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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飞道:“在下还拜托二位,有关在下和副总镇是父子的事,除袁大哥外.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丁涛道:“您放心,这个我们早就明白,上次招贤馆主饯行的时候,我们不是一直装得很好吗?实对您说,我们两个这次能调到五关总镇担任副使者,也全是花副总镇帮的忙。”
岳小飞道:“你们感激家父,家父也照样感激二位,连小弟也不例外,若不是二位带路来到天谷,我们父子又怎能相会。”
说话间已到达水关。
守关的一名绿衣少女一见三人佩戴着巡关使者和副使者的标识,连忙进内通报。
水关统领很快便亲自来迎接。
这时岳小飞等三人巳知水关统领叫甄秀。
这是一位最年轻的统领,只有十八、九岁,不但气质高雅,貌美如仙,最难能可贵的是半点不摆架子,前次岳小飞等四人闯关时,还只当她是一位普通的绿衣少女呢。
甄秀笑容可掬的迎了出来道:“三位刚过关不久,便荣任新职,真是可喜可贺!”
随即把三人请入石室内,亲自沏茶招待。
甄秀的确对岳小飞等三人大有好感,她轻轻年纪,待人处事实在比火关统领萧瑶好得太多了,怪不得人家不到二十岁便能当上水关统领。
她本想招待岳小飞等三人在水关吃饭,因为离午时尚早,只好作罢。
正因为甄秀招待殷勤亲切,岳小飞等反而不好意思多打扰。下一关来到火关。
火关统领萧瑶听说岳小飞来了,索性称病不出,不过还是派了一名手下负责接待。
岳小飞等并未多呆便转往了武关。
武关统领驼背老人架子也是大得很,不但白己没出来,连接待的人也不派出,对他们三位巡关使者、副使者,根本不理不睬。
岳小飞、 丁涛、甘霖对驼背老人那些作法,也颇能谅解,因为武关之内,藏龙卧虎,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前辈人物,甚至不乏高人奇士,他们一向都极为自负,岂肯把岳小飞和甘霖、丁涛放在眼里。
岳小飞决定来个过关不入,直接赶往文关。
来到文关,守关的是位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见三人标识,便迎上前来道:“三位请随在下到里面坐!”
岳小飞等只道他要带自己去见统领刘姓老人,谁知却进入一间十分简陋的石室,除了有几个石墩可以坐下之外,连茶水都没有供应的。
那中年大汉陪着笑道:“三位来得凑巧,我们统领无法亲自过来招待,只好委屈各位暂时在这里坐坐了!”
岳小飞一愣道:“莫非刘统领病了?”
中年人汉一愣道:“别看我们统领年纪大,也没什么武功,可是他老人家从来没病过。”
岳小飞道:“那他是有事在忙了?”
中年大汉道:“不瞒岳使者,他是在接待另外一个人。”
只听丁涛哼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大人物这样重要,难道我们就不值得接待?”
中年大汉又陪笑道:“丁副使者别发脾气,我们统领现在招待的不是位简单人物,即便现在是五关的花副总镇来,也必须担待一二。”
这下可把丁涛怔住了,顿了顿道:“这人到底是谁?你说出来不就结了!”
中年大汉道:“是三公主!”
丁涛果真吃了一惊,连岳小飞和甘霖也都为之心神一震,他们只见过大公主,至于三公主,连听说也没听说过。
半晌,岳小飞才道:“主考官杨先生可在?”
中年大汉道:“在下倒忘了,就该把杨老先生请出来陪陪各位。”
他说完话刚要去请杨凤堂,却又被丁涛喊住道:“慢着,杨老头儿现在做什么?”
中年大汉道:“杨老先生整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他那石室里,四面部是书架子,上面至少摆着上千本的书,每次到他房里去,他都咿咿啊啊的不知在念什么?”
丁涛笑道:“难道你一句也听不懂?”
中年大汉道:“听得懂但却不知什么意思,有时是子曰,有时是赵钱孙李,有时是天地玄黄,有时是人之初,有时是黎明即起,
有时是弟子规圣人训,有时是臣亮言,有时是人生几何,有时是春眠不觉晓,有时星云淡风轻近午天,有时是怒发冲冠……”
丁涛摇摇手道:“别再讲啦,你能背这么多,已经太不简单,咱照样也是一句没听懂!”
中年大汉走后,甘霖道:“老了,你靠背啦!”
丁涛不知甘霖用台湾话骂人,回头望了望道:“奶奶的,这不是废话吗?坐在石墩上,那里来的靠背?”
甘霖道:“你靠腰啦!”
丁涛骂道:“不能靠背,那里来的靠腰?”
甘霖道:“我给你吃个烂蕉!”
丁涛伸出乎掌道;“拿来,拿不出来你是王八蛋!老子现在连茶都没的喝,来个水果当然更好!”
甘霖道:“老子棒赛给你吃!”
丁涛吼道:“你他奶奶的疯了?干嘛忽然说话颠三倒四的?”
甘霖道:“我是看你刚才在那位老兄面前自以为当了一名副使者就了不起,直到听说招待的是三公主才傻子眼,老丁,我看你以后最好谦虚一些,人家岳公子的官儿比你大,他像你那样自以为了不起没有?”
丁涛傻愣愣的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又何必靠背靠腰烂蕉的,说了一大堆老子听不懂的废话,你刚才不是发了疯是什么?”
就在这时,杨凤堂已手持旱烟袋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他仍是一袭长袍,身罩马褂,头戴瓜皮小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边走边吟咏着道:“正在把书看,忽报客来探,原来是三位,难得又相见,前回好成绩,今科中状元,老朽相迎迟,你们多包涵!”
岳小飞等人连忙起身相迎。
他们三人此刻早巳知道,杨老头儿在文关是位身份十分特殊的人物。他虽然论地位在统领之下,但统领却对他以上宾主礼相待,因为他的学问.即使在整个天谷,也找不出几位,以文关来说,实际上是他在唱主角戏,若文关没有他,根本就不成文关了。
虽然文关统领刘继德也是位饱学士,但比起他来,总是差了一些。
杨凤堂招呼着三人重新归座,再念念有词道:“得意门生升了官,你们算得青出监,今天来的四缺一,姓袁那个怎不见?”
丁涛和甘霖根本没听出杨凤堂在说些什么,岳小飞立即拱手答道:“多蒙老先生挂怀,那位袁使者,因为有事,没能和晚辈一起来拜见老先生。”
丁涛大感一愣,望着岳小飞低声道;“岳公子,老先生根本没提袁少侠,您怎么跟他说这些?”
岳小飞还没来得及开口,杨凤堂便瞥了丁涛一眼吟道:“你的耳朵塞了毛,老朽吟诗听不到,岳小兄弟反应好,可见他是比你高!”
这次丁涛总算听懂了,干咳了两声道:“大主考,您跟我们说话好不好,我们不是到唱诗班来听您唱诗的。”
杨凤堂又吟道:“吟诗说话皆一般,有了学问就不难,劝你好好把书念,从此不做糊涂蛋!”
甘霖笑道:“大主考,您老人家别再逗他了,他本来就是个糊涂蛋,这样一来,他就越发糊涂了!”
杨凤堂终于见好就收,转头向洞外叫道:“打茶来!”
洞外果然有名大汉应声。
但不大一会,端着茶盘进来的,却是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
那少女在齐人面前放了一杯茶,便不声不响而去。
丁涛喝了口茶,咂咂嘴道:“真怪,同样的茶,姑娘们端来,
就比笨手笨脚的男人们端来的好喝得多!”
甘霖道:“这样看来,你是永远不够资格端茶了?”
丁涛吼道:“去你奶奶的,咱什么时候笨手笨脚来?”
甘霖笑道:“说你反应不快,这次反应的倒真快。”
丁涛也嘿嘿笑道:“这要看干什么,如果是吊坎儿,大主考的学问虽大,也照样难不倒我。”
“人家大主考的学问,可以中状元,可以做大官,你那吊坎儿的一套,可能当饭吃?”
“虽然不能当饭吃,照样也在文关过了关,连大主考都承认这是学问,你还有什么话讲?”
却听杨凤堂道:“丁老弟,咱们再吊吊如何?”
丁涛道:“您老人家已经考过晚辈了,为什么还要再考?”
杨凤堂道:“从那次以后,老朽的确也认为吊坎儿是门学问,所以近些天到处打听还有什么坎儿,另外也尽量搜集这一类的参考书,总算又知道了不少,现在咱们随便试试,看能不能考倒你。”
丁涛不由被引起兴趣,默了一默道:“若考不倒呢?”
杨凤堂道:“考不倒老朽就决定收你为徒,教你一些真正的学问。”
丁涛早就自恨小时候没读书,连甘霖也比不过,听说杨凤堂要教他学问,当然求之不得,忙道:“那么大主考就请出题吧!”
杨凤堂燃上旱烟,吸了几口道: “听着,坟墓地里吹喇叭——”
丁涛道:“吵死人。”
杨凤堂道,“木匠戴枷——”
丁涛道:“自作自受。”
杨凤堂道:“落水狗上了岸——”
丁涛道:“抖起来了。”
杨凤堂道:“老夫少妻对面坐——”
丁涛道:“各想各的心事。”
杨凤堂道:“窑姐儿开会——”
丁涛道:“无稽之谈。”
杨凤堂道:“歪嘴吹喇叭——”
丁涛道:“一团邪气。”
杨凤堂道:“胡子上贴膏药——”
丁涛道;“毛病。”
杨凤堂道:“独眼龙看戏——”
丁涛道:“一目了然。”
杨凤堂道:“公公替儿媳妇冼裤子——”
丁涛道:“不打自招。”
杨凤堂新学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他难不倒丁涛,实在于心不甘,苦思了半晌,决定来个自编的,摸了摸胡子道:“老朽放屁——”
丁涛皱了浓眉想了很久才道:“不臭!”
杨凤堂道:“人吃五谷杂粮,放屁那能不臭,不信老朽现在就放个屁,你闻闻看!”
丁涛掩着鼻子道:“很臭。”
杨凤堂摇头道:“老朽还没放,你怎么知道很臭?”
丁涛道:“那是说臭不臭,说不臭也臭?”
杨凤堂道:“那有这种味道?”
丁涛道:“再不就是您老人家能放香屁。”
杨凤堂呵呵笑道:“越发胡扯,别说人,神仙也放不出香屁来。”
丁涛点头道:“说得也是,如果您真有这种本领,以后就到处放屁,岂不是到处受欢迎。”
杨凤堂道:“既然答不出,那就该向老朽拜师了!”
丁涛道:“您老先生请先说说,到底坎儿是什么?”
杨凤堂道:“很简单,只有四个了——文气冲天。”
丁涛哦了声道:“怎么会是文气冲天呢?”
杨凤堂道:“你也不想想,老朽一肚子全是学问,放出屁来,不是文气冲天是什么?”
丁涛不得不服,连忙跪拜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弟子丁涛大礼参拜!”
杨凤堂乐不可支的将丁涛扶起,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笔来道:
“这个做见面礼,回去之后,先读‘人手足刀尺,山水由,狗年羊,
一身二手,大山小石,小猫三只四只,白布五匹六匹……’不懂的请岳小兄弟教,等读到四书时,再来向老朽请教。”
丁涛恭恭敬敬的两手接过,揣在怀里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好好读书!”
甘霖道:“老先生,先别谈这个,请告诉我们,三公主什么时候走,我们也好有机会见刘统领。”
杨凤堂道:“这个很难讲,三公主在五关之中,最喜欢到文关来,有时还在这里过夜,连你们几位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