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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她伤害了他,而且承认得那么坦白!她宁肯要他忘记,也不想探究他甘于错谬的心思!他不介意一直错下去,错去永远,对他来讲,那未尝不是一种苦中作乐、自救的结果,她却不愿再停息!她一定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她的补偿啊!一生陪伴,作为的补偿!然而,她真的很吝啬,很精明,从他让她滚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全部补偿!
眼泪,伴随洞穿肺腑的痛,从已经麻木的身体缓慢流失,所有的伤心、难过、伤痛都会在会心情舒坦的一刻停止,只是那一刻似乎离现在很遥远,远得像在另一个时空,像伤害消释的下个世纪初,他必需要从情伤里坚强起来,学会释然。也许,他目前还没有释然的天分,说不出任何祝福的句子。
有一句祝福,就先放在心里封存吧。
等到哪一天,他真的不再感到心痛,不再伤心泪流。他会说,我会忘记你,请你幸福!
只是今天,他仍将她记得清楚,所以,他仍是心很痛!
55
如往常一样,菅梓、深色洋红有说有笑走在校园里。
玄森林远远看见,他本来可以上前打招呼,却站得老远,一个人孤单的、静静的走在后面。
课堂上,深色洋红紧挨着菅梓坐,玄森林却刻意往后排坐去,将自己淹没在人群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胆怯的缩在一个角落,将周围的嘈杂隔绝于他的世界之外,看见他们在一起,比看见她和蒲石南一起,更让他的心发疼!
这种深而久的疼,令他清楚明白,他喜欢菅梓!
可是,他却不知如何治愈似被虫蚁啃噬的疼痛,选择逃离,也许,心就不会再那么疼,呼吸起来会好过一点。
上课铃声准时响起,蒲石南迈着比平日略显沉重的步子,缓慢而优雅的走进教室,脚步很慢的走上讲台,脸上没有了以往的自信风发,显得有丝憔悴,双眼隐隐夹着血丝。
他尽力挺直胸膛,装作轻松的开始讲课,眼角余光却仍然习惯性的瞟向菅梓,他以为经过一夜发泄,一夜调整,他再见到她时不会再感到太过强烈的痛楚和伤感,可是,他似乎想得过于轻松,情场浪子受到致命打击,变得脆弱时,真的很纤细可怜,有些情绪根本不受理性控制,见到她,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眼圈发红,刻意别过脸,扭开受伤至深的眼神,可是,那个动作却仍是透露出慌乱与不自然。
菅梓知道,他在强作镇静,克制情绪,她知趣的拧开视线,不再继续窥视他如今的反应,她专心听课,眼睛却一刻不看黑板,只盯着手中的教科书。
她以后都不会再看他,他会很快恢复从前潇洒不羁,意气扬扬的样子吧。
深色洋红灵敏的察觉到,菅梓房间避开的视线,和蒲石南极不自然的掩饰,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看蒲石南很受伤,眼眶湿红的样子,菅梓又是一副保持距离,不再关心的姿态,他估计,菅梓很可能跟他断绝了关系。
他心中窃喜,往教室别处搜寻,却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发现一个必定会出现的人,他惊讶,环视一圈,才在人影里看到那个身影。
玄森林脸色苍白,头低垂,目光迷茫,从他滢黑的眼中,透出深深的黯然、伤怀。他似乎,又躲回了自己寂静孤独的世界,里面只有幽暗、冷清、荒芜。
深色洋红的心咯噔一下,极快的斜瞄菅梓一眼,菅梓的表情跟平时一样,可是眼神深处的光,却亮了起来,他想到玄森林的魂不守舍,想到蒲石南的失魂落魄,心里竟然没有分毫悦色。
想到,即使他用尽手段,亦或老天有眼,促成的微妙巧合,能在短短1天之内,摧毁那2个视若情敌的人,如果菅梓不选择他,他仍是失败!
如果历经周折,结果仍是败得惨烈,他怎会高兴?
下课铃响,突然的音量,有些突兀而尖锐。
蒲石南强压下心中的涩痛,抑制自己不去看菅梓,抓起教案,快步离开教室。
不知从何时起,泪水已经不受他控制,他怕,再多留一秒,再感受她一分气息,眼圈便会殷红,潮湿双目,他的心远没有想象中坚硬、冷漠,仍在被一团冷火灼烧,痛得彻底,碎成千片。
56
菅梓从座位站起,走去玄森林常坐的位子,没走近,已经看清位子上豁然坐着另一个人,惊异的扭头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堆聊天的人后面,看见低头看书的玄森林,穿过那群人,她径直站到玄森林桌子前。
“怎么坐这里?”
玄森林放下手中的书,他并没看书,而是拿书伪装,伪装一颗缭乱、慌张失措、茫然的心。
他抬向迎向她清亮的眸,一秒过后,他似乎已无力承受,她眼神深处的疑惑、诧异,眸光躲闪,不低头,不偏头,却也不再凝视她。
“今天,想坐后面。”
菅梓看出他有意的躲避,那么明显的避开动作,惹得她很不快,音调有些冷淡。
“是吗?”
玄森林不语,眼睫开始无意识小幅颤动,细碎的阳光点缀在浓密的长睫毛上,很漂亮。
“你,不是在躲我吧!”
见玄森林默不作声,菅梓心中更加不快。
玄森林侧头,睫毛极快的抖动两下,不知如何作答。
他现在,的确不想面对她,想就这样孤单的坐在角落,让心里微妙复杂的波澜,悄然平静下去。
在玄森林的再次沉默中,菅梓的怒气爆发了,她恍然明白,他的沉默就是对她猜测的默认,便不再问多余的话,只冷冷甩下一句:“放学以后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玄森林愕然的抬头,却只看到菅梓的背影。
他的心,忐忑不安地怦然乱跳。
放学后,就要揭晓答案了吗?
他有一点害怕,怕……她从此,再也不看他!
第 15 章
57
深秋的夜色来得匆忙,将浓黑大片的洒向世界的某些地方。
灯火晕白处,两道拉长的斜影模糊错落的映在已经凋零空凸的梧桐树身上。
玄森林站在一棵树后,手里紧抓着书包,几乎将手心刻出血红痕迹,头微微垂下,目光停留在自己的鞋子上。
他很紧张,不知道菅梓究竟要和他说什么。
菅梓站在玄森林后斜方,背后的树,与他旁侧的树,成一条斜线。
玄森林不愿主动打破沉默,安静的空气,沉闷而令人窒息。
菅梓怔在原地,直视玄森林怯弱、退缩的样子,她更加沉默了,他在逃避什么?她还没打算说出,我喜欢你呀!他怎么可以在她之前,就逃离退却?她什么都还没说!
见他这副畏怯遁逃的样子,她还要怎样开口?
他是喜欢她?还是对她没有感觉?
“你,会日语吧!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会日语。”
玄森林错愕的抬头,对上菅梓没有泄露任何情绪的亮眸,月影下,她的表情那么坦然,一抹浅浅的心虚、愧色浮现在他的脸上,眼中沉黑润泽,用他温和的嗓音轻声说:“会一些。”
“我有样东西,想请你帮我翻译成中文。”
菅梓淡淡说,深色洋红交给她的那份全日文信,她原本不打算看的,可是为了化解现下的沉默,想确定一些事情,她打算拿那封信当作桥梁。
“可以。”
玄森林已经猜到那封信是出自谁的手,他想也没想爽快答应。也好,借此还深色洋红救他一次的情份。
“我明天拿给你。”
“好。”
时间顿滞,气氛再次安静,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固执的沉默着。
“可以送我回家吗?”
菅梓想再和玄森林多待一会儿。
玄森林想了想,很久没有出声,最后缓慢的说:“对不起……新写的稿子赶得很急……”表情有一点为难。
菅梓理解的一笑,心中却酸涩起来。
“不要紧……我知道你敬业,我自己回去好了。”
菅梓往前大走几步,后面依然静悄悄,仿佛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
她转身,笑着冲玄森林说:“明天见。”
玄森林白净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温和,语调却淡漠。
“明天……见。”
直到菅梓走远,他仍然站在刚才站的地方,一动不动,月光更加幽冷,照射在树干形成很多散淡斑影。
他像被人抽走力气般,倒退几大步,后背撞上坚硬粗糙的树干,生疼从背后传到心底……
他很寂寞,很想有个人来爱,来关心自己,也想为某个人付出一切,可是,他为什么害怕?为什么没有勇气?去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清澈的大眼,凝结出一颗晶莹的泪,悬在睫毛孤度末梢,将落不落,脸上是深浓的寂寞表情,他伤感,后悔,却只能欲哭无泪。
他,还有机会游进她的心里吗?在哪里可以找到解开谜题的钥匙?
58
零下1度PUB里,场内音乐飘扬,清新欢快而又柔情的蓝调曲子,像泉水叮咚,使整个酒吧的气氛活跃起来。
外场的桌子,被稀稀落落的客人占据,包房内也有一些人酣饮娱乐。
歌蝶琇跟着几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走进酒吧,这些人是她在外国语学院新交到的朋友。
她一进门,纯欧式鬼斧神工般精致抢眼的面貌,高挑惹火的身材就成为绝对焦点,引人侧目,招来酒吧内一阵小骚动。
她随朋友们找了靠近吧台的空桌子坐下。
吧台前一个一杯接一杯,猛喝酒,却不见丝毫醉意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男人坐着的方位,正好让歌蝶琇看清他轮廓分明,俊帅邪惑的侧面,浑身散发出张狂苍劲的气质,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时,下巴高高扬起,露出下巴洗练而男人味十足的形状,以及优美的颈部线条,他喝酒十分豪爽,令她瞬间恍惚,视线变得迷惑,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莫明的好感已经攻占了她的心,她才知道,要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好感,并不是难事,又或许,只是对他而言。
他是全场,唯一没有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子。
也许,因为他坐着的位子,几乎是背对她,他才旁若无人的饮酒。
蒲石南心中持续不散的痛苦,只有借助酒精麻痹神经,才可以阻止自己不去想菅梓。
为什么她那么绝决?
说从此以后,他们只是师生关系,那短促的一眼,她眼中竟然一丝留恋也没有!她竟真的能再也不看他!
想到这里,蒲石南的心痛又雪上加霜,变得痛不欲生,这种痛苦反复熬煎着他,他发狂的喝酒,也只有这个办法,他才可以不那么痛,也不那么思念那个狠心的女子!
他猛灌一口烈酒,呛到喉咙,来不及咳嗽,一滴泪滑下面颊,坠于下巴尖,一秒后,跌碎在地面。
他眼中不小心流露的伤痛、沧桑,深深震憾了歌蝶琇,她的心错漏一拍,渐渐纷乱,她有一种感觉,她迎来了生命里第一次劫数。
歌蝶琇忽略他人眼光,不顾一切站起,走到蒲石南身边,缓缓坐下,然后,随便点了一杯酒,递给蒲石南,双眼专致凝视,他那双因悲痛而布满血丝的眼,即使如此,也丝毫减损不了他俊帅的容姿。
“祝你喝过这杯后,不再为情所困,下一秒就能找到新恋情!”
蒲石南冷漠的瞟她一眼,继续闷不作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