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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风尚不及回答,就听耳旁狂风呼啸,宛如超级台风过境,满室轰轰然作响,桌床杂物尽都在狂风中飘飞起来,一个身子把持不住,竟被这狂风吸起,宛如一片轻飘飘的纸片落叶,顺着风势飞去。
满室白雾一扫而空,视线之为一清。胡风抬眼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立于房中,张口猛吸,直有鲸吞天下的浩然之势,这渐有天地之威的狂风竟是生生被他吸出来的!白雾在他身前凝成一个人头大小的白团宛若雪球般滴溜溜转个不停。更让胡风惊骇的是,他体内的凝固的真阳之力竟被吸得不稳颤动,隐隐有脱体飞出的势头。
“这是什么法术?”那制住胡风的之人轻咦一声,同样相当惊讶,抓住胡风、小曼,身形一晃,浓浓白雾如同从烟囱里喷出来的浓烟也似自身后冒出,将三人身形遮住。
室内的清明只是一闪即逝。
雍博文这真阳刀的回吸之力不能持久,收回喷出的真阳之力就算完事。但这一喷一吸之间所产生的沛然大力所形在的威能却是惊人至极,给本就混乱不堪的招待所火上添油,他这一吸即了,却听轰隆一声,这木制招待所的单薄外墙被惊慌的人群给撞破,挤撞在一处的六七个人自破口处下饺子般接二连三地摔了出去。这一下卡住的走廊总算松动起来,数十人挣扎的合力一遭爆发,有的顺着走廊楼梯下去的,有撞破墙壁出去的,这木制小楼哪经得起这种折腾,晃了几晃,摇了几摇,轰然倒塌。
雍博文一口真阳气吸还,只觉身下楼摇地晃,便知不妙,按着记忆中窗子所在的方向急急奔出,他这一跑那就是陆地飞腾之术,奇快无比,本来就离着窗子不远,两步即到,只是稍偏了一些,正撞在窗侧墙上,把墙撞了个大洞,尤如膛炮弹般射出小楼,迷雾之中便觉近处有人也飞快自楼内跃出,以声响速度来判断也是主动跳出来的。想到刚刚那海妹子就站在窗前捉住胡风和小曼,雍博文断定身旁这人就是海妹子,正要出手,不想那人竟是先下手为强,锵的一声脆响,一道寒光闪电般在雾中炸起,杀气凛然!雍博文拔剑出匣,以破魔八剑应敌,刹那间与那袭来寒光连续撞击数十下,叮当脆响声中,手中的精金堂名品宝剑伴着撞击迸发的团团火星化为碎片,一同散落雾气之中。
“好剑法!”雾中那人赞了一声,寒光突地一化为三,三化为六,六化为九,刹时间变化九道,四下盘旋飞舞,于雾中时隐时现,宛如九条毒蛇潜于暗中,时刻准备扑出凶狠咬噬。
雍博文至此方才落地,凝神戒备,反手摸在剑匣上,握住那柄桃木剑,又连贴三道精金符,准备以木剑迎敌。
雾中那人却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沉声道:“把你拿走的剑交回来,我放你一马!”
雍博文冷笑道:“就凭你这小小的雾障法和飞剑术就想打败我?痴心妄想!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求我放你一马吧。你役妖害人,别以为在这海岛上就没人管了,今天既然叫我撞上了,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会从轻发落。”
雾中那人呸地啐了一口,九道寒光蓦得同时自雾中射出,怒龙般自不同方位袭向雍博文。
雍博文拔出贴符精化的桃木剑,依旧使破魔八剑应敌,左手却从剑匣中掏出布阵器,按动按钮,射一道阵法。
这布阵器中已经事先存好了十道不同功用的法阵,只需调到相应的序号,就可以弹出使用。布阵器一发动,从里面喷出好多杂七杂八物件,其中以符箓居多,正是太平道最精擅的符阵之术。雍博文使的这一道符阵名唤天罡破煞阵,专门在大范围迷障之术中使用,布得阵中阵,虽然不能破掉敌人的迷障之术,却是可以迷上加迷,利用敌人的迷障之术加层,使敌我双方都陷入阵中,而太平道的符杀之术最适合这种贴身混战,一步数符,只要走过的地方那是符上加符箓上贴箓,除了施符人自己,其他人都是一触即发,触发符箓与事先布下的天罡破煞阵相互感应,立时就可以锁定敌人位置,进而从容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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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早起出门,后半夜方回,没能更新。
第一三六章 生擒活捉
符阵一布下,那九道飞剑的攻击立刻变得迟缓起来。
飞剑袭人那也得役剑者能够感应到攻击目标才行。
传说古时剑仙能千里之外取人项上头颅,倒也不假,但却需要事先做好准备工作。首先得先拿到目标的一件贴身物事,从头发指甲到衣物碎片什么都可以,剑仙可以据此贴身物件确定目标的气机特点,其次得能确定目标的大致方位,比说是在某地某府之内,不用太详细,但也不能太模糊。有了这两点,本领高强的剑仙就可以在千里之外通过天地之间的气机震荡,首先锁定一个大致方位,然后靠着附在飞剑上的灵觉次第感觉,最终找到目标,一击秒杀。只不过外行人不知道此中奥妙,以为剑仙随随便便就能隔着几千里地想杀谁就杀谁,。
役剑者以附在剑上的灵觉来操纵飞剑,同时感觉四周环境,飞剑离役剑者越近,那附在飞剑上的灵觉就越强反应也越快,反之则越弱越慢。
雾中操纵飞剑的海妹子近在咫尺所以这飞剑操纵起来有若臂使,又能透过这迷雾锁定雍博文的位置,所以攻击流畅快捷。可雍博文天罡破煞阵一布,海妹子无法透过迷雾发觉雍博文的位置,只能依靠剑上灵觉来感应。这海妹子显然离着古时超强剑仙那千里之外依然能凭灵觉锁定杀的境界差得太远,这灵觉感应的水平相当之低,又有符阵影响,近在咫尺竟也找不到雍博文的具体位置,九道飞剑晃晃悠悠变了没头苍蝇交叉飞舞,乱刺一气,再没了先前那种气势。
雍博文趁机矮下身子,跳出飞剑攻击范围,踏着禹步在雾中急速绕圈奔走,每走一圈都布下一圈暗符,只绕了两个圈子,迷雾深处便有符箓被相继触动。这些符箓都是普通的安宅、安神、驱邪之类的符咒,没什么杀伤力,即使是碰到了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也无法发现,海妹子此刻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操纵飞剑寻找雍博文身上,根本没有留神脚下居然还有暗桩存在,三步倒有两步会踏在地面的暗符上。雍博文顺着符箓被触动的轨迹一推算,便推测出海妹子行走的方向和下一步可能经过的地方,当即提前潜过去蹲守。雍博文刚刚站定位置,就见迷雾卷动,一个人影自雾中急急走来,边走边双手挥舞,念念有词,踏的却也是禹步。
那人影对藏在暗中的雍博文一无所觉,直到了雍博文身旁,擦身而过,这才似有所觉,扭头往雍博文潜藏的方位观察。这却晚了,雍博文一伸手就在她小腿上贴了张符。这人影惊呼一声,双手急挥,浓雾深处隐见寒光闪烁,却是招飞剑救急,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雍博文这一符贴出,便迅速站起,随着站起身的动作,便好像那在街头贴小广告的超级熟手一般,啪啪啪沿着对方小腿一直往上,一口气连贴了十几张符,有定神,有制气的,有凝血的,诸般控制手段统统加上,等最后一张符贴到脑门上时,整个人便成了一尊石像,只剩下眼珠以微微转动了。此时离近了才看清楚,这人正是海妹子。
九柄飞剑堪堪飞到近前,失去控制,呛啷啷落到地面,合到一处,化为一柄长剑。
雍博文弯腰将这飞剑捡起来,却见此剑与先前收的那柄飞剑模样全不相同,此剑长约三尺三,剑身又厚又宽,上有九条龙纹盘旋,但仔细一看,这龙纹却不是铸上或是纹上的,更像是剑身的裂缝所形成。这剑拿在手中轻飘飘浑似没有重量,曲指一敲,发出沉闷的木响,竟然不似金属材质。一时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便也插时剑匣,贴着先前夺来的那柄飞剑放置。
海妹子见雍博文把自己的飞剑拿走,眼睛瞪得老大,愤怒几欲喷出火来,可却个抗议的动静都发不出来,当真郁闷到家。
雍博文见状嘿嘿一笑,将海妹子脖子上的那张符摘下来,海妹子脱口叫道:“快把剑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雍博文却问:“你是龙虎山剑侠?”海妹子不知雍博文这是在试探,只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喝道:“既然知道我是龙虎山弟子,还不多把飞剑还给我,你要是态度够好,我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儿,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难道你敢禀告师门,说你的飞剑让人给抢去了?你师父什么肯定会出头来往回抢,不过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雍博文漫不在乎地道,“你要是真有这份胆量,那我现在就放你走,坐在这儿等着你们龙虎山的前辈来跟我拿你的飞剑!”
海妹子一时面红耳赤,却想不出什么应对的话来,她本也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物,再加上心虚,自然是无论反驳。
雍博文见状心中更加有底,便问:“你先别吵,我问你件事情,你要是答得好,我不光反你的飞剑还给你,先前那把剑也还给你,至于你们役妖害人的这笔账,咱们回头再算。”
“谁役妖害人了!”海妹子不服气地叫道,“我们役使派中自养的海妖采收养殖的海兰,怕惊到村中人这才使了雾气遮障,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进来就要收我们的海妖,太过份了。”
雍博文冷冷道:“你们没害人?那胡风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自己给自己施法制住了?刚才胡风要解除小曼禁制人,你为什么施法阻拦?你们一面施法害人,一面又让个老神棍出面救人敛财,倒是挣钱的好手段!”
海妹子梗着脖子道:“那个胡风要是安安份份地呆着,我们也不会去动他,可他却要捉海妖给他女朋友当宠物,这怎么能行?刘半仙是我们在人间的委托代理,以往那些误入雾气见到海妖的村民,都被我们制住送回来,再由刘半仙治好。要不是这样的话,难道还让我们龙虎山的人像神棍一样跑出来治疗?”术法界的人一直尽量避免在世俗人面前露脸使法,如今的法师协会也一直禀承这个传统,为此还有专门负责处理法师们施法后痕迹的应急处置队。当初在春城的时候,雍博文与逄增祥在楼顶大战考精,事后的那些痕迹便都是这个应急队处理的。
第一三七章 未婚夫
同一件事情,站在各自的角度都有各自的道理,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认为自己有理。
所以海妹子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任何心虚气短。
雍博文却也不会因为她这么两句话就认为自己错了而道歉赔礼放人还剑,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抓到了龙虎山的线索,就算是真打错了,在打听出艾莉芸下落之前,也无论如何不会放人。当下雍大天师对海妹子的辩解只当耳旁风,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你既然是龙虎山的女道士……”海妹子截道:“我没出家,不是女道士。”雍博文不理她接着问:“那你认不认识一个龙虎派叫艾莉芸的人?”其实他并不确定艾莉芸是不是龙虎山的人,只是在机场那一战中,听老喇嘛问艾莉芸是不是龙虎山剑侠,而艾莉芸也没有否认,这才留了心。
海妹子警惕地瞪着雍博文,反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