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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汤(穿越,江湖,虐,强攻强受)作者:周析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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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要救他?到现在,你也仍要救他??”季太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艳殊来不及解释,只觉一股力量从侧面袭来,他一扭头,愣住。

  月阴最盛时,季太初的银发飞扬而起迎风舞动,他玉面布满阴鸷,双眼更染上杀戮与仇怒,袭来的那一掌再不曾留情。艳殇甩开艳殊迎战,却也是动了气一般不再躲避,他一心为了保全他避免他成魔,适才处处护着艳殊也是为了他免开杀戒,他自知现在说出来季太初也不会听,可是成魔的关键时刻不诶如此误解,他简直恨不能自己从没爱过他!

  “你们都不用争了,我来杀他!”一声狞笑,二人回首,却竟是西亭越不知何时从疯疯癫癫中恢复了正常,他已轻松擒住艳殊,而艳殊只喃喃不停的唤着“季墨白”三个字,表情茫惑空洞。

  西亭越一剑劈下,却有三人飞身而起。季太初最快,却被艳殇情急中扯住,二人纠缠中,又一道人影逼上前来,半空中拦住西亭越的剑,反手抽出玉带兜手一甩,缠上他脖颈。呼吸受阻,西亭越开始剧烈的挣扎,持剑乱砍一通,凤淮恙早已受伤,避开了大部分剑气,却避不开最后那致命的一剑,是以那一剑噗哧一声刺穿他胸膛时,他仍保持着勒紧西亭越脖颈的姿势,咫尺之间,抵死纠缠。

  季太初胸口一痛,偏激的神志似乎恢复了一分清明,看到凤淮恙浑身是血身影摇摇欲坠,手中却还死死勒着西亭越,对方越挣扎,他便越大力,他越大力,周身的血便流的越快,最后西亭越面色紫胀瞠目欲裂的倒在他身前时,他只是怔了一怔,双手放松下来,垂眸似笑了一声,呢喃一句:“阿疏,哥哥替你报仇了呢……”

  身体向后,重重跌进尘埃里。

  季太初愕然间,只觉眼眶里一片热意,伸手一摸,那竟然是眼泪,许久不遇的,温热的眼泪。银链冲指缝间滑落,他望着凤淮恙倒在地上的身影,踉跄着从艳殇怀里挣扎出来,几步上前,跌跪在地上。

  凤淮恙能清楚的感觉到血液流失的声音,滴滴答答,像动听的溪流,从未有过的安详与轻松,他看到季太初失神的表情,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他看到他跌跪在自己身前,颤抖的,有些慌乱的把手按在他胸口,试图阻止血流的速度,阻止他的离去。

  他咧开嘴角笑了一下,季太初逆光的身影美丽动人,他的长发从两肩倾斜下来,像明丽的水瀑一般,他紫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睫毛颤抖着,有些无助慌乱,用力大睁,像是无法接受他的离去。

  凤淮恙看着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的动作,那似乎就是他下意识的行动,即便已是半魔,却依然能感知到心的温度。那么,在他心里,也曾有过他的位置吧?在那些彼此都还没有更多秘密的时候,或者在那些秘密还不用被揭穿的时刻,季太初是否爱过他他呢?他想,不过真的不重要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柔的看着季太初苍白的容颜,他缓缓握住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轻轻的,似释然般说了一句:“终于……不用再告诉我自己,要恨你,而不能……”

  “再爱你,太初。”

  呼吸戛然而止,他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表情,是嘴角甜美安详的微笑。仿佛在诉说他不曾后悔过爱上他,即便他们兄弟二人都因他而死,他季太初何德何能,今世有如此深的爱情牵扯。

  季太初抽回手迅速的捂着嘴,眼泪成串成串砸下来,他的眼睛像是着火一般痛苦难当,他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缩撑一团,他发出幼兽一般嘶哑绝望的吼声,直到被人紧紧的拥进怀里。

  “不要害怕,还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就算天再黑,也有我陪着你……”他听见艳殇低沉温柔的声音,那是从未听过的动人承诺,一辈子只得一次的誓言,他从未想过能从他口中听到,他曾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会爱上自己的人,可是他说了。他也曾认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不可能去爱的人是他,可是,他爱了。

  季太初,爱艳殇,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是走到今日这般境地,即便为了这一句话我们都失去了太多太多,可是他遇见他的时候,谁都不曾想过会有今日的一切。如果爱了,爱到现在,再无法动一丝杀机,再无法生出强烈的恨意,那便,爱吧……

  季太初抬起脸,双颊泪迹涔涔,他不是爱哭的人,却会在一些时候无法控制的流泪,因为一些人的离开,也许他们不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可是那令他看清了活着的本质,和爱的意义。

  他望着仍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艳殊,突然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艳殇的手臂,抬头,在艳殇深沉如海的眼眸中他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崭新的自己。依旧是晶莹剔透的银发,殷红绮丽的眉目,只是那一双紫色惑人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猫眼一般的蛊惑,一只仍是紫的,一只却如从前般漆黑透亮。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鸳鸯眼。就像他体内逐渐平息的杀戮躁动一样,季太初还是林隽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是新的。

  “我们走吧。”他们站起身,路过艳殊,却被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拽住衣袂,他们低头,只看到艳殊水晶般清澈的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们,喃喃着:“墨墨在哪里,求求你们告诉我,墨墨在哪里……”

  太初弯下腰安静的看着他,问:“你要找他做什么那?”

  艳殊说:“我很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太初平静的看着他,良久,伸手为他理了理鬓角凌乱的发,轻轻说了一句:“他死了,季墨白他,已经死了。”艳殊的瞳孔瞬间缩成芒状,额角青筋暴起,他的脸快速狰狞,疯狂的摇晃着季太初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答应我只要小初还活着他就不会死,即使为了小初,他也会留在我身边,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的确已经死了,而你们的孩子季太初,也已经死了,你不知道么?他就死在你手里,死在你一日日喂的毒蛊中。”太初平和的看着他,眼神一片素白,他最后说了一句,“季墨白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艳殊疯了似得拉扯他的衣袂,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地上匍匐着,他浑身是血,他满眼的绝望和痛苦,他不能忍受自己所爱的人已经死去的事实,他更不能容忍他爱的人从始至终,不曾爱过他,亦或者,早已经不爱他……

  那一日的最后,艳殊摸到了凤淮恙身上的那柄剑,是用那把剑绝望而无助的插进自己胸口,亲眼看着自己的鲜血飞溅五步,季太初的话成了他的魔咒,他这一生一世都过不去的梦魇,他无法忍受不被人爱的痛苦,他但求一死。

  最终,他还是死在自己手里。

  六大门派的旧部脱困赶到时,只被那一地血腥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来不及从艳殊凄惨的死状中回过神来,却只觉地动山摇,岳峦崩摧。震天雷接二连三引爆,山体崩裂的声音振聋发聩,季太初与艳殇挽着手立在远方,看着昔日辉煌的尧山菖蒲宫一点点塌陷,化成废墟。

  “不后悔么?”他问。艳殇微微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手臂拥紧他,认真说了句:“谢谢你。”

  “什么?”鸳鸯眼的青年斜眸睇他。

  艳殇缓缓吸了一口气,感觉肺腑一片清新,他望着那座囚禁自己将近二十多年的华美殿宇,轻轻的说了句:“谢谢你,带我结束这场噩梦。”二十多年来血雨腥风的厮杀,自出生起便无法松懈下来的步伐,他的生活就像一张乏味而麻木的卷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杀戮与征服。可是为了什么而杀戮呢,又需要征服到哪一步?这世界总有人能胜在自己,总有角落自己到不了,看不见,要做到哪一步才算是赢呢,谁也不知道。

  他只需要感谢季太初一件事,那不是他爱上了他,而是因为爱他,而令他洞察到自己布满疮痍的世界有多么漏洞百出,多么的单薄,不堪一击。

  “还有就是,我爱你。”

  远方,那座象征着辉煌与征服的华美宫殿终于轰然塌陷,地动山摇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安静的伫立在山这边,看着往昔岁月伴随着轰隆碎石声一去不复返。他的美好,他的年少轻狂,他曾经最美不过的天下第一,都成为过去。自今日起,江湖上再不会他的存在,他的任何消息,他只被封印在那段过去,等到时间老了,所有人的日子都很旧很旧,或许有人还会记得他,记得他曾经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记得他独步武林的轻功,记得他温柔深情的笑靥……

  他的双肩微微耸动,一连串低咳从捂着的手心溢出来,他摊开手,一抹妖娆艳丽的红盛放在掌心。他笑了一笑,垂下手,任凭血丝顺着指尖蜿蜒而下,滴滴嗒嗒,融入脚下的地面。

  他活到今日才算明白了想要的和不能得到的一切,可是,他终于还是累了,没有武功没有内力的他失去了往昔的锐利与光彩,他病态而苍白,苍白而孱弱,他依然英俊美丽,他的双眼像被人打碎了一池湖水融进去,美的叫人转不开眼。还会有人记得他么,还会有人爱着他吧,但是他注定要成为过去,成为尘埃掩埋下的一堆枯骨。

  他这样想着,转身,晨光中,他看到那人明黄的衣袂,一怔。那人迎着光一步步走上前来,玉面冷颜,英气逼人,他一身明黄的色彩绚丽的如同日光,更衬得自己白衫素衣,分外狼狈,哪里还是从前人人倾慕的季公子……

  “你打算站在这里到下一个日落么。”年轻的帝王冷冷的看着他,口吻生硬不耐。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喉头又一片血腥,身体乏力的下坠。

  “我是不是老了。”他直直地跌进一个怀抱里,年轻英武,结实温暖,他喃喃的说。手被人握住,握紧,他听到青年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在沙场上驾驭万千将士一般铁血,却又含着莫名的柔情,他说:

  “你不老,配朕,刚刚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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