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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墙上有窗,防君子不防小人。
    为了留下公主,勾出阎小妹的天魂,白无常已经做不了君子了。
    不但他今夜不做君子,还拐坏马暮风做采花偷腥的勾当。
    公主与魍电的木窗在二楼。
    白无常将马暮风藏在墙角,以手势告知公主所在。
    扬起眉,最后以眼神问马暮风能否下定决心?
    眼底几次犹豫,又被白无常狠狠的敲了头,马暮风终于咬牙点头。
    身影一晃,白无常纵向木窗。
    双手较力,生生将锁好的木窗连框拔出,背在身后,蹬墙就逃。
    这一招,连声响都没弄出来,已看得马暮风发呆。
    这是何等的高手?几时见过这样的轻功?
    发呆不过一瞬间,又看到窗口飞出黑影,直追白无常的去向。
    这道黑影比离弦之箭还要迅猛,快如雨夜闪电。
    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去向。
    几乎忘了呼吸,马暮风只怀疑自己是不是活见了鬼。
    回过神来时,才想起今夜要办大事。
    掏出怀里准备好的铁勾长绳,甩向窗口锁好,马暮风借绳索之力,踏墙腾跃,翻身窗内。
    落地轻巧,并未惊动木床上沉睡的人。
    本来夜黑好办事,按白无常所教,他该扑上去,先捂公主的嘴。
    借月光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正睡得香甜,宛若仙子,再也无心冒犯。
    马暮风终究是世族之后,懂得礼教,无声暗叹,掌起烛灯。
    他守灯而坐,赏尽了公主的睡容,心里情更浓。
    本来破窗采花贼,如今痴情守夜人。
    看来白君无常机关算尽,这一计,终要成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想事成
    大理国夜,夏意正浓。
    一个白衣汉子背着木窗逃,一个黑衣少女无声踏风追。
    追过之处,百草枯萎,一片霜凝雪地。
    两人足下生风,十足鬼魅。
    只见光影不见人,已快过电闪雷鸣。
    背着木窗御风,白无常脚下累赘。
    再过四五个纵跃,已被魍电欺近。
    一声鞭响,携风飞雪。
    窗棂破碎,溅向星空。
    白无常驻停脚步,转头就怨:“电小姐,今夜被你坏了大事。”
    任他随口胡扯,皮鞭招式连环,缠住他的腰际。
    “夜半偷女窗,你若讲不圆全,我将你断成两截。”
    皮鞭如冰,寒透人心。
    低头看冷鞭,苦笑一声叹:“你哪是电小姐,简直是我的亲姑奶奶。”
    星眸冷艳,收紧皮鞭。
    白无常立即气短,抢着强辩:“木窗里驻着毒虫,是杀人魔转世,我怕他阴灵太重,别毒死了佳人,这才冒着生命危险将毒虫背走,我救人心切,天地可鉴!”
    明明耍古怪,却自夸英雄。
    一声冷艳,寒过冰雪:“你以为我会信?”
    “天地良心!杀人魔的魂魄是我亲手拘来的,我怎么会认错?”
    随口说瞎话,毫不脸红心跳。
    “你究竟意欲何为?说出实情,我留你全尸。”
    皮鞭始终不离身,魍电并不买账他的说辞。
    “说不说,都得死,电小姐的规矩怎么和黑无常一样霸道?”
    再提黑无常,惹魍电满目阴郁。
    怕她拿自己解气,白无常立即岔开话题,转生声疑问:“电小姐,孟女差你助我时,究竟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不受谁的差遣,只管不平事。”
    又是一个天下太平。
    没想到,黑无常赠她一扣铁环,竟然也赠了她天下太平。
    “说得太好了!”一声赞过,白无常小心翼翼的指指皮鞭:“现在我不太平,电小姐能管管吗?”
    “再敢胡言乱语,你立即没命。”
    她不依不饶,要逼出实情。
    “好,我说。”
    一声无奈,白无常又是长叹:“公主未过门的丈夫抓到了我,说咱们偷人家老婆,现在逼着我交人,我能怎么说?”
    公主的丈夫?
    流鼻涕的矮胖子?
    皮鞭依旧未撤,魍电微目逼问:“你是森罗鬼使,怎会被凡人挟持?”
    “森罗鬼使难道可以随便对凡人用法力吗?”一句反问后,连声埋怨:“人家在大理国有权有势,到处都是耳目,公主被你偷到哪家客栈,人家早就知道,就是想等到你们熟睡时再动手,好将绑匪一举拿下。”
    埋怨过后,再报委屈:“刚才客栈周围,埋伏了十万大理军,我只有用偷窗这招引你出来,实则是为了救你,谁知道你却想要我的命。”
    诉过委屈,好意再劝:“你现在脱离险境了,不必再回客栈,我自己回去自首顶罪,再找时机勾出燕晓梅所藏的天……”
    胡言乱语没说完,魍电灵腕翻转。
    缠在腰上的皮鞭蜿蜒如蛇,锁住白无常的手腕。
    驾风而起,魍电冷哼:“同回客栈。”
    不容白无常反声,魍电的速度风驰电掣,白无常若是凡人,早已被她扯断了胳膊。
    深更半夜,怕吵醒熟睡的大理,白无不敢叫疼,任凭魍电把他甩入窗内。
    凌空时,心里叫苦。
    汉子正在睡婆娘,我突然闯风流,就算长了一万张嘴,也和马暮风解释不清楚这算怎么一档子事儿。
    落到地上,心里更苦。
    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盏孤灯摇曳。
    历尽万难找到的燕晓梅,不见了。
    一步跨近木床,细细察看。
    没有掉落的发丝,没有浸透的香汗。
    被褥平平整整,一副安然。
    唉,傻小子没有按计行事,一定没做霸王硬上弓这件事。
    可是,他们人呢?
    怎么双双不见了?
    脑筋飞转时,听到魍电在背后一声冷笑:“你果然没撒谎。”
    回头看,魍电虚渡半空,飘飘落雪,毫不掩饰她的冰寒。
    还好,人不见了,她信了我那套说辞。
    挤出苦笑,白无常轻声:“公主一定被请回了皇宫,明夜我当二请公主。”
    说过计策,又要支走魍电:“不如电小姐明天先独自转转大理的异国风情,等我成事了,再邀电小姐与公主北上寻亲。”
    不劝还好,劝过更糟。
    一句冷艳,冰雪蔓延:“十万大理军,谁能奈我何!”
    旋身踏风,魍电直追皇宫。
    完蛋了,随便编了几句瞎话,竟然招惹魍电夜探皇宫。
    还好她心理装着太平公道,只顾追查公主的下落,否则,大理皇宫岂不是被我的几句胡言连累遭难?
    安定过后,随手摸了被褥,余温还在。
    想了想公主的任性,再想了想马暮风的痴情,白无常会心一笑:“傻小子一定是被燕晓梅拐去北上寻亲了。”
    纵出窗口,望了望南向的大理皇宫,自言自语一声抱歉:“有劳电小姐今夜扑空了。”
    话说尽,腾风而起,白无常顺着官路一直北追。
    北方有雪山,雪山有冰墙。
    昨日相望地,今日两茫茫。
    仰首看,冰墙直通天月,无穷无尽。
    左右瞧,墙际连接雪峰,隔绝北冥。
    粉装佳人,婷婷立在墙角下,叹息如兰。
    抡起拳头砸墙,嘴里直呼小哥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冰墙隐隐通透,对面好似隔世。
    墙两端,俊男红妆,难道此生不再相见?
    我对小哥哥一片痴心,为什么他总弄些古怪?
    前日要我练阴煞贯通,昨日不许我阴煞幻化。
    昨日说好陪我等希望,今日又竖起冰墙将我挡在外。
    爱他,偏偏这样难,我究竟该怎么办?
    哭没有用,我也不想再哭,先破了这道墙。
    该怎么破?
    她左思右想,没有妙招。
    冰怕热,但北冥雪山处处冰冷。
    不对,还有我!
    我不是鬼,我是热的。
    眼睛一亮,将小手合十,奋力去搓。
    搓的手心通红,搓的手心发烫。
    双掌贴上冰墙,果然融冰化水,沾湿了手心。
    虽然只有一点点,她已经高兴的娇笑。
    甩掉小手上的冰水,呼气呵暖手心。
    再搓热,再化墙。
    她也许没算过,用这种办法想要推倒冰墙,可能几万年也行不通。
    小小的人儿,偏有一颗炙热的心。
    只要心里有爱,她一定心想事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游症
    墙,是一件有趣的东西。
    造墙建屋,立墙为界,似乎人人都同意这个规矩。
    土墙,木墙,砖墙,泥墙,竹墙,篱笆墙。
    好像世间万物都能造墙,只要你敢想。
    被建好的墙又被推到,推到后重新再建。
    听上去很愚蠢,但人们反反复复在做这种事,从没停过。
    北冥雪山里,有人在推墙。
    人是红妆佳人,墙是通透冰墙。
    冰墙通天,推不倒,只能化开。
    用她稚嫩的手心温度去融化。
    手心越热,手背越冷。
    一双纤手已肿成馒头。
    她不放弃,似乎打算不眠不休。
    数百只雪蝶围绕,早已被她感动。
    依冰翅扇风的绵薄小力,助她推墙。
    冰鹿也来了,明知撞不动冰墙也要撞。
    私奔的雪兔归返,冰绒绒的小爪子也一起推墙。
    在北冥雪山里,这是她的全部所有,又能怎样?
    冰墙依旧巍峨,全都视而不见。
    心里有他,勇气无边。
    十指红肿,早已不能伸直,她还是搓热,推向冰墙。
    这一推,冰墙裂缝,刺耳声响。
    惊飞雪蝶,吓跑冰鹿雪兔。
    巨冰轰然崩塌,像倾倒的大厦。
    漫天坠落的冰块,都化作飞雪,她安然无恙。
    推墙时,她没哭,手疼时,她忍住。
    见到小哥哥站在眼前,她滴下泪珠。
    送给小哥哥最美的笑容,她撒娇的伸出红肿的小手:“疼。”
    一步站近,细细查看,十指已经冻伤。
    将她的小手合在大掌里,黑无常为她注入徐徐真气。
    原来小哥哥的真气也可以这样暖。
    手儿被他攥着,没有羞涩,只有欢喜。
    苍白的小脸再现红润,怕她不能再消受醇厚的真气,黑无常轻轻放开她的手。
    低头再看,虽然红肿未褪多少,冻伤已无。
    耳边想起小哥哥轻轻一声:“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真是的,小哥哥一点也不懂,每天看看你,就是最重要的事。
    “如果没事……”
    难道你又要不理我?
    “有事!”她抢着说,生怕黑无常转身离去。
    星眸闪啊闪,俏问无常君:“小哥哥,你会医病吗?”
    “药石丹草,应是仙家的看家本领。”黑无常沉沉念着,一声反问:“你修仙时,难道没人教你?”
    撇了撇小嘴,颜笑眉几声埋怨:“我和爷爷学修仙,爷爷从来不炼丹。只会酿酒,还不教我。”
    再提爷爷,勾起她几分想念。
    轻叹如兰,感慨命运不堪:“我的病很重,怕是无药可医呢。”
    命中被阎小妹魂魄所占,又身患绝症?
    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