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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相反。”
“那许小姐怎么知道……”
“哦,你可能不知道”许诺故作失口,有些为难,“盛夫人长得和唐大小姐很像呢。”
“这可能是个美丽的误会,”唐婉清拨开耳边的碎发,面容一动,轻易驱散上一刻的破绽,“我和我妹妹的长相有七分相似,许小姐长得与舍妹一样,即便有相像,里面的巧合也只可能与许小姐有关。”
许诺在心里哀嚎,她真是疯了,跟一个女人在这里探讨一个对彼此都无关轻重的男人心里爱谁多一些。
再没什么比这样更让人更感到讥诮。
“无论如何,像唐大小姐这样的女人许诺还是自知追之甚远的。”
她礼貌性地回笑,对这样的恭维并无额外欢喜:“听说许小姐这几年一直待在国外,不知道许小姐可是本市人?”
“……是。”
“许小姐长得与舍妹这么相像,有空婉清定要去拜访一下许小姐的双亲,说起来我们还算有缘。”
“他们很早就不在了。”
她露出惋惜的神情:“真抱歉,恕我口不择言。”
“没关系,”她把茶杯放下桌,面上并无不快,“我还有事,多谢唐小姐的款待,有空再联系。”
对方很上道:“好的,再联系。”
女人步履从容地离开饭桌,刚走两步身后又有声音拉回她即将迈出的步子:“对了,上次家母病房里的花,是许小姐送的吧。”
她楞了有几秒才转身:“没什么,看望朋友的时候顺便探望了伯母。”
“如果妈醒了,看到许小姐,一定会很开心。”
“小事一桩,无须挂心。”
隔天冬日的暖阳又隐没在层层叠叠密布的乌云盖天后;寒风过境,地上但凡是积水的坑洼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厚底的雪地靴踩上去,只听到“蹦嚓”一声,薄冰碎得很圆满。一地的碎冰渣子,脚下稍稍一打滑,整个人就带着蹦极一样潇洒爽朗又让人心惊的架势向前倾去,可以想象其惨不忍睹的血泪画面。
许诺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胆战心惊,她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好不容易挨到报社,竟迎来洋洋洒洒落地无声的小雪。
办公室的女人开始此起彼伏地尖叫。
“许诺,薛社长找。”
“唉,”女人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把一堆文件塞进桌子下方的柜子里,“就来。”
不轻不重的叩门声,没等到里面的回应。女人就随意地推门而入。
“您老又有何贵干?”
“啪。”一份文件毫不留情地丢掷在许诺面前,猝不及防地带起沙发上微薄的灰尘,在满屋亮若星辰的光线下漫天飞升直至肉眼看不见的上方。
有些许落在许诺的头上,她翻开文件,里面密密麻麻地红蓝色圈字笔记,她不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秦双臂撑在书桌正中,瞪了她一眼:“这是鸿逸近期几个月的财务报表。”
许诺牙齿发颤:“你……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东西?”
“这你不用管,”薛秦好整以暇,“谭氏那边在鸿逸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最近鸿逸内部终于有了动静,谭氏和盛氏都向鸿逸发了要约收购,据内部消息,他们会在这个周末进行一场最终谈判,顺利的话当场就把合同签了。”
女人挑眉:“哪一路的内部消息?听起来可信度不太高。不会是什么江湖术士的传言吧。”
薛秦雷厉的眼风扫过来:“你不用管是哪里来的消息,你不是盛扬的女人吗?盛氏如果要打进国内市场,鸿逸是最好的选择,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市场占有率,减少市场竞争对手,增强对市场的控制力,不是吗?”
“你的设想不错,”许诺拍手,“不过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
“你难道不希望盛氏取得这一次收购的成功?”
“自然希望,”许诺取出包里的纸巾万分小心地擦拭脸上泌出的细汗,“但是谭玉琢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我一个女人,能顶什么事。”
“别的女人的确顶不了什么事,但你可以。你只要想办法拖住谭玉琢,让他缺席这个周末的最终谈判,这一局他必输无疑。”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薄怒的迹象从她眼底晕开:“你们商量好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利用,真是合作愉快啊……”
男人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别这么说,各取所需不是吗?”
许诺浓眉微蹙,男人又见机点火:“那天刚好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希望那天暖阳重现,薄雪初化,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
“什么日子?”
“唐家二小姐的忌日。”
许诺的眉心拧得更紧,似乎是崩到极限的弹簧,任何一点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她情绪的异变,进退无可抉择间,只听男人又低声轻语:
“鸿逸只是第一步棋,我要让谭玉琢一步一步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第二十七章 酒宴
许诺埋头坐在酒宴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心里嘀嘀咕咕,打死不抬头看酒桌边的人。
偏偏吴文明这个老头子做人跟自己的名字一样都是没节操的,抓着谭玉琢的手就跟介绍自己闺女相亲似的,一口一个念叨着:“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部的新秀,许诺许小姐,工作能力跟她的长相一样地令人称赞,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自叹不如啊……”
许诺在一旁听得都快要吐血了。
老头子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推销自个儿家的“女儿”:“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你们这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商业奇才啊!”
许诺一不小心咬断了筷子上吃剩的鸡骨头,嘎嘣一声,整个包间里的视线刷地就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看你看,”吴文明挤挤眼睛,“都不好意思了……”
谭玉琢面前的杯碗碟筷摆得很整齐,自服务员给他拆封了之后就没动过,连报社的几位领导有意无意地敬酒都被他挡了回去,此刻正一脸温和望向许诺。整个人看着就不像来应酬的,而像是来观看文艺演出一样悠闲自得。
他笑笑:“能得到许小姐的青睐谭某真是三生有幸。”
许诺擦擦嘴,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薛秦是不会让她好过的,自己飞出国外出差了,留了个老头子来折腾她,不知道临走前跟吴文明交代了什么,总之现在只要是和谭氏,盛氏的商业会谈,她都跟私人秘书一样,屁颠颠地跟在老头子身后,接受他毫无逻辑的公开私人式推销。
她转眼看了看坐在老头子右手边的男人,听了这话挑眉道:“那看来我是没进了许小姐的眼?”
许诺绝望地闭上眼。
吴文明愣了愣,他是听薛秦的吩咐来帮许诺谭玉琢拉近关系来着,不过眼下这位领导看起来也对许诺有那么点儿意思。他又看了看许诺,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无奈这个女人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喝着浓汤,都快要把脸整个儿埋到碗里去了。
他暗道情况不太妙,擦了擦额边的汗,赔笑道:“盛总哪里的话,二位都是近年来商业圈中的翘楚,很得报社里小姑娘的芳心啊哈哈……”
“唉,”对方故意叹口气,眼神不时从许诺身上飘过,语带暧昧地说道,“可惜我就想得到许小姐的芳心,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话虽是对着吴文明说,眼神却在许诺身上游移。
似是在等待她的答复。
一时间饭桌上静得可以。连带谭玉琢逡巡在她脸上的目光都带了几根刺,细密凌厉。所有正在相谈甚欢的宾客都停下了交流,带着看好戏的眼神不时地在几位话题人物上转。
许诺暗骂这帮无聊的人,恨恨地吸了一大口汤,再慢条斯理地把汤咽下去。她忍无可忍地把筷子一掷,盯着盛扬口气不善:“盛总这话不好说吧,就算是开玩笑,对一个已婚人士来说,都是容易惹是非的,”她转脸看向谭玉琢,“谭总也是,开开玩笑是无伤大雅的。但是听说谭总和谭夫人鹣鲽情深,方才的话听到有心人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说罢她还友*地笑了一笑。
吴文明脑袋轰地一声无声爆炸,心里哭得不行。敢情这两位都是结了婚的,薛秦这是纯粹要玩掉他的老命啊,这要是害的人家家庭破裂,惹出什么丑闻来,他这位子估计也别想坐了。
思及至此,他忙起身给两尊大神倒酒,殷切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开心,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们多喝一点。”
谭玉琢只稍稍抿了一口,酒杯就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面上。
盛扬逮着机会就来调侃她:“不知道许小姐肯不肯赏我这个脸喝一杯?”
许诺手上动作一顿,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接那杯酒,只见已有人更快一步替她挡住递来的酒杯,毫无羞赧地说道:“饭桌上让女人喝酒总是不太绅士的举动,如果盛总不介意,我来替她喝了这杯酒。”
许诺牙一磕,哆哆嗦嗦地回望那位气定神闲,笑得分外好看的男人。盛扬眼色一沉,正要开口还击,只见许诺颤抖着手将谭玉琢一拦,稳了心绪道:“哪里需要麻烦谭总,一杯酒而已,不喝倒显得我小气了,”她又看向盛扬,打趣道,“不过可不敢喝太多。”
盛扬扬着眉将杯中酒饮尽,目光射向被许诺拦住脸色微沉的男人,嘴角弯了弯,才转头同身边的商业精英交谈起来,眼角余光却冷不丁地掠过许诺,又绕到谭玉琢的身上,来回打量。
男人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俯身凑近她耳边:“既然要喝酒,不如也同我喝一杯?”
许诺头疼,捂着额头:“你想干什么?不能喝就不要沾杯,跟他较什么劲?”
谭玉琢把玩着杯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
许诺踌躇少顷:“这不是见你一口都没动么?”
他倒是无谓地耸肩:“我还好,虽不常喝,但偶尔一次倒也可以。”
许诺差点要跳脚的样子,她揉着太阳穴,还是拿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她就是知道他不能喝,所以视线一直没离过他的周身,怕他生意上的应酬推不过。本来还觉得,他是个尚可自控的人,现在她要怎么说呢?
说她早就知道他对酒精过敏,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喝出一身的红疹子来,让别人看笑话?
只怕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成了一个笑话。
许诺不理他,低头给自己叨菜,一个劲地吃,心无旁骛的样子。
偏偏就有人不让她安生。
盛扬突然举杯:“不如我和谭总喝一杯?”
许诺静等了会,以为谭玉琢会拒绝。谁知对方接招接得很愉悦,端起酒杯有模有样地说:“甚好,一直想与盛总喝一杯来着。”
许诺抬头,还真见他一仰头就将杯子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许诺这颗心抖得跟筛子似的。
盛扬继续挑衅:“不如今晚不醉不归?”
某人继续不知死活地接招:“可以。”
这一杯接一杯的酒喝得跟喝白开水似的,许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拉了拉谭玉琢的袖子,低声斥道:“你够了啊?真不怕喝多了出事?”
对方反问:“能出什么事?”
许诺气得想掐死他,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
谭玉琢看着她,莫名其妙:“怎么,我喝酒杯酒也要受你管?”、
许诺怔住,摸了摸鼻头,开始在座位上沉默。
男人勾起嘴角,凑近她耳边,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调侃道:“果然还是有人关心的感觉最好,你要是真不让我喝,我就推了。”
说罢将刚倒满的酒杯往旁边挪了挪,对着刚一饮而尽的盛扬笑眯眯地说道:“有人担心我喝醉了还要麻烦她送我回家,不让我喝,那我就只好听美一言,谢绝邀请了。”
盛扬举着酒杯的手尚未送至嘴边,闻言看了眼许诺,眸子里有一种近似嘲讽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