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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相邀,怎么不来?”柳晚纯也笑。
“你不怕我算计你,这就将你捉回去?”白礼云仍是笑,点了桌上的小油灯,自己在桌边坐下了。
柳晚纯走过去,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七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白礼云嗤笑一声,道:“如今怎么倒生分了,唤起‘王爷’来?”
“王爷是皇上派来镇压起义的镇安将军,晚纯是正义军的将军。两军相对,咱俩太过熟络岂不怪哉?”柳晚纯冷笑,“我与朝中久不来往,不知七王爷究竟何事,如此隐秘?”
“自然是要捉你。”说到这,七王爷才神情认真起来。
“捉我?”柳晚纯挑了挑秀眉。
“圣上原是下了令,要全城贴通告告知你尽快回京。但我想你和圣上的关系,哪怕是多一人知道你必定也不愿意的,于是只如此知会你一声。”白礼云看起来十分忧心。
柳晚纯却不以为然:“王爷如此知会一声,晚纯就得跟王爷回去?王爷未免太小看晚纯。”
“我自然不是要你这就跟我走。若说真心话,我是万万不愿意你回宫中去的。”白礼云急着解释道,“只是你不想想,你家里人如今已到岚都,圣上说了,一月这内见不着你,便要处置你家人。”
柳晚纯大惊,哪里想到皇帝会如此无耻。只见他咬紧了牙关,久久才低骂一声:“卑鄙!”
“不管怎样,现下你要想个对策。若不愿意回去,又怎么保得你家人安全?若是要回去,如何面对我皇兄?”白礼云看似比当事人还急。
第 8 章
柳晚纯看着豆大的灯火,心间也涌上阵阵寒意。抬眼一看白礼云的脸色,忽然分了神,笑道:“王爷,你怎么比我还急?”
“我……”白礼云原本只一心为他着急,根本连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如此为他担忧,被他这么一问,倒支吾起来。半晌才转过弯来,恼怒道:“都什么时候,你还管这些!我倒是问你,你想好怎样不曾?“
“没有。”柳晚纯低下头,闷闷道。
“怎么不急?莫非你真想回我皇兄身边?”白礼云听他的回答,更是急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言既出,柳晚纯立刻怒火攻心,腾地起身,直直看着白礼云道:“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少假惺惺的,当初以为我们是生死相交的好友,不想你那样出卖我。如今倒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白礼云被他一说,也激动起来:“我何时出卖你?!我是真心为你,却被你看作如此不堪之人!”
“当初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认识我?”
“我那时是真心为你谋事,谁想皇兄会……”白礼云又气又急,被柳晚纯说得满心委屈。但一看柳晚纯也是面色赤红,眼眶也微红了。才想到眼前这人只怕比自己更委屈,于是又软了下来:“我不曾想事情会是这样。也罢,是我害了你。”
柳晚纯原是一肚子火要发泄,如今听他一说,倒想是打上了一个棉花枕头般,顿时也无处可出气了。沉默了片刻,他认真道:“是我一时气坏了,这事原不应怪你。只是,若你真的为我好,今次可否帮我脱离难关,便算是还我的了。”
“我自然愿意。只是要怎么帮你?”白礼云十分温柔地应下。
“把我家里人救出来,他也便没辙了。”
“如今我人在这里,况且不能扔下了军队不管。你家人却已到了岚都,圣上要处置你家人,只怕我便是即刻赶去劫场子也是来不及的。”白礼云一脸正经分析着。
柳晚纯一笑:“你堂堂一王爷,劫场子算个什么回事?”又正色道:“我也知道不能要你丢了眼下的大事来帮我,不过是要你劝劝他罢了。”
“如若劝得动,如今那里还是这样。”白礼云摇摇头,“说来也怪,不曾见过圣上对哪个如此执着,只怕他确是真心喜欢你。”
柳晚纯本已恢复的脸色又在这刹那猛地一沉:“胡说!我堂堂男儿,他也是个男人,怎么谈得上喜欢?!”
“只不过是情之所动,那里还管得着男人女人的!”白礼云争辩道,倒不是为了皇帝,更多地是为了自己。自然,他现在还不敢将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公之于众,但至少先要让这人接受。
但柳晚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只摇头叹道:“他不过是以为我和他那些摇尾乞怜的不男不女的脔童一样,那里谈得上什么真心。”说着,又激愤起来,“倒让他看看,我是什么人!说不定他的江山,就败在我柳晚纯的剑下!”
“看你说的甚么话!”白礼云尽忙阻止,“还是先想对策吧,别扯远了。”
柳晚纯斜眼看他,笑:“我知道,他的江山,不也是你家的江山,我说这话你当然不高兴。”见白礼云也不再同他争论这些,便也开始思考起来。
两人又提了几条方案,却总觉得行不通。讨论了许久,看屋外天色已渐亮,才匆匆定下一计,就此道别。
第 9 章
檀香案前,元礼风正持笔批折子。只见胡公公轻轻走了过来,呈上了玛瑙盘,盘里尽是精致的点心。元礼风唤他上前,笑道,“好不容易有了批折子的心思,你倒来打搅。”
“奴才该死!”元礼风的性情向来难以捉摸,胡公公以为他又要龙颜大怒,忙跪下。
“起来。”偏偏这天元礼风心情不错,“盘里的是什么?”
“桂花莲子糕。”赶紧呈到皇帝跟前。
“哦?”皇帝伸手拈了一块,放到嘴里,只觉淡淡清香,却没有甜味。“没放糖啊。”他自语着,若有所思。
以为是不合皇帝口味,胡公公忙又趴了下去口里称罪。白礼风没理会他,只自顾地又说道:“纯儿就喜欢这种不放糖的呢。”
终于明白主子的心思,胡公公连忙接道:“七王爷那边也有信儿了。”
“怎么说?”
“柳公子的意思是,只要陛下放过他家人,他便脱离了起义军,不再和朝廷为敌。”
白礼风听罢,冷哼一声:“这算什么,敢和朕谈条件?!”又转向胡公公道,“告诉柳晚纯,朕毫不介意他跟着那些贱民胡闹,所谓的起义军,迟早也是要覆灭的,到时,他还不是躲不出朕的手心。”
感受到皇帝散发出的寒气,胡公公连忙应道“圣上说的是。”
“不过,他若执意不回来见朕,只得下月初一来替他全家一百多口人收尸。”白礼风冷笑着,眼里却尽是寒意。
“下月初一?!”蓟令惊呼,“少爷怎么不早说?!”
“我原以为不再与他敌对,他便肯放过我。”柳晚纯实在无法,又找不着人商量,只得将近来的事向蓟令合盘托出。反正他与那人的事,蓟令也早知道的。
“那少爷要怎么办?”蓟令着了急,“距下月初一,只有三天了!就算现在立刻赶往岚都也只能刚好赶到而已。”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柳晚纯叹道。
“那镇南王爷呢,就不给你想想法子?”
“他也是没了法了。看来皇帝此次是铁了心了。”柳晚纯说着,心里郁闷,“他这么抓着不放,究竟甚么意思?”
“少爷,我们逃吧。千万不可再落入皇帝手中。”蓟令说着,便要去收拾行李。
柳晚纯一把拉住他:“疯了么!家里人都还在他手里。”
“难道你就这么送上门去?!”蓟令气愤地反问。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柳晚纯喝了他一声,见蓟令被他喝得呆住了,只得又长叹一声,“你去收拾行李吧,我们今天就上京去。”
“少爷……”蓟令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柳晚纯正色道,“快去。我这就去见正义王,向他说明,也跟茜菱道个别。”
“这样行么?”蓟令实在不愿意看到少爷再受苦。
“只能走一步,看一走了。”柳晚纯又想了想,“你先收拾。收拾好了便过来,我要给白礼云写封信,你介时取了给他送去。”
“是。”蓟令应了,又不满地说道,“还以为他帮得上忙。”
“指望别人作甚么。”柳晚纯无奈道。又交待:“送信时千万小心,尤其不可让起义军的人看到。”又嘱咐种种细节,蓟令一一应了,退了下去。
第 10 章
这日的岚都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早几天前,各处已张贴了告示,说今日要斩守城的力的前青州抚台柳云龙。不仅要斩他,还要把他全家人都一同处置,以正军威。百姓们纷纷议论,到了这日,便相邀到午门去看热闹。
到了正午,众禁军果然推出一列人来,皆穿着灰色囚服,为首的正是柳云龙。这时的柳云龙还正发懵,圣上前阵子还说了不怪罪,还让他把家眷都带到京里来,怎么这一会儿就要斩了自己全家老小?
正这么想着,忽被押送的士兵推了一下,整个人趴到了地上,才听到周围人山呼“万岁”。抬头一看,果然皇帝穿着明皇的便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然后便在监斩台上的上座落了座。官员们也在他的示意下纷纷入座。
在监斩官宣布了柳云龙一系列罪状之后,柳云龙用身后一干家人已怕得趴在地上浑身发冷。只听那皇帝开口道:“柳云龙守城不力,作为将领却畏战而逃,虽死难赎其罪。”周围安安静静地听着。元礼风仔细环视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那人好像还没来……“时辰一到,便统统斩了,以正军威。到时——可不要后悔!”
众人被他最后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皇帝倒仍是威仪正坐,大手一挥。还在思考皇帝那最后一句话的监斩官赶紧回了神,扯了嗓子下令“斩——”
“慢!”忽见两个人影闪了出来,惊得下面仿佛炸开的锅。官员们也脸色大变,心想这回死定了,怎么皇帝亲自监斩时出了这样的差错。
再看皇帝,却是一脸笑意,好像射到了猎物的猎手一般。
来的人,正是柳晚纯和蓟令。二人闪入刑场,把剑一亮,毫不留情地刺向押送囚犯的禁军。禁军也立刻反应过来,亮出武器与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柳晚纯和蓟令虽功夫不弱,但禁军毕竟人多。两方一时间分不出高下。柳云龙看得又急又怕,柳家众人也哭闹着滚作一团。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冒着冷汗的官员们望向皇帝。只见皇帝眼睛直直地望向那刑场上闪动的身影,最后唇角一扬,说道:“把朕的弓拿来。”
一旁的胡公公赶紧夺过下人手上的弓递了上去,又递上箭筒。白礼风不急不慢地抽出一支金箭,装了弓,对准场上战得正酣的柳晚纯。
倏地一声,金箭破风而过,正插入柳晚纯的肩胛。
“啊!”只觉后肩一阵刺痛,柳晚纯还搞不清状况,还要继续举剑迎战,却突然发现疼痛蔓延全身,使不上劲来。但他强撑着,倒是蓟令看他中了一箭,便已乱了阵脚。
一些柳家人见了此景,自知无望了,干脆晕了过去。柳晚纯拼死抵抗,但受了伤的他到底还是敌不过众多禁军兵士,败下阵来。转眼一看,蓟令也早已被俘。
两个禁军押了他到皇帝跟前。白礼风心情大好,看着他,笑道:“总算回来了。”
柳晚纯还想还嘴,但他刚才带伤打斗,血已经流得太多,只凭着意志强撑到现在。这会儿终于不支,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