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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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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子,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打下万里江山,赫赫威名,无人能比。”

铁穆耳笑了笑道:“四弟只管直言无妨。”

“但当今朝堂之上多的是蒙人,少得是汉人。二哥不要忘了。这块土地上还是汉人居多。蒙人开国之时杀戮太多,汉人大多心存怨满。又受蒙人欺压,心中怨气积聚甚多,若不早想良策,恐将酿成大乱。”

“那依贤弟之见,应该如何。”铁穆耳急道。

“皇上应广开恩科,选用汉人中的德才兼备之士入朝为官,改良地方政权,提高汉人地位,实行优抚政策,提倡蒙汉一家,以汉人治汉人。方是朝堂稳定,疆土永固的良策。”

铁穆耳闻言半晌不语,良久方道,“贤弟之言,让为兄如拨云见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忙摇手道:“二哥过奖,不过是小弟的一点拙见,登不得大雅之堂。”

铁穆耳起身笑道:“四弟乃当世之奇人,做二哥的实在佩服。再说过谦之语,便是看不起哥哥了。”

我连连道:“岂敢,岂敢。”

此时抬头看天色,乌云密布,似要下雨了。我忙递一支浆到铁穆耳手中道:“二哥,大雨将至,我们同舟共济,一起划吧。”铁穆耳一愣道:“同舟共济。好,好。”两人奋力划了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岸上,骑上马,便飞奔回去。

终于赶不及,大雨滂沱而下。到了府里,我两人都淋得透湿。我慌忙跑去内屋,唤了小兰准备香汤,赶紧沐浴更衣。起来卧到被中,终是受了些凉,连打了几个喷涕。鼻子便有些堵。我慢慢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东院的一间房里,铁穆耳披着外衣,立在窗前,眼中毫无倦意。想到日里孟丽君的一言一行,不禁心动神摇,好一位奇女子啊。即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豪爽英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论起国家大事,也是句句中肯,都是真知灼见。倘若能让她常伴身侧,必是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想到这里,铁穆耳眼中满是笑意。

第二天,我的头就痛了起来,起不了床,铁穆耳闻讯过来,用手在我额前探了探,滚烫,忙叫阿罕去请了大夫,大夫给我诊了脉,开了几付驱风解表的方子。铁穆耳又忙吩咐人速去捡药。药捡了来,小兰便急急下厨给我煎好端了来。我苦着脸不肯喝。小兰劝了我几次,无奈又去叫了铁穆耳来。铁穆耳一进来便道:“四弟,阿罕方才送来了三弟的消息,原来他父亲生了重病,已经好了。他得知你脱险的消息,便急着要来,过两日就到。你还不快把药吃了。”我闻言,慌忙端起药,屏住呼吸一饮而尽。铁穆耳见状表情复杂地端起空碗,无声地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到了晚间,烧还没退,反倒烧得更厉害。我开始说胡话。铁穆耳彻夜不眠,守在我的床边。

望着昏睡中的丽君,铁穆耳心如刀绞。沾水的毛巾换了无数次。摸摸额头,还是滚烫。“丽君。”铁穆耳轻轻唤道。伸手拿起一只滚烫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从小到大过惯了颐指气使,养尊处优的生活。身边的女人也有无数。从未这样试过把一个人装在心里。更没想过要用一生去疼她,爱她。如今这个人便躺在眼前,受着病痛的折磨。虽然有着无上的权力,却不能为她分担一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人挣扎。

“二哥,”丽君在梦中叫道。“丽君,我在这。”铁穆耳握紧她的手。

伊人叹了口气,又道:“少华,少华。你不能丢下我。少华……”

铁穆耳眼中寒光大现。放下手,站起身在室内转圈。袖中双拳紧握。

“二哥,”丽君又叫道。她的心中毕竟有我。铁穆耳叹了口气,复又坐下。看着伊人通红的脸。陷入沉思中。

清晨,我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头疼好多了。回头却看到铁穆耳,趴在床沿,睡得正香。我赶忙轻手轻脚爬起来,披上外衣,看床上有一条薄毯,忙拿起来披在铁穆耳身上。便转身出去了。

走到花园里,只见小兰坐在石凳上发呆。“哈,傻丫头,躲到这里想什么呀。”我笑着说。

“小姐,你好了,害人家担了一晚上的心。”

“那你怎么不来照顾我。”

“还说呢,那个铁公子把我赶出去,说有他照顾就行了。小兰真不放心。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你又在胡说。他守了我一夜,也很辛苦,我们不要吵他,不如出去逛逛。”

“好啊,”小兰说,“我每天呆在这府里都快闷死了。”

“那还不快过来帮我梳头。”我笑道。小兰走过来,帮我把头发理好。插上发簪,便拉着手一起出了门。

房里的铁穆耳从梦中惊醒。一看床上,人已经不见了。再看自己身上盖了一床薄毯。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我和小兰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逛了一阵,觉得无聊。听到前面人声鼎沸。我立即抓住小兰的手道:“过去看看。”

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赌钱。我眉头一皱想走。想想又踱了回来。留神看那个庄家行事。看了几把,不由点头。我叫小兰拿出十两银子买大,庄家见了眼睛一亮,我则拿了一张银票,折成小条,等庄家正准备开的时候,押在小的上面。庄家开了,果然是小。他笑嘻嘻地拿过那十两银子,忽然瞅见我那张银票,赶忙展开一看,失声叫道:“一百两。”我笑道:“是啊,给钱吧。”

回来的路上。小兰不解地问我:“小姐,你怎么知道要买小。”我笑一笑道:“你有所不知,这些庄家都会使诈,他看什么押得银子多,便开什么。我刚才要你拿一锭银子,引开他的注意力。再放上那张银票,他想不赔钱都难。哈哈。”

走到前面,两个大汉手持棍棒拦在路上。正是那庄家。我笑道:“怎么,输了钱还不肯认么。”

“哼,小子,敢搅大爷的场。今日就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我道:“是么,那就看看谁更厉害了。”说罢拉着小兰的手,施展步法。穿花蝴蝶般转到两人身后,狠狠踢了两脚,转身便跑。两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拼命追来。却哪里追得到,只得只认晦气。我躲在小巷中,往外张了张。正要出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过去。白衣折扇,气度不凡,不正是九王爷吗。我顿时头大,慌忙缩了回来,直等到那人去得远了。方探头出来。

小兰好奇地问:“小姐,你害怕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我说。一边拉着小兰向铁穆耳府上行去。走到远处,便看到那匹高头大马停在大门前,一个僮仆正拉着马缰把马牵进去。我仰天苦笑。天哪,我命里的克星,原来与铁穆耳是旧相识。为今之计只有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来不及去取衣服。我拉着小兰使劲跑,一直跑到渡口,上了船,方才喘了口气。小兰疑惑地看着我说:“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一言难尽啊。”我道。

“不和铁公子辞行吗。”小兰又道。

“来不及了。”我说,“只有下次再跟他解释了。”

第二卷  风雨同舟 第八章 谁人不识君

坐在船上,我问船家:“请问这艘船驶往何处。”船家道:“去大都。”旁边有几人窃笑道:“去哪都不知道。还上船。”小兰听了,赏了他们几个大白眼。

我望着滔滔江水奔流而去,心道:也罢,就去大都。只是听二哥说:三哥近日要来,岂不是又要错过。少华,莫非我与你终究也是无缘人。想到这里,心中烦恼。索性不想。

这艘船极大,分前舱后舱。还有许多隔开的房间,我们便住了其中一间。每日晚间,隔壁舱室便响起咿咿呀呀的声音,象是在唱戏。

这一日,我实在无聊,便打算去拜访那位唱戏的老兄。敲了一会门,一位白发的老者从门里出来,见了我一愣,拱手道:“原来是柳公子。”我定睛看了他一眼,想起正是那日湖心亭中弹琴的白发老者。忙也拱手道:“老伯,我们真是有缘啊。”

老者引我进去,把里面的一干人等一一介绍了一番。当介绍到一位中年长须的文士时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关汉卿先生。”我听了大喜道:“原来是关先生,久仰久仰。”关汉卿也拱手道:“彼此,彼此。”

我见他们坐在一起,似在研究戏文,于是又道:“不知关先生近日可有什么大作。”关汉卿忙道,“大作不敢当。只有新创的一部戏。取名《窦娥》,正想到关键处,一时无法下笔。”我喜道:“在下对戏曲也有些研究,不如一起推敲一番。”关汉卿听了,便把我让到里间,拿出戏文给我看。我便坐在里面慢慢看了起来。

且说九王爷,踏步走入前厅,铁穆耳早已从里面迎出,躬身道:“侄儿给王叔请安。”九王爷抬手道:“贤侄不必多礼。”铁穆耳伸手道:“王叔请坐。”转身吩咐下人:“给王爷奉茶。”两人互相拱手坐下。铁穆耳端起茶杯道:“王叔本来身在杭州,今日怎得屈驾到侄儿这来。”王爷一笑:“一点私事,不提也罢。贤侄不呆在大都,到这江南来作什么。”铁穆耳向上拱手道:“奉皇上旨意,体察民情。”王爷又道:“听闻贤侄交了三位结拜兄弟,都是汉人。”铁穆耳正色道:“如今天下一统,蒙汉便是一家,王爷又何必执著。”王爷闻言笑道:“贤侄说得是,不过流言可畏。”铁穆耳闻言,默不作声。王爷作势喝茶,从杯上抬眼看着他。

正在此时,阿罕从外面奔进来,神色慌张。见到九王爷,忙躬身道:“属下参见王爷。”王爷道免礼。阿罕看着铁穆耳欲言又止。铁穆耳笑道:“都是自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柳公子不见了。”阿罕说。

“有这等事,”铁穆耳惊得腾身而起。“我叫你跟着他,怎么会丢了。”

“都怪属下疏忽,先前见他在赌坊间赌钱,还赢了一百两银子,一拐弯便忽然消失不见了。”

“赌钱,”铁穆耳声音又提高了几倍。九王爷不由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铁穆耳查觉自己失态。忙止声道:“王叔,属下有些私事要办,请王叔自便。告辞。”说完急步出去,走出厅门便大叫备马。王爷看着他远去,嘴角掠过一丝笑意。道:“贤侄,你对这四弟倒着紧得很。”他转身看到阿罕还立在当地。便道:“你家主子的书房在哪里。”阿罕道:“王爷请随属下来。”王爷依言前行,到了书房里,阿罕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王爷在书房中巡视了一番,并没什么要紧之物,转身看到书案上放着一卷白绸,忙展开来一看,不由叹道:“好大手笔,好气魄。却是何人所绣。”正凝思间。瞅见白绸左下角有一点黑点,伸手摸了摸,再就近一看,却是米粒大的三个小字:“孟丽君。”原来是她。王爷怔了半晌,放下白绸,望着窗外,默默思索起来。

铁穆耳去了半日,方神情郁郁地回来,见了王爷忙道:“今日侄儿有事,以致怠慢了王叔,还请王叔恕罪。”

“贤侄何罪之有。”王爷笑道。话峰一转:“我见你书案上有一幅刺绣,一时好奇,拿来看了。只不知是何人所绣。”铁穆耳闻言,目光闪动,半晌道:“是侄儿在阳谷县出资购得。”

“哦,有这等事,不知是何人所卖。”

“当时她轻纱蒙面,着一身布裙,拿了银子便匆匆走了,侄儿未曾问她姓名。”

“哦,真是一个奇人,”王爷笑道:“不知贤侄可肯割爱,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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