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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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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动手,由他们,老哥烦你问清楚了原由。”长鹤拦住侍卫对差役说。 

    差役听管家说了半天,管家倒没闲着,边说边指挥人捆绑。这里的土语难懂,叶笙大体也听明白了,老差役嘴里安抚着管家对北项鸿和长鹤说:“他说,朵日头人的女儿喇珠是这里最美丽的姑娘,过些日子就要嫁给最富有的阿芭土司,可惜突然病了,巫师作了几天法都没见好转,刚才巫师对头人说是山那边来的人带来了不干净的东西,神灵知道了这些人要来所以才让喇珠受了这几天的苦。”差役说完苦笑:“山那边的人不就是咱们这些人嘛,一定是那个巫师医不好胡乱说,拿咱们作伐子。” 

    叶笙被捆得紧了,手腕吃疼,知道有长鹤和北项鸿在心里倒不惧怕,可一听这个急了,别得不敢说,医病好歹自己还有些把握。也顾不得让差役翻译,自己磕磕巴巴地用土语对管家说要给头人女儿看病。 

    管家哪里肯信,把一行十人捆绑结实了要交送巫师发落。一个侍卫凑近叶笙问:“小叶,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叶笙叹气摇头:“要把咱们送给巫师发落。” 

    侍卫接着问:“那是要怎样?” 

    老差役苦着脸说:“支起火来烧了!说不定闻着肉香他们还能多喝两盅酒。” 

    “啊!”侍卫吃惊,转头看北项鸿和长鹤:“爷……真的不……”正想请北项鸿的示下动手,忽然听长鹤“哎呀”一声,抽搐在地上,眼睛上翻,露着一片眼白,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面容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绷得老高。 

  “哥……”叶笙大惊扑倒在长鹤身上,一低头,看长鹤眨眨左眼冲自己腰间努了努嘴。叶笙忙用土语大声哭喊:“我哥哥发病了,你们快把我放开啊,先救了我哥哥,要怎样由你们……” 

    管家吓了一跳,这个俊美的少年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倒在地上这个样子了,看他发病的样子倒也见过,加上差役在一旁大呼小叫,他就招手让人把叶笙送了绑。 

    叶笙解下身上背的包裹,掏出药油先在长鹤眉间、鼻下擦了擦,取出布包把银针展开,装腔作势地拿起来让人把烛台拿来,将针尖撩了撩,对着长鹤手臂几个疏通经脉的|穴位轻轻捻动着把针埋下去。 

    管家眼看着这么长的针就这么刺下去了,看呆了。此地民风愚钝,患病后就连尊贵如土司、头人家里也不过是宰杀鸡鹅、牛羊,让巫师焚烧祭品,念诵经文而已,从来没见过诊脉针灸等术,不由得目瞪口呆。没一会儿,看叶笙把针取了,眼看着长鹤眼珠转动,坐起来,面色恢复正常了。叶笙又掏出一颗散发着清香,实际是生津止渴的药丸给长鹤服下。长鹤咯吱着把药丸嚼了慢慢站起来摸摸胸口,顺顺气,一副惊魂初定,急病痊愈的样子。 

    叶笙转身掏出帕子给长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齿缝里小声说:“哥哥,你真厉害。” 

    长鹤微笑,垂首压低声音说:“你也不差。”两人相视一笑。北项鸿早就在一旁意料之中地看着管家急匆匆下楼跑去禀告。 

    管家吩咐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北项鸿等人,然后毕恭毕敬的领着叶笙赶往头人女儿的房间,一路上哈着腰陪着笑脸,不时地用土语和叶笙为刚才的事情赔不是。叶笙一心想看那个美丽的头人女儿,不知道这个最美丽的女孩儿是美过漫山的马缨花还是美过温柔的长鹤哥哥还是能及得上自己美丽的娘亲。 

    房间里烟熏火燎,地上的火盆里松柏枝子还在冒着烟,朵日头人抽着长长的烟锅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带着面具的巫师依然在卖力的跳着献给神灵的舞蹈,叶笙一进来差点儿没睁开眼,被烟呛得咳了几声,吩咐管家打开窗子。 

    朵日头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披着华丽的羊皮毡毯,举着烟杆很疑惑地看着叶笙。这么个小孩子懂得什么?通灵的毕摩都医不好的人他能医得好吗? 

    看着面容凶恶的头人,叶笙恭敬地行礼,高声说:“人人都知道西凉最尊贵的就是阿芭土司和朵日头人,雄鹰飞过的地方都是你们的领地,泉水灌溉的人都是你们的阿加,太阳和月亮因为有了你们才慷慨的照耀大地。”一路上从差役那里学来的恭维话现学现卖,果然哄的朵日头人心花怒放,脸色缓和不少。 

    侍女卷起床上的幔帐,叶笙欢快的走到床边看这个最美丽的姑娘。 
…… 

    “这个头大如斗的怪物就是这里最美丽的姑娘吗?!”叶笙失望地小声自言自语,好在没人懂他说了些什么。 

    看到他沮丧的模样,朵日头人以为连这个神奇的小孩子也被女儿的病难住了,忙凑过来。叶笙伸手在女孩儿漆黑泛着异味的脸上抹了一把,凑到鼻下闻了闻。“嗯~~”皱皱眉头:“把烟杆里的烟油抹在她脸上做什么?!” 

    管家忙解释说:“如果身上有肿块、肿痛,或者肚痛,巫师都是给抹上烟油,然后诵念经文,过几天就会好的。” 

    叶笙撇撇嘴,喇珠得的就是头大如斗病,好好的一个花儿一样水灵的姑娘,脑袋肿得猪头一样,眼睛肿得睁不开,看人都看不清,一直躲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哭。叶笙把了脉确了诊,交待管家:“瓜蒂、赤小豆各一两。一起捣成末,取一钱匕。别以香豉一合,热汤七合,煮作稀粥,去滓取汁,和散温顿伏令吐。一剂头面就可以消肿,再剂眼睛也可消肿。”瓜蒂、赤小豆是有的,管家忙点头。叶笙又把随后吃的药告诉管家:“人参、白术、茯苓各三钱,甘草一钱,陈皮五分,半夏三钱,水煎服,两剂就痊愈了。” 

    看管家对这个三钱、五分、一两一点儿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是白术、半夏,叶笙摇摇头,亲自带着管家到厨下煎药,翻遍了头人的库房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药材可用。 

    回到管家安排的房间已是深夜了,北项鸿和长鹤都没有睡等着他,看叶笙进来,两个人拉着叶笙坐下。 

  “这会儿才回来,快歇歇。”长鹤忙说。北项鸿倒了杯奶茶走过来,叶笙就他手上一气喝干了,靠在长鹤肩上,抱着长鹤的臂膀笑说:“哥哥,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 

    长鹤微笑拍拍他的手说:“哥哥知道,只是辛苦你了。” 

    叶笙摇摇头说:“不辛苦,可惜……头人的女儿得的是头大如斗病,我还以为能看到美丽的姑娘呢。” 

    北项鸿笑出声来了,走过来说:“快歇息吧,等到头不大了,就是美丽的姑娘了。” 

    晚间三个人“川”字形躺在铺了兽皮的地上,北项鸿在中间,不一会儿累极睡去的叶笙额头碰在北项鸿的肩头,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北项鸿将他踢掉的毯子拉过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听到他小声地呢喃:“……头大……丑……”不由得微笑起来。 

    耽搁了七、八日,喇珠的病彻底痊愈了,朵日头人举行了盛大的祭祀活动,虽然北项鸿一再地说希望尽快赶到阿芭土司那里,可朵日头人一定要留他们在这里再住三天,第一天祭祀、第二天篝火、第三天狩猎。盛意难却,北项鸿只好答应,叶笙和侍卫们高兴得很。 

    姑娘们换上最美的衣裳,跳着欢快的舞蹈,眉梢眼角带着春意,尤其是那些奴隶中的姑娘,希望能被他们看中,做他们的奴隶,离开这个地方。 

    喇珠只有十六岁,恢复了美貌之后盛装打扮,头顶着黑色绣花方帕压着发辫,插着红穗子的银簪,双耳戴着银质镶着红珊瑚和蜜蜡的耳环,上身穿着茜红色偏襟小褂,领口带着银排花项圈,下身穿着彩色的百褶裙,裙裾及地,腰间是银质的腰带镶着一圈儿小铃铛,跳舞时,扭动腰肢,全身叮咚作响,像高山上的流水,像林间夜莺歌唱。马缨花一样艳丽的喇珠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叶笙,一刻也不离开。 

    北项鸿和长鹤赢得了最多姑娘们热辣的目光,可北项鸿仿佛看不见,眼睛只盯着喇珠和被姑娘们灌得脸蛋儿通红的叶笙,皱着眉头对坐在身旁的长鹤说:“她不是要嫁人了吗?!哼!不守妇道。”长鹤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饮了美丽女孩斟满的酒。 
五、情动得君守 林深闻狼啸 

    北项鸿等人和朵日头人及族中身份高贵的人席地而坐,美酒盛在精美的酒具中自右至左依次传递过来。这是招待尊贵客人的“转转酒”,拿到酒具的人不论多寡都要喝上一口。美味的“坨坨肉”、喷香的烤芋薯,朵日头人频频举杯,姑娘们单独敬酒,大家都有了些酒意。长鹤叮嘱侍卫们不要失态,北项鸿紧盯着不远处和喇珠坐在一起低声窃语的叶笙,叶笙微醺的样子憨态可掬。 

    篝火燃尽的时候,姑娘们穿花蝴蝶般蜂拥而上,人群被冲散,长鹤一看势头不妙,立时就没影了。北项鸿要拖叶笙回去早些歇息,站在原地一迟疑的工夫就被几个姑娘扯住了衣袖,一边挣脱一边四下张望,叶笙没了,喇珠也不见了。 

    老差役不知道钻到哪儿去了,北项鸿被热情的姑娘推推搡搡的拥进了木楼,长廊上拽住一个侍女牛头对马嘴的问了半天,侍女什么也听不懂只会哈腰躬身示意他跟着走。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耀进来,喇珠和叶笙两个人手拉着手在房间里扯住了旋转,喇珠腰上的银铃响得欢快,叶笙的笑声比银铃还要清脆,两个人嬉笑着歪倒在床上。 

    喇珠撑起身子趴在床上看着叶笙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像圣湖的水一样。” 

    叶笙的眼睛比夜空的月亮还要皎洁,仔细看了看头不大的喇珠,也笑笑说:“你也好看,像……马缨花。” 

    “真的吗?”喇珠很高兴,在床上跪起身来指着衣裳上绣着的绛红色马缨花问:“像这个吗?”叶笙真诚地点点头。 

    喇珠高兴地刚要说话,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北项鸿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在问谁……那个这么高,眼睛这样,笑起来这样的孩子在哪里?……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叶笙刚要答应,被喇珠捂住了嘴。脚步声停在了左近,喇珠低语说:“这些笨奴隶,不会把他带到别处嘛。”侧耳听了听这才放开手说:“别让他知道咱们在这里……你这个哥哥,好凶。” 

    叶笙因为酒醉有些晕眩,揉揉眼睛,拍拍自己的额头,嘴角轻扬微笑着小声说:“他不凶,他很好。对了,方才你要和我说什么?” 

    喇珠笑眯眯地说:“还有比马缨花更好的东西。” 

    叶笙瞪大了眼睛看着喇珠把衣裳脱掉,脱光后跪在自己腿间,手摸到自己身上开始解自己小褂上的纽扣。诡异的场景、新奇的感觉、微醺的醉意让叶笙傻傻得呆着,任由喇珠把自己剥光,然后看她把柔软的嘴唇印在自己的胸膛上,慢慢往下…… 

    姑娘们把北项鸿推进长廊里的屋子,北项鸿一看不是昨天三个人歇息的大屋子,特意布置过,床上铺着软毡,想起水蛇腰的喇珠说不定也和叶笙在这样的屋子里,北项鸿忽然怒从胆边生,铁青着脸拉开门把几个姑娘轰走了。看到他冷冰冰雪山一样的眼神,姑娘们失望极了,消失在长廊里。 

    北项鸿解开袍子抄起角桌上的扁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入口却不是茶水而是甘醇的美酒。哼,未驯化的蛮子,民风不正……倒在床上辗转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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