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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卖弄文采。
    冷冷一哼,刚要斥他,又见那个被熏黑了的和尚走近。
    和尚学着白无常的样子,拿捏步态里的风雅,摇着手里的破蒲扇,对魍电露出黄牙:“西湖夜雨,小娘子可解风情?”
    贼和尚,找死!
    魍电还未出招,吓得白无常转身求和尚:“大师,别玩笑,就算调戏我,你也别调戏她,不然大家都没命!”
    “也行。”和尚好说话,受了白无常的软,脏手挽住白无常的袖子,认真的问他:“西湖美景,小郎君可解风情?”
    恶心堵上咽喉,差点就吐了。
    白无常向魍电求救:“杀了我。”
    原来是个疯癫的和尚,跟谁都说风情。
    不再恼和尚,魍电问无常:“你装腔作势,只为救下放火的女子,究竟何意?”
    轻轻一叹,白无常望雨惆怅:“只因今夜她是我的新娘。”
    又在胡言乱语吗?
    魍电轻轻一笑,垂下手里的皮鞭。
    看到飞雪送寒,白无常转到和尚身后,也不顾和尚满身油泥,抓着就求:“大师,该你说话了。”
    和尚搓着胸口,笑说来由:“她本是灵山脚下听经的白鼠,因为偷吃了佛灯香油而得了神通,自称香淑仙子。”
    偷香油的白鼠,香淑?
    真会起名字。
    说过了她得道经历,和尚再说她此次来意:“有了神通后,她又偷了佛指舍利,私下灵山,今夜小好看的和她洞房玩捆绑,就是为和尚追回佛骨舍利。”
    和尚说话,含糊不清,要仔仔细细,才能听懂个大概。
    听过了香淑仙子的前世今生,魍电毫不领情:“我问为何救她,没问她偷了什么。”
    降龙道济行走人间,受尽世人的尊崇,却被魍电审了个阴冷。
    和尚哈哈几声笑,转头对上白无常:“小好看的,下面的人,果然霸道。”
    唉,别说你是罗汉,就算佛陀在此,我们这位电小姐也照审不误。
    无言能回和尚,唯有苦笑而已。
    没得白无常的回话,和尚自己说的热闹:“小好看的你别急,等我打发了这个小美人儿,再和你说说韦陀的事。”
    果然如此,极乐的人,终于要算后账了。
    白无常摇扇,想驱散额头的冷汗,却越扇越凉。
第一百八十九章 跟他拼了
    佛降妖,鬼作祟。
    谁见佛鬼同道?
    西极乐的罗汉,要算韦陀的后账,白无常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幸好还有魍电在前面挡一道。
    和尚笑过无常,转身再看魍电,只把冷艳的佳人打量完全。
    “佛家的人,对不能说破的事,总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
    用蒲扇根子,挠挠脖子,和尚对魍电一眨眼:“但你这娃娃,长得太好看了,我和你说说,佛老大也不会怪罪。”
    女人被夸,总是喜不自胜,不动声色的冰山美人,也会微微脸红。
    看到魍电低眉,和尚笑得更欢,几乎醉眼迷离。
    “小老鼠和你们地府,还有几段因果未了,杀了她,就没热闹可瞧了。”
    和尚不除妖,原来还有后续之事。
    他能看破未来,也必定不是凡僧。
    听过了原由,魍电冷问:“你是何人?”
    被问的得意,和尚大笑,把蒲扇摇的几乎散架,抹去了鼻涕,挺胸作答:“本禅师是西湖岸边,灵隐寺中的高僧大德,法号道济,小美人儿听过吗?”
    西湖灵隐寺,道济?
    难道很出名吗?
    “没听过。”魍电毫不动容。
    “那世人尊称的济公,听过吗?”和尚不摇扇,有点捉急。
    “没听过。”
    “我就不信了!”和尚把蒲扇插到领子里,吐到手里一口唾沫,擦了擦黑脸,认真的再问:“西方极乐,灵山大雷音寺的降龙尊者,你总听过吧?”
    “听过。”
    和尚松了口气,总算找回了点面子。
    “降龙,是被金翅大鹏揍过的十八无用之一。”
    十八无用?
    被魍电说的脸红,和尚无力的垂下头,长叹一声:“还不如不问呢。”
    叹息过后,转头就问白无常:“你们下面的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
    “只有两个,被大师巧遇了一个。”白无常陪着和尚苦笑,替他自嘲:“大师的运气真好。”
    在魍电那没了面子,在白无常这里却要找回来,和尚挺胸抬头,正声正色:“我已打发完了小美人儿,该咱俩聊聊韦陀的事儿了。”
    打发?
    他真好意思用这个词?
    该来的躲不过,白无常只有硬着头皮接着。
    为怕万一,先向魍电求助:“电小姐,大师要找我算旧账,一但算不清楚,恐怕就要打杀了我。我死后,求电小姐带我的尸首回……”
    “葬身西湖美景,何必遗憾?”
    不原意听他嗦,魍电踏雪凌空,隐没在夜色里。
    “你一句话就支走了小美人儿。”和尚满眼佩服:“这招声东击西,实在巧妙。”
    呆望魍电隐身的去向,苦笑看着和尚,实在无奈:“我哪里是想支走她?实在是想留她在我身边救命,结果你们都会错了意,到底是我哪句话出了问题?”
    雷电响彻西湖夜空时,暴雨淋漓。
    小舟荡漾在无光的湖浪上,几分凶险。
    花丝雨有一点点怕,梅船夫从小舟的暗仓里取出蓑衣,替她围好。
    恶风卷浪,西湖翻滚。
    如山一样高的水浪,像数万只蛮横的野兽,扑向小舟。
    他一浆划水,调转船头。
    独立船尾,迎接风浪。
    天那么黑,花丝雨看不清。
    只知道他独自横浆在船尾,要以一人之力挡天威。
    浪音隆隆,像阵阵滚雷。
    没想到我得了自由身,却得死在这片水里。
    欲哭无泪时,丝雨轻轻一笑。
    死就死吧,我去陪陪他。
    被小船摇荡的头晕目眩,丝雨刚刚站起来,险些落水。
    “别过来!”
    梅船夫大叫。
    吼声破天。
    谦谦君子的他,在此时,更像是一个威猛的将军。
    懂得保护女人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即使面临生死。
    是啊,生死,不过如此,只在浪花来临之际。
    花丝雨不舍得闭上眼睛,想看清夜西湖。
    夜西湖,我的坟墓,不是吗?
    也想看清梅船夫,与我同死的男人。
    也许上天可怜,不可视物的湖面,突然打了一个闪电。
    一瞬间,眼前明亮。
    单浆冲天,梅船夫抵住巨浪。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这绝不可能!
    可是,如猛兽一样的巨浪,已被他凝结成霜。
    像西湖秋波上的雪山。
    就这样,化险为夷了?
    闪电一亮即逝,被光亮刺过的眼睛,在乌云下,更是不可视物。
    丝雨已经不会呼吸了,抖着嘴唇,挤出怜音:“你,到底是谁?”
    险情已去,暴雨击打着湖面,融化了冰浪雪山。
    只要有雨声在,天地间,会显得出奇的安静。
    静的让人窒息,静的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梅船夫没有回话,让丝雨更绝得恐怖。
    他是不是妖?
    他是不是鬼?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条小船。紧紧抓住蓑衣领口,急急催他:“我要回大船。”
    不管他是妖还是鬼,终究听了丝雨的话。
    轻轻答丝雨一声好,单浆入水,摇向花船。
    他又不急不徐,像君子作画。
    听西湖落雨,赏夜风轻徐。
    除了花丝雨仍然心跳如兔,好像什么灾难都没发生过。
    波涛轻轻起伏,小舟几番周转,船楼已在眼前。
    本以为看到了船楼,心里会安,却更让丝雨觉得惊险。
    不久前,花枝招展的大船,只剩下半边。
    船头倾斜下沉,还有余火未褪。
    小姐呢?
    小姐呢!
    虽然主仆有别,但相识一场,怎能不让人心急?
    丝雨趴在船头,双臂探入水中,拼命的向大船划去。
    不忍看着丝雨心急如焚,梅船夫更进一浆,小舟破浪如飞。
    来不及等到小船靠上船尾,在接近时,丝雨奋力一跃,爬上船梯。
    诺大的船尾,曾经是她最喜爱的地方。
    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跑了几圈,不顾划破手臂,推开所有的残木,竟然见不到一个人!
    “人呢?”
    不听话的泪,随雨滑落,丝雨转头看到梅船夫。
    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丝雨已经蛮不讲理:“人呢!人呢!”
    抬起手,想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却被丝雨打落。
    “你是妖怪,你和梅郎都是妖怪。”
    亲眼见到他化浪为霜,不是妖又是什么?
    “梅郎娶亲是假,你们吃人是真!”
    妖性恶毒,求饶没用,不如戳破假相!
    “在大船上,梅郎吃了小姐。”丝雨冷冷一笑:“在小船上,你本应吃了我。”
    听着丝雨的冷言冷语,梅船夫已经发呆。
    不狡辩吗?
    你果然认了!
    “不管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怕你!”
    跟他拼了!
    丝雨紧咬嘴唇,回身捡起一根断木,刺向梅船夫的胸口。
第一百九十章 女先生
    轻易别惹女人。
    女人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像花丝雨这种俏皮的女人,也敢捅别人的心。
    自己死,不如同归于尽。
    同样在船尾,同样一对人,却是一个流泪,一个苍白。
    天降横灾,不怨花丝雨胡思乱想,只怨造化弄人。
    断裂的船木尖锐,已刺到了船夫心口的寸许间。
    一声巨响,堪堪欲坠的船尾,左摇右晃。
    晃歪了花丝雨,摇落了手里棍。
    船尾木屑多,怕花丝雨倒下受伤,船夫抢步去扶。
    丝雨落在船夫怀里,听到有人大喊救命。
    叫声荡漾在湖面上,自船底而来。
    甩开船夫的手,丝雨寻着声音去救人。
    船梯底下,爬上来一个人,刚从水里出来,哆嗦的猛打喷嚏。
    “水太冷了,我实在藏不住了,死就死吧,可不遭这份活罪了。”
    来人满口抱怨,看到花丝雨走近,认命的苦笑:“仙姑,能把我烤熟了再吃吗?在火上时,正好解解冰寒。”
    虽然乌云遮月,但船尾有未熄的灯,借着依稀烛火可辨,这人就是西湖梅郎。
    他叫我仙姑,他让我烤他?
    莫非他受了惊吓,已经神智不清了?
    丝雨停下脚步,不敢再凑近他。
    又听他古里古怪的苦叹:“要吃就吃吧,何必再折磨我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终于受不了他的满口胡言,丝雨大叫。
    “你和你家小姐都是妖!”梅郎也叫,仰天看雨,满眼绝望:“你们嫁人是假,吃人是真!”
    既然话已挑破,梅郎已不顾生死,说出心中猜想:“在大船上,你家小姐要吃我,在小船上,你要吃梅船夫。”
    这是丝雨之前说的话,却被他抢去了。
    西湖梅郎,竟然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