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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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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一落,雨村立即朝他挥去了拳头,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掩蔽所内,顿时更加热闹了,分钟后,脸上带着引起乌青的的佐腾离开了掩蔽所。

“佐腾!”

在他走出十数米的时候,渡边却在喊着他。

“您等等,佐倍受尊敬!……佐腾,您听见了吗?……噢,好,就算这次战争将要变成内战……以后又怎么样呢?好,你要发动革命,要推翻天皇……那么以你之见,应该建立什么样的政体呢?政权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

“类似国会,是吗?”

“国会算得了什么!”

佐腾笑着说。

“那究竟是什么呢?”

“应该实行工人阶级专政。”

“嘿,真有你的!……那么文化人和农民扮演什么角色呢?”

“农民会跟着我们走的,一部分善于独立思考的文化人也会跟我们走,而其余的那些……对其余的那部分人我们就这么处理……”

佐腾迅速地把原来捏在手里的一张纸拧成紧紧的纸捻儿,然后摇晃着这根纸捻儿,从牙齿缝里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就这么处理这帮家伙!”

“你这家伙……”

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的渡边,这会有些感叹的说道。

“有革命者,有反革命者,革命想要获得成功,就必须清除反革命者,就像一个重伤员一样,如果他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切断受伤的手臂或者大腿,否则他很快就会死去,现在的日本就是一个重伤员,如果不果断的断除病灶,那么日本就很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佐腾的话,却是让渡边整个人随之一愣,他看着佐腾,似乎他说的也和乎情理,现在的日本不正像是一个病夫一样吗?就像陈默然的中国一样,他为了拯救中国,不也将那些满洲人和为满洲人服务的人送入集中营吗?或许,这种道理是相通,日本也许也需要……

“喂,你这家伙,过去似乎没有那么多想法啊,告诉我,你是在那里学到的这些,知道革命什么的!”

在渡边的问题中,佐腾有些神秘的从军大衣的侧袋里掏出一大卷纸,背朝着渡边,在纸卷里翻了半天,然后走到一个防炮坑边,用宽大的手巴掌把一张日久变黄了的报纸在弹药箱上铺平。

“在露国的前线,在这个战壕里学到的东西,……比我这一辈子学得的都多……”

于是他念起列宁的文章来:

“……就拿现代的军队来。军队是组织的一个好范例。这种组织所以好,就因为它灵活,同时又能使千百万人服从统一的意志。今天,这千百万人还坐在自己家里,分散在全国各地,明天动员令一下,他们就会在指定地点集合。今天他们还蹲在战壕里,有时得蹲几个月,明天他们就会以别的队形去冲锋陷阵。今天他们避开枪林弹雨创造出奇迹,明天他们又在短兵相接中创造奇迹。今天他们的先头部队在地下埋上地雷,明天他们会按照空中飞行员的指示向前推进几十俄里。受同一意志所感召的千百万人,为了同一目标而改变他们的交往方式和行动方式,改变他们的活动地点和活动方法,改变工具和武器,以适应改变着的形势和斗争的要求,——这才是真正的组织。

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是这样。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

“‘形势’是什么玩意儿?”

纯一郎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佐腾的身子晃了一下,如大梦初醒,他想弄明白问话的意思,用大拇指的关节擦了擦疙疙瘩瘩的前额。

“我问你,‘形势’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并不怎么懂得俄语,只是一知半解。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懂的,可是我却不能清楚地讲出来……”

佐腾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那张显得有些忧郁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显得那么不协调。

“形势——就是情况、局面等等的意思吧?也就是现在,还不到发动革命的时候,现在是为革命积累力量的时候……”

……

第96章 逮捕的忧虑

第96章逮捕的忧虑

贺卫平感到在视野的深处闪发着白光,于是睁开了眼睛。不料,晨曦已经洒进了休息厅里。围坐在休息厅的沙发里分析着住宿登记卡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林警官也深靠在旁边沙发上还熟睡着。同僚们已经回到了警察局,不见一个人影。

贺卫平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7点钟。总服务台一带和休息厅里还没有人。再过一会儿,也许就会因结账退房的客人而热闹起来吧。

清晨,休息厅里阒无人影,总显得很岑寂,如沙漠一般荒凉。只是打了个瞌睡,所以仍感到头重脚轻万分疲惫,贺卫平回味着刚才瞌睡着时做到的梦。

头痛不是因为累,也许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

“救救我、救救我……”

在梦境中那个脖颈的动脉被玻璃碎片切断的女孩,不断地央求着他。她的唇角淌着血,蓬松的头发散乱在脸上,血从他的指间不断的喷出,然后喷溅在她的脸上,这只使得她的央求更显悲切。

这是那个女孩在“小年爆炸案”之后,临死前痛苦挣扎,女孩竭尽余力向他救助着,血沫不断的从她的嘴间喷出。

从那天起,小年的一切便成为了一场恶梦。

——为什么!

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会那么残忍——他想抓住那些该挨千刀的杀人凶手,但他更想责问他们,想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干,他们怎么能下得了那个手。

“死了,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在被夷为平地的一个码头上,一个水手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从水中捞起了尸体,用断断续续却非常清晰的话哭喊着,那个水手没走出几步,随即便从嘴里和鼻孔里喷出大量的鲜血,很快便死去了,水手的内脏都被震碎了,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尽全力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少年,可终于还是一个死人。

当时,警服都被冲击波撕破的贺卫平曾愕然地想要跑过去,救那个人,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那一刻他浑身是都是汗水,而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仇恨。

对那些恐怖分子的仇恨,现在他总算是能理解了,为什么在西北叛乱期间,军人们不会留下俘虏,原因非常简单,只是缘于仇恨,可那里的一切都是简单,只需要抓住那些屠杀民众的叛乱分子,直接枪毙他们就行了。

可是在这里,一切都是复杂的,尽管贺卫平很想杀死那些恐怖分子,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杀死他们,那怕付出生命,也要逮捕他们,为了他们的口供,为了挖出每一个该为此事负责的人。

现在,每一个人都试图和共和派撇开关系,所有人都推测是他们干的,尽管对共和分子充满了敌意,但是毕业于警官学校的贺卫平却不是一个“村夫”,他知道一切都必须要有证据。

刚才的梦,也许是寄托着4864个冤魂的遗愿。

一定要抓住他们!

贺卫平将坚定的目光扫向人影渐多的总服务台一带,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些恐怖分子,还藏在这座城市之中,他们也许就住在旅馆之中。

在总服务台出纳组那里,陆续地聚集起早晨出发的客人。在休息厅里,到处都有早起的外国住客在翻阅着报纸。

“嘿!完全睡着了。”

林斌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用指甲刮去挂在嘴角上的涎水。但是,贺卫平没有理会林斌,目光仍盯视着总服务台的某一点。引起他注意的地方,正是受理订房手续的接待组。

与出纳组的拥杂相反,这里简直是门可罗雀十分冷清。说起来也真是,没有客人会这么早就来订房,忙闲的时间正好与负责结账的出纳组相反。

在调查中已经多次与旅馆接触时,因此对此非常了解。尽管如此,贺卫平还是热切地盯视着那里一动不动。

“发现什么了?”林斌终于发现贺卫平异样的目光。

“有一些发现吧。”

贺卫平将目光回到向总服务台借来的住宿登记卡上,目光依然热切。他终于觉察到一些可疑之处。

“通过这份名单首先可以看出,这个叫田中冈一的家伙,是在小年前五天来到武汉,你看,他在入住之后的三个小时,就退房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在码头的和乐饭店,也看到过他的登记,”

“没准是一个来武汉进货的日本商人,你没看这登计的职业就是商人吗?”

“你看,中兴饭店……”

说话的时候,贺卫平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地图,那地图上分划着各区的排查范围。

“他和省议会是两街之隔,从他居住的六楼看去,可以看到省议会,你看这是和乐饭店,那是一栋十层的大饭店,他住的是顶层,从那到码头……”

反复看着那两个位置,林斌的眼前只是一亮,他似乎明白了贺卫的推测。

“要不申请作一次交叉比对吧,没准还真能查出一些什么?查出他那几天在那!”

“现在可没有时间!”

贺卫平看着地图说道,而林斌似乎也领悟到贺卫平话里的含义,今天是码头开放的日子,如果他没被列为嫌疑人的话,今天就会乘船离开武汉,很快他就会回到日本,当然如果他是日本人的话。

“你是想……”

“没错,不敢对不对,咱们都要把他抓回来!”

“可光靠主观判断,很难让长官信服,而且也很难让法官签署逮捕令……”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逮捕令!”

贺卫平喊了一嗓子,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饭店休息厅,而林斌急忙跟了出去,他试图劝说自己的同事,虽说“小年爆炸案”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可是对于警察来说,他们还需要遵守法律。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需要法律!

“有这些间接材料,至少表明他值得怀疑?咬咬牙下个决心吧。”

平时谨小慎微的贺卫平有些冲动地说道,而这正是全体警员的心声,作为武汉人,他们可不希望这个案子被调查局的人破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调查局的暗探,他们从全国范围内调来了最优秀的探员,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在武昌他们先后逮捕了一千多人。

“那……咱们找到他,问个情况吧,若是可疑的话,就把他抓回来!”

“嘟……”

邮轮的汽笛声在临时码头处响了起来,在码头附近,随处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军警,所有的汽车都受到最严格的检查,不仅核对警备区司令部签署的通行证,检查车厢,还会对车底进行检查。

将被翻开的行李塞回行李箱中,田中冈一的心中微带着一丝怒火,而脸上也表现出了怒意,事实上,在他周围几乎每一个被检查到的外国人的脸上都带着怒火,那些军人的动作很粗鲁,他们甚至觉得女人的内衣都有可能变成炸弹,所以检查起来恨不得把衣服都撕成两半,以确认其中没有炸弹。

“真是一群粗鲁的家伙!”

田中冈一在嘴边嘀嘟着,他的神情极为平淡,尽管他曾帮助过那些共和激进派的家伙制造过炸弹,但是对于武昌的那场爆炸,他却没有任何负罪感,在他看来,那不过只是为偿还中国人欠下的血债罢了。

当年在中日冲突时,中国人不也曾指使朝鲜的恐怖分子在日本到处安放炸弹吗?

这只是收一点利息罢了!

“就是他!”

当田中冈一走过检查站,朝着码头架着舷梯的地方走去时,在一个暗角内,一个头戴鸭舌帽的拄着拐杖的人对身边的人轻语一声。

“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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