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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作者:素熙珏(晋江2012.12.09vip完结,宅斗、种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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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氏说了好话,自觉面子又回来了,歉疚之心矮了去。摆着一副教训人的模样道:“囡囡,不是娘说你,过年也十五了,家里不好的,嫁了都抱孩子了。娘瞧着你还是小儿心性,不打扮也不收拾,学学月娥,多在自己身上用心思。”
  
  南风素来做事勤快,兼又想的周到,黄氏寻不得半点错处,只是她训人习惯了,总觉得闺女是别家的好,少不得每天唠叨着。南风知道是娘是这性子,倒也不计较,只有一条,有不满怨愤在家里说说就好,别动不动就拿外人给人闲嘴,最后败坏了名声。
  
  说到服饰打扮,月娥喜穿红着翠,簪花贴钿,明艳动人,南风穿的素雅,端是清丽。黄氏是苦过来的,最喜大红大紫显的喜气。南风穿的素,也是因为她的衣衫不多,黄氏穿的旧衣,月娥不要的破裳,年节时买的几匹料子,被修修改改,绣花着草,倒也别致。
  
  “娘,衣衫够穿就是了,再者每天做活,脏了好料子。”南风劝道。
  
  黄氏想着还有一月过年了,两个孩子出落的如花似玉,索性买了两匹好料子,紧着闺女穿。大抵天底下的娘都有打扮女儿的爱好。
  
  瞟了一眼南风身上臃肿冬衣,悄声道:“你来月事了么,月娥去年就来了。”
  
  十四岁的少女还在窜个头,胸口的小包子有涨大的迹象,月事还没影。
  
  南风只做娇羞状,不语。
  
  这就是没来了,黄氏心里有了数,笑道:“你大约是来的迟些,不妨事。前头跟的说明婶子家的老三,明婶子跟我说是极为中意你的。”
  
  话题急转而下,转到亲事上来,她脑子一空,只见黄氏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说什么。
  
  嫁给薛广集,这件事居然成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娘,”她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声音里有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抖,“娘,你没听岔吧,明婶子同意了,我只是一个爹都没有的人,哪有这般好福气。”
  
  黄氏美滋滋拍了女儿一下,激动道:“福气,福气,你知道什么是福气,娘活了大半辈子,这才真正觉得是福气。薛家现在是明婶子做主,婚姻之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三郎就是中了状元也得听老子娘的。你懂什么,听娘的安排就是。”
  
  “娘,声音小点,还是没影儿的事呢。”毕竟是媒婆没上门,哪能大声嚷嚷呢。黄氏一激动就大嗓门,多少年改不了。
  
  “娘知道分寸,这事就自家人知道,不说就是了。”黄氏想着柳二家的没福气,瞧,先头还看不起南风,敢情是秀才娘子的命。
  
  南风心里头甜蜜,下午脸上都漾着笑。
  
  都说少女怀春不假,南风也是憧憬过嫁人,嫁个老实的庄稼汉,他吃苦耐劳,自己勤俭持家,伺候公婆,生儿育女,这便是女人的一生。做人婢女,吃穿都不错,看人脸色过活,男人不过把人当个玩物。嫁人做妻,地位自是不同。
  
  与薛广集有一面之缘,他看起来美的不似凡人,在明婶口里,是又会读书又孝顺顶顶好儿子,后年考中秀才,能嫁给他,真像娘说的,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若是做了秀才娘子,就不要像现在在土里刨食了,好衣衫也不能穿。
  
  南风悠悠,美梦成酣。
  
  梦里也是明月夜,稀星天,院门秋桂飘香。薛广集穿着月白衫子,手握书卷,朗朗念叨:南风知我心,吹梦到西周。她抱着儿子看着自家相公,说不出的满足。
  
  这个梦极美极甜,是笑醒的,空寂的夜里,传来似怨似慕的呜咽声,南风抱着被子,脸上雪白,小心翼翼的探着里间的枕头,只摸到几根头发丝。
  
  月娥呢,南风吓了一跳,床上根本没人!她喉咙发紧,心突突狂跳,血全往脑门冲,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
  
  抖抖索索等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渐没了,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咚咚咚,踏在南风的心口,出气也不敢。
  
  窗外月光如水,只见头发胡乱盖了半边脸,戚容泪目,怀里抱着黑乎乎的物事,不是月娥是谁!
  
  大半夜的不睡觉乱哭,真的是会吓死人。南风不冷不热说着:“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呢,小心得了风寒。”说罢用被子把自个卷成了画卷儿。
  
  月娥尖声道:“贱货,滚下来,不准睡我的床。”
  
  南风最讨厌人说贱了,这下也跟猫踩了尾巴似的,翻身起来,骂道:“疯婆子,大半夜的被鬼俯身了吧,你不睡我还要睡,冻死你活该。”
  
  黑暗中月娥双眼灼灼,恨不得烧了,她极为轻蔑道:“不要脸的贱人,大的不要脸,小的也不要。”
  
  骂人吵架,骂道家中长辈就不应该了,南风平生最恨人骂贱,也最恨人骂人父母。谢月娥显然犯了忌讳,南风平时总是让着她,现下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
  
  赤脚“咚咚”踩在泥巴地上,把月娥拧上床,蒙上被子,隔棉花厚被狠狠揍了两拳!下手是重了些,冬天的厚被如鉄块,消去了大半力道。
  
  待消了气,南风后怕起来,怕她去告状,不情不愿掀开被子一看,蜷成一团泪如雨下。
  
  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南风不想同她折腾,自己捂被子睡了,不想后背遭了打,硬邦邦的木头砸的生疼。挥开继续作恶的手,压着她道:“你到底发哪门子疯!”
  
  这声是吼出来的,惊醒了厨房偷油的耗子,好在夜半睡的沉,无人察觉。
  
  “牛南风,你不要脸,勾引汉子。”月娥恨恨道。
  
  南风一惊!这罪名可大了,二惊,看清那个打人东西是牌位,娘咧,居然是谢周氏的牌位。是不是被什么鬼东西沾身了,行事如此诡异。
  
  “少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一个黄花闺女说什么偷汉子。该不是鬼上身吧。”南风有心激一激。
  
  月娥把牌位捂着胸口,轻轻抚摸,哀声道:“自己做的好事,不要我点破,我娘若在世,若还在世,哪容得你来欺负我。”
  
  自己做的好事,做了什么好事,难道是她怪自己和肖融安走的近了,也是,他们本就定了亲,怕自己横插一脚罢。南风虽觉得自己无妥的行为,但是月娥却不依不饶。这事是说不得,越没影的事,越说不得。
  
  “我不管你发什么疯,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会如你所愿,睡觉吧,如果你明天想看村口神婆跳大神,我愿意去请。”南风火大的很,一腔好心情被人浇灭的一干二净,谢月娥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偏还找事,她羡慕的不行,如果有天能想睡到什么时辰醒就睡到什么时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看人脸色,想吃什么自己做,那便好了。
  
  翌日早晨,黄氏还在嘀咕,晚上怎么响声不断,怕是灶屋遭了耗子。月娥眼圈微红,脂粉新上,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只道是晚上做了噩梦,哭醒了。
  
  冬月初五是谢周氏的忌日,黄氏嫁过来几年,对这事都很上心,一大早就要南风拿出纸钱线香三牲的祭品,谢长生带着大宝和月娥上山祭拜去了。南风也不敢怠慢,在家招呼客人,原来是大周氏上门了。
  
  南风记忆中的大周氏是个很端庄贤淑的妇人,肖家在镇上有杂货铺子,三个儿子都很有出息。黄氏和她有说有笑,寒暄了一阵主客分坐。南风泡了一壶红枣白糖茶端了上去,大周氏笑着接过,道:“南风真是越发水灵了,大妹子真是会□人。想必月娥也是极好的。”
  
  鬓发如云插着鎏金如意簪,白肤胜雪夹着细细的纹路,一身墨绿色的袄子衬得端庄娴雅,即便年纪大了些,也称得上美人。南风想着,难怪肖融安的样貌不俗。看她喝茶竟是种享受。
  
  “这丫头当不得亲家这么夸,她若有月娥的十分之一好,我都心满意足的。”黄氏平时说话尖声大气,在大周氏面前也温柔小意起来,有些人天生就是气场,能让周围人受她影响。
  
  南风在小板凳上陪坐听着大人说话,突瞧见大周氏手上的白瓷杯口缺了一指甲块,是大宝上次不小心磕着了,她倒茶时也没留意,这下可失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妃完结了  农女以后都日更。  收藏作者专栏  新文早知道唷




☆、月事不调

  
  覃氏顺着南风目光望去,似笑非笑道:“亲家待客真周到,这茶不但泡了枣儿,连茶杯也顶顶特别。”
  
  还是周氏明白媳妇的性子,用手指盖住了那块缺口,笑道:“真真猴精儿,这是我大儿媳妇,生了大郎,二郎。今个带她来认认亲戚。”
  
  这话遮掩的极好,黄氏心里却明白,自是自家失礼了,见周氏如此行事,心里也舒坦,“真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啊,亲家好福气,以后我们月娥也是好福气。”
  
  覃氏瞧着二十岁多岁,着桃红小袄儿,插金簪带玉镯,行动间佩环作响,倒也有些贵气,长相只能算的上平常。尤其在美人婆婆的衬托下,敢这么说话,还是仗着生了两个儿子吧。她听了黄氏的夸,面色缓了缓,道:“原以为亲家是从山里来的,没的见识,却是我想岔了,在这里赔罪。”
  
  黄氏脸上忽青忽白,周氏只得赔笑道:“媳妇儿不会说话,亲家不要介意,待我回去好好教导。”
  
  南风此刻走到覃氏身边道:“嫂子说的是,我们乡下在镇上人面前没得见识,失了礼数,只是不知道,镇上人去了城里,城里人要是不是要喊没见识。”
  
  “哎呦。”覃氏拿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钗环摇晃。“妹妹小嘴真甜,以后的婆婆定会夸谢家好教养。”
  
  “南风再不知礼数,也明白没得伸到别人家管事的道理,嫂子是不。”
  
  在座的人一听,便是知道大媳妇的话被小闺女拿捏住了,周氏面上有些抹不开,自家媳妇是个爱逞强的,平时念在生了孙子的份上,自己就做个大度的,今个可好看了。
  
  黄氏却暗道还是自家女儿伶牙俐齿,摸着肚子道:“亲家母稍坐,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南风来扶我。”
  
  周氏也是过来人,看她的肚子就是快要生产了,万一出了差池,自己可陪不起,便道:“亲家自便,南风姑娘仔细扶着你娘。”
  
  前堂婆媳说了一会儿话,忽见一行人回来。大宝骑在谢长生肩上,月娥提着装三牲的篮子。
  
  谢长生大步跨进来,对周氏招呼道:“亲家母来了,怎么大宝娘不在,失礼失礼。”
  
  周氏也很感慨,自己这个妹夫是个做实事的,对娘子孩子都好,只叹妹妹没福气,走的早。再娶的寡妇连生了儿子,面上瞧着是个大方人,也不知究竟好不好。
  
  “亲家公有心了,一大早就去了妹妹坟上祭拜。”
  
  月娥喊了声姨妈,领着覃氏往屋内去,算是避嫌。
  
  覃氏被南风气的够呛,有意挑起月娥的话,亲热道:“妹妹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模样好,性情好。”
  
  月娥脸上犹带泪痕,大抵是哭的狠了,嗓子沙沙嘶哑,“嫂子尽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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