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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十一娘有很强的自尊心,她连男人都不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服,当然也不会对茶爷服气,她只是足够尊敬却不认为茶爷有陈冉他们所说的那么恐怖,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直到有一天午后大家在船上都有些昏昏沉沉难挡睡意的时候,红十一娘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没人,把茶爷请到船尾想比试一下。
茶爷笑着赴约,很快归来。
陈冉知道后一直都在问红十一娘输的有多惨,红十一娘每次都会给陈冉屁股一脚然后转身就走,她才不会说自己输的有多惨,茶爷自然也不会说,反正从那天开始她见到茶爷称呼就变了,不再是将军夫人,而是我大哥。
能让那么多优秀女人崇拜的不要不要的,陈冉说如果茶爷真的是个男人的话可能会是全男公敌,招人恨。
“其实往求立不算远。”
沈冷站在穿舷一侧指了指西方:“我听商队的人说,朝着西方一路远航能够到达一片我们完全陌生的地方,那边的人说的话写的字和我们都不一样,只有装备精良补给充足的船队才能到达,至少要在大海上航行一年甚至几年以上。”
茶爷吐了吐舌头:“几年。”
在陆地上走一年都会让人烦躁,若是在大海上航行一年岂不是会让人疯狂。
“最主要的,传闻有魔咒。”
沈冷笑着解释:“听他们提到过,有人曾经想要去那边看看,准备了一支十几艘大船的船队,带着充足的粮食和淡水出发,可是航行途中却出了问题,船员开始大规模的生病,皮肤溃烂,牙齿都开始往下掉,于是有人说这是海妖的诅咒,船队只好返回,一去一回走了两年的时间,而去的时候十几艘船三千多人的队伍只有不到四百人活着回来,每一个回来的人也都快要撑不住了。”
茶爷吓得张大了嘴巴:“真的有海妖?”
“肯定不是。”
沈冷道:“上次从求立回来的时候与沈家的人同乘一船还料到过,沈家的人怀疑是一种病。”
茶爷嗯了一声:“沈家的人说是,那就应该是了。”
“冷子。”
“嗯?”
“你在大海上会不会怕?”
“我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怕什么海。”
茶爷低头:“嗯。”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怕。”
茶爷抬头看向沈冷,下意识的握住的沈冷的手。
沈冷努力的笑了笑:“也许有人天生对大海没有畏惧,我算是胆子比较小的那种,小时候在江边长大,如果不是饿的狠了我都不会下水捉鱼,怕水,天生就怕。”
茶爷:“可是那次沈先生我们故意被水匪抓住,你跳进江水逆流而上。”
沈冷握紧茶爷的手:“那时候忘了怕。”
他这是第一次对茶爷说出他怕水的事,也只是对茶爷说,他从不会告诉别人当他凝视大海深处的时候便会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那会让他手脚冰凉,水师里的人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军为了克服对水的恐惧经过怎么样的挣扎,他曾踏上鲸鱼的背,看起来很潇洒,可他那只是逼着自己去适应大海。
他是水师的将军,一个怕水的水师将军不仅仅会被人嘲笑,还是个失败者。
沈冷不允许自己失败,他心高却不气傲,不允许自己失败,是怕辜负。
“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法子?”
茶爷用脑袋撞了撞沈冷肩膀:“让我不那么怕。”
“不出海。”
沈冷揉了揉茶爷的脑袋,心里想着以后她不喜欢的事永远都不要让她去接触,她害怕深海,那就远离深海,可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那我岂不是输给你了?”
茶爷撇了撇嘴:“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像你一样克服恐惧,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
沈冷指了指大船侧面远处喷起来的一道水柱:“骑它。”
茶爷看了看距离,跃跃欲试。
沈冷一把拉住茶爷的手:“别去了。。。。。。”
茶爷忽然想到一件事:“咱们的水师队伍也常年在大海上漂泊,似乎没有人生那种怪病?”
沈冷嗯了一声:“可能是天眷。”
茶爷嗯了一声,这时候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她脸微微一红。
沈冷笑道:“我去给你做饭。”
茶爷:“不要,我来做。”
沈冷:“咱们船上的物资还是挺缺的。”
茶爷:“你能把话说明白吗?”
沈冷:“不能。。。。。。”
他转身离开,一会儿之后端着一个小盆回来:“先凑合啃点这个垫补垫补,船上没法携带太多水果容易腐烂,所以这东西就能顶的上水果吃,开始的时候会觉得不好吃,时间久了,这东西都变得美味起来。”
茶爷看了看,那居然是一小盆豆芽。
“海上气候湿润,咱们的人就多带些豆子发芽,咔嚓咔嚓的,闲来无事就抓一把吃。”
沈冷把一小盆豆芽递给茶爷后就去做饭,茶爷捏了两根豆芽放进嘴里,竟是有一种甘甜生津的感觉,果然啊,咔嚓咔嚓的,脆脆的,微甜。
求立。
庄雍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庄夫人和若容姑娘差不多已经把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只等着陛下的旨意到。
沈先生看了看庄雍:“陛下未必会召你回去。”
庄雍笑着摇头:“你觉得呢?”
沈先生笑而不语。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陛下的旨意早晚都会到,这次沈冷率军南下,旨意应该会一起带来,想到是那个傻小子传旨,两个人心里还都有些怪异。
“我们争取的本就是这一年多的时间。”
庄雍坐在那看着女儿收拾东西,眼神里都是溺爱。
“回去也好,这边的生活她们总是不习惯,回长安之后估计着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她们了,你以为你会被陛下忘了?我若是被召回长安,你也一样得回去,我们在做的是陛下不喜欢的事。”
沈先生长长吐出一口气:“所以我再去看看,应该没有多久就要回去了。”
“去吧,今天晚上我让若容做几个菜,你回来早些。”
“知道。”
沈先生出了庄雍的将军府,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求立这边的天气真的让人厌烦,大宁北方冬天的时候冷的拿不出手,可在求立这边也是稍稍动动就会一身汗,这种闷热会让从大宁北方来的人罚俸,常住求立的战兵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勉强适应过来。
已经进了七月,求立这边的温度能让人绝望,站在太阳下的时间稍稍久一些皮肤就会受不了。
马车一直都在门口等着,沈先生上了车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车厢遮挡住了炙烤,反而更加闷热,推开车窗往外看了看,那些已经生活稳定下来的求立人脸上带着笑容,虽然大宁征收的赋税不算轻,但相对于求立朝廷来说反而还要少一些,这些百姓们手里多多少少有余粮有余钱,日子有了希望,人也都变得开朗起来。
可是仇恨并没有消散。
求立各地的抵抗还在继续,远比预计的要长久,最初的时候庄雍判断一年半之内应该能把分散于求立各地的求立军队和叛军剿灭,可是现在已经好几年过去,战火依然没有停,所以庄雍逐步还在减少对求立百姓的压力,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愿意参加叛军的人就越来越少。
马车经过路边的一片树林,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正坐在路边讲着什么,四周围着上百名求立百姓,听的很认真,他们不时点头,脸上是一种真诚的信服之色。
看到这一幕沈先生有些得意,这办法是他想到的。
求立被灭的那一年,沈先生就向陛下建议从大宁各地选派道人到求立传教布道,求立人原本笃信佛宗,从这两年开始转信道宗的人已经不在少数,道宗协助大宁派驻在求立的官员治理地方,颇有成效。
其实当时沈先生向陛下献策的时候也有私心,若他能以这个理由到求立的话,也就不会有现在陛下的猜疑,只是陛下不答应。
马车顺着道路继续向前,山庄距离庄雍的将军府大概又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能到,这条路沈先生已经很熟悉,求立人对于大宁军队也充满畏惧,他身边有庄雍的亲兵护送,所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里拦住他。
是一群百姓。
求立人。
第六百九十九章 派系()
一群求立人将沈先生的马车拦住,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很瘦,眼神很复杂,也很矛盾,能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希望和绝望混杂,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痛苦。
大概有几十个人将道路拦了,他们畏惧大宁战兵的横刀,所以拦住路的时候人已经跪在地上。
马车不得不停下来,沈先生推开车门下了马车,那些求立人开始磕头,为首的老者甚至用蹩脚的宁语在喊着尊长救我们。
尊长,是信奉道宗的求立人对道人的尊称。
沈先生为了方便在求立出行,身上穿的是道袍。
“你们为什么拦住?”
沈先生问。
他身边随行的都是将军府的亲兵,大部分对求立人的话已经很熟悉,庄雍的亲兵营校尉马化春上前询问了几句,没多久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求立老者一边说一边磕头,竟是很快就把额头磕的发红。
“求求你了将军,也求求那位尊长,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来将军府外面等着的,驻守在我们仰明县的大宁军队增加了一倍的官粮,逼的太紧了,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来。”
沈先生问:“什么事?”
马化春转头看向沈先生:“没事,他们说没有分到粮田,我回头派人知会仰明县官府就是了。”
“仰明县?”
沈先生虽然不会说什么求立话,可是也知道仰明县在哪儿,庄雍的将军府在原求立都城,后来大宁皇帝陛下将此城改名为南屏,南屏城距离仰明县至少有五百多里,这些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必然是有大事,求立人对宁人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不是已经连命都不要了谁会跑到这边来拦住从庄雍府里出来的人?在他们看来这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唔。”
沈先生点了点头:“那你告诉他们,会通知仰明县的官府给他们分田。”
马化春嗯了一声,走到那求立老者身边说道:“你拦住的人没办法帮你,他是道长不是官员,你们先回去,我会派人去仰明县看看什么情况。”
求立老者听出来这话里的敷衍,跪在那不肯起来:“官粮已经涨了两次了,第一次涨了一倍,第二次又涨了一倍,全部的收成交上去也就勉强够,若是收成差些都不够,哪里还能活命啊。”
马化春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也听闻地方上的征收并不都是按照朝廷制定的数量,可是没想到居然多到这个地步,然而他只是个亲兵营校尉,沈先生虽然是大将军的好朋友,可这事涉及到了军务。。。。。。仰明县是海沙将军的辖区,仰明县驻守的那一标营的战兵校尉是原来海沙的亲兵队正,名叫娄虎。
这事还是先绕过沈先生的好,海沙将军的人连大将军那边也不好直接处置。
马化春扶了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