丁涛先前冒充老太太的儿子,连他自己也知道吃了亏,此时他想到若能冒充这寡妇的丈夫,岂不又可把便宜赚回来。
他拿定了主意,随即噘了噘嘴道:“大嫂,你可是在等你的丈夫?”
寡妇双目闪出异光道:“你怎么知道?”
丁涛道:“我也不是要眼喘气,当然一看就看得出来,女人盼丈夫,就是像你这种模样。”
寡妇撇撇唇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女人不希望离家的丈夫回来!”
“你丈夫离家多久了?”
“十年。”
“你和他可是新婚不久就分开的?”
“你怎么知道?”
丁涛见时机已到,一把搭上寡妇香肩道:“那就别等啦,你丈夫已经回来了!”
寡妇吃了一惊,急急拨开丁涛的手道:“你这人好不要脸,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丁涛嘻嘻笑道:“咱们连在一个被窝睡觉都睡过,现在为什么忽然装起假正经来?”
那寡妇扬起纤手,猛然向丁涛面颊甩去。
丁涛因未留意,正被一掌掴个正着。
别看这小寡妇不会武功,但在气极之下出手,照样把丁涛打得面颊火辣,眼前金星直冒。
丁涛捂着面颊叫道:“你怎么打人?”
寡妇叱道:“没撕了你的嘴就已经很好了!”
丁涛道:“这怎么可以,我是你丈大回来了!”
“放屁,我丈夫怎会是你?”
“咱们新婚不久我就离家了,如今隔了十午.你当然认不出来。”
“放你娘那七十二个连环屁!”
“你听我解释,先问问你,知不知道当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故事?”
“这故事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年薛平贵从西凉国回来,玉宝钏也不认识,经过薛平贵一解释,他们立刻就夫妻相认了。”
寡妇冷笑道:“我问你,当年王宝钏为什么不认识薛平贵?”
丁涛道:“他们分别了十八年,薛平贵回来时人老了,模样儿也变了,胡子也长出来了,所以当时王宝钏才不认识他。”
寡妇不动声色道:“这样说你也是模样变了?”
丁涛道:“那还用说,当年我也是个小白脸,经过这十年,又怎能不变黑?”
寡妇叱道:“你可知道我丈夫是个小矮子,怎会变得像你这样高?人家薛平贵只是模样变了,身量又怎能变?”
丁涛道:“身量是长出来的,你怎知这十年我不会长高?”
寡妇道:“我丈夫离家十年多了,那有二十几岁还会再长高的?
此外能长高些,也不可能长得比从前高出两个头?”
丁涛急得嗓子眼里直咳道:“我是唯一例外的。”
寡妇嗔目怒瞪着丁涛道:“再告诉我,你姓什么?如果说对了,我就承认你是我丈夫。”
这一来丁涛真急了,急得他抓耳搔腮,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姓……姓丁。”
寡妇一口唾液啐到丁涛脸上道:“什么东西,敢来占老娘的便宜,老娘今晚真晦气,无缘无故碰到了鬼,快滚出去!”
她说完话.又啐了一口,转身进入门内,砰的一声,便把大门关上。
丁涛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走了回来道:“他奶奶的,碰啦!”
甘霖道:“像你那样讲话,哪有不碰的。”
丁涛哼了声道:“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不信就去试试!”
甘霖道:“我当然要试,即便试不好,也决不会丢你那种人!”
甘霖来到第二家门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