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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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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桃九苏,太初不傻,却始终摸不透她的脾气。从她半年前自荐入馆拿下红牌时满脸傲然,到后来每每与其目光对视时那拒人千里的寒光。太初承认他对她是有温柔和宠溺的,但也仅止于此,他不过就是喜欢她身上那份冷清的高贵,除此之外别无他想。他是不可能对女人有感觉的,上一辈子是,这一辈子更是。

  他确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并且,只喜欢男人。

  “你又在存什么龌龊的念头?”桃九苏回身冷冷的望着他,艳冶凤眸有种勾魂夺魄的妖异,嘴角微翘却绝不是笑意,倒更像是,冷嘲。季太初回过神来耸耸肩,心中为着方才的可笑想法恶寒,却转身端了那药盏递上前,温声劝慰:“来,把药喝了吧!”

  桃九苏为他脸上那淡淡的宠溺怔了一下,眉宇间寒霜初化,睫毛抖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不喝。”说罢绕过太初,径直走到他身后的石凳上端然坐下。太初为自己的好脾气而折服,再次深深叹口气也坐了过去,药盏举到女子唇边,凝眉深深看她:“你不喝,我就得一直端着。苏苏,你忍心吗?”

  桃九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男人有时候恼的想让人踹上一脚,偏偏那张脸总是温柔多情,削薄唇线隐隐浮动一抹轻笑,生生让人张不开口去怒骂。

  桃九苏锐利目光直视着他,毫无逼闪,她知道他一定会忍着她让着她,他爱美人,见不得任何一个美人委屈受苦,当初她也是为着这一点才特意屈尊见他。可是坏就坏在他喜欢的是男人,却偏偏还对身为女子的她殷勤有佳。有时候她看着他,真的很想撕烂那张俊秀的脸让他没了勾引人的资本,顺便也告诉他自己的宽限不多了。可是她对着他时,竟然只想被他宠着,无力反抗。

  “苏苏……”季太初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碗里的汤就快要凉了,他想,若是等凉了再喝岂不是跟没喝一样,回头再拉个肚子多扯。这么想着皱了皱眉,看在桃九苏眼里却是一种隐忍不发的前兆,美人扬了扬眉,凤眼流波,淡淡道:

  “要喝可以,你喂我。”

  2美人

  季太初一愣,旋即又笑开来,眼神温和,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喂就喂了,你等我坐近些。”说着往桃九苏身便挪了挪,两人并肩而坐,气氛顿时暧昧许多。太初倒是没觉有什么,只是桃九苏看他的眼神有些诡异,像是在打量一件猎物,这种感觉令他如芒刺在背,十分不爽。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药汁溅出些许,太初装没看见,取了银匙舀起一勺递到美人唇边,微微一笑:“喝吧,再不喝就真的凉了。”

  桃九苏微微垂首,薄唇如红玉水生,季太初注视着她轻启唇缘缓慢而优雅的将那汤滑入口中,编贝雪齿将露未露。一口喝下,并不是取了丝帕矜持的擦拭,而是懒懒的瞥了太初一眼,伸出小舌自然而然的舔了舔唇角的汤汁,面无表情。

  季太初将信将疑,总感觉那动作是在诱他犯罪,动情倒是没有,但不乏惊艳。桃九苏的确是难能一见的美人,如果她是男人,也许自己现在早就控制不住欲…火中烧了,可惜,她是女人,而再漂亮的女人对他来说也超不过宠溺,他温柔或者以礼相待,不过是习惯。

  那一碗药汤就在两人的各怀心事下,勉强顺当的喂完了。季太初端着碗正要走时被桃九苏叫住,皱着眉头口气生冷道:“搁着吧!那些下人不长手么?”季太初刚想说不必那么讲究,就见她面上寒霜滚滚似有爆发之势,也不啰嗦,迅速的把东西一撂迅速的夹着尾巴闪人。

  临了到了自个儿屋里,季太初才反映过来,拍着大腿“唉”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儿究竟谁才是爷……”不可否认,艳汤馆是他的地盘,她们都是他的“人”,但是桃九苏,除外。季太初在她身上再次印证了所谓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真理,他被她古怪又刻薄的性格弄的纠结不已,只能暗自抚胸庆幸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这辈子都与她无缘。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这厢季太初还在感慨着主仆颠倒的人生,那边桃九苏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盯了半晌,忽然“唔”地一声口含鲜血喷薄而出,殷红溅的满桌都是,桃九苏捂着胸口脸色瞬间白如蜡纸。

  彼时临近黄昏,苑内一片蓊郁中只见她双肩抖如秋叶,身体愈发是单薄,手强撑着按在石案上,刚站起身眼却一黑,身子软软向后倒去,未及落地已被人稳稳接住。是一方宽阔硬实的胸膛,男人身材颀长匀实,骨架生的十分精硕,一身玄赤黑袍凛然于风,怀中桃九苏半边身子虚软无骨,尽是病态。男人弯腰欲抱起他,被她皱眉无力喝止:“不用。”男人无奈叹息,却仍然抱起她大踏步进了内阁。

  点上一盏七彩琉璃香薰灯,整个屋子笼罩着一片薄薄的殷香,似雨后清幽的荷苞初绽,沁人心脾。桃九苏斜靠玉榻红衣半敞,一抹酥胸藏在纱罗内隐隐约约,男子喂她服下一粒朱红的丹药,再擦掉嘴角残余的血渍。她半撑着身子长舒一口气,感觉体内真气渐渐聚集,顺着丹药的导引活络四体,总算好过许多。

  男子见状,心下松了口气,隐在黑色斗篷内的五官模糊不清,低声道:“主子如今是女阴之体,又因散工而内力大闭,最忌活血与大补,而寻常的伤寒药汤内多半掺有知母和川芎等类药材,对主子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主子为何要……”

  “你的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桃九苏冷冷的瞥他一眼,盘起双腿尝试运息,果然有些吃力,幸而刚才服了丹药才不至于太难看。她自是晓得话中利害,可是见鬼了,她一看见季太初温情款款的替她喂药,竟明知那喝下是毒也要喝。

  桃九苏心中烦躁,无意间瞥见男人微微露出的面孔上一片诡异的潮红,似有尴尬,眼神游离间自自己身前擦过。桃九苏一低头,却见胸前那属于女子的雪白浑圆尽卧于轻纱内,她方才不甚注意,却是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扯开了领口,此刻那玉沟隐约春光乍泄,换做别的女子怕是早已羞的不知所云了,桃九苏却是面沉如水,凤眼内一片跌宕的阴寒。

  “还愣在这儿干嘛,等着被人发现行踪是不是?”桃九苏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满面煞气,完全不似一个妩媚女子该有的神态举止,倒更像是个……男人。

  男子面色微窘,低头闷应了一声便一闪身,不见了人影。四下无人,桃九苏再次睨视自己的身体,酷似十六岁的妙龄少女,细挑风柔,却兼具着妖艳与清高两种味道,真真是腰似斜杨柳,足若三寸莲。桃九苏打量着自己,这具身体她已经看了半年多了,却仍然没达到所谓的“习惯”,反而是越看越恶心越看越反感,恨不能拿把刀往这身上捅几个窟窿。她是窝了一肚子的火,那原本应当盘踞在丹田处的真气也流窜不止,她越是勉强着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运气,却只提到一半就翻了白眼儿,差点岔过气去。心里一恼,正要举掌往榻上拍,却听闺门被人规规矩矩的轻叩三声,传来小婢轻柔的声音:

  “苏姐姐,有人点了堕天泉的名牌,管家请你下楼呢!”

  桃九苏听出是赤月,脸色阴沉不定着游离了一会儿,终是恢复成那一片清冷,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一边轻轻吐息,稳定心神起身下床。赤月却未离开,隔着门又道:“姐姐若是身子不适可莫要硬撑,爷走前儿说了,反正来的也不是熟客,姐姐若是不想接,推给其他两位红牌便可。”

  桃九苏左手拎着一件梅红广陵粤袍,右手勾着条雪白的千丝曲裾蝉衣,闻言顿了顿,寒霜面孔似有清风柔过,隔着门道:“他是这么说的?”未等赤月答话又补充一句,“来的是谁?”

  须知艳汤馆在朝野和江湖上都很有些名气,来往熟客自然也是多如牛毛,但能入主三间上泉的金主儿却是不多,而有资格让桃九苏服侍,季太初亲手开泉的也不过区区几位,其中不乏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名门。季太初似不怎么喜欢与官家打交道,故而许多人被他挡在门外,也无计可施。

  桃九苏原本就因散工而病弱的身子几经飘摇,再给季太初那碗猛汤一灌,差点又吐血三升元气大伤。原本就需要男子来“进补”,但闻赤月答了一句:“是位姓姬的模样俊俏的公子,出手极为阔绰,还说是慕名,特意为点苏姐姐的牌子而来。”桃九苏换着衣裳的动作僵了一下,脑中飞快思索:姓姬?出手阔绰?还是特意寻她?难道是……他?!

  桃九苏秀娥凝紧,忆起赤月先头儿那句“爷走前儿”时,玉面二度结霜,手中却慢条斯理的换着衣裳,待整理妥当,自然又是一番梨花曳夜,丹色如妆的美态。上前开了门,见赤月一怔,目光中尽是惊艳。桃九苏微微漾开一抹笑,隐如秋水,凤眸一挑淡然道:

  “我去。”

  一更天,正是“艳汤馆”夜间生意初盛时,大厅内来来往往皆是赤了足的美丽少女,手中端的银盆,清一色着桃红小褂水白缎子灯笼裤,鬓角斜插一朵桃花,笑靥如花站成一排,有客到便甜甜福个身。

  整个大堂被划分为六十六个雅间,每间房门口都有妙龄少女两名,一个负责换汤,另外一个则负责全面洗漱。其实这么说十分容易引人误解,毕竟能进来“艳汤馆”的人非富即贵,这里又不似青楼可以饮酒作乐,至少那是隔了衣裳的。“艳汤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便是在于它毫不避讳男女共浴,雅间内负责帮贵客洗漱的汤女通常也要下水,且衣着清凉无比,不为引诱,只为服侍周到。

  不少人以为这洗汤洗到最后也就洗到了床上,其实却不然,“艳汤馆”能如此大胆的迎客,自然有其厉害之处,而这厉害之处说来也颇为怪异,那便是馆内所有汤女皆是自由身,虽与馆主或者季府签有合同,但汤女可自己挑选主顾,若看的顺眼愿意委身,那也是自己的事,若不顺眼只管摇身上的铃铛叫一声,再尊贵的客人也会被立刻从池子里捞上来扔出门去。

  “艳汤馆”的规矩,是人人自有选择权,汤女虽然做着最暧昧的工作,却与娼妓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为娼馆于娼妓而言是束缚,而艳汤馆对于汤女们来说,是家。一天是艳汤馆的人,受了欺辱,自会有馆主作主。

  江湖曾疯传“艳汤馆”的上任馆主,也就是季太初的风流爹爹季墨白身份有异,并不单单是个商人。因为从一开始出入“艳汤馆”的人就尽是些在江湖上地位举足轻重之人,更有甚者,说是丞相将军之流都曾来去频繁。这一来,“艳汤馆”的底细就更是个悬念,有人曾花重金雇佣江湖上闻名的“千机堂”调查其底细,却竟然被拒绝,千机堂堂主原话是:“有些秘密可以用钱买,有些秘密则需要用命卖。”

  至此,“艳汤馆”成共了保住了它的地位,也调足了众人的胃口。曾经不以为然非得以身相试的那些人,在踢馆失败后都被悬挂在艳汤馆门前高耸诡异的血洋槐上示警三天,除非馆主解禁,否则无人能放下尸身。久而久之,传言愈发邪乎,甚至有人说季墨白那一身风流账不是假的,他要么就是这个门那个宫的男宠,所以江湖人不敢轻易涉险;要不然就是跟朝野内地位举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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