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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出我们的恩人是谁了吗?
    书童都教了你什么法术?
    你来东南妖界真是来抢妖祖之位的吗?
    你现在究竟是仙还是妖?
    银铃一口气问出所有的问题。
    轻轻纳她入怀,小春娓娓道来。
    书童的仙法深不可测,他给我讲神仙故事,却教我妖术,说有朝一日要让我统领东南妖界,做一方妖祖。
    我觉得做妖祖一定很威风,就很勤奋的背那些绕嘴的咒语,每天在夜晚汲取冷月精华。
    听到这里,银铃儿气得小脸苍白,狠掐小春胸口:“你还真想抢我妖祖的位置?”
    小春攥住她调皮的小手,满脸苦笑:“书童在那时,并没有对我讲过小春与银铃儿的故事。”
第四百零一章 云中人
    书童半山种魂魄,独自人间几千年。
    他与中年男人同为仙人,心中在暗暗较劲。
    他能点化一条鱼做妖祖,我就能教一株藤抢回来。
    书童将毕生对妖术的领悟,尽数传给了小春,就是不对他讲清前世今生。
    他想亲眼看着小春打败银铃儿,然后再告诉小春,其实他与银铃儿是一对儿。
    书童无数次想过小春那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小春练功刻苦,妖法渐渐小成,可书童不敢大意,怕他不是银铃儿的对手,每天督促他勤奋一点,再勤奋一点,一拖就是经千年。
    也许所学能击败当今的补月仙子时,书童决定近日启程,要带着小春踢翻东南妖界大门。
    无月之夜,突然有人凌空降在满园花藤中。
    书童喝茶,这人饮酒,一声醉笑:“能用魂魄种出活人,你真有一套。”
    “你是谁?”
    来人放下酒壶,从腰里解下一叶白羽扇,徐徐摇风,嘴中酒气:“我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书童泼掉残茶,再续一杯,笑骂:“娘的娘个姥姥,别说车轱辘话,想打架就动手,想吵嘴我不陪。”
    “你是仙,却私藏魂魄,截地府的买卖。”来人顺手取过书童新茶,品啄半口,似乎滋味无穷:“要是阎王一状告上天庭,说你祸乱三界,你该怎么收场?”
    “这简单。”书童起身扬眉:“我杀了你,此事就不能泄露了。”
    他在说杀人时,满嘴天真笑,惹来人也有几分喜乐,连连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他放下茶盏,重执酒壶,徐徐饮一口,酒浓留香,再问书童:“不过,你要是杀了我,天界与地府将战事无穷,到时生灵涂炭,所有的罪业都由你一人承担。”
    “哦?”书童仔细看来人,满眼不置信:“难道你是什么大人物?”
    “区区小鬼使,专管魂魄事。”来人自报家门,拱手谦声:“神仙想杀一个鬼使,自然不费气力,只不过,你抢魂魄在前,杀鬼使在后,这是天庭要砸地府的场子吗?”
    书童脸色铁青,攥紧双拳,继续听来人自说自话:“你当然可以现在就手起刀落将我抹平,但在你动手之前,我提醒你一件事,鬼使黑白,形不离影,你若放到了我,另一个鬼使就是天庭扰乱三界的证据。”
    来人有一条好舌头,只用了几句话,就让书童再次负气坐下,嘴里恨声:“你想怎么样?”
    “该是地府的就还给地府。”来人再饮一口酒,朗声说分明:“我要小春。”
    刚刚回身坐下,听到鬼使来意,书童赫然起身,明眸瞪得星亮,大喝一声:“你想夺小春魂魄?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不不不。”面对书童盛怒,来人苦笑摇头:“我并非要害小春,更想给他完美结局。”
    完美结局?
    书童皱眉疑惑,死盯鬼使:“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想给小春讲一条鱼成仙的故事。”
    鬼使怎么知道这件事?
    书童满眼疑惑,张嘴欲问时,听鬼使自语喃喃:“其实,这个故事,我也是听人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你听谁说的?”书童紧紧逼问。
    “神仙,中年,俊朗。”
    鬼使说了这三个词,让书童立即想到是点化银鲤成仙的仙人。
    “你在哪听他说的?”书童双目冒火。
    “在京府太白酒楼。”
    “好啊,你背后使阴招,向地府告我的黑状!”书童纵身而起,踏风京府方向,嘴中童音长喝:“姓吕的,我跟你没完!”
    小春说到这里,银铃儿立即星眸闪烁:“书童叫那神仙姓吕的?”
    小春点点头,念着方才采星离去前念的话:“人财两空悠然醒,不过人间一场梦。”
    “难道是?”银铃儿捂着红唇,不敢说出她想到的名字。
    小春与银铃儿想到一起去了,长出一口气:“吕洞宾。”
    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在人间时,曾经考学做官,做过侍郎,升任宰相,后被奸人栽赃,下了大狱,家破人亡。
    从荣华富贵到流离失所,不过宛若一梦,吕洞宾悠然觉醒,点化成仙。
    从此,专管天下不平事,侠义美名传人间。
    “夏披柳絮冬卧雪,闹市行乞伴长歌。”银铃儿又念采星说书童的词,樱唇感慨:“如果他是吕洞宾,那书童就是蓝采和。”
    不错,蓝采和也是八仙之一,露宿街头,以行乞为生,受机缘成仙后,惯以小童子的形象游走人间,仍然改不了市井脾气,常常口无遮拦。
    小春与银铃儿紧紧相拥,久久无言。
    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分别被传说中的人物点化。
    银铃儿听着小春的心跳,回忆他刚才说的话,轻轻一笑:“夜访蓝采和的鬼使,不知道是黑白的哪位。”
    “他不但夜访蓝采和,还留下一杯茶给我喝。”
    小春继续说蓝采和怒追吕洞宾后的花藤故事。
    鬼使自花藤上摘下一片叶,将小春与银铃儿的故事都写在藤叶上,将藤叶烹成茶,放在小春窗棂边。
    第二天清晨,小春饮了茶,几千年前的心中所爱,全印在脑中。
    银铃儿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耳边的温柔私语句句泣泪。
    小春立即破门踏风,恨不下一刻就到东南妖界与银铃儿相认。
    迎风悲泣时,听到脑中有人劝阻,银铃儿并不知你那夜以死殉情,你若现在与她相认,你只是被她恨死的负心人。
    脑中声音句句戳心,也许是留茶人知道小春重拾记忆后,会立即寻铃儿相认,故将这段话也写在藤叶上。
    小春止住足下风,仰天泣诉:“我该怎么办?”
    风中一朵云,云里说冥音:“机缘到时,我自会安排你们相认。”
    银铃儿紧锁眉头,眼望小春,问出疑惑:“云中人又是谁?”
    小春苦笑摇头:“我并不知,不过,我觉得云中人的声音,竟然像刚刚喝酒说故事的白衣人。”
    说过此节,小春猛然惊醒:“不但云中人的声音像白衣人,我之前脑中音的声音也像白衣人。”
第四百零二章 小便宜
    云中人,脑中音,白衣人,这三个人的声音,据小春回忆,都是一个人。
    若真是一个人,那他就该是夜访蓝采和的鬼使。
    白衣人,鬼使?
    他是白无常!
    银铃儿苦笑,她本应该想到,来东南妖界查无常屠妖案的,本就该有无常本人。
    只是,鬼使怎么会和荡魔人摘月混在一起?
    而且还像是认识许久的熟人。
    这一点,任银铃儿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无论因由是什么,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们问过了守门人老头子,补月仙子重逢了小春,各自已得到各自想要的了。
    如同现在,有情人相拥在一起,说些什么,忆些什么,也不重要,因为他们历经过苦难沧桑,终于拥有了彼此。
    仙也好,妖也罢,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余汗未尽,小春又深吻铃儿,一双如藕娇臂,温柔的勾住他的肩头。
    从此后,东南妖界琉璃宫换了主人,不再是补月仙子,而是春铃仙侣。
    春铃仙侣,好听多了,也温柔多了。
    采星扛着醉酒的摘月,走到东南结界门时,见到黑无常与老头子对坐,阎小妹弄出一些冰翅彩蝶,无聊的在指尖绕来绕去。
    见到白无常扛着女孩儿,小妹冷笑冰音:“你敢与女子肌肤相亲,这件事,我该不该跟姐姐说说?”
    冥音就在耳边,白无常一声苦笑:“我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做这个决定,被你这么威胁,我不做决定也不行了。”
    “说得郑重其事,你能有什么决定?”小妹指尖绕蝶,轻轻冷笑。
    “我决定让摘月仙子,做下一任地府白君。”白无常说得清清楚楚,反问小妹:“接班人喝醉了,我搭把手扛出去,总不能告我有非分之想了吧?”
    话说到这里,摘月突然轻轻抽动,嘴中一咸,吐了白无常满心满怀。
    唉都怪自己嘴贱,真不该劝她喝酒,一切都是自找的。
    苦叹过后,白无常轻轻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将醉梦不醒人事的摘月扛出东南海底。
    黑无常二返结界门,与老头子相对而坐时,白无常正在给补月仙子讲故事。
    直到他故事讲完了,扛着摘月走出海底,黑无常与老头子仍然无言相对。
    一个冷如冰,一个深似海,似乎能坐上千年万年。
    小妹无耐心,若不是要步步不离黑无常,她早就破冰而去了。
    可是,他与老头子对坐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还能任我们烂在东南妖界吗?
    “小哥,你想问什么就问,这老儿若是不听话,我就抽他嘴巴。”
    小哥是阎小妹对黑无常的新称呼,她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我在等。”黑无常冷冷看着老头子,声若寒冰:“你一定有话对我说。”
    老头子蓄好辣烟丝,点燃,浓浓的一口。
    烟飘渺,像如尘往事,老头子声音苍老,直问黑无常:“妖界分崩离析,九分天下,是谁的错?”
    “我要听的不是这一句。”
    老头子闭上眼睛,吸一口辣烟,吐出浊气:“无常屠妖,是妖界之幸。”
    他老糊涂了,妖被杀,反而是幸事?
    “小哥,何必和一个疯子浪费口舌?”
    小妹随便一劝,并不指望黑无常听话,却始料未及,黑无常竟然起身,转身纵向海面。
    也许,是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
    谁知道呢?
    反正小哥去哪,我就去哪。
    天地间,任遨游。
    小妹挥散彩蝶,随黑无常离开东南妖界。
    海浪凝冰,天地寒气。
    黑无常与阎小妹凌空傲雪落在海滩时,小妹回首,素袖飞扬。
    汪洋破冰,海面荡漾,又还了人间美景。
    美景深处,白无常的长袍被挂在树上,迎风飘摇。
    他已洗净了摘月吐的脏秽,无奈的依靠树干而坐,摘月酒醉不醒,就坐在旁边,青丝枕住他的肩头,沉沉入梦。
    见到黑无常与小妹围聚,白无常苦笑:“有佳人倚肩醉梦,我就不起身参驾君王和黑君小爷了。”
    小妹得意,负袖傲立,摆出君王架子:“白无常,本君命你如实禀告,刚才守门老头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看她那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