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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生物钟又开始运作了,这个神秘而又总是非常精准的仪器告诉他,现
在是中午刚过不久。
突然,他站起来,举着他的饮料罐,似乎正对着一个无形的摄像机,微笑着说
道:“当我带着新的塔库罗精神,走过奥兹的领土的时候,我喝了诺茨阿拉! ”他
煞有介事地说着,“它把我的肚子填满、但是永远不会让我满足现状! 它让我感到
快乐,它让我知道上帝的存在! 它让我拥有天使的眼光,给我老虎般的勇气。每当
我品尝到诺茨阿拉可乐,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说:‘上帝啊,我多么高兴我能活着!
我说——”
“快坐下,你这个纸老虎。”杰克大笑着说。
“虎。”奥伊表示赞同。他把嘴巴靠在杰克的脚踝上,饶有兴致地盯着男孩的
三明治。
埃蒂正打算坐下来,这时那片奇怪的患白化病的树叶又跃入了他的眼帘。那不
是树叶,他揣测着,于是走上前去。那的确不是树叶,是一张小纸片。他把纸片翻
过来,看到一排排“废话废话”,“唠叨 唠叨,,以及“所有的东西都一样”的
字样。通常报纸的另一面不会是空白的,但埃蒂却惊奇地发现这个纸片的背面是空
荡荡的——原来,奥兹每日电讯只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道具。
其实,空白的那面上还是有几个字的,只见上面工整清晰地印着这样几句话:
下一次我不会离开。放弃黑暗塔。
这是对你们的最后一次警告。
祝你们愉快! ——R F .这段话下面是一个小插图:埃蒂把纸片带到其他几个
人坐着吃饭的地方。他们轮流传阅了一遍,最后纸片落到了罗兰手里,他若有所思
地用拇指在纸上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感觉了一下纸质,然后把它还给了埃蒂。
“R .F ,”埃蒂念道。“就是那个控制滴答的人。这张纸片是从他那里来的,
对吗? ”
“同意你的看法,肯定是他把滴答带出了剌德。”
“毫无疑问,”杰克声音低沉地说,“看起来,那个叫弗莱格的似乎可以发掘
任何一只纸老虎。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比我们先到这里呢? 天哪,有什么会比布莱
因的火车还快呢? ”
“一种无阻隔界,”埃蒂说,“也许他们是通过某一扇特殊的门过来的。”
“答对了。”苏珊娜说着伸出手,掌心向上,埃蒂的手拍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纸上的建议也不无道理,”罗兰说。“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地考
虑一下。如果你们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会让你们走的。”
“罗兰,我简直不能相信你,”埃蒂说。“你当时不顾我们的反抗挣扎,把我
和苏拖到这儿来,现在,你怎么能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我哥哥会怎么评价
你吗? 他会说你矛盾得像一只在冰上滑来滑去的猪。”
“可我那么做是在我把你们当作朋友之前,”罗兰说,“是在我像爱阿兰和库
斯伯特那样爱你们之前,在我被迫……被迫重新经历某些事情之前。
那么做是……”他说到这里打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他已经换上原来那双
旧靴子) ,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已经
沉寂多年了,我以为它死了,但事实上没有。我已经重新学会去爱,我知道,这可
能是最后一次让我去爱别人的机会。我有点迟钝——范内和柯特知道这一点,我父
亲也知道——但我并不愚蠢。”
“那就别说蠢话了,”埃蒂说。“也别把我们当作蠢货。”
“埃蒂,你所说的‘底线’是现在这个状况:我杀了我的朋友。我没有把握,
我不敢再冒这样的风险。特别是杰克……我……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我
走进那个阴暗的房问,转身杀了我的母亲后,我第一次发现有些比黑暗塔更重要的
东西。权且这么说吧。”
“好吧,我想我能够接受你的看法。”
“我也是,”苏珊娜说,“但关于卡,埃蒂是正确的。”她拿起那张纸条,用
一根手指摩挲着它,沉思着,“罗兰,你不能先是对它谈论一番——我是指卡——
然后仅仅因为你的献身精神和意志力的消沉,又把所有的话全盘收回。”
“你用的意志力和献身精神都是褒扬之词,”罗兰对她的话评论道,“但还有
一个词,说的是一个意思,叫做执迷不悟。”
对罗兰的这番评论,苏珊娜有些不耐烦地耸了耸肩:“亲爱的,要么这整件事
全都是卡,要么就一点都不是。尽管卡让人感到颇为惊恐——特别是当你想到,命
运有着鹰的眼睛和猎犬的鼻子的时候——但我发觉,没有卡的存在会更加可怕。”
说完,她把R .F .留下的纸条扔到旁边的草坪上。
“不管你对它的看法如何,当它占据你的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罗兰说。
“莱默……托林……乔纳斯……我的母亲……库斯伯特……苏珊。如果可能的话,
你可以去问问他们,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行。”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埃蒂说。“你没法把我们送回去。难道你没有想
到吗,你这个呆小子? 即使有无阻隔界,我们也不会过去。我说得没错吧? ”
他看着杰克和苏珊娜,等待他们的回应,他们摇摇头。连奥伊都摇起头来。是
的,埃蒂说得没错。
“我们已经变了,”埃蒂说。“我们……”现在轮到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想见到黑暗塔的强烈愿望……以及另一个同样
强烈的愿望,就是继续佩带着那把檀香木手柄的枪。他总是把它想作是个大铁砣,
像马蒂·罗宾斯那首老歌,那首关于腰际别着把大枪的男人的歌里所唱的那样,他
说:“这是卡的安排。”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足以囊括他所有想法的表述。
“卡卡。”罗兰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其他三人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蓟犁的罗兰居然说了一个笑话。
4
“关于我们看到的事,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苏珊娜犹豫着说道,“罗兰,为
什么当你走进房间的时候,你母亲要躲在窗帘后面呢? 难道她想……”她咬了咬嘴
唇,接着把后面半句话说了出来,“难道她想要杀你? ”
“如果她打算杀我,她不会选一条皮带作为武器。事实上,她是为我准备了一
份礼物——也就是那条皮带,上面织着我姓名的首字母——这就证明她是打算来祈
求我的宽恕的。她已经良心发现了。”
到底是事实果真如此,还是你希望事实是这样的呢? 埃蒂心中打着个问号,但
他永远都不会问罗兰这个问题。罗兰已经历了足够的考验,为了能帮他们回到光束
的路径,他忍着伤痛重新经历了最后一次到母亲房间的情景,那已经足够了。
“我觉得她之所以躲起来,是因为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羞耻,”枪侠说。
“或者是因为她需要一些时间考虑该跟我说什么,该怎么跟我解释。”
“那玻璃球呢? ”苏珊娜温和地问。“我们看到它在梳妆台上,是在那儿吗?
是她从你父亲手里偷来的吗? ”
“是的,”罗兰答道,“虽然……她偷了吗? ”他似乎自己都想问这个问题。
“我父亲知道很多事情,但有时候他总是把事情都藏在心里。”
“比如,他知道你母亲和马藤经常在私底下约会。”苏珊娜说道。
“没错。”
“但是,罗兰……你肯定不会认为你父亲会在明知结果的情况下还让你……让
你……”
罗兰睁大茫然的眼睛看着她。他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但是当他想微笑着面对她
的这个问题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故意允许他的儿子杀死他的妻子? ”他问,
“不,我不能这么说。尽管我很想这么说,但我不能。是他一手制造了这样的事情
?是他蓄意安排的?就像是他棋局中的一步棋一样? 不……我无法相信这一切。但他
会不会任凭卡按它的轨迹发展下去呢? 嗯,这倒极有可能。”
“玻璃球后来怎么了? ”杰克追问道。
“我不知道。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旧是我和我母亲
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枪声没有惊动任何人——那个地方的墙壁是厚石
块砌成的,再说,那一侧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的。她的血已经干了,她为我做的皮带
上染满了血迹,但是,我还是把它拿起来带上了。好多年来我一直带着那件沾满了
血迹的礼物,至于皮带是怎么弄丢的,我以后会告诉你们一一在我们的计划完成之
前,我会告诉你们的,因为它和我寻求黑暗塔的事情有关。”
“但是,尽管没人循着枪声过来查探情况,还是有人因为别的原因来过那个房
间。当我昏迷过去躺在母亲尸体身边的时候,有人进来把巫师的玻璃球拿走了。”
“是蕤吗? ”埃蒂问。
“我不信她有那么大的能耐……但是,她自有招揽朋友的方法。没错,一种交
友之道。你们知道,我又见了她。”罗兰没有解释下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埃蒂曾经见过罗兰这样冷峻的眼神,他知道,那里面饱含着杀气。
杰克从一旁捡起R .F .留下的纸条,指着几行字下面的小图问:“你知道这
是什么意思吗? ”
“我觉得,这是一个地方的记号。我第一次在巫师的玻璃球中飘游的时候看到
过那个地方,名叫雷劈。”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同伴们,“我认为,我们会在那里和
那个叫做弗莱格的人——那个巫师——再次碰面。”
罗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穿着红靴子在沉睡中走来的路,说:“我们走过的堪萨
斯是他的堪萨斯,扫空那块土地的瘟疫是他的瘟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它不一定会待在那儿。”苏珊娜说。
“它可能会到处走动。”埃蒂说。
“可能会来到我们的世界。”杰克接口道。
罗兰依旧回头看着绿色宫殿,说:“来到你们的世界,或者其他任何地方。”
“血腥王国的国王是谁? ”苏珊娜突然问。
“苏珊娜,我不知道。”
接着,他们都沉默了,注视着远眺宫殿的罗兰。在那个宫殿里,罗兰遇到了一
个假巫师,回顾了一段真实的记忆,并由此打开了回到他自己世界的无阻隔界。
我们的世界,埃蒂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搂住苏珊娜。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世界。
如果我们回到美国——也许在这事结束之前,我们就必须回去——无论那个时候美
国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都会像来到一块陌生的土地上的异乡人似的。现在这儿是我
们的世界了,这个光束的世界、守护者的世界、黑暗塔的世界。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对罗兰说道,并犹豫着把手搭在了枪侠肩上。
罗兰很快用自己的手盖在了埃蒂的手上面。埃蒂微笑着,问道:“你是想好好利用
这段时间,还是怎样? ”
“对,”罗兰说。“我们得利用这段时间。”他弯下腰,背起行囊。
“鞋子怎么办? ”苏珊娜疑惑地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