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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把他女儿拐跑的小子,首先得有份好工作才能养活得了未来的老婆,不要整天搞那些神棍才干的事情,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艾家妈妈是当老师的,艾家爸爸共同生活久了,不免有近朱者赤的问题,训起话来那也是如同滔滔江水连续不绝,态度耐心细致循循善诱,简直就是把雍博文当成失足青年来挽救了。
连盘问带询话,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直到艾家母女从房间出来,艾家爸爸才算住口。
艾莉芸看雍博文满头大汗面青唇白,坐在那里一副将要昏过去的样子,心里不忍,便说:“小文,你一会儿不是要去面试工作吗?快走吧,可不要迟到了。对了,晚上过来吃饭,帮我买份烤鸡翅。”
雍博文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抛下一句,“那好,艾叔叔,艾婶婶,小芸姐,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尾音尚在室内回绕,他人已经冲出门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幸被主人遗弃在沙发上的棉花,有些委屈地甩了甩尾巴,发出喵呜一声轻叫。
艾家爸爸怀疑地望着女儿,问:“他真是去面试工作吗?”
艾莉芸坐到沙发上,把棉花抱在怀里,轻轻拨弄着黑猫的耳朵,低着头说:“我昨天骗他说我要结婚,他有点急了,答应我去面试工作,要不是我摔伤腿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双塔文化公司上班了。”
“还是小艾有办法。”艾家妈妈笑着说,“不如等晚上他回来,我和你爸作出戏,加重一下他的危机感,怎么样?”
“没用了。”艾莉芸揪住棉花耳朵,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昨天他已经见到鬼了。”
“什么?”艾家夫妇同时惊叫了出来,然后面面相覤。
艾家爸爸好一会儿才问:“这怎么可能,你和棉花整天跟在他身边,哪个鬼敢靠近?”
“那不是正常的鬼,而附在人身上的吸气鬼,是跟一位走错路的老先生一起过来的。我当时不能做什么,也只能跟在他身边悄悄锁住了捉鬼的房间,使整个过程不会外泄。”艾莉芸叹了口气,“在那之后,我装作很害怕来诈他,他最终还是答应我去见工的,可没想到,我又摔伤了……他晚上赶到医院的时候,身上的阴气重得吓人,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真是不可阻挡的命运吗?”
艾家爸爸突然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一拍巴掌,叫道:“这臭小子,刚才看他说话时吞吞吐吐目光闪烁的样子,我就怀疑不是他送你去的医院,居然敢骗我,你看我今天晚上不好好的……”
“爸……”艾莉芸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老爸在想些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他不去理会,偏却在这种无足轻重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对,对,现在他就敢骗我们,将来娶了小芸的话,那还指不定编出什么谎话来呢。”艾家妈妈连声附和,挽了挽袖子,“我可有好几年没揍过这臭小子了,今天晚上非得把他屁股打成八瓣不可。”
“妈!”艾莉芸恼火地使劲拉扯着棉花的耳朵,痛得棉花连声惨叫。
“好了,好了,女儿心痛男朋友了,妈不打他就是了。再说,孩子大了,也不好像小时候那样打屁股了。”艾家妈妈看到女儿满脸怒气,连忙改口,同时踢了老公一脚。
“是,是,这回就放过他。”艾家爸爸立刻领会领导意图,随之改换语气,陪着笑脸说,“乖女儿,不要生气啊。”
“你们在搞什么啊。”艾莉芸终于暴走,站起来大吼,“小文见到鬼了,你们没听到吗?”
艾家爸爸连连点头,“听到了,偶尔一两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对了,那个鬼你收拾掉了吧。”
“那鬼里的蛊虫已经快要成形,小文把鬼连蛊一同化掉了。”艾莉芸有气无力地坐回到沙发上,“我担心的是昨天下午到晚上那段时间,唉,棉花,你要是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多好啊。”
受到责难的黑猫难为情地把脑袋埋在两只爪子里,护住饱受折磨的耳朵,不敢出声。
“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棉花一直在他身边,除非是西边的那种风水阵法……”艾家爸爸迟疑地摸着下巴说,“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古怪啊,以你的身手怎么会摔伤呢?”
“当时的情形很奇怪……”艾莉芸皱眉道,“我怀疑有人在搞鬼。”
“既然小文已经遇到了鬼,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艾家妈妈终于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好办,不如像我以前提议的那样,一劳永逸,根除后患!”艾家爸爸脸现杀气,目露凶光,从怀里掏出根金针,高高举起,“封住他的……”
“你想害死小文啊!”两只母老虎同时抓狂,恶狠狠地盯着出了馊主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背上立刻冷汗密布,“呃……我也只是提议一下,如果不行,那咱们再想其它办法好了。”
雍博文自然不知道艾家三口的讨论。他急急忙忙逃出艾家,叫了辆计程车,按着罗婉岚留下的地址,直奔法师从业协会。
法师从业协会位于春城南区,斯林街中段。
这里是整个春城最繁华的地区,高楼林立,商铺密集,一个十几平米的临街店铺往往就可以卖到五十几万的价格,绝对称得上是黄金地段了。
当雍博文听到罗婉岚说出的地址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论是电影电视、小说故事还是道家典籍里面提到的法师们,大都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以方便吸取天地精华,毕竟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的大师们,捉鬼驱邪降妖逐魔都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增加收入吸引信徒的副业,他们真正的主业还是修行自身成仙成佛,而红法嘈杂诱惑众多,绝对不利于修行的。
可这法师从业协会居然大模大样地把总部设在商业繁华区,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从密集的车流里挤出来之后,计程车停在街边,雍博文走下车,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保守估计绝对在一百层以上。整个楼体外表以玻璃饰材装点,在阳光下闪着耀耀光彩,一行大字沿着外墙从楼顶一直延到入口大门上方——“人间仙境文化传播中心”。
“就是这里了。”雍博文原以为就算是这法师从业协会总部本着中隐隐于市的原则设在了闹市区,可也应该低调一些,哪曾想竟会是如此嚣张的一座高楼。他抬头仰望着眼前的高楼,呆呆站在街边,引得来往行人不时投入讥笑的目光,便有好事多嘴的嘲笑道:“这又是哪来的土包子,连个高楼都没有见过,至于吓成这样吗?”
雍博议稳了稳神,对于这个作法高调的法师从业协会大感好奇,迈步就往楼里走。结果刚刚推着玻璃旋转门走到楼内,刚往大厅中央一站,还没等找人询问怎么找罗婉岚,两个保安便走上来,客气地伸手拦,“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证件?”雍博文不解地搔了搔头,“什么证件?”
其中一个保安鄙夷地看着雍博文,不屑地道:“工作证,贵宾卡,约请函,什么都可以。这里是非对外开放单位,不是什么乡巴佬都可以进来的。”
原来两人在门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雍博文站在楼外仰头呆望地傻样,也认为这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一看到他推门进来,便上前阻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土包子进来玷污这种高贵文雅的场所。
当时罗婉岚可没有说过进门还要证件,他可是连身份证都没带。雍博文不禁有些为难地说:“我没带什么证件。”
那两个保安一听,那还会客气,立刻沉下脸,“没有证件,不能进入,请立刻离开。”
雍博文看两人有动手的趋势,连忙说:“我是跟罗婉岚约好的,她是在这里工作吧。”
“罗经理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一个保安冷笑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性,快走,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雍博文低头看看自己,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今天事情太多,从艾家逃出来的又匆忙,以至于没时间换衣服。现在这身衣服脏兮兮皱巴巴不说,还有股子浓浓的汗味,也难怪保安会看不上他了。
“早知道就留下罗婉岚的电话好了。”雍博文有些懊丧地想着,不愿意跟那两个保安起冲突,只得转身往外走。
两个保安紧跟在后面,好像防贼一样盯着他,大概是不亲自把这乡巴佬送出去就不放心吧。
“哎,雍老弟,你也过来了。”
熟悉的声调突然在前方响起。
正垂头丧气往前走的雍博文一抬头,便看到红光满面的刘意正挽着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子迎面走过来。
“刘先生,你怎么也……”雍博文这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问得太蠢,既然这刘意是货真价实的风水大师,那肯定也是法师从业协会的会员了。
刘意热情地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咱们至少算半个同行,我当然也得来这里了,你办完事儿要走吗?要没什么急事儿的话,就等我一会儿,出去一起吃顿饭,顺便商量一下费先生那件生意。”
雍博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事情没办成,这不是没有证件,被人赶出来了嘛。”
“你没有证件?”刘意呆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这里进出什么时候需要证件了?”他说着上下打量了雍博文两眼,恍然大悟地笑起来,“老弟,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高级商业区,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也不换件衣服啊。”
雍博文解释道:“我临时有些事情,时间太紧,所以没来得及换。”至于被未来老丈人盘查了好几个钟头以至于吓得落荒而逃的糗事,他当然不会笨笨地说出来了。
刘意笑着拍了拍雍博文,转过头,沉下脸,冲着那两个保安道:“你们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只认衣服不认人。知道这是谁吗?”
两个保安早就被刘意刚才那一系列的表现给吓到了。
但凡是知道刘意的人,谁都清楚这位刘大师结交的人物可都是非富即贵,就算是对着春城市长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热情得甚至有些巴结的意思啊。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两人似乎还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难道这乡巴佬真是个大人物不成?
听说那些有钱的大人物通常都有装穷的怪癖,眼前这位不会就是这样一个有钱人吧。
“是,是……”两个可怜的小保安还没弄清楚这位雍先生倒底是什么人物,就已经吓得冷汗如雨面无人色了。像他们这种地位的工作人员,得罪大人物的下场,通常就只有一个众人皆知的下场了。
刘意正打算替雍博文捏造个足够吓死这两个小保安的身份,忽听有人在远处高声喊:“雍先生,雍先生!”
几个人循声看去,就见罗婉岚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这乡巴佬果真是约了罗经理!
这乡巴佬果然不是乡巴佬!
两个小保安呆若木鸡,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可悲的下场了。
看到罗婉岚,雍博文松了口气,招呼道:“罗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罗婉岚跑到众人面前,先狠狠地瞪了那两个保安一眼,然后才解释道:“我刚好到保安室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