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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身锋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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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听话呵!” 
我的心猛地一紧,还来不及说什么,司城浈一郎已经一把扯过连在女人脖子上的皮套用力拽了过去。 
“我有说过你可以离开了吗?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抬脚踩在女人身上的贵族大声质问,被蒙上双眼带到这豪华套房的应召女郎痛苦地挣扎起来,暴戾地男人突然抓过了矮几上的香槟酒瓶子。我没有多想侧身挡了上去。 
“呀~~~~~!”女人大声尖叫开来,玻璃瓶子在我的肩上破裂,碎片四出飞溅,我的衬衫马上湿漉了一大片,贴在胸前极不舒服。口感chardonnay葡萄的芳香在房间里弥散开,却嗅不出任何cuvee dom perignon香槟质细而精美。脖子和肩上被划破的细小伤口渗出血,被酒一浸,痛得入骨。 
这样就恼羞成怒了?!举手投足作贱小户小民一日的衣食开支,不懂事故,专横跋扈 。我后悔天真地想要和这样的人讲理。 
“你,为什么要挡过来?”他伸手拉起我的衣领,恼怒地问:“不怕我杀了你么?” 
用力推开身后的女人,我为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感到无奈。 
“亲王大人的高贵家庭没有教过您,不能胡乱发泄怒气的么?真是失败的教育呵!” 
人的忍耐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对于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我也没有必要和他讲什么见鬼的礼仪廉耻了,这家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 
“这么说,你承认是自己惹火我了么?”冷冷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舒服。 
“别跟我完这种杀鸡儆猴的把戏!我不吃这套。” 
挥拳打落他的手,我狼狈地站起来,伸手在肩头一摸,大片的血迹。有些冷,房间里冷气开太大了吗? 
不介意到笑了笑,司城浈一郎也起身站到我的面前。 
“说实话,你很放肆,也,很有趣呢!”微微偏头,他把修长的手举到唇边,在距离我不到一拳宽的地方伸出舌轻添上面残留的酒汁,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脸,古怪的暧昧,隐秘的暗示,我的头皮一阵酥麻。 
'caihua/qiu' 


9 
“说说看,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粉色的薄唇离开男人的手指,司城浈一郎用一种轻佻的语调说:“很难得我能为一些小小的麻烦妥协。” 

“大人觉得那样的照片只是个小麻烦?” 

“你说呢?” 
我偏过头不动声色地冷笑。可以不再同这种人讲究所谓的廉耻气度了。那个正统财经周刊的资深记者不过如实报道了并非丑闻的秦非自杀事件就被变相流放到兵荒马乱的伊拉克去了。我这几张手机拍下的照片只怕一经公布就会被说成是恶意合成,丑化社会名流的虚假信息。至于要不要再给我安上一个外籍人员处心积虑,图谋败坏商政要人的大罪,想必也就只在这年轻贵胄举手之间了吧!所谓社会道德,法律规范向来就无力管束这帮手眼通天的编外人员。我亦不再指望他能有些微的荣辱感。 
“秦非自杀时用的那柄枪,司城正敏大人不会有兴趣带走吧?大人不如让我取回这不祥的东西。”没有兴趣再与他罗嗦,行事讲求效率是我的处世风格,想必他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空暇与我谈天说地。 
“呵呵!”刻意压抑的笑声听起来极为刺耳,离得太近,他的头发已经低垂到了我的肩上,滑下的几绺发丝随着笑声起伏扰着我的脖子,惹起一些漠名的慌张。 
“想通过那枪验秦非的指纹来确定他的身份大可不必那么麻烦,我听说警视厅的验尸报告有五十多页呢。至于那柄伯莱塔可是我父亲生前的贴身之物,你说我凭什么要给你呢?” 
傲慢的神色,嘲讽的语调。他的自大总是无处不在。 
“我想大人是搞错了。我要的是秦非自杀时用的枪,一柄发射11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而并非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的旧式手枪,秦非自己的枪。”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大人不可能会忘了吧,作为秦非老人的遗物,由您保管似乎说不过去。” 
我虽赤手空拳而来,却并不打算空手而返。今天下午司城正敏的灵柩在武藏陵墓地举行了入葬仪式,但长子守夜礼未毕,死者遗物还没有尽数归寝。司城浈家整理出来的父亲遗物,那柄枪必在其中。 
片刻的话语停歇,司城浈一郎抬起头,凤眼微敛:“这样的细枝末节你都能找到,警犬的嗅觉也不过如此了罢!还真是有些小看你了呢。” 
“怎会小瞧,大人如果不想给 ,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不知道秦老的骨灰连同要了他性命的手枪一起被埋到地下陪伴您的父亲,宫正敏亲王会不会不安!” 
用语恭敬暗中打压,如同他确定我顾及可心不敢公布秦非与司城正敏的情人关系,我亦确定他必须顾及司城正敏对秦非的愧疚之心。对于彼此的心境立场都有客观理智的认识,这样的对手以后不再遇到为妙。 
“给你倒也无妨,只是增加你自己的麻烦而已。只是,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要了枪以后你还想要什么,比如照片之类的?” 
轰动当下的花岗暴动索赔案虽然树大招风引来多方观注,但究其实质也不过是个赔偿金额不大的民事案件,即使SONTOY败诉也不会动摇其庞大的产业基础。一直以为司城浈一郎真正关心的是其父不可告人的私情,但当他明里妥协暗中威胁的话语出口时,我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危险预感。 
“这个不必大人提醒,我要的是有利于索赔案的证据,其他隐私我并不关心。大人顾及名誉,我也一样。” 
回答虽然滴水不漏,我却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为今天的承诺后悔,但现在的情况下必须稳住自己的心,方能求得进一步取胜的机会 
“你真是非常胆大啊!”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面颊,顺着两鬓插人头发缓慢移动起来,“明明狂放嚣张,却总是摆出一副恭敬明礼的嘴脸;目空一切胆大妄为,却又小心谨慎亦步亦趋,不肯入死境,不愿冒全险;抓住一点细枝末节就狂追猛打,可一些明显有效的线索却能够轻易放弃。有的时候啊,真想掰开你这颗聪明的脑袋来看看,你究竟在算计些什么!” 
没有起伏的语调,不象之前的恶意挑逗,那种暧昧的气氛浮动起来。薄红透明的嘴唇吐露这些论断的时候,我看到他那冰封雾绕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如同在考究一件满是迷团的前朝古玩,一瞬不瞬。 
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我措不及防地被压了过去,脸帖上男人身上柔软的羽织,浓烈的湿热气息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巴黎人说,香槟是年轻男人在做第一件错事时所喝的酒。”司城浈一郎嘴唇轻挑,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嘴唇已靠在我的耳边:“你身上cuveedom perignon的苹果和梨子香味会让人冲动呢。”低喃间,温润的嘴唇含住了我的耳垂,呼吸可闻,我的头皮一阵酥麻,冷汗全下来了。 
灵巧的舌尖在颈侧游走,舔吻到被酒瓶碎片割破的地方,刺痛。 
我猛地一惊,顿时醒悟,这家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外表光鲜,本质恶劣,他那种变态而极端的念头正常人根本无法揣摩。举起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拽开,在他吃痛的瞬间挥动拳头。他反映很快地躲避了一下,但距离太近,我的拳头终于如愿以偿地狠狠击中他的脸。血丝顺着他的嘴角迸出,他的左颊迅速红肿起来。 
“你打我?!”愤怒地大叫起来,司城浈一郎脸色铁青,眼里有嗜血的颜色,纤细的指头象十根钢针一样扎着我的后背,森痛。 
“山道上的那一巴掌还记得吧!一报还一报,你还欠我一只胳臂呢!”没好气吼了一句,用力推开他,我的情绪也游离在暴走的边缘。 
“呵,报仇么?你打得过我?!”听着我的话扯动起更浓的笑意,他再向我靠近一步。 
不由自主地后退,我迅速打量起套房宽大的客厅,四壁都是繁复的壁画和挂毯,该死的门在哪儿啊?!心有些慌,我又后退了一些,在他的地盘上,可不能陪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司城浈一郎抢前一步抓住我的衬衫,笑容里有些诡计得逞的兴奋:“果然,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慌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你在害怕!” 
“怕你个混蛋!你他妈怎么变态是你自己的事,开这种低俗的玩笑很有趣吗?”怒不择言的骂着,管他什么修养教化,我的一度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手忙脚乱地撕打中,我所精通的搏击防卫之术竟然一点也用不上,全身乏力,头痛欲裂。我真的害怕和慌张了么? 
用力挣脱的手被他轻易抓回反扣在身后,他的喘息也开始加重。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要制服对方并不容易。推拉着似乎想把我压到旁边的沙发上,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我脚下一滑,猛地滑倒,一同被撞倒的沙发发出巨大响声,司城浈一郎被连带着和我一起摔倒在地上。一阵没有章法的胡乱滚打后,我体力不支被他硬压住四肢极不雅观地平躺在地上。他的外套在撕打时被扯破,一头柔顺的长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脸上挂彩,喘息不定,狼狈得让人难得联想到日本第一贵族公子的堂皇形象。 
“好了,不要动了。你不是想要那把枪吗?让我上一次就给你!”司城浈一郎喘着粗气嗡声说。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向这个外表阴柔的男人,听错了吧。 
“让我上一次,就给你那把枪。我看上你了!”紧压着我的男人神情坦然,粗俗的话都能说得理所应当,我佩服得一阵眩晕。 
“见鬼,变态会遗传吗?你他妈瞎说什么?”恼怒或羞愤激得我七荤八素,我用力挣扎起来。 
“很划算的交易啊!” 
“你他妈见鬼去吧!” 
“收敛一点,你最好别动。” 
“别动?你让我上上看!?妈的,拿开你的手。”感觉到那双手带着异常的温度探到我双腿间,我条件反射地抬起脚踹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被踢中腹部的司城浈一郎摔向一边的壁炉。 
“呀!!!”盛满白菊花的水晶玻璃瓶被撞倒,砸向躲在壁炉边的应召女郎身上。她尖声叫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个瓶子,我都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个第三者。随着她的叫声,我和司城浈一郎同时看向她。不知何时,女人的眼罩滑落到了脖子上,她正神色慌张地看着我,眼睛里慢是惊恐,那被反缚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我的心在那一刻揪动,这女人,真不该呆在这啊! 
“你都看见了吧!”冷漠的问话暗含杀机,一柄小口径的银色手枪被从壁炉内侧暗格取出。 
“没有,亲王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啊!”女人摇动着头跪在地上,大声哭叫起来。 
“看,还在撒谎!你都知道我是谁了啊!” 
“不要啊!”我大叫着扑上前去,却来不及阻止任何事情。血柱喷得很高,浸滋了整面墙。我的手无力地垂下,那女人眉心的血洞和惊恐的双眼正对着我。 
司城浈一郎把玩着手中的枪转过身,雪白衣襟上的血迹如鬼异的血樱,刺目而惊心。 
我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明眸皓齿顾盼有神,精明能干行事决绝。在商场上是一个大胆而实际的商人,在皇家是一个稳重而高傲的贵族。如果换一个背景,换一个立场认识。我或许会给予他另一翻中肯的评价。只可惜,在今时今日的身份下,我们只能是对立的个体。和他交手两次,每次都有鲜血和杀戮,这样的人,究竟是地狱的修罗还是人间的智者?我无以为语。 
起身走到死去的女人身边,合上她双眼的手竟然在颤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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