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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之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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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满门抄斩,普通仆役按例由官府出面举行拍卖,如同牲畜一般被大户人家买去。而文清这些自幼便被买入楚府终身为仆的,便也算作楚家之人,不是处死便是流放,命运更为悲惨。 
  左钟离问道:"这许多年你去了哪里?又是如何营生?" 
  文清道:"当年公子故亡之后,我便离开了楚家。从前公子给了我一些银两,加之我又寻了个代人写字的活,倒也勉强能够糊口。我本是打算奔回老家去父母坟前一拜,兴许是公子在天之灵保佑,竟被我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兄长,于是便跟着兄长四处跑商,做些小本生意,虽然有些辛劳,但日子过的倒也安康。这一晃便是十年。" 
  说着,不由生出许多感慨来。 
  左钟离说道:"金钱名利皆为虚幻,能够活的平安康泰才是最好不过的,我倒是有些羡慕你。"又问道:"文清,你可曾娶亲?" 
  文清笑道:"早两年便娶了媳妇,左公子别看我这模样,如今已经有一子一女了呢。" 
  反问道:"左公子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年轻有为,又是这般的位高权重,只怕说亲的媒人要踩破门槛,怎么至今仍未娶呢?" 
  文清自入相府,细心观察,相府之中人丁稀少,只有些仆役,连丫鬟也不见,便推断左钟离应是未娶。 
  左钟离神色略显尴尬,含糊道:"前些年家中老父老母相继过世,不便谈婚论嫁,便耽搁了。" 
  虽是实情,但左钟离既钟情于十年前的那个人,便不欲再娶别的不相干女子,非但自己心里觉得是对那人不忠,也无谓牵累一个无辜女子,又是何必。因此借着父母过世守孝的因由,便把婚事拖延了下来。左家本就人丁单薄,如今家中长辈既然相继已去,便更无人催促,全凭左钟离自作主张。 
  文清似是有些了然,嗯了一声,便未追问下去。 
  两人边饮边聊,各自说了这些年的经历,唯恐触及心事,却都小心避过楚观月不谈。不觉过了两个时辰,两人都有些微醉。 
  左钟离抬头望月,只看见一弯细钩般新月,终于忍不住,说道:"文清……当日观月他临去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 
  文清手一抖,半杯酒泼在桌上,怔怔发愣。 
  左钟离只以为他想到伤感往事,又叹道:"谁想到只一场大雪便阴阳永隔,当日我身在牢中,听见狱卒议论观月病亡,当真是……当真是……" 
  语气哽咽,忍不住的眼眶发热。 
  文清一惊,猛然跳起,紧握双拳,怒瞪着眼道:"左公子,公子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左钟离一惊,酒杯自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一声脆响。伸手紧紧抓住文清,低喊道:"你说什么?" 
  这动静惊动了守在院子外的家仆,便有两人奔了进来。看见左钟离正抓住文清,脸色惨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便要上前拉开文清。 
  左钟离这时回过神来,连忙沉声道:"没事,你们下去罢。" 
  待那两个仆人退下,左钟离松了手,抓起桌上酒壶往口里狠狠灌了一口,手仍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吸数口气,才终于开口道:"文清,你说观月是被人害死的?究竟是谁?怎么害死的?" 
  声音却是艰涩无比。 
  楚观月那样的人儿,他左钟离全心的爱慕都觉得不够,又究竟有谁要害他?是嫉恨他才华的兄长还是别的什么人? 
  文清怒道:"还能有谁?不就是赵夫人吗?那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 
  "赵夫人?楚太师的正室夫人?"左钟离一阵愕然,"观月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观月?" 
  楚晋正妻赵氏,平日并不十分张扬,左钟离也不过偶尔见过一两次,那时候他满目都是楚观月,哪里有心旁顾。因而对她并无什么印象。 
  若是观月生母仍在,赵氏唯恐观月生母凭着子贵得宠,将自己挤下正室之位,因而下手害死观月倒还能说得上些缘由。 
  但观月生母早亡,观月不过庶出之子,又未出仕,与赵氏这太师正妻、一品诰命夫人毫无利害关系可言,赵氏为何要下此毒手? 
  文清看了看左钟离,似有难言之处,欲言又止,神情中竟微微带着怨怼之色。 
  左钟离见他这般神色,忽然心下一凛,竟想到了一件极其荒谬之事。只是这实在太过……竟叫他一时不愿相信。 
  当日,楚晋亲邀左钟离过府作客,有意将么女楚惠许配给左钟离,却被左钟离拒绝了。 
  那楚惠,是赵氏的掌上明珠,宠爱异常。 
  难道便是因为赵氏看出左钟离拒绝楚惠乃是因为心中恋慕着楚观月,因而对楚观月怀恨在心,起了谋害之意? 
  想到这里,左钟离不由心里发寒,身体微微颤抖。 
  若真如此,岂不是说,正是他左钟离自己,害了楚观月,把他逼上了绝路? 
  求助似的看向文清,颤声道:"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楚惠的婚事?" 
  手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心里只盼着文清说个"不"字。 
  文清叹一口气,道:"赵夫人忌恨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看着左钟离,并未继续说下去。 
  "这般说来,竟终究还是因为我。"左钟离仰头望月,心下一阵茫然,生出一股悲凉伤痛之意。想不到他一心爱慕、想要守护之人,却是因为自己而亡。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这十年来还能这般活的好好的,真是无耻之极,便是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观月。 
  心中酸涩无比,强忍泪水,涩声问道:"文清,你告诉我当日的情形究竟如何?" 
  文清答道:"那天夜里,天降大雪,我唯恐公子不耐严寒,便想去问总管再讨两个火盆。便是这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待我回去时,恰看见夫人指挥着几个仆人抬着公子往后门去。公子满身满脸都是血,一把匕首尚插在胸口,眼见是不成了。我心中惊怕,躲在角落里,一直等到夫人离开,才连忙从后门出去,顺着地上的马蹄印和血迹一路追过去。但那时雪下的大,不一会便掩住了马蹄印子和血迹,等我追到京郊,便失了踪迹……" 
  说着,言语哽咽,泣不成声。 
  其时天寒地冻,北风狂啸,白雪茫茫,四下里黑沉沉茫然一片,哪里还能寻得到人影。 
  左钟离颓然瘫倒在椅上,心口阵阵抽痛,一股腥甜味道直涌上喉间。 
  第008章
  左钟离心中伤痛,抓起酒壶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将口中腥甜味道和着酒强压了下去。 
  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闷声说道:“赵夫人这般公然行凶,难道竟不治她的罪吗?” 
  文清愤愤道:“公子未入仕途,又是庶出,原本便不得太师看重。赵夫人这般的心狠手辣,公子都已经被她杀了,太师又能如何?难道还真会把自己正妻送入监牢?太师既然不说什么,旁的人便更不敢多言了,便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唯恐夫人再起恶意杀人灭口。公子天生体弱多病,他们便说公子病故,装模作样的摆了一场法事,便当事情就此了结。” 
  这大户人家之中,死个人本来就视为寻常,即便楚观月那般惊才绝世之人,只怕在那家中,也其实人人巴不得他早些死了的好。 
  却又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么,楚贤贵妃便也不曾起疑么?” 
  楚贤贵妃楚婉,便是安王水祈苏的母妃。楚府之中,也唯有她是对楚观月真的好,楚观月母亲早亡,楚婉虽然是楚观月长姐,却因为年龄差异,一直被楚观月视为母亲一般。 
  文清道:“隔日我便离开了楚府,未见到贵妃娘娘,便不知情了。既然外间不曾有别的传言,大约贵妃娘娘也被他们骗过了罢。” 
  左钟离叹一口气,两人在凉亭中相对默然,再也无一分重遇的欣喜情绪。 
  脑海中,诸般念头纷纷滚过,忽然间想到了那秦观月,灵光一现,左钟离抬头看向文清,说道:“文清,你说你不曾寻到观月遗体?” 
  文清点头道:“当夜我在雪地里寻了一夜未果,第二日趁着日光又寻了一天,只找到公子落下的一支白玉发束。”略一迟疑,说道:“我想……只怕公子的遗体早在夜里被野兽拖去了……” 
  想到楚观月那样的人最后却落得死无全尸,葬身野兽之腹,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然则此时,左钟离倒未觉得伤心难过,反而心里浮起些希望来。 
  既然文清未找到楚观月的遗体,也许楚观月并未死了,或许是被什么人救去了也未可知。 
  这样一想,便越发觉得不无可能。 
  也唯有这样想,才能心中稍得安慰。否则,一想到自己默默爱恋了十年之人竟然因自己而亡,左钟离只怕是要崩溃。 
  但这念头,却暂时不能告诉文清。毕竟这希望如此渺茫,也许希望之后是更大的失望,又何苦让文清再伤心难过一次。 
  温言宽慰了文清几句,此时夜色已深,两人俱有些醉,左钟离便挽留文清在相府中过夜。 
  第二日一早,文清称还有些生意上之事须得应付,便不再相府盘桓打扰,临去时告知左钟离落脚之处。左钟离既知他尚需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左右仍是能见着的,因而倒也不再挽留。 
  自这一日起,左钟离因心中存了奢望,又眼见着将近当日江白所言的一个月之?,便每日下了朝就匆匆奔去东市,打听秦观月是否回京。 
  他这时细想当日江白隐在幕后之言,对应从前御医黄芮所述故事,心中明白江白与他说的那些话大多虚假。 
  然则左钟离却心平气和,并不怨怼江白。 
  江白这般刻意所为,只怕与秦观月渊源非浅。若秦观月真是楚观月,则身份特殊,他楚氏一族十年前便该满门抄斩,楚观月未死之事若被人知道了,怕是要将之问罪处死。江白未必知道自己寻找秦观月的真正目的,便不免存心保护观月,刻意隐瞒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他这样维护观月,左钟离反而要对他心存感激。 
  心里便愈发的一厢情愿般觉得,秦观月便是楚观月。 
  这日下了朝,又是如前几日般回府换下官服,便一个人急急的往东市走去了。 
  待到了东市,熟门熟路的往小巷拐去,远远的便看见那两扇黑漆木门敞开着。 
  不由心中一喜,急切的向前走了几步。 
  走近了,恰听见医馆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只听见有人高喊道:“不过只是寻常毛病,竟然要收百两诊金,你这分明是欺诈!” 
  另一个暗哑声音哼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只是寻常毛病,做什么还要来白白浪费我的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你从入门到现在整整浪费了我一柱香的功夫,我只算你白银百两已是便宜的,你若再纠缠不休,便不止这价钱了。” 
  先前那人被这番话顶撞,顿时气结,结结巴巴说道:“外间传说你秦观月乃是天下第一名医,想不到……想不到……” 
  左钟离听见他提到“秦观月”三字,顿时一阵激动,急忙加快脚步,奔到门前,透过敞开大门,看清医馆内的情形。 
  只见前院站着几人,最外背对门口乃是一个衣饰华贵的矮胖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乱挥,显出十分激动愤慨情绪。旁边站着几个家仆打扮之人。 
  那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老之人,手里拿着个旱烟袋,不时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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