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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就做我们北方大漠的雪山女神吧。”
    这是白鹿的一句玩笑话,从此后,有了北冥雪山。
    阎小妹承认她骗了苍狼白鹿,因为她出关之时,并没有要浪迹天涯,而想要雄霸三界。
    所以,她向苍狼敬酒道歉。
    现在,反过头来,她问苍狼白鹿骗她的事,该怎么了结?
    这是小妹强词夺理的说法,因为苍狼白鹿曾经答应过小妹,在她出关那一天,他们一定等在雪山外面,为小妹撑场面。
    那一天,他们的确等在雪山外面,也的确撑了场面。
    只不过不是为小妹撑的,而是为白无常撑的。
    面对小妹的质问,苍狼攥紧铁拳,英雄冷笑:“我就是明摆着骗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依照小妹的性子,听到这种话,会立即和苍狼翻脸,可她却笑了。
    笑得泉水叮咚,笑得脆声连连:“苍狼哥哥好大的脾气,小妹只是随便说说,怎么敢和哥哥嫂子动手?”
    嬉笑过后,小妹随手拿起一块奶豆腐,在嘴里细细品位,冰眸闪烁间,突然说出来意:“我想见见去西南妖界没死的妖。”
    “我早就猜到你们是为这件事来的。”白鹿轻酌马奶酒,微叹:“我也早就知道,这次屠妖案,一定不是真无常做的。”
    “哦?”小妹扬眉笑,俏皮地反问:“嫂子怎么敢这么肯定?别忘了我地府的人是出了名的手黑。”
    白鹿看一眼黑无常,再小酌一口,徐徐说出道理:“黑君下手无情,不会留下活口,白君懒得要死,就连杀一只鸡都不肯卖力气,怎会做下如此大案?”
    终于有人为黑白无常说了一句公道话。
    小妹敬白鹿一碗酒,笑得眉飞色舞:“如果西南妖界懂这个道理,他们也不会被抹平了。”
    “阎小妹,你先别狂。”
    白鹿喝了小妹敬的酒,语音渐冷。
    你是地府妹君,却毁了一方妖界,所有妖族都在盯着你。
    如果地府查不清这桩案子,洗不清无常的冤屈,妖族和地府势必开战。
    介时生灵涂炭,这些杀业,都要记在你的账上。
    白鹿说的事,是天崩地裂的事,小妹却毫不在意,她轻轻喝一口酒,说得更加狂妄:“我对鬼妖之战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正北妖界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
    “是我们正北妖界养狗的,他住在最后一个敖包里。”拖了这么久,白鹿终于说出答案。
    黑无常缓缓起身,小妹这次却没有站起来,她对黑无常甜甜的一笑:“小哥,你自己去找养狗的聊聊吧,我在这座敖包里等你,你一万年不来,我等你一万年。”
    听到小妹的甜言蜜语,白鹿一声冷哼:“阎小妹,这是我和苍狼的敖包,你想反客为主?”
    在黑无常掀起帐帘时,听到小妹问苍狼白鹿:“为什么养狗的有资格去西南妖界观礼?”
    钻出苍狼白鹿的敖包,八方冷风割面,黑无常踏雪寻路,来到了最后一个敖包帐前。
    这恐怕是敖包群落里最小最破的一座了,看上去就四处透风,一定很冷。
    敖包前面有一个狗圈,狗圈里只有厚厚的积雪,却看不着一条犬。
    黑无常走近帐帘,冷声作问:“可有人在?”
    帐帘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好像是老友在期盼重逢。
    黑无常掀开帐帘进去,见到了等他之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九界合一
    最小最破的敖包里,挤满了狗,狗群中,躺着一个老人。
    老人似乎与这座敖包一样苍老,如果不仔细分辨,在狗群里根本找不到老人在哪。
    见到黑无常进来,老人慢慢起身。
    他提起一把破铁壶,取了一只残破的碗,为黑无常倒了一碗咸奶茶。
    大漠的狗很厉害,可以与狼斗。
    如果有陌生人到了敖包旁边,狗儿经常狂吠不止。
    如果陌生人胆敢踏足敖包内,狗儿会冲上去把他撕了。
    黑无常刚才在帐边叫门,如今走进大帐,狗儿们明明醒着,却都视而不见,这很反常。
    黑无常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咸奶茶,不问案子先问狗:“你的狗似乎对我没有敌意。”
    老人倒完奶茶,又挤到狗群里坐下,老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耳力却不沉,他听清黑无常的问题,苍老的作答:“狗是主人你是客,哪有主人嫌弃客人的道理?”
    狗是主人?
    他也许老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黑无常冷笑:“这座敖包难道不是你的?”
    “天地间的所有,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老人缓缓躺下,疲惫的闭上眼睛:“当你真正失去的那一天,你会发现,你从来就没拥有过。”
    听到他这样说,没有人会再认为他是个老糊涂。
    能悟到这种境界,他的心性修为已经并不低了。
    黑无常不喜欢打禅机,直接问老人先前在帐里的迎客话:“你说你在等我,难道你认识我?”
    “你谁也不认识,我谁也不认识,天下只有相忘,没有相认。”老人似乎在梦语,话音越来越沉:“只要是愿意来的人,我都等。”
    帐里透风,四处寒霜,没有炭盆取暖。
    黑无常手中的咸奶茶,表面已经一层薄冰。
    老人很瘦,他的蒙古袍也很单薄,能在天寒地冻里生存,他必然有一身好功力。
    他挤在狗群里,看似以狗取暖,实则是狗群以他取暖。
    “你是谁?”
    黑无常第一次对一只妖感到好奇。
    “我不知道我是谁,就好像你不知道你是谁一样。”老人轻笑,长叹一口气:“这里人人都叫我养狗的,也许养狗的就是我的姓名。”
    从古至今的大学问家,经常会问一个问题,我是谁?
    这是如此简单,又没有答案的问题。
    姓名是天地父母所赐,如果摘掉姓名,谁就不是谁了吗?
    我是谁?
    这也是黑无常在望月时,经常思考的问题。
    他没有过去,只有现在,似乎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黑无常抛掉这些扰人的问题,突然冷问:“无常屠妖,是不是妖界幸事?”
    “这个问题问的好。”
    养狗的终于再次睁开眼睛,他眼睛里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好似期盼了一万年那么久,问出藏在心里一万年的问题:“九界合一,是不是幸事?”
    天分三界,这是尽人皆知之事。
    天下只有一族,分为九界。
    妖界。
    养狗的问的九界合一,是指妖界一统。
    黑无常没有回答,养狗的冷笑,话音冰冷。
    天下分三界,人间居然也配占了一席?
    真是大笑话!
    妖族的数量不比人少,手段之高超,可以媲美仙家。
    可如今的妖族,被人间唾弃,被天庭管辖。
    这是谁造成的局面?
    又是谁定的狗屁规矩?
    我妖族不缺英雄好汉,若能九界合一,可以打翻天庭,重新改一改局面。
    养狗的声音渐渐洪亮,说的义薄云天,在此时的破敖包里,似乎他就是最大的英雄。
    黑无常喝了冰奶茶,冷笑出一口寒气:“妖心散乱,人人自顾,九界难合一。”
    听到黑无常蔑视妖族,养狗的笑了,他慢慢闭上眼睛,声音又渐渐变得苍老:“妖族曾经有过荣耀的时刻。”
    他的笑容清淡,却让人读出一种光荣,此时他又重回荣耀,哪怕躺在狗群中间,他也一身骄傲。
    过了这一个瞬间,他累了,似乎入梦,说话也没有力气了,对黑无常摆了摆手,长叹:“你喝了我的奶茶,也听我说完了话,我总算尽了地主之谊。”
    这是一句逐客的话,养狗的说完以后,呼吸渐沉,微微起了鼾声。
    有两只调皮的狗儿,爬到他的身上睡觉,挡住他苍老的身影。
    黑无常退出了敖包,心里思索着养狗的说的话。
    他说的很有味道,若是妖心不散乱,九界能合一,天分三界,怎会有人间的位置?
    若是妖族曾经荣耀过,又为何落寞?
    妖族从来不缺大成者,手段并不比神仙差,为何沦落到今日,苟活在天庭的脸色下?
    谜案未清,越来越浑浊。
    有人假冒黑白无常之名屠妖,其背后的目的,恐怕不是陷害地府与妖族为敌这么简单。
    东南守门人与东北厨子说,无常屠妖,是妖界之幸,他们的话中意,是希望妖怪死去。
    正北养狗的却说,九界合一,是妖界之幸,他的话中意,是希望妖怪一统。
    这二者之间,岂非矛盾?
    线索在一点一点拼凑,现在仍然没有头绪,所幸还有西北妖界和正南妖界没有走访,也许在他们那里,会有新的发现。
    黑无常不愿在大漠停留片刻,他也没想抛掉阎君小妹,当他回到苍狼白鹿的敖包时,里面有了欢声笑语。
    因为人更多了,也更热闹了。
    多的人是两个,是懒酒鬼和摘月仙子。
    懒酒鬼不知道喝了多少马奶酒,脸红的像火烧云。
    他在啃一块羊排时,转头看到黑无常进来,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真是人生处处有相逢,咱们想到一起去了,居然都来了大漠,我是馋了大漠的羊肉和马奶酒,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黑无常没理他的酒话,转头看向小妹,小妹也喝了酒,俏脸上两朵红云,好像情人的羞涩。
    小妹似乎醉了,她婷婷起身,微微醉步,走到黑无常旁边,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黑无常耳畔轻笑:“我套了他半天话,他问到的,不肯告诉我们,所以,小哥,无论你问到什么,也不要告诉他们。”
    小妹醉的身体轻晃,像风摆雪花那样飘摇,黑无常怕她脚下打滑,轻轻扶着她的瘦腰。
    这一瞬间的温柔,让小妹甜到心底,小妹更加放肆,突然踮起脚尖,红唇在黑无常脸上啄了一下,笑的那么得意:“小哥,这件案子各查各的,我们一定要赢。”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好朋友
    小妹心性高傲,一生不肯认输。
    她此次出地府,是听到黑无常被扣在西南之地,大发雷霆之怒,要抹平西南妖界。
    小妹出手决绝,将西南妖界埋葬于暴雪之中。
    随后就是跟着黑无常转遍妖界,查无常屠妖大案。
    这件案子不仅是他们两人在查,还有白无常和一个拎着五彩剑的女子在查。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查案已变成了竞赛。
    小妹不想输,她更想让她的小哥赢。
    所以,尽管她饮醉了酒,她依然拉着黑无常的手,闹着现在就离开大漠,尽快去下一个地方查案。
    懒酒鬼对黑无常扬起眉毛,借酒说笑:“你忘了大漠的规矩了吗?女人要是牵你的手进敖包,你必须要和她生娃娃了。”
    他的玩笑话,红透了小妹的脸,小妹没有骂他,只牵着黑无常的手,走出敖包,踏在大漠雪原的星空下。
    两个人,在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挨的那么近。
    “这里的夜色真美。”
    小妹仰天赞叹,将脸颊贴在黑无常的肩膀上,话音轻轻,几分楚楚:“我想北冥雪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