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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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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墨白并不意外此行目的会被对方料到,能坐得稳这皇朝江山之人必定不会是凡夫俗子,而眼前青年即使红颜墨发万分迷人,却掩不去眉宇间傲世天下的帝王气势。

  点点头:“不错。”

  姬止水眼波一凛:“你该知道,朝廷与江湖素来泾渭分明,你此举无疑是要打破平衡……”“就算是又如何。”季墨白嫣然一笑,洁白玉指一点青年光润鼻尖,眯起眼眸,“莫说你未曾动过杀机,止水。”

  青年墨瞳倏得一紧,眼底迸发出一缕炙热的光,如同当年他率兵亲征踏平四海疆土一般光芒璀璨。

  季墨白了然一笑:“你可知我方才来之前去了哪里?”

  青年直直盯着他,眼角一跳。

  季墨白温柔道:“国库粮仓。”

  青年神色平静,眼底却滑出一抹隐约地笑意。他到底还是猜到了。季墨白温柔的眸子锁住他,话音研磨出一份耐人寻味的迷离蛊惑,缓缓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呢……”

  到这一步,再遮掩下去便显得小家子气了。姬止水挑唇一笑,眉宇间三分冷傲七分帝王的沉稳之气,不疾不徐道:“擅入国库,该当何罪。”

  “我助你一臂之力踏平江湖,或可免我死罪?”

  “这江湖,可曾包括尧山之巅?”青年挑眉,语带三分讥诮。

  季墨白微笑颔首:“江湖,天下。尽在陛下手中。”他表情认真,可那“陛下”二字却生生颤动了姬止水的身躯,他从未被对方用如此郑重到拉开距离的称谓唤过,也便不知此刻涌上来的情绪,是喜是悲。耐人寻味。

  “三日后,正邪两派会有一场殊死之战,此战孰胜孰负都不重要,因为结果,就掌握在陛下您的手中。”季墨白慢慢转身背对着他,嗓音有些渺远,顿了顿,“而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你不必再对我避如蛇蝎,因为我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纠缠与你……”

  再也,没有机会纠缠于你。

  季墨白一手轻轻捂住胸口,压下喉内翻滚而上的血腥味,背对着姬止水看不到的地方,那一张脸苍白如纸。

  姬止水胸口一阵钝痛,一切生机仿佛都被那句话阻断,宣判了死刑。张了张口想唤住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白色衣袂从指端一略而过,就像他人一样,在自己生命最茂盛的时刻蛊惑人心的出现,却在他强迫自己放下的时刻又杳无音讯。

  恨恨的收回手,待那背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青年面上已恢复一片平静,冷冷的唤了一声:“姬七。”

  “属下在。”人影在看不清的黑暗里答到。

  “准备的如何?”

  “回陛下,已照陛下吩咐行驶。骠骑大将军率兵八千已先行上路,剩余人马枕戈待旦,听候陛下指挥。”

  “很好。传朕之意,令腾青、卫密各领一队人马,分别伪装为凤阳门与武林盟,即刻出发,切记加倍小心不得打草惊蛇。另外,打入菖蒲宫的内应还余多少?”

  “回陛下,只剩姬九一人。”

  “传令下去,命姬九连同其余分布在各门各派的人手加倍小心,未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暴露身份。三日后,朕要亲自坐镇指挥,一举扫平江湖残余败类、”

  “是,陛下!属下告退。”

  窗外,一轮银月光华烁烁,大战将至。

  66丢卒保车

  当是时,江湖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的暗流正以决然而迅速的姿态向着各方汇入,六大门派的人马齐聚西湖左畔,共同商讨围剿凤阳门与菖蒲宫的大计,然,凤阳门人脉广布天下,菖蒲宫气势雄浑根基牢固,随便一个皆不是能轻易就范之辈。是故不可硬拼,唯有智取。

  西亭越伤势痊愈后始终对无法找寻到艳、季二人的尸首耿耿于怀,布下天罗地网依旧未能如愿,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二人还活着。一个艳殇以足够令人忌惮,若再加上一个疯魔化的季太初……半月前那一场混战里,他和从前那些对季太初嗤之以鼻怀抱轻蔑态度的人都着实吃了一惊,那青年周身散发而出的煞气和嗜血眼神,即便被诱人的皮囊所包裹,却无法掩盖血液里沸腾的杀气。他早已今非昔比。假如他与艳殇不计前嫌联手,那么要赢得这场决战,势必会难上加难……

  西亭越独自困守闭关三日,却在出关的第一天,就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凤阳门门主凤淮恙亲送拜帖上山,声明要与武林盟联手,共挫菖蒲宫之锐气!这消息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即便此刻艳殇与季太初都已练成了菖蒲录,但以武林盟联合凤阳门之力,此战仍大有胜望!

  “送帖人何在?”西亭越冷然问。下属答:“就在山下,且正是凤淮恙本人。”西亭越微一挑眉:“哦?”单枪匹马,难道有诈?他暗自思付,蓦地只觉屋内气息波动异常,眼神如利剑般直射向窗口,一袭白衣轻飘飘降落的青年面如冠玉,美貌天成,腰缠一柄银丝翠华剑,含笑间带着一股风雅的疏离。

  道:“久违了,西亭盟主。”

  西亭越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人柔和的面颊上,挥手换退旁人,挑唇笑道:“失迎失迎,但不知凤门主今日单枪匹马前来,所谓何事?”“你我都不是蠢人,何必再卖关子?这样未免显得不够诚意。”凤淮恙微微一笑,柳叶眸滑过一份流丽,缓缓走上前道:“我此番前来不为别的,正正要为西亭盟主解决一个大麻烦,盟主却连一盏香茶都欠奉么?”说着款款在堂前坐下,姿态闲然。

  西亭越与他维持三步之遥,抚掌三声,历时有紫衣小婢袅娜而来,双臂轻抬奉上一盏香茗。

  “西湖龙井……”凤淮恙低笑一声,长睫轻颤,“盟主果真是善于就地取材么。”“客气,既然凤门主亲自上门,那必是不计前嫌,此番诚意,我便却之不恭了。”西亭越话里含带三分戏谑,那分明是暗指此前凤淮疏假扮他与季太初联手,在西湖左畔那一场混战,只是死者为大,他如此轻佻的口气未免有些不恭。凤淮恙明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底限,面上表情平淡,心下却痛的纠结成团,放下茶盏轻飘飘吐出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道理西亭盟主岂会不知?再而言,淮疏之死横竖与季太初和艳殇脱不开关系,尤其季太初,我若非恨他到要铲平菖蒲宫的地步,又怎会轻易妥协与你联手。这个道理别人不懂,西亭盟主难道还需要我再多做解释吗?!”

  话到最后不由染上一份冷意,却正正好打消了西亭越最后的疑心:本来嘛!凤淮疏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便感情并非传言中的好,也还是有些情分,凤淮恙在江湖中以面热心冷着称,越是对人以礼相待,你却越无法摸清楚他心中所想。倘若此番他所表露出来的只是一味要与武林盟联手的诚意,而无丝毫迁怒于他西亭越的恨意,那未免太过虚假。相反,他这一番话虽客客气气的说明了原由,却也一笔带过了潜藏的爱恨纠缠,对自己虽不过言半字,但那口吻深处明显已是不悦之际,唯恐若非为了大局考虑,他是断不会折了自己的骄傲来与他联手的吧!

  “凤门主说的即是,在下失言。”轻飘飘的一句话未带丝毫歉意,礼貌性的欠了欠身以表周全。凤淮恙垂下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翻滚的戾气,心中冷笑三声:好一句失言!若非刻意触我伤疤,你又怎肯相信我会真心合作?!

  “那么,可否开始深入合围中心了?”凤淮恙轻轻斜了他一眼,“或者,只需由西亭盟主统领大局,我凤阳门拨出人马全力配合,也免得各派掌门有所忌讳……”

  “此法甚好,只委实有些委屈了凤门主。”西亭越笑的愈发耐人寻味,却见凤淮恙已起身,背对着他看不清楚表情,只听见话音如结了寒霜般冷酷,淡淡道:“我只问结局,不求过程。告辞。”语毕足尖一点,身姿轻盈飞起,转瞬消失。西亭越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透出一股深邃。

  当日入夜后,一行人马低调入城,异常迅捷的伏于武林盟下,清一色玄衣劲装,里外两层,外层杭州织锦内层雪纱绵,表面看过去与一般夜行衣无甚差距,实则却是凤阳门独有。这批人马整八千,浩浩荡荡却武丝毫杀意,显然是训练有素。西亭越立在高出眺望着黑夜里驱行的夜衣人,嘴角挑起一抹满意的笑:不愧是凤淮恙,言出必行,且绝不手软。换做别人,轻易调拨六千人马也算是要思索良久,他却只是一句话而已,入夜后人马竟已训练有素的到达,虽不入门,却选择了最低调的方式等待调遣。此举足以展示凤阳门与武林盟联手的诚意,然而也在无形中震慑了西亭越:此次若能完全除掉菖蒲宫,那么随后与凤阳门,必然也有一场苦战吧……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凤阳门,若有动静立即回报!”

  “是,盟主!”

  而此刻的凤阳门里,凤淮恙正负手立于沙图前,面色沉缓,思索着进攻菖蒲宫的最佳地理位置。尧山位于北方险要,山高坡陡易守难攻,若强行合双方之力围攻只恐要消耗大量人马,事倍功半,且一旦菖蒲宫教众激烈反抗,他们必然处于被动局面。好在当初有温和潜入菖蒲宫做细作多年,将瑶山之巅内的行宫布阵走势摸的一清二楚,只要能想办法攻上山,杀艳殇就相当于瓮中捉鳖……

  思至此,青年隽秀的面庞滑过一丝狠历,挑唇冷冷一笑,却听身后有人缓缓挑起幔帘,他一转身,只见艳殊娇艳妩媚的眼睛正粘在他身上,笑容邪惑。见他看自己,便抿唇吃吃的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更似你娘薛吟酿,倒完全不像凤九灵?”

  “是么?”青年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只记得在你之前说这话的那个人,已经喂了我的剑。”

  “哦呀,哦呀……”那男人掩口娇笑,眉眼弯成新月状,柔柔的看过来,“小凤这样凶,害我都不敢同你多说话了呢……”语毕却扭着细腰走上前来,闲闲的靠在沙盘旁。凤淮恙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若有若无额哼了一声,似乎是对他这口是心非的作为无比熟悉。

  “人马已经出发了吗?”艳殊道,凤淮恙沉沉的嗯了一声:“按照行进速度,若武意外,明早之前就能抵达武林盟……”“你倒是舍得,随手一拨就是六千人马,”艳殊拨了拨发梢,笑道,“倒也是,凤阳门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门众,当年你爹为抢你娘攻上尧山,门众死伤过半却竟然还能浴血奋战,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只好遂了他愿……”

  他说的惬意又轻松,像在谈论今日的晚膳或者明早的天气,可那一字一句对凤淮恙而言就如同针扎在心,隐的袖中的五指愈发凝的紧迫,良久,突然笑了:“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艳殊。”

  “可以吗?真的可以杀掉我吗?”男人抬起一双麋鹿般动人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过来,身体如藤蔓般柔软的贴上他胸膛,在他耳际喃喃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夺去你双亲生命之人,你一定要手刃我,即便你也会死,一定要,杀掉我啊……”

  凤淮恙的身体一颤,几乎是瞬间再掩饰不住胸腔里的愤怒,劈手一掌狠狠击中那人胸口,将他整个人打飞出老远,纤细的身子像春水般伏在地面上,长睫微颤,眼睛轻轻看了过来。凤淮恙愣住: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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