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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1-7-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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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一起算。但在那之前,他们没法逼我先行动。时间对我们有利,而不是他们。你
明白了吗? ”

    “是,明白了。”

    “那你能不能记住呢? ”

    “是。”雷诺兹重复了一遍。看来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罗伊? 你相信我么? ”

    “相信,艾尔德来得。我永远都相信你。”乔纳斯表扬了他在利茨的表现,德
佩普高兴得就像是嗅到母狗气味的公狗一样。

    “那你们就上楼吧,让我和老板说会话。我这把年纪可吃不消一直熬夜。”

    他们离开后。乔纳斯又摆出一列新的牌,然后朝房间四下看了看。房间里大概
有十几个人正在呼呼大睡,包括钢琴师席伯和打手巴奇。别人都离得较远,没有人
能听得见门边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即使有个把醉汉没睡着,照样听不见。乔纳斯把
一张红色的Q 放在一张黑色J 上面,然后抬头看着莱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那两个人已经替我说过了。德佩普先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所以从来
不烦心,但雷诺兹作为枪手来说倒是蛮聪明的,不是么? ”

    “当他心情不错,而且不发什么神经的时候i 克莱还算机灵,”乔纳斯说。

    “难道你大老远从滨海区赶来就是为了告诉我需要调查这三个孩子么? ”

    莱默耸耸肩。

    “也许确实需要这样做,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是要去做这件事的人——明白了。
但在那里又能发现什么呢? ”

    “要看了才知道,”莱默说完拍了拍乔纳斯的一张牌。“出现一个大臣了。”

    “是啊。差不多和我身边的那位一样丑。”乔纳斯把那张大臣——这是保罗—
—放在他抽出的牌上。下张抽出的牌是路加,他把路加放到保罗边上。这样,就只
有彼得和马太还没现身了。乔纳斯犀利地看着莱默。“你比我的同伴们更会隐藏,
可在内心深处你和他们同样紧张。你想知道在雇工房里有什么? 我来告诉你:多余
的靴子,母亲的画像,奇臭无比的袜子,平整的床单,那些孩子从小被教导靠数羊
来治失眠是下等人才做的事……还有藏在某处的枪。极有可能就在地板下面。”

    “你真的认为他们有枪? ”

    “对,罗伊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他们从蓟犁来,可能是艾尔德的后裔或是自
认为是艾尔德后裔的那些人的儿子,而且他们可能是这一行里的学徒,身上带着自
己尚未赢得的枪来到这里。我觉得那个眼神孤傲的高个子男孩与其他两个不同——
我认为他可能已经是个枪侠了——但有这个可能么? 我觉得没有。就算他是,我也
可以摆平他。我知道,他也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被派到这里来呢? ”

    “莱默先生,那并不是因为内领地的人已经对你的背叛起了疑心——不用紧张。”

    莱默直起身子,从瑟拉佩长披肩里探出头来,板起了脸。“你敢叫我叛徒? 你
竟敢这样说我? ”

    艾尔德来得·乔纳斯朝罕布雷的自然资源部长笑了笑,但眼睛毫无笑意。这表
情使白发人看上去像一只狼獾。“我这辈子都是直来直去,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今
后还会这样。你要记住的就是我从没有欺骗过任何一个雇主。”

    “如果我不相信——”

    “让你的什么信仰都见鬼去吧! 现在太晚了,我想睡觉了。新伽兰和蓟犁的人
对新月地带发生或没有发生的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而且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来
过这里,这一点我很确定。他们为了防止周围的一切分崩离析早就忙得团团转了,
根本没有时间旅行。不,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小时候看的图画书中得来的:快
乐的牛仔骑马放牧,快乐的渔民把钓到的大鱼拖到船里,老百姓们在新落成的谷仓
前跳舞,或是在翡翠之心的亭子里大灌格拉夫。看在耶稣的分上,莱默,别跟我哕
嗦——我整天都在留心他们。”

    “他们认为眉脊泗是个宁静安全的地方。”

    “嗯,世外桃源,毫无疑问他们是这样想的。他们知道他们自己的生活——贵
族血统、骑士精神和对祖先的崇拜——都已经岌岌可危。最后的决战很可能正在西
北方二百轮远的地方进行,可一旦法僧动用能开火的战车和机器人消灭了那边的军
队,战火就会飞快向南蔓延。二十年前,内领地的人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他
们送这些孩子过来,不是为了发现你的秘密;那些人是不会特意把自己的孩子往危
险的地方送的。他们把孩子送来只是为了让他们避开危险,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
那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瞎子和笨蛋,但看在诸神分上,让我们理智些吧。他们只是
小孩子。”

    “你还能发现什么,如果你到那里去的话? ”

    “也许还有某种传送信息的办法。最有可能的就是日光信号仪。而过了爱波特
大峡谷,说不定会有一个被收买了的牧羊人或是地主——他们教他如何截获信息,
接下来要么是继续用日光反射,要么亲自送信。但过不了多久,信息就没有任何价
值了,不是么? ”

    “也许吧,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你说得没错。不管他们是不是小孩,他们
都让我担心。”

    “我告诉你,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很快就会有钱,你则会变得十分富有。

    要是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当市长。有谁会站出来阻止你啊? 托林? 他简直是大
家的笑料。克拉尔? 我敢说她会帮你拉他下马的。或者你希望成为男爵,如果这些
爵位又被恢复了的话? ”他看见莱默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就笑了。马太也出现了,
乔纳斯把那张牌和别的大臣放在一起。“对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珠宝诚可贵,
黄金价更高。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人们向你俯首称臣,挖空心思讨好你来得痛快,
对不对? ”

    莱默说:“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向牛仔们调查牲畜的事了。”

    乔纳斯的手在摊开的牌上停住了。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尤其
是在最近的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

    “你认为清点我们的网和船以及算出捕鱼量需要花多少时间呢? ”莱默问道。
“他们应该已经到鲛坡去过了,清点了牛马,还检查了牲口圈和小马的生产情况。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会发现什么东西。”

    乔纳斯明白莱默指的是什么,但他无法相信。也不会去相信。那些毛头小子不
会有这么深的城府。

    “不,”他说。“你心虚,所以才疑神疑鬼。他们太想把事情做好,反而束手
束脚,慢吞吞的就像眼神不好的老头子。他们很快就会到鲛坡去,送掉小命的。”

    “如果没有呢? ”

    问得好。那就除掉他们,乔纳斯想。比如来个埋伏。从隐蔽处射出三发子弹,
那几个小子就上西天了。那之后城里肯定会沸沸扬扬——这些孩子在城里还是很受
欢迎的——但在收割节之前,莱默肯定能控制局面,而在收割日之后,就不用管人
们怎么想了。但是——“我会去老K 酒吧看看的,”乔纳斯最后说。“我自己去—
—我可不想克莱和罗伊在旁边碍手碍脚。”

    “听上去不错。”

    “也许你想来帮个忙? ”

    津巴·莱默脸上又露出了像冰一样的浅笑。“我不这么认为。”

    乔纳斯点点头,再次开始发牌。到老K 酒吧去可能会有点冒险,但是他觉得不
会有什么大麻烦——尤其是他一个人单独前往。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只是孩子,
而且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

    “乔纳斯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听到汇报呢? ”

    “当我准备好汇报的时候。别催我。”

    莱默抬起瘦削的双手,手心朝上在乔纳斯面前摊开。“请原谅,先生。”

    他说。

    乔纳斯点点头,情绪稍稍好了一点。他又拿起一张牌。这是彼得,掌管钥匙的
大臣。他把这张牌放在最上面的一排,定定地看着它,一边用手梳着那头长长的白
发。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莱默,后者也看着他,扬起了眉毛。

    “你笑了。”莱默说。

    “是啊! ”乔纳斯说着又开始发牌。“我很高兴! 所有的大臣都出来了。

    看来这副牌我要赢了。”


                                   5

    对蕤来说,猎女月的这段时间充满了沮丧和挫折。她的计划落了空,而且由于
那只死猫不合时宜的一跳,她连为什么会落空都不知道。很可能正是那个让苏珊·
德尔伽朵破了身的年轻人阻止了她把头发割掉……但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究竟是
谁呢? 她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她的好奇心还没有她的愤怒强烈。库斯的蕤可不习惯
失败。

    房间的另一头,姆斯提蹲在那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通常情况下,它总窝在
火炉边上放松自己( 它似乎喜欢从烟囱里倒灌下来的嗖嗖凉风) ,可自从毛被烧过
之后,姆斯提宁愿选择柴堆。考虑到蕤的情绪,这个选择也许很明智。“让你活下
去就不错了,你这个混蛋。”老女人嘟囔着。

    她转身回到球边上,手来回地在上面抚摸着,可球只是发出明亮的粉色光芒—
—里面没有显现任何影象。蕤终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一把把门推开,外面,明
晃晃的猎女月挂在天上,周围没有一丝云彩。蕤对着月亮上的女人倾倒了一大堆她
想对玻璃球说但又不敢说的脏话( 天知道球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激怒了它就麻烦了
)。她一边骂,一边用骨瘦如柴的手拍打着门楣,口里的脏话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
连广场上小孩子之间的骂人话也用上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她给女孩下达了
一个命令,但不知为什么,那女孩竟然拒绝服从。她将为和库斯的蕤唱反调而付出
生命的代价。

    “但不是马上,”老女人小声说。“首先她应该被扔到泥里,人们对着她撒尿,
直到脏泥和她那头金发都沾满了小便。被侮辱……被伤害……被唾弃……”

    她再次举拳打门,这次,血从关节流了下来。并不仅仅是女孩没有遵守催眠命
令那么简单。其实另有隐情,和这个有点关系,却更加严重:蕤自己现在心烦意乱,
根本无法使用玻璃球,玻璃球现在只是偶尔神奇般地显现图像,但总是稍纵即逝。
她也明白,手在球上来回移动和她的咒语根本是没有用处的;说话和做手势只是帮
助她集中意念。这才是让玻璃球起反应的力量——意念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现
在,由于生那小荡妇和她的小情人的气,蕤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使球里面缭绕的粉
色烟雾消散。事实上,她已经气得没办法再多看玻璃球一眼了。

    “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呢? ”蕤问月亮上半眯缝着眼睛的女子。

    “告诉我! 告诉我! ”但女猎手什么也没说。最后,蕤回到屋里,用嘴吮着还
在流血的关节。

    姆斯提一见她回来,就蜷缩到柴堆和烟囱之间蛛网密布的角落去了。


                         第二章  窗边的女孩

                                   1

    按照老年人的说法,这时的女猎手已经“填饱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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