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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不疑有他,就这么离开了。
他走后,邹雨霏想办法调开了人,从宅子里逃了出去。
那时候她也是没了办法,听人说自家表哥薛正去戍守边关了,邹雨霏便带着一个贴身丫鬟,赶了过去。
薛正自然是收容了表妹在身边的,不过不久,邹雨霏便被诊断出了身孕,薛正已然成亲,只把她当妹妹般照料,可这表妹到底是未嫁之身,薛正一时也不方便对外人说什么,由着外人误会了那是自己的孩子,只想着等回了京城,再替表妹想办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薛正就在那时候出了事。
邹雨霏也是在那时候,将薛劭交到了薛直的侍卫手中。接着便不知去向。
过了这么些年,东平王一直在打听邹雨霏的下落,但当年邹雨霏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便一直没能寻到什么头绪。
辗转多年后,东平王这才终于在海外找到了邹雨霏的踪迹,原来许多年前她将孩子托付给薛直时,就已知道自己身患不治之症,她孤身一人赴海外经商和求医,已于五年前病逝。
东平王也是走了不少弯路,这才追查出了这些。然后又从在邹雨霏身边服侍过的人口中得知,原来她还生下过一个孩子,交给了庆国公府中人抚养。东平王便立刻从外头赶了回来。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屋里又是寂静无声。
郑绣从来没想过薛劭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奇女子。枉她还是穿越过来的,想邹雨霏一介女流,尽管已经将自己托付给了东平王,却因为厌倦了权势纷争,选择孤身远走他乡,又去海外经商治病,那种果决和魄力,自己实在是比不上的。
贵和长公主自然更是久久不能言语,她怪了薛正整整十年。十年来,每每想到薛正对自己的背叛,她便如芒刺在背,如鲠在喉,那种煎心蚀骨的痛楚折磨地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谁能想到,这从头到尾竟然只是一桩‘误会’!
东平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见她二人久久不能言语,便道:“我知道此事你们一时也是难以接受,但这便是实情。我此番回来,就是为了那个孩子。”
郑绣心头一跳,不禁问道:“您的意思是……您想带走阿劭?”
东平王面容平静地点了点头。
郑绣如何舍得,这么几年下来,她早就把薛劭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更别说十多年来一直把薛劭带在自己身边的薛直。
可对方是东平王,若他所言非虚,那更是薛劭的亲生父亲……
贵和长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道:“皇叔,您说说的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我一时间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您看您是不是择日再来?”
东平王当然也没指望能走一遭就把儿子带回去,此时也不强求什么,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三日后再来。”
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和郑绣站起身恭送了东平王。
两人站在长风苑的院中目送了东平王离开,郑绣的心情亦久久不能平复,尤其是想到东平王还想着把薛劭带走,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相比之下,贵和长公主倒是已经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沉着地吩咐秋蕊道:“着人去通知二爷一声,说府里出了事,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秋蕊虽然不知道方才东平王说了什么,但看贵和长公主的神情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当下也不敢耽搁,立刻使人去前院了。
再说正在上值的薛直,这几年天下太平,也没有仗可以打,他们这些武将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在任上也是看些卷宗,整理些兵书,自己攥攥战略之类的。他本就心不在焉,就想着早日混过这一日,猛地听小厮说府里来了人,让他立刻回府一趟。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以为是郑绣或是宝儿出了事,赶紧跟上寮告了假,形色匆匆地往庆国公府赶去。
此时长风苑里,贵和长公主和郑绣静静对坐,二人都没有言语。
薛宝儿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向来爱逗自己笑的大伯母和母亲都板着脸,便也识趣儿地没发出声响,只在一边乖乖地自己玩耍。
第191章 番外四()
薛直快马加鞭回了庆国公府,听下人说了郑绣和薛宝儿都在贵和长公主那儿,便快步往长风苑去了。
进了长风苑,薛直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何曾有过这样寂静无声的时候。
他心下一沉,不等丫鬟打帘子就自己撩了帘子大步跨进了屋。
贵和长公主和郑绣静静坐着,薛直一进屋,郑绣便站起身来迎他。
两人几年夫妻,薛直立刻就察觉到她眼眶发红,面色更是有些不对。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更觉得她掌心冰凉。
“这是怎么了?”薛直拉着郑绣坐下,关切地问道。
郑绣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拿眼睛去瞧贵和长公主。
贵和长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将白日里东平王说的那些话慢慢说与他听
片刻之后,薛直听完亦是一脸愕然,“这、这怎么可能我、我还是不大相信!凭他空口白牙,说阿劭是他的儿子就是了?咱们是不是再着人去查查”薛劭拧着眉,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东平王那样的人物,万万没必要在这上头说假话,自然是确认过了才会到庆国公府来。
良久的沉默后,薛直又缓缓开口道:“王爷此番的来意是要把阿劭带走?”
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
薛直心中五味杂陈,与知道这件事的震惊相比,此时他心中更多的是对薛劭的不舍。
薛劭打小就在他眼前长大,多年来他孤身一人在外,一粥一饭地把薛劭带大,其中艰辛自不必说,已然把薛劭当成了亲生骨肉。此时竟然有人要把他的儿子带走
对方是东平王,言之凿凿,又是那样的身份,便是当今都对他恭敬有加,庆国公府又怎么能对他说个‘不’字。就算他们强撑着不把薛劭交出去,等东平王去圣前陈情,皇帝一道圣旨下来,他们也只能予取予求,反倒伤了宗室亲眷的和气。
“好了,阿直,咱们眼下想旁的也没用。皇叔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他想认回阿劭不假,但他也不一定会强行把阿劭带走。阿劭若是想留下,想来他也不会强逼于他。不过阿劭跟了他回去,那就是东平王世子了,若是阿劭愿意跟他走”
“不会的!”郑绣和薛直异口同声道。
他们对薛劭都是再了解不过了,别说只是当东平王世子,就是当个太子,薛劭也不会就这么舍弃他们这对父母。
郑绣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拉了拉薛直的手,道:“阿劭如今也大了,他有权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往后的,咱们从长计议。”
话刚说完,三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一家团圆的安稳日子过了没几年,又迎来了这样的风波。
*
晚间薛劭从外头下学回来,就觉得家里的氛围不大对劲。
他这几年和薛勉都进了国子监,每日回到家里自然比从前晚一些,但总也比他爹早一些的。
今日他爹却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在跟他娘说什么,两人面色都沉重得吓人,他一进屋,他们就不说话了。
“阿劭回来了啊。”郑绣勉强笑着起身迎他。只是那笑容怎么都有些不自然。
“爹,娘,家里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薛劭一边坐下,一边问道。他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穿着一身湖蓝色直缀,长身玉立,嗓音也不同于往日的稚嫩。
郑绣看了看薛直,又朝着薛劭安抚性地笑了笑,“你爹跟你说,我去看看夕食准备得如何了。”说着便转身出去了,也带走了屋里的下人,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二人。
出了屋,郑绣也是心不在焉的,方才从长风苑出来后,她一再叮嘱薛直要好好同薛劭说,毕竟这事儿他们听来都觉得难以置信,更别说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薛直亲生的薛劭了。
在屋外站了站,郑绣心里越发煎熬。
这两年,薛劭大了,已经搬到前院去,厢房就空了出来,后来便让薛宝儿住了。
她就往厢房去了,想到马上可能要同薛劭分别,她越发想看看小女儿。
薛宝儿正被丫鬟陪着,坐在临窗的炕边玩。平日里她要么是在贵和长公主处,要么就是跟着郑绣的,鲜少有单独待在屋里的时候。只是这日发生了东平王这件事,大家都没了逗弄宝儿的心思,又怕她人小鬼大,听了话有样学样地说出去,因而就让她回了自己屋里。
薛宝儿在屋里正是无聊的时候,看到她娘来了,便赶紧伸直了双手,软软糯糯地撒起娇来:“娘,要抱!”
郑绣对她笑了笑,伸手将软团子似的薛宝儿抱在了怀里,因为心里有事,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只是随口问起方才宝儿都做了些什么。
薛宝儿刚开始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两样,可很快就根据她娘的反应敲出来她根本没用心在听。她也不恼,只是伸手揽住了她娘的脖子,小小的人儿用笃定的声音道:“娘,宝儿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儿呢?他们往往是最敏感的。
薛宝儿虽然不懂白日里那个面生的伯伯说的那些事,可到底听明白了那跟自家哥哥有关系,并且很有可能要把自家哥哥带走。
郑绣的眼眶不自觉地又红了,搂紧了宝儿久久没有说话。
母女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相拥了好一会儿,郑绣估摸着主屋里薛直父子也该说完话了,就抱着牵着宝儿过去了。
谁知道去了主屋,才发现屋里只有薛直一个人沉默地坐着。丫鬟们都守在外间,大气也不敢出。
“阿劭呢?”郑绣问。
薛直叹了口气,道:“他说想一个人静静,回前院去了。”
想来也是,任谁忽然知道了自己如此波折的身世都会一时难以接受。更别说薛劭如今还是个半大孩子。
郑绣让宝儿去陪陪他爹说说话,逗他开心,自己则去叮嘱白术送了饭食去了薛劭的院子。
很快,他们这边夕食也上了桌。不过薛直和郑绣两人都没什么用膳的兴致,随意吃了几口就让人都撤了下去。
这一夜,两人早早地洗漱上了床,却是谁都睡不着。
而长风苑里,贵和长公主亦没有歇下。她屏退了下人,独自去瞧了已经卧床多年,尚未苏醒的薛正
第192章 番外五()
纵使庆国公府等人千般不舍,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f/h/xiao/shuo/
三日后,东平王又一次莅临庆国公府。
而在这三天里,他也怕与薛劭身世相关的一干证据和相关人等,都送到了贵和长公主手里。
贵和长公主和薛直再三查证,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东平王所言非虚。
薛劭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两天。中间郑绣亲自去看了他,也送了吃食过去,却见他一个人呆坐在书桌前,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绣也不是不想劝的,可是怎么开口呢?她到底是局外人,这事儿还是得靠薛劭这孩子自己想明白。
好在在东平王的来的前一天,薛劭终于想明白了,从屋里出了来。
薛直这两天因为心里牵挂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