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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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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把皇后在大宁留下的痕迹,都抹掉。。。。。。”

    皇帝的眼神里竟是有一种害怕一闪即逝。

    “长泽。。。。。。才是皇后留在朕身边最重的痕迹。”

    韩唤枝的后背猛地一凉。

    “朕知道,那不是长泽的错,那是他被的悲,朕一次一次都只查不办,就是想给长泽醒悟的机会。”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你去吧。”

    韩唤枝把茶杯放下,躬身出门。

    他出门的时候又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恍惚中,发现陛下两鬓的白发竟是那么多了。。。。。。陛下连皇后都舍不得动,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动太子?那是他的儿子啊。

    韩唤枝心里一阵阵发堵,好像有块大石头在那,上不去下不来。

    沈冷的房间,二皇子问过好几次之后终于确定沈冷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才过十岁的孩子,似乎已经有了成年人才能有的智慧和心态,他转身把房门关上,走到沈冷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师父。。。。。。我从瞭望台掉下去的事,我觉得不正常。”

    沈冷看了他一眼:“陛下说了不准你再喊我师父,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不在父皇面前喊就是了。。。。。。师父,当时我手里抓着一块木头没松手,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甚至还想着,这应该是有人要害我,这块木头是证据,如果我松手了,找到我尸体的时候,父皇连给我报仇都不能。。。。。。可是后来我想到,这应该不是针对我的才对,所以。。。。。。”

    他看向沈冷:“师父,你觉得是不是有人要害父皇?”

    沈冷伸手在二皇子脑袋上揉了揉:“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去想的事,你现在就应该去想想怎么让自己更优秀才行。”

    “我知道你也在怀疑。”

    二皇子道:“我觉得,大哥好像也在怀疑,沈将军。。。。。。有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对韩唤枝都没说,在瞭望台上,父皇手扶栏杆,我也一样,只有大哥他。。。。。。”

    沈冷立刻说道:“不许乱说!”

    二皇子连忙闭嘴。

    沈冷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太子殿下待你好不好?”

    “好,大哥待我很好。”

    “那就记得这些好。”

    沈冷看向窗外:“一直记得。”

第八百一十七章 备战() 
第二天一早,冬狩正式开始。

    沈冷和二皇子李长烨两个人坐在高坡上看着远处大军围猎,沈冷问:“殿下怎么不去?”

    二皇子理所当然的说道:“师父不去,没有意思,我也不去。”

    “陛下让你跟着的。”

    “我和父皇说过了,我不放心你,父皇准了。”

    朝阳下,黑甲禁军队列整齐,朝着围场开拔,号角声此起彼伏,沈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二皇子看着那雄壮的军队难掩兴奋,他其实并不是觉得冬狩无趣,正是爱玩的年纪,又怎么会觉得打猎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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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内贼外贼() 
长安城。

    一家很不起眼的客栈里,荀直坐在窗口品茶,茶不是什么好茶,只是客栈里提供的最便宜的茶碎,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好久没有换过,口袋里的银子也已经快要用完,可他依然让自己看起来很有风度,就像他当年一首七绝一篇策论便名满京华的时候一样风度翩翩,然而,这也只是他自己以为的还得以保全的尊严。

    太子那边断了所有的联络,暴露给东宫的人已经被全部除掉,一个不剩,阁老沐昭桐留在这个世上的痕迹已经越发的淡了起来,算来算去,也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和太子那边断了联系,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失去了财路,就连江南织造府那边都一片惶恐,廷尉府,刑部,吏部,三部官员进驻江南织造府,这个时候谁还敢跟他有联系。

    荀直这些年一直都过的很随意,随意,是因为不缺钱,皇后不曾亏待他,后来沐昭桐也不曾亏待他,连荀直自己都以为,他这一辈子就算一事无成也会衣食无忧,哪里想到阁老这才死了多久,他已经落魄如此。

    茶很苦,不好喝,但他还在一口一口的品着,仿佛能从这劣茶中品出来人生百味。

    门外响起敲门声,等了一会儿之后荀直才起身去开门,客栈的掌柜端着一盘食物上来,看起来有些粗糙的白米饭,再加一盘醋溜白菜,按照长安城的物价,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也没几个钱。

    “贵客。”

    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是你方便的话,咱们住店的钱也该结一些了。”

    荀直把饭菜接过来,点头:“稍等。”

    他回去,在钱袋子里翻了翻,从仅剩下的两块指甲大小中选了一块小一些的,回到门口递给掌柜:“先给你结一些,我是来长安讨债的,那边答应了我过两日就把银子送来,到时候再一并结给你。”

    掌柜的看了看这银豆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也好,你慢用,一会儿我再上来把盘子收走。”

    “多谢。”

    荀直俯身一拜,掌柜的叹息着下楼。

    荀直回到屋子里,认真的洗了手,到桌子那边坐下来,看着那简单到让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的饭菜沉默了许久,然后拿起筷子,坐的笔直,依然保持着一个学者应有的姿态。

    刚吃了两口,门外又有敲门声,荀直依然等了一会儿,确定那敲门声是联络用的暗号之后脸上竟是有几分难掩的喜悦,他猛的站起来,想了想,取了一块布把桌子上的菜饭盖住,然后整理了一下已经脏了也满是褶皱的衣服,迈步走到门前。

    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几岁模样。

    “荀直先生。”

    门外的年轻人拜了拜,看到荀直这一身衣服,那一脸的胡子,沉默片刻后把背后的行囊打开,从里边取出来钱袋,把里边的钱分出来一半递给荀直:“我知道此时走,对不起先生也对不起阁老,可是先生,大势已去。。。。。。天字科的人不用朝廷除掉,太子那边就已经在动手,此一时彼一时,阁老在的时候我们风风光光,现在,连生活都难以为继,这些银子不多,先生若是已有什么打算,就当是先生离开长安城的盘缠吧。”

    荀直看着那些碎银子,想着连阁老为皇后掌管的天字科杀手之一都如此落魄,失去了所有的后盾,他们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没几个人了。

    “先生,听我一句劝,早些离开长安吧。”

    年轻人抱拳,再次拜了拜:“先生保重。”

    荀直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摇头:“银子你带着路上用吧,走到离长安城远一些的地方去。”

    “我的够用了,先生。。。。。。买件衣服吧。”

    年轻人大步离开,走到楼梯口,又回头:“先生如果不嫌弃,又或是没有去的地方,不如随我回老家。。。。。。我老家在连山道随园县,我年少离开,到现在也差不多二十年没有回去过了,依稀记得村子西边有一片桑园,我想若是可以的话,回去把它租下来。”

    荀直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年轻人摇头:“哪里还记得自己名字,我四五岁就进了德松观,如今已经十九年,用的一直都是道号。。。。。。名字,不重要了,道号焕然,也不重要了。”

    他看着荀直问:“先生有要去的地方吗?要不要随我通行?”

    “没有。。。。。。不必了。”

    荀直茫然的摇了摇头。

    焕然道人又是一声长叹,说了一声先生保重,然后迈步下楼,刚到楼梯口,一个身穿布衣长衫的年轻男人正在往上走,看了看焕然道人,又看了看荀直,忽然就笑了笑:“原来是一样的丧家犬。”

    焕然道人脸色一变,手下意识的去摸行囊,行囊中藏了一把匕首,出城的时候不会查的那么严,就算查到了只说是出远门防身用,城门守也不会太为难。

    “你是谁?”

    荀直问。

    “我?荀直先生是见过我的,怎么,认不出了?”

    这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那笑容让荀直厌恶,那是一种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嘲笑。

    “苏启凡?!”

    荀直忽然认了出来。

    他和这个人确实有一面之缘,只是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完全忽略,那时候这个人还在朝廷里做官,而他在给太子李长泽做讲学先生,有一次别人的饭局上,荀直和苏启凡见过一面,这个苏启凡应该已经有四十岁才对,可是他生的面嫩,看起来也就三十岁不到。

    “荀直先生,过的似乎不好?”

    苏启凡迈步上楼,看了一眼焕然道人:“你是德松观的?”

    焕然道人摇头:“与你无关。”

    苏启凡笑着说道:“阁老离开长安之后,至少有上百个人是靠我的接济活着,如果你是天字科的一员,那你这两年来花的每一个铜钱都是我的,什么叫与我无关?”

    “苏启凡,你想干什么?”

    荀直问了一句。

    “荀直先生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苏启凡一边说着一边绕过荀直走进那个不大的客房,进门之后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唏嘘道:“堂堂荀直先生,曾经是皇后娘娘的座上宾,太子的授业师,连阁老都把你称之为当世才俊翘楚,看看。。。。。。”

    他伸手把盖在桌子上的布掀开,那一盘白菜是猪油炒的,这般寒冷的天气,屋子里又没有点着火炉,菜很快就凉了,白菜上裹了一层白腻,看着就寒酸。

    “先生真是节俭。”

    苏启凡坐下来,指了指下意识跟到门口的焕然道人:“把门关上。”

    荀直和焕然道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进门,把房门关好。

    苏启凡把背着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听声音很沉重,他将包裹打开,里边全都是金子,至少有几百两。

    “你是天字科的人,天字科的人是无价之宝,如果你想找地方隐退,从这里拿走一半金子,算是遣散费,阁老交给我的事,我总得有始有终才行,虽然觉得可惜了你这一身本事,不过人各有志,我不强求。”

    他看了荀直一眼:“剩下一半的金子荀直先生可拿走,随意找个什么地方做教书匠,总是不会活的太辛苦。”

    荀直摇头:“多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清高。”

    苏启凡笑着说道:“阁老从江南织造府拿的银子,从平越道那些南越人手里拿的银子,都已经花光了,早就花光了,用以平越道叛乱,谁想到他们那么不禁打,让一个沈冷三下两下就给灭了。。。。。。别人不说,天字科的人这两年的生活,荀直先生这几年的所花的银子,都是我起帆商行提供的,现在两位跟我这里装清高,不觉得晚了些?”

    荀直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单。”

    苏启凡问:“荀直先生知道我的身份吗?”

    荀直回答:“阁老的高徒,曾经被誉为阁老门下三大才俊,只是你离开朝廷的早,跑去经商。”

    “那是其一。”

    苏启凡道:“我去经商,是因为我知道沐昭桐成不了大事,最终还得连累我,还不如早早退出朝廷,做个富家翁比做个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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