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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仅仅一年就初窥宝藏院流派十文字枪的奥义,获得皆传的资格,前田庆次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少年。
正因如此,道场里的师弟们……比如可儿吉长啦岛清兴啦都对庆次艳羡不已。
但庆次也有庆次的烦恼啊。
庆次的烦恼就是……真无聊!
把枪练得差不多了之后,就没什么新鲜的事情了,真无聊!
说起来,还真是奢侈的烦恼……前田庆次开始想出去走走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貌似这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但师父说他的枪术还未到火候,这让庆次多少有些不理解。
师父也说,不理解没关系,反正你今后会慢慢理解的。
庆次就更疑惑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尾张来的一封信送到了庆次的手上,改变了庆次的人生。
这是叔父泷川一益寄来的一封信,随信送来的还有五十枚小判金,是委托他去堺町买一口最新式铁炮的钱。
庆次多少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启迪医馆找光秀去了,反正光秀的能耐大得很,有事没事都找他。
在明智光秀的介绍下,庆次从今井宗久那里花40贯买了一挺葡萄牙造的正品火绳枪,回到道场里辞别了师父和师兄弟们,启程回尾张去了。
生下了他的泷川一族虽然是近江的出身,但庆次却出生在尾张国境内,离家一年有余,他再次踏进尾张地界之后,情不自禁地生出亲切之感。
顾忌到织田信长这个记仇的家伙,庆次行事很低调,他在下巴上贴着胡子,打扮成一个落魄的野武士来到了津岛——这里是他和叔父泷川一益约定碰头的地点。
庆次在繁华的街町里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堀田家的商座,大摇大摆地跨了进去。
他不理会笑脸相迎的老板和酒侍,在厅里打量一圈,径直朝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了过去。
庆次大喇喇地坐在了泷川一益的对面,从背上解下铁炮,推到泷川一益的面前。
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泷川一益旁边的那个中年人,那个人年纪并不算老,但看起来却有些衰弱,时不时地低头咳嗽两下,正是庆次的养父前田利久。
“父亲大人安好!”
虽然已经被驱逐,但父子情分还在,庆次坐在利久的对面,点点头向养父行礼。
“一年不见,我儿又长高了啊。”
前田利久苍白的脸颊上绽放出一丝笑容,他这一年来一直都寄食在泷川一益的家中,与儿子一年没见,甚是想念。
一旁的泷川一益将布包解开,旁若无人地拿起铁炮摆弄起来。
他似乎不怕会被人看到,事实上,作为信长的宠臣,泷川一益在津岛玩玩铁炮有什么所谓?
把铁炮检查一番之后,一益又把它推给了庆次,这让庆次有些意外。
“你也差不多该元服了,主公对你一直有意见,我大概是没法收留你的,这挺铁炮,就送给你当礼物吧。”
庆次的一条眉毛挑了起来,铁炮这种武器他也耍过,但是他对铁炮并没有什么偏好……
“庆次郎……咳……这次把你从京都叫过来,就是为了你的元服。我们到一益大人的家里去吧。”
庆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跟着父亲和叔父离开了津岛,进入了清州城里。
当晚,一益秘密邀请了堂兄弟泷川益重,为庆次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
次日,由泷川一益担任庆次的乌帽子亲,养父利久主持了前田庆次的元服仪式。
庆次元服后的大名取为“利益”,其中利为前田家通字,而“益”则为泷川家通字。
在这之后,前田利久才道出他的真实打算。
“老是在一益大人家中打扰,也不是个办法……前些天美浓的归蝶夫人派人送了一封书信,希望聘用我为内藏助大人的家臣,我已经答应了。”
这话听得庆次眉毛一挑,内藏助是个什么鬼?
他此时仍不知道佐佐成政已经是朝廷承认的内藏助(正版),只知道佐佐成政现在在越后混得风生水起。
“就是佐佐成政大人……他在美浓迎娶了归蝶夫人,你应当也是知道……咳……”
庆次点了点头,看看利久,又看看一益,脸上露出了“我懂哒”的表情。
一益作为信长的宠臣,就算是多养几个利久都是没问题,但父亲前田利久却是一个大好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耽搁一益的仕途,即便这种可能性很小,他也会努力地避免。
因此,他已经决定离开家乡尾张,前去美浓。
“庆次啊……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和内藏助大人在少年时就是极好的玩伴,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哈伊哈伊。”
庆次心不在焉地应着,他此刻在想的却是……佐佐成政放着美浓的领地和妻子不要,跑到越后去干什么?
次日,利久带着庆次出了清州城,却并不走通往美浓的街道,而是一路向西,来到了荒子城下。
此时艳阳高照,知了趴在树梢上不知疲倦地聒噪着,一如庆次烦躁的内心。
他明白父亲为何要到荒子城转一圈,因为他亦很想这么做。
荒子城……毕竟是前田氏的老根所在,荒子城,也是父亲前田利久和他的家啊!
两人并肩走在荒子城狭小的城下町里,庆次烦躁地低着头踢着脚下的一颗石子,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他立刻抬起头来,正迎上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少女清澈的目光。
庆次那一颗燥热的心顿时宁静下来。
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161见钟情()
那个人个子好高啊……
阿松出了城之后,就看到了城町里鹤立鸡群的庆次。
她从未见过这么高大的人,好奇之下,迈着小碎步一步步地靠近,终于被庆次发觉,回望过来。
啊……被发现了。
阿松有些慌了,毕竟是自己偷窥对方,而且……他的容貌也不错,浓眉大目,鼻梁高挺。
虽然他的容貌并不如兄长大人那般俊美,但不知怎么,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息,让阿松忍不住为之心颤。
她马上就别过头去,望向路边两个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
看到少女转过脸去,前田庆次不禁怅然若失。
他只来得及看少女一眼,但只是这一眼,已经足够他牢记少女的容貌和那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
说起来,少女的容貌并不如归蝶那般美艳,也不如阿市那样青春活力,她的容貌只能说是姣好,并不算角色。
但她的眼神,温柔而清澈,这使她整个人纯洁地像一朵白玫瑰。
纯洁地让庆次心醉。
虽然她已经不再望向这边,但庆次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期盼着她的再一次回眸。
“让开让开!有军令!”
一骑快马从清州城的方向快速奔驰而至,冲进了狭窄拥挤的城下町里。
面对使番的嚣张跋扈,町民们唯有退避,他们纷纷让出了中央的通道。
马蹄声哒哒哒哒,正如庆次狂跳的心一样,愈来愈是急促。伴随着紧凑的马蹄声和快速靠近的骑士,阿松却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让开!”
骑士在马上吼了一声,他显然也不愿闹出太大的动静。
但阿松已避不开了!
间不容发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地追上了骑士,他伸出大手猛地拽住了马尾。
战马痛苦地嘶鸣起来,停止了步伐,后腿弯折下来。
“不—准—过!”
庆次大吼一声,发力猛拽,将马儿拽得连退两步,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骑士也哇哇大叫着跌落在地面上。
而站在街道中央的阿松仍是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她本来是被快速奔驰而来的骑士给吓得呆了,现在是被庆次的怪力给吓得呆了。
她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力量比她兄长大人更大,而且不是大了一星半点,很可能是大了一倍!
庆次拽着马尾往身侧一拉,猱身冲了上去,就从地上那名武士的头顶跨过,来到阿松的身前,一把将体态娇小的她抱了起来。
阿松只觉视野一阵晃动,她的身子轻了又重,已经被庆次小心翼翼地抱到路边放下。
“让小女且受惊了。”
庆次放下阿松之后,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松被庆次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害羞,垂下头去,只看得到身前那双大手在不住地搓着……真奇怪,他也很紧张吗?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阿松很温婉(似乎是这么个词?)地屈膝一礼,算是对庆次的答谢,但她本人仍是不敢抬头去看庆次。
这时候的她还未能明白这个男人身上这股迷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庆次这样有力量,又这样温柔,只要站在他身旁,就会感觉很安心。
“八嘎!”
那个倒地的骑士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让自己落马的前田庆次,他直接一鞭子抽了过来,重重地甩在庆次的背上。
吃痛之下,庆次马上就反应过来,武士还要再抽一鞭子,却已经被庆次欺身逼近,手腕被庆次牢牢握着,动弹不得。
“狗东西!”
武士恶毒地咒骂着高过他一头的庆次,抬起另一只手刚要有所行动,忽然“嘭”地一声,脑门一阵剧痛,顿时头晕目眩起来。
庆次顺势把武士的手一甩,就将他给摔倒在战马的旁边,自己拍了拍脑门,原来是庆次直接用头把对方给撞了个七荤八素。
城下町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早就惊动了城主前田利家,他匆匆忙忙地拿着太刀冲出城来,往事发现场迅速逼近。
庆次解决了烦人的电灯泡,正要和少女再聊几句,父亲前田利家却来到庆次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走吧。”
“嗯?”庆次很惊讶,这才刚到荒子城外,连城墙都没摸着边儿呢,怎么就要走了?
“父亲大人……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啊不,一句话的时间?”
庆次扭头向利久恳求着,事实上他的恳求也只是做做样子,一旦利久不答应的话,他也可以自行其是嘛。
但利久竟是罕有的严厉神色,在他们父子相处的这数年间,庆次从未见到利久有过如此严厉的时候。
“快走!”
说罢,利久也不等庆次,径直转过身去,背向荒子城迈开了步子。
庆次很是意外,无奈之下,只好附到阿松的耳边道:
“我叫前田庆次,一定要记得哦。”
不待阿松作出回应,庆次也转身迈开大步,跟上了利久。
迟来的前田利家只看到和马儿躺在一起的那个武士,还有站在路边,小脸通红的阿松。
阿松今天是怎么回事?
利家有些疑惑,但这并不是什么急于解决的问题,他立刻就去扶起那名传信的武士来,询问对方究竟带来了什么命令,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阿松已经踮起脚尖,注视着逐渐远去的那个高大身影。
远远地将荒子城抛在身后,又远远地将清州城也抛在身后,走到快天黑的时候,庆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父亲……为什么在荒子城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