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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线的恶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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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它,为此就算死了一两个瘟神似的律师也不算什么……你是这种人,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
  “我知道。就因为是我,所以才知道。那集“事件检证”剪辑得很好。我的想像力没有任何误差。这全是拜你所赐。可惜我不能送你什么谢礼。”
  在瑶子冷酷的说完后的沉默中,可听见男人微弱的呼吸声。麻生的嘴唇干燥无光泽。
  麻生大概已经受不了令人窒息的空气浓度了。“我要回去了。今天我请客。”
  他拿起账单急忙起身。瑶子也立刻站了起来。麻生在柜台放了两张千元纸钞,连找的零钱也不拿就走出酒吧,瑶子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瑶子从钱包取出一千元,试图塞进麻生的西装口袋里。麻生挥开她的手,钱掉落在路上。
  麻生从茶泽街走进昨晚也走过的深巷小路。瑶子用同样的步伐跟随在后。
  今晚没有进行工事。成串的黄色工地警示灯全都熄着。虽然才晚间七点,路上却人烟稀少,既没有急着赶回家的上班族,也没有买完晚餐材料赶着回去煮饭的家庭主妇。这条住宅区的暗巷,宛如用薄墨汁随意涂抹过一般黑暗。
  不管是回家的路线也好,那个等待他归去的家也罢,麻生似乎都挑选了坟场。
  “你不要逃。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不舒服……”脸色看起来真的很糟。“我觉得很恶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很想吐在你脸上。”
  “你说错了,应该是想杀我吧。”
  麻生突然停下脚。瑶子差点撞到他的背。在转头回视的麻生眼中,瑶子第一次看到危险的空洞。麻生现在正要将瑶子的身影填入那个空洞中。
  也许太刺激他了,也许太冒险了,瑶子感到战栗。如果现在喊救命,谁会来求她?
  “我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麻生努力保持冷静的问道。“谁说你可以进我家的?谁说你可以拍那种东西了?”
  “我也没有准许过你呀。我说过可以随便用瓦斯表上的钥匙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麻生混乱的表情发出强烈的气味。那股混和着汗臭的憎恨,几乎要将瑶子压倒。
  “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叫做主观的真相?当它在电视上播映时,就变成刀子,变成手枪了。你们那种自私的真相,可以把一个人完全从社会上抹杀掉,我就是一个好例子,我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你们到底要搞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怒吼声几乎展动这片寂静。“吵死了!”从沉默夜色的另一端传来抱怨的声音。没有灯光的密集公寓住宅街,总算有了一点人味。那是年轻人的声音。在窗外晃动的是晒的衣服。这一带住的多半是单身生活者。
  “你眼中所看到的社会或大众,究竟算是什么?”
  麻生露出仿佛从口中暴出毒牙的表情嘿嘿笑着。
  “你拿来的那两卷录影带,我仔细看过了。你只是个在住家与办公室之间,每天骑个十分钟脚踏车重复往返的女人而已。就因为你真的只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我才会笑。”
  瑶子张口结舌。随你爱怎么说吧,但她这种表情只是虚张声势。她被麻生的气势通得倒退两步后,撞到金属招牌,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标明正在进行水管工程的黄色招牌。另一头就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你用自己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你根本只是负责将同事从现场拍回来的影像,躲在电视台地底下切碎而已。”
  “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我看到了像你这种人……”
  她用不输对方的憎恨低声回嘴,拍了拍装有摄影机的外套口袋。
  “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你像个小偷似的,顶多只能拍到那种画面。我只是很痛苦而已。我痛苦得不得了啊。”
  他的眼中渗入似乎冒着热气的滚烫泪水。
  “一个男人在家里痛苦自处的样子,你却以为看到什么了不起的真相,还当作有趣。”
  “不是的,你是……”
  “随便撷取别人的片段面貌,在地底的黑暗中剪剪贴贴,不足的地方就自己狡诈的补上去,这就是你的工作。”
  “你不要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瑶子整个身体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缠绕得动弹不得。
  “所以不管画面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都无法发现。”瑶子想,如果不说两句,只会助长这个人的气焰,但却说不出话。
  “用不着客观,只要主观就好?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你在乎的不是真相的本质,照我看来,你根本只是对真相不感兴趣……”
  “你不要胡言乱语。”瑶子想打断他的话,但却毫无气势,含糊不清。
  “照我看来,你做的什么影像,只是用你的剪刀剪贴成的假设,只是个玩具!”

  麻生张着眼,逐渐沉入从自己后脑扩散出的血海中。他摔入一个浅浅的水洼,后脑撞在水管上突起的状似粗大螺丝钉的东西。浮着油花的污水中,凶恶的颜色如泉水般不断涌出。
  即使不走近也知道,麻生已经回天乏术。
  “麻生先生……麻生先生……”
  果然,他动也不动。瑶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杀了他这个现实。
  谁听见都无所谓,她只想尖叫,超过恐惧容量的尖叫。然而冲出口的只是无声的震动。
  瑶子咽下尖叫的冲动环顾四周。眼睛和头的动作完全不一致。没有人影。没有人看到。
  双脚先做了决定。她快步逃离麻生的墓穴。黑暗的彼端有光,光亮状似温柔的迎接她。
  来到酒醉的大学生踉跄走过的繁华商业街,嘈杂声仿佛突然提高音量似的迎面涌来。酒馆的灯饰反射着瑶子汗涔涔的脸颊。

  “对不起,这么晚打电话来。”
  “……怎么搞的,出了什么事吗?”
  “我送给淳也的棒球手套,你替我交给他了吗?”
  “淳也不是打过电话向你道谢了吗?”
  “淳也已经睡了?”
  “你应该知道啊。每周有三天他补习到很晚。他回来也没洗澡,就立刻进房间去了。”
  “是吗?……”
  “你的声音怪怪的。你喝醉了?”
  “没有。”
  “有什么事?”
  “我能不能跟淳也说话?”
  “只要一分钟就好。”
  “你的工作出了什么麻烦吗?”
  “求求你,叫淳也来听电话。”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求求你,就只有今天……”
  “你等一下。”
  瑶子抱着话筒跪在地板上,仿佛是在教堂的最前排祷告。她是真的在析祷。求求您,请让淳也来接电话。
  “淳也还没睡,可是他不想来接电话。”
  “那孩子心里也很苦。”
  “你不要怪他。”
  “对不起,这么晚打电话来。”
  “淳也总算自己主动说暂时不跟你见面了。那孩子也是考虑很久才下的决心。对不起,请你暂时不要打电话来了。”
  “说得也是。”
  “你真的没事?”    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听他的声音。其实我有点醉了。晚安。我要挂了。”
  “晚安。”
  瑶子将挂掉的电话像婴儿般抱在脸前,弯下身子呻吟。
  “啊、啊、啊……”
  难以成声的苦闷。只能说是痛得无法言语的绝望与孤独。
  儿子如果来接电话,我打算跟他说什么呢?那个手套好用吗?现在在学校最开心的是什么事?爸爸和新妈妈有没有常陪你玩?
  妈妈啊,刚才做了非常坏的事。夺走了一条人命。
  如果是面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她或许能尽情的忏悔吧。瑶子突然觉得,幸好儿子没有来接电话。
  眼泪如同烫颊的热油,不停的滑落。 
  


第十八章




  “真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死了……”
  赤松神色自若的拿着现场的小标题清单来到剪接机前。
  瑶子准时上班,坐在剪接机前。到底是怎么过了一夜,清晨怎么醒来,用什么步伐走进电视台大门的,瑶子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有肉体本能的遵循着每日的模式。
  她从赤松手中接过贴着标题的录影带,插进机器里。
  早上七点半,住在附近的家庭主妇发现麻生跌落在正在进行水管工程的暗渠中,早已断了气。110接获报案后一小时,早上八点半,首都电视台的采访小组也在现场展开第一手的采访报导。十点左右,负责制作的赤松将拍好的带子交给瑶子。
  瑶子没有快速将整卷带子看一遍,而是在遇到重点时,用正常速度仔细的看带子。
  现场拉起了警方采证的黄布条,那是下北泽的小巷。六米宽的街道周围,老式公寓和电梯大厦挤在一起。上班途中的人们,侧目看着警方的行动。尸体早已被运走,在大约三米深的暗渠中,清楚地标示着尸体的位置,鉴识课的人正在拍照。
  “根据警方的调查,从死者身上的驾照,确定死者是服务于邮政省放送行政局的麻生公彦先生。有目击者表示,他下班后曾去一家酒吧喝酒。在酒醉状态下,于返家途中……”
  赤松朗读的稿子到这里就断掉了。瑶子一把抢过来看。
  “于返家途中,然后呢?为什么没有下文?”
  这证明警方尚未掌握事件的全貌。
  “他在酒醉状态下失足跌落。这应该是意外吧?”
  “不,关于这个……”
  穿着夹克的技术人员,从背后的机器堆中拿着带子过来。“录好了。这是十分钟前结束的采访。”是从现场电传回来的影像。
  “听说麻生好像不是一个人……”赤松将技术人员送来的带子插入机器。
  是记者采访住在附近的重考生。镜头只拍了颈部以下部位。地点是在公寓的走廊。
  “傍晚我睡了一觉,正准备开始念书,听见外面路上有很大的声音……好像是个男人正在质问某人……我忍不住从窗口骂人。”
  吵死了!瑶子想起有人抱怨的声音。是那时候的那个年轻人。
  记者问他:“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
  瑶子咬着唇,仿佛要咬出血似的紧紧咬着,眼睛盯着荧幕的影像。重考生没什么把握的回答:“我隐约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好像没听到……不过,就我的印象,好像是女的。”
  “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棒槌学堂·E书小组
  “你以为你是谁,到底要搞到什么地步才满意,诸如此类的……他好像骂了对方很多话,可是听起来,又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采访到此结束。瑶子松开牙关,苍白的嘴唇又恢复了血色。
  “他本来就是在自言自语嘛。”
  瑶子轻描淡写的带过,从机器取出带子。重新插入最初的采访带后,十根手指开始跳动,她已经开始剪接了。
  “你是说,那是他喝醉酒自己在说醉话?”赤松刺探似的看着瑶子。
  “警方的报告不是也说了,他在酒醉状态下,对吧?”
  手指开始动作。现场全景、监识人员在暗渠下的行动、看热闹的人群……瑶子轻快的剪辑这些影像。这是这种事件报导的基本影像架构。
  “死亡推定时间是晚间七点。他的确在附近的酒吧喝了酒,可是这么早就酩酊大醉,仔细想想,你不觉得奇怪吗?”
  赤松的视线刺痛瑶子的脸颊。惟独今天,她感到赤松的眼神宛如尖锥。
  “假设他准时下班,抵达下北泽,然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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