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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鸟似乎耗尽了体力,走得很慢,李翔空不发话伴在一旁。
他们经过庭院,途中有不少同学三五成群的聚集,用这饭前的空余时间闲聊一番,谈话内容不外乎今日发生的事件。
一人大声的说「我今日见到鬼,超级恐怖!」
其它学生听闻也静起来,围到他两旁问「哪里哪里?是怎样的?对对,最近闹得可凶呢!你快说嘛。是不是林里那个吊死鬼啊?」
「喂,你们一次过问那么多我怎说啊!」那位同学不满的叫。
「那你快讲啦!」其它人急切的说,也同时紧张的不再出一声。
「刚才大楼那旁程隐被捉了知道吧?」那同学故作秘密的低声说。
其它人点点头,他才继续说「楼外面都有警员,大家也进不了去对吧?但是刚巧我在楼里,曾经看到物理室里面的情况…」
此时李翔空拉着牙鸟,躲到树后。
「物理室怎样?」有人又忍不住好奇心发问。
「都叫你别吵!」那位同学用力叩他的头,接着说「里面很多很多血,有个女生身上插了一把刀躺上桌上,简直和我们做解剖实验时一模一样…」
其它人抽一口气,屏息以待的听下去「她的手张开仰卧在桌上,血流得不快…慢慢…慢慢的滴到地上…我不知道她死了没,她的手还会跳动,好像随时转个头望着你…她的头发…长长的挂在桌边…」
「那也不是最恐怖的,你们都知道,之前有个人在美术室被放在窑里烧死,连尸体都不全。我和他是同一班的,虽然不熟悉,但总不会认错人吧?」
林里突然吹来一阵寒风,加上天色已暗树影重重,最近的路灯还戏剧性的突然失灵,一闪一闪,映得人们的脸忽暗忽明,有些人缩缩肩膀,开始害怕起来。
「那个人叫周家荣,平时都不太出声,没什么朋友的…安安静静的,没人留意到…
他也死得冤了,无仇无冤便和之前的人一样,被白乌鸦害死。不知道是不是太无辜,又没朋友挂念他,所以阴魂不散,晚上就在校园里荡来荡去,和生前一样没人注意。孤伶伶的在走廊上走啊走…曾经有人说过见过他的鬼魂在监狱里停留,他拖着带血的路步,找着以前的同学和生活的地方。
他找的是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和自己的尸体…我在大楼出来时……」
他细细的拖长尾音,举起右手挥挥道「他可能是来迎接新加入的朋友,才会来到大楼的…他站在一旁,满身是血……向我挥手……」
「你别吼人啦!」有人受不了大叫。
「他还对着我微笑,感觉和以前一样很安静…他的头歪得很奇怪的,差不多贴到肩上,大概是死的时候断了…他就这样歪着头,向我挥手,我吓得倒在地上,他一转眼便不见了…就像……对…你身后的他一样…」那人拍拍大叫的同学,望着他的背后说。
「哗!」那个同学怪叫一声跳起身,吓得直跳起来转向背后,谁知那里什么也没有。
大家也被他的夸张动作逗乐大笑,气氛才较缓和,那人补充说「不过我真的是亲眼看到,你们啊,特别是认识他的同学,今晚就小心背后了…他已经回来找你们了…照镜子时,记得不要看多余的地方喔…他的手可能就这样按在你肩上…看到他歪了的头千万被吓着啊……嘿嘿」
配上最后的怪笑声,大家的笑容僵住,只有那同学得逞般拍拍身上的沙尘,笑笑向饭堂的方向走时,不忘的再加一句「对了,你们要不要快数数人头的数目?刚才好像多了一个人呢…」
大家哪里敢数,吞吞口水便四散了。
牙鸟和李翔空回房时,低声说「他回来了吗…」
李翔空揉揉他的头「别想了,刚才宇哥打电话来,口供的事明天再录,而且李嘉慧脱离了危险期,我们明天去看她吧。」
「我想去看她啊!她也是因为我才会…」
「你别乱自责好不好?如果你不好好休息倒下,你觉得李嘉慧会安心吗?」
「嗯…」牙鸟低声回应。
当李翔空入了浴室洗澡,牙鸟拿出收在被子下的字条,这是他入门时发现在自己床上,看到署名立即收起的。
“白牙鸟:
有重要的事相告,今晚十一时男生宿舍林内见。
麦子琴”
麦子琴?是那个安静的女生。
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饭堂看到她的目光注视自己,然后是李嘉慧哥哥死的那晚,回宿舍时她紧张的离去。之前,更加在林中见她和那陈子华神秘的对话…
难道她知道什么内情?
那日陈子华的话牙鸟一直很在意,他说自己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可以不惜做凶手。他们可能和凶手有什么关联,每次有死者,麦子琴都神色有异。
看来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今晚是一定要去的。
但是,如果他们认识凶手或者就是凶手,那么今次便是个陷阱,凶手的目标是他啊。不过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下手?
若果告诉翔空,一定不会让他冒这个危险的。虽然要骗翔空,他还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想知道程隐是无辜,一切都是假的。
太多的人为他而…
如果没有他对大家是好处,虽然翔空他们会伤心,但不用多久他们便可以忘记自己的,那也不错啊。
牙鸟拿着纸条,暗下决心。
李翔空在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牙鸟揉揉眼对他说「我有点累,想先睡了。」
「你睡吧,别乱想什么。」李翔空把毛巾挂好,关上房灯坐到床边望着牙鸟「我要等头发干,去看看书。」
「嗯,不要紧的,你开桌灯吧。」牙鸟躺到被窝侧睡在床,卷着身体闭眼。
李翔空没立即去书桌看书,而是靠着星光和路灯看着在一步之距的床上的牙鸟。牙鸟每晚也是这个睡姿,婴儿般的紧曲身体代表他没有安全感,缺乏对自我的肯定。
等牙鸟的呼吸渐渐平稳,自己的头发也快干透,他不自觉的抚着牙鸟微皱的眉头。这么亳无防范的容颜,轻轻跳动的眼帘,李翔空温柔的一笑说「你是上天派来的吧?」
李翔空拉开他的书柜,在底层找出一本陈旧的英国小说,书页已经有些发黄,厚厚的书皮也因为岁月变软。他揭开封面,一页一页的看下去,然后出神的定格望著书,思绪飘到了远望。最后感到困意,把书放回原处关了桌灯,便回床上沉沉睡去。
假眠的牙鸟睁开眼,确认李翔空已睡着后,床边闹钟的时针正指着十一时半,他快速的换衣服悄悄溜出房。他跑过楼梯和大堂,来到男生宿舍后的林子。夜已深,树影重重,牙鸟没被闹鬼传闻影响,一心的想快些找到麦子琴。
都三十多分钟,她可能已经走了吧?牙鸟心想着。
他站在原地转望,冷不防背后响起女声「我在这里。」
麦子琴和在饭堂那日一样,躲在树后的阴影间,不安的远望牙鸟。她走到月光映照到的地方,紧握着手指底头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对不起,我是暪过室友出来的。」牙鸟解释。
麦子琴摇头,又紧张的拉拉裙子「不要紧的,只要在关门前见面便好了,还有时间,我可以跑回去的。你不用介意,没关系的。」
这位有一头平肩直发的女生,重复着自己说话的意思,扯着手指。牙鸟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立即发问「你叫我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麦子琴默不作声一会,第一次正视牙鸟,怯生生的说「你…」
「我?」
麦子琴吸口气,鼓起很大勇气说「你记不记得我?」
牙鸟一怔,细看紧张的麦子琴,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和她见过。但是牙鸟对她的样貌没什么印象,侧头问「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麦子琴暗下眸,再次低头「你都不记得了…也对,是很久前的事了。」
「对不起…那你叫我出来…」牙鸟再次问。
「本来我不能说的,但是程隐他被人带走了,我不想再看着无辜的人出事了…」
「你是说,程隐他不是凶手?」牙鸟上前捉着麦子琴问。
麦子琴一跳,点头「其实,我知道凶手是谁。」
「啊啊!!!」林内突然传出惊叫声。
牙鸟转身寻找应该离他不远的声音来源,转过两个弯,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她是负责看守大堂的校工,平易近人和男生宿舍的学生相处得不错。
她指着黑漆漆的深处叫「鬼啊!鬼啊!」
牙鸟安抚好她,陪一直叫嚷不准他离开的老婆婆回到有路灯的道路后,才急忙的走回麦子琴所在的地方,但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牙鸟回到宿舍时,大堂的大钟正敲响午夜的钟声。
当…当…当……
牙鸟在第二日早上得知,麦子琴失踪了。
第九章
牙鸟回到房的时候,李翔空还在熟睡中。他放轻脚步换了衣服躺到床上,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在医院的李嘉慧,在警署的程隐,还有离去的麦子琴,他们当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麦子琴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她的话可信吗?
既然认识凶手,怎么不尽早告诉警方,要等到那么多无辜的受害者出现,因为害怕被报复?
疑问疯狂的出现,牙鸟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天空是明亮的微蓝,蓝得不留痕迹,当风吹过,带着几丝的浮云在天幕里流动。在森林里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有两三个小孩拉着风争互相追逐,笑声把遍地的白花儿叫醒。一个小小的人儿坐在大石上,抱膝玩弄手中翠绿的树叶,尝试放到小巧的嘴唇边,可惜发不出一点声音。
森林的风妖精走过,带起小人儿的柔发,抚摸那双望着蓝天的清晰双眸。精灵的眼里,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梦想和希望。
周维风从后揉揉牙鸟的头发,宠溺的问「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牙鸟笑着点头,把手里的树叶递给这位疼爱他的哥哥。看着他高壮的身影,代替太阳的光芒映照自己。
周维风以独特的节奏吹响树叶,牙鸟永远不会忘了那长长的清脆音声。
不如唱歌?周维风提议。
牙鸟可爱的摆摆头,回想昨天音乐堂教的圣诗,用他天籁之音开始哼唱…
玩耍中的小孩,也不知何时聚集在他们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白牙鸟唱歌。周维风留意到其中一位害羞瘦小的小女孩站在树影之后,他走过去温柔的伸出手对她说「你也过来吧。」
那小女孩睁着眼睛,小心翼翼的伸手握着周维风,被他抱起带到孩童中,坐在牙鸟身边。她望着牙鸟,用嫩嫩的声音慢慢附和。一时间,所有小孩都大声高唱,令歌声染满草原,小白花比刚才开得更灿烂,被风卷得更高。
周维风微笑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牙鸟感觉到有人解开他微皱的眉头,抹去了他的泪水。当他张开眼看清此人时,泪流得更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泪是为了谁而流,他的心为谁而痛。梦里的他?还是活生生坐在他眼的的他…
牙鸟亮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翔空,听他说「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