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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在乎路人的眼光。安向阳忍住心中的愤懑和怒火,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拉起南调就走,南调讥诮地看着他,反倒是一旁的那个男生走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干嘛呢?你谁啊你!”
安向阳刚准备说什么,南调却率先开了口:“阿远,没事的,你先回去吧。”被称为“阿远”的男生再次看了安向阳一眼,最终还是满脸莫名地走了。安向阳一路上拉着南调就回到了自己租的那套公寓,虽然南调并没有挣扎,但他的手一直抓的紧紧的,好像怕自己一个松手,南调就会飞了。
回到公寓两个人就开始了漫长的沉默。南调是个活泼好动的人,长久的不说话就连安向阳都觉得不对劲了。“调调,你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不是吗?”
“我跟你说过,我要工作,我要为我们的未来打拼。”
“安向阳,我们的未来就近在眼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需要这么辛苦。”
“南调,我是个男人,我怎么可以靠一个女人!”
接着又是长久的寂静。安向阳想起那晚他送酒醉的南调回家,南山跟他说的一席话:“你也看到了,调调是个孩子,我手上的基业始终是要留给她的,可她志不在此,而且我不想她一个女孩子那么辛苦,年轻人,你觉得你能帮到她吗?”南山一生中放不下的东西就两件:他一手打造的事业以及那个整天对他喊打喊杀的女儿。南山要的女婿是一个可以代替南调承起他担子的人,而对经商一窍不通的安向阳显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调调,刚刚那个人是谁?”安向阳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开辟出另一条让南调幸福的路,可他同样也害怕这条路太漫长,总会跳出一两个妖魔鬼怪。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南调看着他,显得怡然自得,“至少他比你像个男人。”南调太了解安向阳了,她知道哪些话可以刺痛他。
安向阳捏紧了她的下巴,眼神透着森森的可怖:“你说什么?”
南调眼中的讥讽更深了:“怎么样?你想证明你是个男人?安向阳,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害怕给不了我想要的,所以就连你那点可怜的欲望都得小心地隐藏,我瞧不起你!”
后来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原本的争吵变成了肉搏,安向阳的愤怒被渐渐涌起的□代替,他控制不了自己和眼前那个女人的诱惑,当他们肢体交融的时候,他听到南调在他耳边满足的叹息:“安向阳,你再也甩不开我了。”
清醒过来的安向阳看着凌乱的两人,后悔在眼中凝聚,他贪恋她给的快乐,却又害怕失去后的难以自拔。
最无望的爱情,糟糕的莫过于,他近在身边,却犹如远在天边。南调以为他们靠近了,却又发现安向阳的眼中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他不会说他遇到的困难和烦恼,虽然他知道南调完全有能力帮他解决,但他不需要。这也正是南调最难以理解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安向阳偏偏要兜上一个圈子也不让她知道。于是在大多数问题上他们从刚开始的争吵到后来的稀疏平常,仿佛突然间安向阳就淡出了她的生活。
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有了他拥有的一切,南调尚且还没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眉眼温顺的女子从一旁走出来揽住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臂膀。
“安向阳,如果结局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你要来招惹我!”
“调调,我累了。”他说。
南调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上去结结实实地给了安向阳一耳光。
安向阳捂住发烫的脸,低声说:“这是我欠你的。”
有些事一转身就一辈子。年少时我们放弃,以为那只是一段感情,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生。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忘。
安向阳那经验丰富的父亲做过不下几百次令人咂舌的高难度手术,却偏偏这次在一个小小的盲肠手术上栽了跟头。一场医疗事故的赔偿绝对不是他们这个家庭可以承受的,他那威严刚强的老父在自责和家属的哭泣声中一夜白了头,然而第二天却还是不得不面对那巨额的赔偿金。南山问他:“年轻人,我可以给你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却唯独不能是我女儿。”于是,在他点头后的不久,他有了一大笔钱,在足够赔偿给死者家属后,还能让他如愿以偿地拥有一家属于他自己的律所。他也信守承诺,演一场戏,送还别人家的掌上明珠。
于是一别经年。只是若干年后当他看到商场里那个带着小孩的身影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他以为那是他的女儿。
南调约安向阳在锦瑟一楼的茶餐厅,她说,原来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可以什么都放下了。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安向阳笑了。他一直相信即使离开也一定会重逢,却忘了心这种东西根本是温室里才能成长的花朵,换过一把叫做空间的土,一捧称为时光的水,除了溃烂别无他法。他想要解释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错不在任何人,他败掉的,不过是宿命。
南调呷了一口咖啡,说:“安向阳,其实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当初我跟你说,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当然也包括我。我爸爸说,他可以给你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却唯独没有我。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选择他的一切而不是我的一切。”
他可以在她爸爸面前低头,却不能在她面前。何其讽刺?安向阳想要牵动一下嘴角,才发现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让他难过的想要流泪,在他有资格爱她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说爱她的时机。
南调离开的时候天微微下起了小雨,有人撑着伞来到了她面前,四目相对之时,他们相视一笑。南调想老头子也许真的是对的,虽然他肚子里面没有多少墨水,但他用他的方式来让南调明白谁都有可能只是某人生命中的一个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这个道理。而她现在,很幸福。
听说在每个女孩最好的年华时,上帝都会派一个男孩来许她一场永不能实现的天荒地老。
鸭血粉丝店的婚戒
在单身节的那天,安小离和康乔踏上了去马家村的路。康乔家庭殷实,很少踏足过马家村这样的泥泞土路,加上连日来的阴雨不断,很快漂亮的白色高跟鞋已经面目全非了。安小离上次已经单枪匹马来过一次,这次自然是多了个心眼,一身运动装衬得自己恍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都怪我,早知道应该提醒你换身行头。”安小离自己记得穿着宽松便利一些,反而忘了提醒康乔,心里面不禁有些内疚。
康乔摆手道:“没事没事,这种鬼地方哪里还有第二次来的机会。”安小离听到她字字句句显然是有离别之意,想必之前听到的有关她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但他人的事安小离向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于是也不再多问,遥遥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平房,长舒一口气:“那就是马富强家了。”
路边有一个瘦小的男孩烧着纸钱,黑黄色的纸灰随风飘到了她们这边,康乔今天穿的是毛呢大衣,故此沾上了不少零星的灰渣子,她想用手擦去反而把灰拍碎了,更加难以清理,心情原本就极差此刻更加恼火,嘟囔道:“这大白天的,真晦气!”
安小离从刚刚的背影就已认出那小男孩便是几日之前见过的马誉,这在地府收钱的想必就是他那死的不明不白的爸爸了。
“马誉。”安小离努力摆出一个慈爱的表情,“你这是给谁烧的?”康乔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懂她为何和路边的一个野孩子搭话。
“爸爸。”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马誉表现出了一种不合年龄的成熟,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他在做的事情与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不知这些年他一个丧母的继子是如何在后母的羽翼下度过的,如今竟然会有看透沧桑的麻木和空洞。安小离本不是多么菩萨心肠的人,但心里还是不由地有些叹息,她柔声道:“马誉,阿姨这次来是有些事情要向你打听,不过如果你不想说阿姨也不会勉强你。”
谁知道安小离还没有开口问,他已经先她一步作答了:“爸爸死前的前一天晚上妈妈在房间里和他吵架,这些年家里的情况一直不好,我听到妈妈叫爸爸还不如去死换点赔偿也好。”马富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前几年守着前妻和儿子以种田为生,日子虽清苦了些倒也自在安乐,偏巧天有不测风云,随着前妻的离世这个女人就进了门,没想却是个穷凶极恶的泼妇,嫌他赚不到钱逼他和村子里的一帮人同进城做农民工,而他又是个没什么手艺的乡下人,加之性格木讷敦厚,赚的钱原本就不如同来的几个人,于是家里面整日都消停不得,儿子也越来越沉默寡言,而且不久之后自己还查出了绝症。其实那晚原本和妻子拌两下嘴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可是第二天施工的时候他越想越憋闷,尤其是想到这几年窝囊的人生和儿子越来越绝望的眼神,这个平凡的男人一时便想不开
也许这是报纸上再平常不过的社会新闻,每个人生下来的命运都不同,有些人自出生起便高高在上无需仰人鼻息,而有些人哪怕豁出了命去却也只是在苟延残喘。我们不是神,除了在看到听到的时候抚一把同情的泪水,别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康乔在马家的屋子里见到马誉的继母时,眼神里明显多了些鄙夷。她从来都不会轻视穷人,可是眼前的女人实实在在让她感觉恶心。丈夫死了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骗取保险金!
安小离已经不是第一次露面了,女人当然知道来者不善,连客气都懒得装出来,板着张脸:“我们这穷酸地方,伺候不了二位大神,还请回吧。”
安小离也懒得跟她啰嗦,直截了当道:“马太太,呵,这位是公证行的康小姐,我相信不需要我说您也明白很多事情瞒不住的。”
康乔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果您就此作罢,我可以帮您和保险公司那边调解,我们会选择不再追究,当然如果您坚持,我不介意大家法庭走一遭。”
那女人恨恨地看了她们,咬牙切齿道:“阿誉那臭小子究竟跟你们胡说了些什么子,看他回来我不仔细了他的皮!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马富强这个窝囊废,以后还要带着个拖油瓶过活。安律师,同样是女人,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苦?我不过是想要回一些钱过完下半辈子,更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些钱你们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吗,原本又不是跟你们要钱,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康乔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淡淡地留下四个字:“职责所在。”有些人永远狭隘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私自利,心都腐蚀了还留着一副臭皮囊干嘛?多说无益,便拉着安小离要离去。安小离想了想,还是回过头对着眼中满是怨恨的女人又添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