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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山村(上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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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志新还是听不懂。
  擦到臀沟时,他抓住秋儿的手:“下面我自己擦。”
  秋儿识趣地退出去,走之前说:“对不起。”
  屋里只剩下严志新和贾清。
  严志新将三根指头插进肛门里,咬牙将那东西缓缓拔出来,上面全是血。
  “操。”他骂了声。
  他突然发现贾清一直很安静,奇怪地问:“你怎麽了,从刚才起就没说话。”
  他仔细瞅了瞅,发现贾清的眼睛红红的。
  严志新慌了,顾不上痛,走过去摇晃贾清的肩:“怎麽了,说话啊,哪儿受伤了。”
  贾清抬起两只兔子一样的肿眼泡:“志新,你会不会不要我。”
  严志新吓了一跳:“什麽不要你,我为什麽不要你?”
  “我又胆小,又懦弱,刚才看到你被围攻,我吓坏了,可我只能缩著,缩著,我不敢上前,我连孩子都怕,我救不了你,我什麽都做不了。”两行泪从贾清眼里淌出来。
  严志新舒了口气,紧紧搂住他:“什麽跟什麽啊,又胡思乱想,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你是独一无二的,阿清,你有你的好。很多事你不用做,有我就行了。”
  “我很怕,志新。”贾清说,“今天的一切,仿佛是个序幕。这村子不正常,以後还会发生不正常的事。我怕,怕下次冲上来的,就不仅仅是一群孩子了。”
  严志新亲吻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肩:“没关系,咱们走,今晚就走。惹不起,咱躲得起。”
  长老看见两人从里屋走出来,说:“客人,昨夜怠慢了,有什麽要紧事麽?”
  严志新说:“改日吧,我同伴今天不舒服,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直到走了很远,贾清都感觉到,长老杵著拐杖站在路中央,冷冷看著他们的背影。


人鱼山村 11 梦
更新时间: 02/13 2008


  这一说要走,竟然拖了四五天。
  那晚严志新和贾清收拾好行李,刚跨出门就看见赵叔坐在堂中,背对他们,只露出一截黑乎乎的脖子和同样黑乎乎的後脑勺。
  “刚来一天就走?”他问。
  “我们……待在屋里闷,出去逛逛。”不知为什麽,贾清撒了谎。
  “背这麽重的东西,散步不累的麽?”
  贾清哑口无言。
  严志新说:“赵叔,我们想起有件急事儿,要赶紧回北京一趟,这两天麻烦你了,谢谢。”
  赵叔顿了好一会儿:“饭菜已经端上桌,吃完再走罢。”
  严志新和贾清再也不好意思拒绝,跟著去了灶房。
  灶房很昏暗,两口黑黑的锅子架在灶台上,看起来异常巨大,像两柄倒扣过来的伞。
  郭芹兰坐在桌边,刚和严志新视线相撞,就匆匆低下头。她似乎有点怕这两个外乡人。
  四菜一汤,全是鱼。那汤说不出是什麽鱼的汤,上面飘著一层看不出形状颜色质地的肉,味道也很怪。
  吃完饭,赵叔说:“天这麽黑,路都看不清,你们明早再走罢。”
  严志新想了想,也对,大晚上的,乌七抹黑。又不是做贼,没必要偷偷摸摸。
  於是两人又回到房里。
  贾清不安地问:“你说明早长老会让咱们走麽?”
  严志新说:“腿长在咱们身上,他管不了吧。对了,你爷爷的那块石头……”
  “感觉怪危险的。”贾清答非所问。
  严志新还想问什麽,突然一阵困意袭来,他衣服没脱、澡也没洗就爬上床。
  严志新睡著没两分锺,贾清也在他身边躺下,陷入沈沈的黑甜乡。
  贾清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站在透明的墙外,看墙里一群灰褂子灰裤子的小孩把严志新捆起来,吊得高高的,一下一下用手中长长的木棍捅他,边捅边整齐划一地唱道:
  四六七,一二一,长生门前将桃继;
  桃绯红,脸绯红,燕子南去琉璃冬;
  琉璃玉,玉生烟,游丝软木灵堂前;
  灵堂落,月如歌,草影树间会哥哥;
  大哥哥,身体壮,把了鱼尾下干凉;
  干凉湾,夜中船,彼山彼水彼色蓝;
  色亦空,空亦色,撑篙摇桨渡泪河;
  ……
  贾清想要接著听下去,可是已经听不清了。
  他想动,却动不了,他想叫,却叫不出。
  他听见远远传来涛声,涛声中夹著一个男人的呻吟,一忽儿又变成一群男人的呼嚎。那呻吟很低沈,很凄厉,也很真实。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天空中乌云翻滚,遮住了月亮。
  严志新也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眼睛睁著,半睡半醒。长老站在床前,拿白多黑少的眼珠死死盯著他。那眼神不带感情,像在审视一头牲口。
  身旁的贾清睡得死死的,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长老伸出一只骨瘦嶙峋的手,从他的眉毛开始,慢慢向下摸,在他裸露的身体上摩挲,时不时还捏两下。
  严志新浑身肌肉都懈了,软绵绵的,一丝儿力气都没有。
  那只手提著他的鸡巴晃了晃,又向後移,按了按他的屁眼,终於摸上两条腿。
  这种丝毫不带色情的抚摸让严志新毛骨悚然,他想起屠夫在杀猪前也会用手去量猪的口岁,这儿的油多不多,那儿的膘厚不厚……
  长老摸完了,对隐在身後的赵叔说:再养几天,就能做了。
  ……
  严志新和贾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窗外远天一片苍黄,很暗沈,像是要下雨。海边潮水怒涨,哗哗,哗哗。
  贾清晕乎乎的,仿佛脑中长出了一只手,抓著他,让他一脚跨出梦外,一脚陷在梦里。
  他总觉得梦中的呻吟和呼嚎来自海岸那排七扭八歪的破屋。
  它们就像一张张丑陋的人脸,被毁了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
  贾清想到了赵叔。
  那排房子和赵叔一样,给人一种阴沈、森冷的感觉。
  远远的,两个村民拖著一摊东西向干凉湾走去,一头一尾抬著将它扔进海里。那东西很快被潮水打上岸,撞进石头堆,不见了。
  贾清闭上眼,他已经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真实还是幻觉。
  身边,严志新嗖的一下坐起来,捧著脑袋低哼一声。
  “怪了。”严志新看看表,摇摇晃晃走到窗前,“怎麽睡了这麽久。”
  他回头对贾清说:“可能这两天神经绷得太紧,累坏了。看天色像要下雨,今晚估计又走不了。”
  这时寂静的屋里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严志新古铜色的脸红了,抓了抓脑袋,像只憨憨的大狗。
  贾清忍不住笑了,坐起来:“我也很饿,不知道赵叔留没留咱们的饭。”
  灶房还是那麽昏暗,灶台上的两口锅子还是那麽黑,那麽巨大。
  赵叔和女人坐在桌边,很安静,像两尊坑坑洼洼的泥塑,冷冰冰凉森森的。
  桌上仍旧摆著四菜一汤,仍旧全是鱼,那汤仍旧说不出是什麽鱼的汤。
  贾清和严志新坐定,赵叔说:“二位看起来很累,吃了饭早早歇息罢。”
  贾清笑笑:“都快睡了一昼夜了,一会儿估计想睡也睡不著。”
  可是,等到吃完饭冲完澡,本想坐在床上聊聊天,没过半小时,严志新又歪在一边打起轻微的呼噜。那声音像催眠的锺摆,一下,一下,又一下……贾清的眼皮越来越沈,终於合在一起。
  他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梦。严志新被人吊起来,孩子们唱著童谣,远远的海边传来男人的呻吟和呼嚎。
  他推开一扇门,屋里很黑,一股子腐烂的霉馊味儿。
  墙角躺著个东西,他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条鱼,和人一般大,睁著泛白的死鱼眼,咧著鳃一张一合喘气,喘气声像人在呻吟。
  过了一会儿,那条鱼突然说话了,是个男人的嗓音:你快杀了我……
  严志新也做梦了。
  同样是那个梦。平平躺著,像案板上待宰的猪,长老摸完以後,对赵叔说:再养几天,就能做了。
  然後他果真听见磨刀的声音,霍霍,霍霍。抽丝剥茧一样越扯越长。
  ……
  这场雨迟迟没有下。
  严志新和贾清昏昏沈沈,吃了睡睡了吃,做著同一个梦,不知不觉就过了四天。
  两人觉得不对劲了。
  这日他们醒来,严志新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轻点儿,装作咱们还在睡。”
  “赵叔在饭里下药了,我怀疑他用这种方式阻止咱们离开,能拖几天是几天,至於他的动机是什麽,我不知道。”
  贾清一下子紧张了:“那怎麽办。”
  “不出声,装著继续睡,等到半夜,偷偷收拾东西走人。”
  这时门外传来轮椅滚动声,两人嗖的一下躺平,紧紧闭上眼。
  赵叔进来了,在床前坐定,死死盯著贾清和严志新的脸,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足足有十分锺,终於又慢慢滑了出去。
  贾清和严志新後背一片湿黏,全是冷汗。
  午夜,两个人影蹑手蹑脚溜出了村东赵叔家。走之前,贾清仔细包好鱼石,压在背包里衣服最底层。
  严志新看著怪好笑:“最近怎麽这麽宝贝这块石头。”
  贾清很认真地说:“无价之宝,当然得保护好,不能弄丢了。”
  村里没有电,此刻连灯火也熄了大半,整条街道一片漆黑,路旁的巷子像洞深的牢门,磁石一般带著吸力。
  路过一幢宅子时,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筋裸露的大手,啪地打在门板上上,死死抓住石阶边缘。
  贾清刚要叫,被严志新捂住嘴。两人屏息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
  那只手在地上抓扒了一会儿,就随主人一起被拖回去,在石阶上留下一道乌黑的血迹。
  门里很吵,在寂静的夜中分外突兀。
  一人骂:“贱货,烂了屌的骚屄,小爷今天肏死你。”另一人骂:“真当自己是神仙了,猪狗不如的东西。”此外夹杂著若干人的嘲笑拳脚。
  男人刚开始还呻吟几下,後来就无声息了。
  贾清被严志新捂著嘴,额上渐渐冒出凉汗。
  这呻吟太熟悉了,无边无涯的梦里,像狼一样凄厉的呼嚎。
  天空中白光一闪,破空响起一道惊雷。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严志新急急说,拉著贾清开始小跑。
  贾清突然想,这村子也许并不像看起来的那麽简单。密密麻麻蛛网一般的暗巷里,那些阴晦的见不得人的角落,指不定藏了多少呻吟、多少呼嚎。
  快到村口的土路时,从左边巷子窜出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一下撞在严志新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借著月色,贾清看出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亮闪闪的像两汪泉。
  “阿南?”严志新皱著眉说。
  阿南的眼睛更亮了,神采奕奕:“哥哥,你记得我的名字!”他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你们要走,也带我走罢,求你了。”
  “不行。”
  “为什麽?”阿南快哭了。
  “你是鱼村人,你们村的人都神叨叨的,我信不过。”
  “我不是。”阿南急了,“我从没当自己是这儿的人。他们排挤我,说我是狗杂种。我爹娘都没了,我连他们的模样都不记得。月初小黑也死了,我现在什麽都没有了,无牵无挂,再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小黑是阿南养的一条狗。
  严志新沈默片刻,说:“走吧。”阿南欢呼一声。
  不知为什麽,贾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一束惊雷,这场从四天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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