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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要跳出方池,又被白无常拉住。
    笑说:“冰人?贴切,贴切,你倒是给他想了个好名号。”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笑吗?”
    这人分不清轻重缓急,煞星要上门了,还不快点逃命?
    星眸已经晶莹,好像噙着泪水。
    原来她不只会娇蛮耍赖,在危机时刻,也敢舍己为人。
    再次想要跃出方池,再次被他拖住。
    他眉目见笑,刚要再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黑无常的冷声:“睡,我去。”
    只扔下这几个字,黑无常便身影一晃,凭空消失在大漠的夜色里。
    “完啦,完啦,这下可真没救了。”黑无常失了踪影,白无常摇头叹息。
    吴舞雾急得跺脚:“你怎么不拦住他?他一个人去战夜里风,可不是没救了吗?”泪水终于滑落。
    “不是他没救了。”摇头苦笑,仰天道:“从此世上不再有夜里风啦。”
    沙漠夜黑,不可视物。
    却难不住黑无常的一双捉鬼利眼。
    双目冷峻,看着远处以风沙遮体的群妖。
    会些小小的障眼术,就敢称霸大漠?
    可笑!
    夜里风来势汹涌,眼见着便要驱马截向驼队,却见到一个黑衣少年盘膝端坐,挡住马群。
    黑衣少年周身泛着杀气。
    人未动,已逼退了夜里风幻化出的遮体沙雾。
    纵横几百年,哪见过这种场面?
    敢独自挡夜里风的路,找死!
    领头妖举起单拳示意众妖驻停马匹。
    众妖已亮出兵刃。
    黑衣少年稳坐,只用杀气便破了群妖的幻术。
    领头妖也不敢贸然小觑了他。
    按妖界规矩,打了个礼:“朋友可是吞鹰蛇驾下的英雄?”
    一声冷笑,卷起风雪。
    顿时骇软了群妖的坐骑。
    有几匹马,吃不住他笑声中的寒意,被吓破了胆,四蹄翻倒,吐血而亡。
    群妖跌落,狼狈不堪。
    纷纷凝聚真气,才能堪堪抵御黑衣少年的一笑。
    被他一声冷笑便乱了阵脚。
    难堪!
    少年是谁?
    领头妖混迹妖界多年,即知少年的功力在群妖之上。
    今夜有他插手,只能退。
    领头妖再向少年拱手,沉声道:“英雄不问出处,相识就是朋友。既然今夜有朋友说合,我等就放了那队骆驼,告辞!”
    打完谚语,转身要撤。
    少年冷声:“亮出兵刃。”
    既然已经认输,他怎么还苦苦相逼?
    真当夜里风怕死吗?
    既然要战,不能先软了气势。
    领头妖率先执刃在手,怒问:“朋友偏要两败俱伤吗?”
    “两败俱伤?你还不配。”少年始终低眉,狂语:“我只坐着,若你能让我站起来,便饶你活命。”
    话音未落,突然有一只妖自身上打出十三件暗器。
    暗器有真气加持,快如闪电,直取少年的周身要穴。
    他敢不动,势必要被钉几个透明窟窿。
    “有种!”少年一声赞喝,自右臂甩出一条铁链。
    铁链凭空打了个旋风,像一面黑盾,将少年护在其中!
    暗器已至,震天响动。
    少年无碍,领头妖的身后,却莫名奇妙的倒下了十三只妖。
    连惨呼声都未及发出,已死。
    杀人者,反被杀。
    使这暗器的妖,恐怕万万想不到,竟然死在自己的成名一招下。
    而且,还带上十二兄弟,一同上路。
    暗器上喂有剧毒,专打各路妖鬼邪神,入肉便炸。
    几缕青烟后,死尸现出真身,是沙漠黄蝎。
    难怪来去钻沙,又精通毒法。
    人未出手,便毙了十三只妖。黑无常抬头冷笑:“还有六个。”
    兄弟们已惨死,有大敌当前,领头妖也顾不及悲痛。
    敌强我弱,只能先活命,再做打算。
    “朋友若是肯为我夜里风留条根,这十三颗内丹就是朋友的,少说也有一万年的修行。”
    往日称兄道弟,竟然不敢舍命复仇?
    “不敢同生同死,我留你何用?”
    少年杀意顿生。
    领头妖大喝一声:“逃!”
    幻化成一阵黄沙旋风,卷着其他五只妖一同逃向大漠深处,瞬间无踪。
    无常索命,谁人能逃?
    闭上眼睛,甩出铁链。
    一道黑色闪电,击向逃去的方向。
    一招过后,铁链回转,再次缠上他的小臂,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黑无常起身,缓缓走回驼队。
    在他转身时,才隐隐听到大漠深处传来惨呼。
    凄厉过后,再无声响。
    静寂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无常的身影,已融入大漠夜色里。
    微风抚沙,抹平了足迹。
    黄沙渐渐埋没黄蝎的真身,眼见着上万年的修行就要葬身在黄沙里。
    突然自沙里钻出一个柔软的女人。
    女人拨开乱沙,捧起这些黄蝎的尸首,如获至宝。
    顿时面色大喜,看向黑无常去的方向,娇笑自语:“好弟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女人身形妖娆,面容妩媚。
    借月色观看,竟是被黑无常留下命的红菩萨。
第二十七章 一身冷汗
    冷月下。
    少年身形俊逸,独步大漠。
    借星光辩清是冰人的身形,吴舞雾迎了上去。
    她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红唇紫青。
    他却面如常态,身形无损。
    奔到他身边,松了一口气,放下提心吊胆。
    关切:“遇到夜里风了吗?”
    “是。”
    只说了这一个字,他便径直走回原位,坐在驼旁,仰首探月。
    她被他路过。
    她竟然被他路过!
    亏我等你这么久,冻了这么久!
    你居然不领情?
    你居然不领情!
    满心不畅快。
    偏不让你清静!
    追到他身旁,旋身与他对坐,大声问:“难道夜里风被你这张僵尸脸吓跑了?”
    不能独享月光,唯有闭目凝息。
    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
    忽视我?
    接着来!
    “夜里风有几只妖?长的什么样子?是什么变的?有多大本事?他们为什么放过你?”
    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聒噪,让人心烦。
    将头侧向一边。
    他不答?还是答不出?
    “你吹牛吧?其实你没遇到夜里风,对不对?如果你遇到夜里风了,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他还是不理。
    撇着小嘴,讥笑他。
    “其实吹牛要是吹到好处,也挺有趣的。只不过,有些人把吹的牛当真,那就实在无聊了。”
    若不打断她,不知道要被闹到几时。
    睁开眼睛,冷冷一笑:“如果好奇,刚才为何不跟过去看看?”
    要么不回话,回话就伤人。
    “你!”
    她被噎住话头,涨红了脸。
    “要不是大色狼拖住我,你以为我不敢去吗?”
    “你不怕夜里风?”
    想吹牛,嘴却哆嗦,怯声说:“有一点点怕。”
    他又闭上双眼,阴声回话:“那你该离我远一些,我比夜里风更可怕。”
    “谁稀罕离你近!”
    赶我走?他居然赶我走!
    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踢沙,狠狠瞪他一眼,跑回白无常的方池。
    方池里,他早已裹好了毯子,酩酊大睡。
    鼾声四起,口水横流,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被人欺负,你在做大梦?
    一脚踢醒他,扯过他身上的毡毯,盖在自己身上,气哼哼的枕着他的腿,缩成一团:“别问,睡觉!”
    揉着刚才被她踢到的臂膀,睡眼惺忪的苦笑:“我本来就不想问,刚才也正在睡觉。”
    斗转星移,东方泛白。
    一夜时间,转瞬即过。
    大漠初升红日时,气候还算凉爽。
    马儿也纷纷醒来,几声嘶叫。
    黑无常修养了一夜真气,神清气爽。见白无常与吴舞雾相依未醒,便独自己一人饮马喂粮。
    马儿在他的照料下倒显得格外精神,已经准备好今日的艰苦跋涉了。
    有几匹还绕着他撒欢儿,黑无常脸上难得露出一笑。
    这一切,被白无常偷眼看到。
    心下感慨,小爷斩妖杀人不眨眼,对待畜牲倒是比对人更好。
    驼队蜷缩了一夜,头驼养足了精神,缓缓起身,牵动驼铃脆响。
    梦中一个激灵,吴舞雾翻身跃起,突然高叫:“别抢我的骆驼!”
    待睁眼看清后,才知道天色已亮,没有歹人作恶。
    揉着眼睛,看向帐篷。
    小姐已经起身,从水囊滴出水来,沾湿双手,轻轻揉脸。
    洗过面目后,又戴上遮面白纱,弯腰去拔钉住帐绳的木钉。
    低头看到白无常的睡相,心里生气。
    周围全是响动,他还在死睡,难道只有打雷才能叫醒他吗?
    揪着他的一只耳朵大喊:“喂,天都亮了,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揉了揉耳朵,苦笑:“我自己都没起来,怎么先叫你?”
    哼!又色又懒。
    没好气的催他:“别装死了,快去帮忙收帐篷。”
    懒懒起身,苦笑着与她商量:“我虽然卖身给你了,但还算是个识字的,能不能别对我说话这么粗鲁?有辱斯文。”
    哟?终于知道反嘴啦。
    好吧,无论如何,他总是七尺高的汉子,别使唤的过了头,伤了和气。
    给他个笑脸,眨了眨星眸:“不知好歹,是稀罕你才和你粗鲁的。”
    故意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作了个深揖,语气无奈:“谢舞雾主人稀罕,小的惶恐不已。”
    她被逗笑,清脆阅耳。
    笑过后,有些扭捏。手指缠着发丝,小声对白无常说:“看在你昨天干活还算勤快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名字吧。”
    吴舞雾是假名字?
    一愣,对她再施一礼,笑回:“谢主人赏赐。”
    当惯了使唤丫头,被他称作主人,心情大好。
    咯咯又笑:“我的真名叫禹御雨。”
    “鱼鱼鱼?”
    “什么吁吁吁,你赶马车呐?”
    真是个笨的!
    白了他一眼,逐字解释:“大禹皇帝的禹,御驾亲征的御,天降大雨的雨。”
    “哦原来如此。”脑中现出这三个字,轻吟:“禹风和御,巫山**,妙啊,妙啊。”
    “滚!满脑子**之欢!我就知道,再好的名字,从你嘴里念出来,一定肮脏不堪!”
    虽然不解他所吟的辞句,但总能品出一些春宫味道。
    刚给他一丝好脸儿,便受他调戏?
    死性不改!
    扬手要打,又想起昨夜他为自己脱衣御寒。
    就算功过相抵吧。
    收起手掌,瞪起俏目,气声:“赖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儿去?”
    打点好驼队,装配好马车,启程。
    禹御雨赖着白无常,不许他坐马车,两人共乘一驼。
    抵挡不住小女孩儿的狡赖,只能如是。
    驼背上,在身后环住她。
    看到发丝轻盈,耳朵小巧,脖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