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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 - 幽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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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的吮尝着她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的战栗。    「你是阎王给我的奖赏吗?」他又问,不肯松手,热烫如烙铁的唇,在她掌心印得更深。    她红着脸摇头,尝试着再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你——」她鼓起勇气,羞极的开口。「请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    「请你——」    没有回应。    那双黑眸再度闭上了,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    他再度因为高烧而陷入昏迷之中,而那只满布伤痕、仍有力的大掌,却还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幽兰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留在原处——    留在这个男人身旁。    ☆☆☆    那一夜,让她终生难以忘怀。    寂静的深夜里,明亮的烛火下,他被高烧折磨着,有时会睁开眼睛,专注的看着她,对她微笑,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她,颠颠倒倒的说着一些让她脸红不已的赞美。    昏迷的时候,他则是陷溺在恶梦里,受伤的唇发出激动而凶狠的咆哮,健壮的身躯拱起,像是一头受到攻击的狼,发出骇人的咆哮。    咆哮声回荡在岩洞内,震得她耳朵发疼。要不是洞外海浪的声音,掩盖了那巨大的吼叫声,这一阵阵咆哮,肯定会引来其它人。    他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半昏半醒时,他吻着她的掌心。    恶梦肆虐时,他几乎捏断了她的手腕。    羞怯与痛楚,轮流折磨着她,让那一夜漫长得不可思议。她几度想要挣脱,却还是不敌他的力量。    夜半之后,手腕的疼痛让她终于死了心,放弃徒劳无功的挣扎,只能坐在原处咬着唇、忍着疼,无助的望着石地上的男人。    烛火照亮那双浓黑剔锐的眉、紧闭的双眼,在挺直的鼻梁旁,形成一道阴影,黑发已经干了,乌亮得像兽的毛皮。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    幽兰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    她不知道他的来历、姓名,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个岩洞;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宁可冒着流血致死的危险,也不许她找其它人来。    视线所及的,只有他满身的伤,以及那一张好看得让她讶异的男性脸庞。    有生以来,她从未与爹爹或是哥哥以外的男人独处。    爹爹与哥哥,十八年来珍宠着她,将她当作易碎的宝物般,仔细呵护着。不论是在首都凤城的大宅里,或是在临海别院,她都被照料得无微不至,丫鬟奴仆们仔细伺候她,不论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珍品。宅邸与别院的外围,更有纪律严明的护卫,奉命保护着她的安全。    好在,她向来睡不安稳,容不得一丁点儿的吵,入夜之后,连贴身丫鬟都不敢打扰,直到天明才敢来唤她。    她从未有过,一夜未归的记录。而奴仆与丫鬟们,怕是作梦也想不到,今夜她会偷溜出来,还被困在这儿。    长睫低敛,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要不是这个男人,无意中闯进了岩洞,她绝对不可能与他有半点接触的机会。    幽兰望着那张脸,视线不由自主又被他吸引。    他很好看。    除了哥哥之外,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他的好看与哥哥不同,哥哥是俊秀优雅,是京城闺秀们梦想中的如意郎君,举手投足都有着如风一般的飘逸,对她千般呵护、万般疼爱,望着她的时候,眼里总有无限温柔。    而这个男人,双眼灼亮,像是点了火般,如刀凿般的深刻五官,有着某种她从未见过,强韧得难以打倒的力量,以及鲜活的吸引力。她猜想,当他微笑着,用那双眼注视任何女人,女人们肯定都会怦然心动——    就像她一样。    嫣红的色泽,再度染红粉颊。羞怯的娇色,像是暖暖的春天,让她如一朵花般,变得嫣红了。    她低下头来,发梢拂过他的胸膛。    紧闭的双眸动了动。    她整个人僵住,完全静止,不敢再有动作。    那双黑眸徐徐睁开了,眼神不再因为高烧而涣散,深幽的瞳眸望着她。接着,他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以及满足。    「你还在,没有消失。」他轻声说道,笑起来就像是夏日阳光,那么的温暖宜人。    她不知所措,看着他的笑容,一时之间心跳突然乱了谱,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她轻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半晌之后才回答。    「幽兰。」    「幽兰。」    男人低沉、温暖的嗓音,回荡在岩洞中,他低声的重复她的名字,将那两个字,念得像是某种咒语。    她怯怯的拾起头来,不安的望着他。    他对着她微笑,低语着:「你果然是朵花。」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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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    金色的光芒洒落在蓝色海面上,印出一道波光粼粼的痕迹,暖暖的海风吹拂着,带来阵阵花香,远处传来海鸟的叫声。    一切是那么平静。    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有金凛身上,那一阵接着一阵,强烈而不止息的痛楚,正在提醒着他,他才刚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    他暗暗诅咒了一声,眼中掠过阴霾。    南北两国征战不休,而他身为北国人,身分又非比寻常,这么多年来,往来两国之间,始终小心谨慎、处处提防,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料想不到,上得山多终遇狼,百密总有一疏,这趟南下,才刚入凤城不久,他就意外泄漏了形迹。    他逃出凤城,一路往北,伴随这趟归程的,是数日数夜,仿佛永不止息的追杀。    杀手。    恶战。    刀光剑影。    海滨那一战,连月光也被鲜血染红,金凛仅凭一人一刀,让那些追杀他的人,全数都倒下,自己却也身受重伤。暗夜之中,有更多的脚步声追来,他当机立断,纵身跳下海涯——    再度醒来时,他已身在岩洞里。    昏迷前的记忆,蒙眬而残缺,他隐约记得,是强烈的求生意志,逼得倒卧在沙滩上的他,勉强爬进岩洞,寻到一处藏身处,这才松懈昏迷。    那些深深浅浅的外伤,在女人的照料下,已经不再渗血,他相信是敷在伤口上的草药起了止血的作用。体内的热,还没有散去,高温仍在折磨他。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是伤后的高烧,只要再静养几日,就没有性命之虞。    他得救了。    一个有着凉润双手、纯挚眸子的美丽女人,不分昼夜的照料他,将他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回来。    纵然痛楚与高温毫不留情的折磨他,薄唇仍旧微微勾起,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几天以来,虽然昏迷的时间远比清醒来得多,但是对她的印象却格外深刻。他记得她的体温、她的清香、她静静看顾他时,眼里毫无保留、流露出的关怀与担忧。    他还记得她的名字。    幽兰。    金凛深吸一口气,抗拒着高烧引起的晕眩感,强撑着无力的臂膀,试着坐起身来,肩头却传来一阵刺痛。稍稍愈合的伤口,瞬间又裂开,渗出些许鲜血。    比起先前的出血量,这些血迹可说是微不足道。他试着提气运功,五脏六腑却猛地一阵剧痛,一股腥甜的液体,涌入口中,逼得他只能大口喘息。    那些草药,治疗了他的外伤,却对他的内伤没有帮助。这代表着,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疗伤——    一个纤细的身子,遮住了洞口的阳光,映入袅袅的影。金凛抬起头来,望见提着雕花漆盒跟一束芬芳的鲜花,踏着小小步伐走来的女子。    瞧见他半坐的姿势,以及肩上渗出的血迹时,那张清丽的脸儿,出现慌张的神情。    「你怎么起来了?」她诧异的问。    「躺得闷了,起来坐坐。」金凛轻声答道,语调温柔得像是诱哄,望着她的时候,眼里的阴霾也敛得一干二净。    幽兰放下小篮子,在他身旁跪下,端详着他肩上的伤。    「你伤得太重,再加上伤口未愈,这段时间都得躺着,好好静养才行。」她说道,满脸忧虑。    「请问『大夫』,你就不能稍微通融些吗?」他微笑问道,倒是没有抗议,在那双小手的扶持下,重新躺下。    这几个轻微的动作,却已经让金凛眼前发黑,感到一阵晕眩。    该死,他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虚弱!    水声在耳畔响起,接着一方冰凉的手绢,被细心的折妥,搁在他发烫的额上。凉意带来的舒适,让他忍下住叹息,原本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    「你还在发烧。」柔软的嗓音,轻轻响起。    他喜欢她的声音。    娇嫩、清脆,纯净。    就像她的人。    金凛在心中暗暗想着。    「我一直在发烧。」他苦笑着,有些无可奈何。    岩洞里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那柔柔的语音里,渗入了更多关怀,以及些许的不知所措。    「别担心,你会痊愈的。」她说道,将他的自嘲误会为沮丧,还试图想安慰他。    她的单纯让他讶异。只是,他毫不介意,反倒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她的同情,甚至纵容自己,贪婪的多享受一些她那悦耳的声音。    「跟我说话。」他要求。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要听什么呢?」    「什么都好。」    她沉默得更久了。    「呃——我——我——」她眨了眨无辜的眼,无助的揉着裙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金凛睁开眼睛,望见她脸上的窘迫,心中蓦地淌过某种不知名、且难以辨认的暖流。    「说说关于你的事。」他鼓励。    「我——」幽兰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我就住在附近的别院里——」    他突然插嘴,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离这里最近的是哪个城镇?」    「莫归城。」她如实回答。    金凛在心中思索,表面上不动声色。    莫归城位于沈星江的出海口,是南国最北的一个港口,隔着浩瀚得看不见岸的江水,对岸才是北国,是离北国最近的地方,是个商港,却也是个重兵驻守的军港。    原来,他还在南国境内,还未渡过沈星江。    幽兰没有察觉,身旁男人的静默,继续说道:「春夏两季,我居住在别院里。秋冬的时候,爹爹跟大哥会带我回凤城。只是,我很少出门,甚至未曾进过莫归城,即使居住在凤城里,大多也是待在宅子里。」    「为什么?」    「我身子不好,不宜出门。」她低下头来。「会在春夏两季,搬来别院居住,也是为了调养身子。」她的柔弱与多病,让四周的人们更急于呵护她。    怜惜的情绪,像是夏日的暴风雨,来得毫无预兆。    「患了什么病?」金凛问,握住她的手。    她有些错愕,想抽回手,却还是不敌成年男子的力量,小手怎么也抽不回来。粉嫩的脸儿,因为两人的接触,微微的红了。    「只是气血两虚,大夫交代,需得好好调养,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她低着头,露出颈部优美的线条,粉脸愈来愈红。「请——请——请你放开我……」她鼓起勇气说道。    他不肯。    「我记得你的手。在我昏迷时,也是这么握着你的。」他瞧见皓腕上,清晰可见的瘀伤,蓦地拧起浓眉。「我弄伤你了?」他的拇指轻轻的擦过那些瘀伤。    最轻柔的触摸,却带来最激烈的感觉。她瑟缩得想躲,只觉得他的拇指就像是染了火,轻轻抚过时,就在她肌肤上,留下一抹火。    那种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比疼痛陌生、且更强烈的刺激。    「你、你那时候正病着,所以——」她想抽手,他仍不放。    「痛吗?」    「嗯?」    「这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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