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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砾从窝在角落里的办公桌前抬起头,应了一声。
为了收拾上午TAMMY甩来的烂摊子,看样子今天又不能按时下班啊。只是晚餐怎么办?不能赶回家为对方做饭了。
算了,他又不是超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哪能都操心过来。况且自己辛辛苦苦弄好的饭菜,方禹宣哪顿赏脸动过一筷子?也没见他饿死。
照ANN的话,管他的!本大小姐还没爽到呢!
樊砾狠狠心,决定把烦劳的事抛在脑后。
正打算离开公司前,方禹宣忍不住绕到楼下一层,想确认一下修改稿的进度。
他没料到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最不愿见的人,此刻正站在梯子上,仰着头,吃力地伸手去够一跳一闪的日光灯管。
四周十分寂静,集体办公区域空荡无人。方禹宣突然记起来,今天是星期三,习惯中的小周末,大家一定都忙着HAPPY去了。
樊砾尽量拉长身子,高高挽起的袖管,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臂,在灯光的映照下白皙的近乎透明。
手指离灯管只有一寸的间距,却怎么努力也触不到,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他踮起脚尖,微微跳了一下,终于成功地抓住管子,可梯子却危险地摇晃起来。
方禹宣急忙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力扶住梯子,“公司雇你是做设计的,如果只会干维修工的活,你拿的薪水未免也太高了。”
是他……在和自己说话吗?
樊砾的身子猛然一颤,吃惊地屏住呼吸。
他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开口回应,闭上眼睛稳了稳,默默地旋下坏掉的灯管。
“嗯……”正当他思想斗争,要不要爬下来取过新的那根,想要的东西却“自动”敲了下他的大腿。
“谢谢。”他极其小声地说。
方禹宣盯住那移过来的右手,指骨修长,手掌纤薄,相当的秀气,和他平淡无味的外貌完全不相衬。
因为没胆量侧目,樊砾只能张开五指,茫然地摸索着,他笨拙而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不免生出微弱的怒火。
方禹宣干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把灯管用力放进他的掌心,潮湿冰凉的触觉,让人有种抓着软体动物的恶心感,于是他故意由鼻腔里挤出厌恶的声音,手快速地甩脱。
樊砾倒象是习惯了他这般的举动,虽然心还是会疼痛,却丝毫没有怨恨对方的意味。
“换个灯管也不行,你还会做什么?再等你两分钟,干不好的话我一个人走了。”方禹宣冷淡而不耐烦地说道。
樊砾诧异之下脱口而出,“你要载我回家?”
“你难道听不懂中文?”方禹宣不快地反问。
“哦。”樊砾好脾气地偷偷笑了笑。
由于父亲生意失败的原因,方禹宣卖掉了心爱的跑车,换了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家用车。
这是樊砾第一次坐他开的车,看着手长脚长的男人,费力地塞进狭窄的驾驶座,他开始计算买辆房车送给对方的可能性。
奔驰在通畅的道路上,车厢内的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樊砾始终在后排紧张地端坐着,快看到社区熟悉的欧式大门时,才稍微松驰下来。
车平稳地停在围墙外。
“下去吧!”
方禹宣的口吻依旧冷漠。
“哦,……谢谢你。”不敢问他还要去哪里,樊砾迅速推开车门,知道自己令他厌恶,还是快点走开才好。
004
“……还算识相。”
看着瘦弱的身影飞快地消失,方禹宣心中不屑地嘲弄,随即猛然踩下油门,加速扬尘而去。
疾驶的途中,他不停拨打手机,一心想找朋友结伴泡夜店,好好放松一下。
一圈号码打下来,总算找到同道中人,然后被带入这家高级会所。
趴在装饰奢华的吧台上,方禹宣晃动着杯里的酒,有些走神。
——明知自己刚才的举动毫无风度可言,但是,……对于那个恶劣的男人,谈风度根本是浪费!
“阿宣,最近忙得如何?你老爸的生意有起色没?”身边坐着的,都是同期回国发展的好友。
“资金都落实了,也逐渐接了点项目,应该算有起色吧。”方禹宣灌了口酒,喉管里溢满血液似的腥涩。
——那点微弱的起色是他用身体换来的,为人父母的,只八百万就把儿子给卖了,想想真寒心。
东拉西扯中,他的视线随意在店里游移。
突然,两个亲昵的人像跃入眼帘,方禹宣震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们靠坐的方位。
一旁的友人也看到了这般景象,禁不住有些担忧地扫了他一眼。
是范嘉纬,他的阿纬,曾经深深相爱过、发誓要相守到老的恋人,这一刻正在别人的怀抱中温柔地微笑。
方禹宣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人就象掉进了冰窟,手脚冰凉。
纤瘦的身影站起来,在身边男人的面颊上落了个轻吻后,向酒吧深处走去。
方禹宣将杯子越攥越紧,“啪”——脆生生地捏了个粉碎。
顿时,手掌中酒精和血液混为一体。
友人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为他擦拭。
这样的动静立即引来各方目光,范嘉纬的男伴也好奇地张望过来,那是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带些强势的霸气。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向着吧台走来,悠然立定在方禹宣的面前。
“嗨,想不到第一次会在这里碰面。”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见情敌直接杀将了过来,方禹宣气血愈发上涌,“先生未免自作多情了,我应该认识你吗?”
“哦?那你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我的样子?”男人拧一下眉毛,高深莫测地说,“我以为,……你应该认识我。”
“好笑。”
男人却对他嘲讽的表情视而不见,“我叫欧阳哲,很高兴见到你,方禹宣、先生。”
“欧阳?……乐新?”熟知商业圈的友人顿显诧异,“零售业的老大啊……”
果然钱才是最好的东西,说什么没有了感觉,激情已经耗尽这种破烂理由,他的阿纬终究也逃不过金钱的魔爪。
一时间,方禹宣心中悲愤不已。
“想不到被包养的还能这么拽,简直目中无人啊!看来我们欧阳家的钱,真是太好拿了。”
欧阳哲笃定地冒出惊人一语。
方禹宣脑子“轰”地炸开,他是怎样得知自己最羞耻、最忿恨的事?
“樊砾是我的弟弟,你不知道?他可是乐新的小少爷。”
看见他极度震惊的神态,欧阳哲好像很不满,“臭小子真没用,居然被人当成烂狗屎,简直丢我们家的脸。”
“欧阳先生,我要的只是蛋,难道还去管下蛋的母鸡?”
方禹宣狠狠压住怒气,傲然地回击道,“至于他是谁,他的钱是偷、是抢、是卖血、卖内脏得来的,都不关我屁事!”
“可惜他用的是欧阳家的钱!”
欧阳哲当然盛气凌人地对住他,“我想提醒你,以后还是主动招呼我的好,做人——要贵有自知自明!”
说完之后他转回身,瞧见俊美的新宠正面色苍白,像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和对方。
“欧阳,你认识他?”他的声音很轻。
“是啊。我弟弟包的小白脸,怎么,你看上他了?”
欧阳哲一把将他拽进怀中,半真半假地警告,“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想红杏出墙?你有胆就试试吧。”
刺耳的对话声断续传过,在快要失去理智前,方禹宣果断地抽身而退,顾不上向满腹疑惑的好友解释,他放下一叠钱,说了句,“今天我买单,你们尽兴”,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005(H,慎)
005
独自一个人抹干眼泪,又简单扒了两口饭后,樊砾疲累地走进朝北的卧室。
真想什么事也不做,就把自己狠狠扔到床上畅快淋漓地大哭一场。
可是这样的发泄,对他而言太奢侈了。
樊砾无奈的旋开了台灯,从书桌最上面的抽屉中取出一大叠还未整理好的帐单,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上面醒目标识的金额。
水、电、煤、物业管理费、停车费……,这些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实在是一笔太大的开支。
想起搬来这里的第一个月,他捏着陆陆续续送达的单据,几乎吓到了,心理上完全没有准备,所要负担的日常支出,竟然与不算微薄的薪水持平?!这也就意味着他只有不吃不喝,才能勉强逃过银行的追杀。
突然面对这种状况,开始的那几天他简直混乱成一团。
即便心里清楚,若是厚着脸皮上门向欧阳哲要张六位数的支票,撑过这一年,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可是,曾经信誓旦旦地在欧阳家全体族人面前说着放弃遗产的话,最后却还是为了个男人几近无耻的食言,他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无论如何绝不能再为了钱而恬不知耻地开口,母亲如地下有知,也一定会伤透心的。
所以抱着自力更生的意愿,他四处托人寻找来钱快的兼职,就算辛苦一点也没关系。幸好自己还算有一技之长,大学的同学,在报社任编辑的热心人介绍了好几份活给他:绘制杂志插页、设计小说封面、甚至还有翻译日本漫画,他二话不说的通通接下来,差不多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两三点。
虽然知道这样做,根本就是在透支生命,但是他却无力说服自己放弃。
“喀哒~~~”
寂静的深夜,再细微的声音也会无形地放大许多倍。
樊砾放下手中的笔,仔细侧耳听了听。
很明显,有人打开了大门。
他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出去,果然看见自己心心惦念的人,正伫立在客厅中央。。
“你回来啦,晚饭吃了没有?”樊砾鼓起勇气轻声问了句。
方禹宣没言语,只是冷冷望着他,凌厉的目光象两把利刃,要刺透他的心脏。
“怎么了?”樊砾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方禹宣依旧不开口,而是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很突然地,一把揪住他的衬衫衣领,甩手便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樊砾被打懵了,吃惊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渐渐嘴角边渗出一道血丝。
还在惊愕中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用力拽倒在地。
“乐新的小少爷?啊?你不是有钱吗?不是花钱要我上你吗?”樊砾的耳边响起低沉的怒吼,“今天我就让你爽个够本!”
樊砾震住了,他在说什么?乐新的小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禹宣单腿跪地,粗暴地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青筋暴出的双手死死掐着他尖尖的下颚,逼迫他直视自己冰冷的眼瞳。
“方……禹宣……,究竟……怎么了?”樊砾在他要捏碎骨头似地箝制下,用尽力气勉强动了动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怎么了?拜你们欧阳家所赐,我的一切都毁掉了!”
一想到自己的恋人在别人的□辗转承欢,方禹宣心如刀绞,一拳砸向身边的茶几玻璃,瞬间,碎片和着鲜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