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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3完结)-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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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千金坊每日都派人登门,在店里坐着不走,吓得客人都不敢上门,生意一落千丈。就算偶尔得空做了一笔生意,银子还没经他的手,当即就被要帐的拿走。
    周而复始,他疲于奔命,心力交瘁之下,情绪几欲崩溃!
    “蠢货!”老太太不绝口地骂:“你也不想想,哪有人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拱手送给旁人?若不是你人心不足,岂会有此大祸?”
    “大伯,你救救老爷吧!”许氏哭道:“若不能如数支付违约金,千金坊就要将老爷送官。大伯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二爷进牢房吧?眼下只有蘅姐能救老爷,求大伯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拉他一把!”
    老太太用力拍着炕桌:“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把杜家弄得倾家荡产还不够,还想把蘅姐也拖下水!一百多万的窟窿,亏你也敢张嘴!”
    “媳妇也是没办法,”许氏哭哭啼啼:“二爷错得再离谱,也是我的相公!老太太狠得下心,妾身却不能扔下他不管~”
    杜芙,杜蓉,杜修,跟着哭成一团:“爹~”
    老太太一咬着牙,道:“事到如今,只好把永通钱庄的那笔存银提出来,应了急再说。”
    “不能啊!”许氏惊叫:“那笔银子一动,没了进项,以后杜家就真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救诚儿,顾不了那么多了。”
    杜诚低了头,怯生生地道:“我问过了,当初柳氏存的时候是签了契约的,提前支付,须赔付二倍的利息。未满一年,按一年计。我跟钱庄老板求了许久的情,好说歹说,也只肯答应减十万,加上去年支取的二十万,总共是三十万的利息。所以,只拿回来四十万……”
    杜蘅不紧不慢地道:“二叔在杭州做了二十年的生意,如今卖了铺子房产举家入京,手边不会一点存款都没有吧?”
    杜诚脸一红,轻声道:“只,只有十来万,早就填进去了……”
    许氏想着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积蓄赔了个精光,不觉号啕大哭:“早知如此,当初根本不该听信柳氏的谗言,举家进京,投靠大伯……”
    杜荇一听大怒:“是二叔自己蠢,凭什么怪我娘?”
    “都别吵了!”杜谦大喝一声:“你总共欠多少,到底还差多少?”
    “二千匹云罗价值四十万,”杜诚不敢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嗫嚅道:“要赔一百二十万,陆续支付了三十万,再加上钱庄的四十万,还有五十万的缺口……”
    杜蘅一笑。
    怪不得他开口问她借五十万,原来早已把这笔存银算进去了!
    杜谦转过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杜蘅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手里的现银已全部投到酒楼里去,今秋大旱,听说不久之后还有蝗灾。因此这几个月的收益除去开支,余下的银子全部购置了禄米……”
    “就是说,二小姐要一毛不拔了?”许氏的脸顿时很难看。
    “现银,我的确没有。”
    “铺子呢?”杜诚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能顶出去两间,救救二叔?”
    杜蘅看他一眼,笑:“莫说二间铺子凑不到五十万,就算能凑齐,凭什么要我卖?”
    杜诚面如死灰。
    “阿蘅,”杜谦沉吟片刻,忽然福至心灵:“能不能请石少东出面跟千金坊的东家说项说项?若能减免一部份罚金是最好,若是不能,延迟几年也是好的啊!”





     祸事不单行(十一)
    更新时间:2013…10…6 21:48:33 本章字数:3334

    杜蘅冷笑:“父亲是唯恐杜府在临安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一句话,说得杜谦面露羞惭之色,讷讷不能语。叀頙殩晓
    “对呀!”杜诚眼睛一亮:“石南是临安商界大佬,有他出面斡旋,也不是没有可能。”
    龚实梁只给他一个月的期限筹钱,逾期不传,就要纠送见官,那么之前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但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过!
    “对对对!”许氏连声附和:“顾老爷子于他有救命之恩,必不会袖手旁观。檫”
    “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上百万银两,岂是小事?”杜老太太皱眉:“别冒冒失失上门,事没办成,反倒没了脸。”
    这八年来,石南与杜家全无联系。以前还可以说他年纪尚幼,根基不稳,临安与清州相距千里,往返不便利。可是一年前杜家举家入京,以他的地位和人脉,不可能全不知情。然而他却从未登门拜访,直到顾氏病逝,才突然冒出来,帮忙协理丧事。顾氏百日后,再无踪迹。
    可见,他感的是顾老爷子的恩,并没有承杜家的情湾。
    如果只是这样倒好,万一他认定杜家吞了顾家财产,逼死顾氏而心生怨怼,乘此机会落井下石,岂不是引狼入室?
    只不过,这一层顾虑却只能放在心里,万万不能宣之于——尤其,还当着杜蘅的面。
    杜诚却不肯听:“石少东是个长情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帮着我盘下店铺了!去试试,不成再另设他法。”
    许氏更是声泪俱下:“难道在老太太心里,二爷的命还不如大伯的颜面重要吗?”
    老太太拗不过,只得默许。
    杜谦拿了名贴,带着杜诚去阅微堂,石南亲自至大门迎到花厅:“世伯有事,差个人送封信来便是,何需亲自跑一趟?”
    杜谦心中稍安,厚着脸皮把来意说了。
    石南听完,一脸诧异道:“二叔要买云罗,缘何不来找我?我阅微堂有自家的船行,从江南直接调货,进价比别处低一成。”
    杜诚神情惶恐,冷汗涔涔而下,哪里敢说自个贪图便宜,劫了他的生意?
    幸好石南并未深究,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千金坊的东家我倒是认识,只不过两家都做成衣,向来是楚河汉界,互不往来……”
    “是我来得鲁莽,让石少东为难了……”杜谦脸上一热,如坐针毡。
    杜诚面色如土。
    石南微微一笑:“既是伯父开了口,再难也要试上一试。”
    杜诚眼睛一亮,蓦然抬头。
    “不过,这毕竟是上百万的买卖,小侄未见得有这么大的面子。”石南话锋一转:“只能尽力而为,不敢做证。”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杜谦连连抹汗:“我原也不敢奢望减免,只望能延得三五年,留个喘息之机。”
    杜诚喜出望外:“石少东肯出面,已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强求?”
    做买卖最要紧的就是察言观色,辩物识人。
    以石南的身份,若是完全没有把握或是无心帮忙早就一口回绝。既然答应了,就算千金坊不买他的帐,也一定有其他的法子帮忙。
    别的不说,至少牢狱之灾已经无逾。
    三天之后,石南亲自上门,告之结果:他临时从库房里调了二千匹云罗给千金坊,并拨出数间工坊并五百绣娘帮千金坊赶货。千金坊则答应将违约金下调至二倍。同时,他用二万银,收购了杜诚压在库中的二千匹“夏布云罗”。
    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超过了杜谦的预期太多,登时千恩万谢。
    还剩八万的缺口,杜诚本打算将绸缎铺子盘出去,被杜谦制止:“卖掉绸缎铺,就只剩我的俸禄,不可能维持这一大家子的花销。留着它,多少还有些进项。只是要委屈弟妹,精打细算,辛苦支撑了。”
    经过这么一闹,再想过回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已是不可能了。
    一席话,推心置腹,说得杜诚痛哭流涕:“大哥,是我对不起你!”
    许氏流着泪道:“说起来,大伯还是受了二爷的连累,妾身哪敢言苦?”
    心里已经在盘算,要裁掉哪些人手,以缩减开支?
    老太太如此刚强,也不禁红了眼眶:“日子再艰难,也不会比当年我带着你们兄弟二人更苦。只要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何愁没有家业再兴之时?”
    老太太和杜谦商议后,各拿出了二万的私房钱,再变卖了库房里的一批古玩玉器,勉强凑了八万,补足缺额,这才将欠款还上。
    经此一闹,杜谦已是意兴阑珊:“三天后就是吉日,通知夏府来抬人吧。”
    许氏惊讶万分,试探地问:“时间这么紧,怕是嫁衣都来不及做了……”
    杜谦神情沮丧,喃喃道:“只怕夜长梦多~”
    老太太默了一下,点头:“就这么办吧。也不必另外置办什么嫁妆了。各人手里有多少,随意添点,再每人匀两套头面给她也就是了。”
    夏风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再拖下去,万一他变卦,杜荇便再没了生路。嫁妆再多,也抹不去为人做妾的事实。
    与其打肿脸充胖子,倒不如务实一些,先把人嫁过去,坐实了名份再说。
    起码她进了侯府,再不济,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嚼用!
    可府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怕是要靠着变卖古玩,金银器皿度日。
    总不能为了她的体面,让大伙饿肚子!
    消息传到杨柳院,杜蘅气得摔了一只斗彩缠枝荷叶茶蛊:“谁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每次都坏她的好事,这人到底是来帮她,还是给她添堵!
    紫苏有些好笑,抿了嘴,道:“小姐急什么?大不了这二十几万,着落在石少爷身上要回来就是!咱们又没损失!”
    杜蘅瞪她一眼。
    紫苏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发怒,摇了摇头,弯腰收拾碎片:“老太太发了话,每人匀两套头面给大小姐添妆。”
    “老太太送的一套点翠赤金头饰,一套嵌红宝石头面,一对赤金龙凤镯,一对玉镯……”紫苏压低了声音,把各人送的礼都报了一遍,末了道:“除此之外,老太太拿了三百,老爷和二爷都是五百,二太太拿了二百,锦绣,锦屏,孟姨娘,丁姨娘每人一百,两位少爷都是一百,芙姐,蓉姐,苓姐每人五十,三小姐随了二百,就剩小姐了……”
    加起来,总共二千两银子,这要是要平日,谁会看在眼里?如今杜家被二爷败得精光,许氏打发了二十几个丫环仆妇,靠着老太太拿出来的二千两体己银子勉强维持着中馈,月例较上月也减了一半。
    然而老太太的私蓄有限,谁知道能维持多久?
    这银子掏得,就很有些犹豫,肉痛了!
    紫苏有点拿不定主意。
    感情上,一文钱都嫌多,可考虑小姐的名声,又不得不往外掏。
    头面首饰倒是好说,关键是这银子,按理不能越过老太太和许氏。
    可杜蘅的情况特殊,虽未出嫁,却等于分家另过,财产还不是一般的多。
    杜蘅歪在迎枕上:“你看着给就是,不必问我。”
    “是。”紫苏想了想,还是封了二百两银子。
    石少爷连几十万都舍了,二百两算个屁?
    杜荇不依,又哭又闹,老太太这回却是铁了心,不止没有给她加钱,反而把她严厉地训斥了一通。
    眼见哭闹无用,杜荇也就收了泪,躺在床上发呆。
    “二小姐来了~”大蓟挑了帘子进来,怯生生地道。
    “她来做什么?”杜荇唬地一下翻身坐起,一脸凶狠地嚷:“不见!”
    “大姐,”杜蘅已经走了进来,淡淡道:“明天就要嫁到侯府了,这嚣张跋扈的性子可真要改改。否则,吃亏的是你自个。”
    “要你管!”杜荇怒火攻心,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滚!我不想看到你!”
    咣当一声,杯子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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